镇南,那黑衣女人如影如魅悄悄跟随,远远地,她望着那远处的一抹白,涵儿,为娘等这天已有千年,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沫儿,方才姥姥教你的口诀可有记清?”瞥眼看着身侧的红衣女子。
如沫点点头,“姥姥,我都记住了。”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开口,“姥姥,莫琰他真的没事吗?”姥姥只与她说莫琰中了毒,姥姥可以帮他解毒,但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姥姥何时骗过你?”黑衣女人轻抚如沫的长发,“等会就按姥姥说的去做知道了吗?”
“公子,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不想看白狐了。”茹茴突然紧拽住墨流光的衣袖说道。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墨流光盯着她,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方才吵着嚷着要来看白狐,现在还没等看到呢就想回去。
“我……”张茹茴紧紧地拽住墨流光的衣袖,“我饿了,我们去吃面好不好?”脸上立刻挂上讨好似的微笑,两眼灼灼的放着光,“好不好嘛,公子,我们去吃面,我饿了。”
“我记得你来的时候已经吃了两碗肉丝面,还有五个肉包,你是想告诉我走了这还没到一炷香的路你又饿了?”墨流光以“骗谁呢”的眼神看着张茹茴。
“可是,公子,我真的不想去看白狐了,我想回去,我想回客栈睡觉,我困了。”死死的拽住墨流光的衣袖。
“张姑娘方才不是说要看白狐的吗?怎么这就改变主意了?”前方莫松听到后面二人的争执,回首说道。此时,莫琰也看向那执意要回客栈的女子,若说方才她是在帮自己,那现在呢?是什么?
墨流光没有理会茹茴,甩开她的手迈步向前走去,“公子,我们回去吧。”茹茴在后面急喊道,“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我们回客栈好不好?”
谁料前面走着的墨流光突然转身,茹茴未来得及止住脚步,“嘭”的撞到了墨流光的胸前,墨流光快速的后退几步,拉远了两人的距离。忽略掉茹茴眸中一闪即过的忧伤。“那你告诉我,我们回客栈的理由。”
揉揉被撞的鼻尖,“我好累,我不想走了,我想回客栈。”微微耷拉着脑袋,“真的好累啊,公子。”
墨流光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些天相处下来他知道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可今天这种情况该怎么解释。心里不由一阵烦躁,“若不想跟着我,大可自己先回若行镇。”冷冷的甩下一句话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等我啊,公子……”茹茴在后紧紧追赶,不能让墨流光继续呆在这里了,就在刚才茹茴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是她,是她来了。茹茴不知她来这里是为了墨流光还是为了自己,但是现在茹茴唯一能做的便是带着墨流光离开,从若行镇到临安镇这数日的相处,茹茴早已习惯他的冷淡,也早已习惯他的怒吼,她喜欢他破案时专注的眼神,所以……所以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远处跟随的黑衣女人嗤笑,养育千年竟换来如此回报,翎,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阳光如数的照进山洞,倾泻到那昏睡的女子面容上,片刻,女子幽幽的睁开眼,刺眼的阳光是她瞬间慌了神,等回过神来之际,只看到那阴暗处的黑衣女人,“姥姥……”
“啪”女子只觉得脸颊处一阵风吹过,可残留的却是火辣辣的疼痛,此时黑衣女人依旧身在暗中,没人看得出她是如何出手。“姥姥,不知翎犯了何错,惹得姥姥如此大怒?”翎急忙跪下,此时她早已不是方才的模样,她已变回自己原本的模样,轻佻的眼,红艳的唇,青色抹胸长裙上轻披着青纱,露出肩头,胸口纹着一条青色的小蛇,更显妖媚几分,长长的秀发用簪子简单的别着,由于刚才黑衣女人的一巴掌此时早已不在去向何方,长发披于肩上。
“灵珠的事情怎么样了?”黑衣女人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
“姥姥。”翎跪在地上,此时她立在身侧的双手紧握,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却不知疼痛,“翎不知姥姥说什么?什么灵珠,翎不知。”
“你不知?”黑衣女人厉声说道,忽然一笑,转而说道,“那你留在墨流光身边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因为你爱上了他?”
“不,姥姥,我没有,我留在他身边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若不是爱上了她,早在见他第一面是便已杀了他取得灵石。你若不是爱上了他方才为什么要他离开?”
“翎不敢。”翎低着头说道,自己怎么可能会爱上他,不会的,自己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取他性命罢了。不会的。
“记住。”黑衣女人慢慢走出暗处,走到翎面前,蹲下身与她平齐,“不要爱上人,不然你的下场就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说完便消失在洞中,翎颓然倒地,不要爱上人,不要爱上人,难道她真的爱上了墨流光?可是他们相处不过数日罢了,怎么可能。
石床上,白衣男子和衣而卧,他似是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眉间渗出一滴滴的汗珠,那双纤细的手不厌其烦的一一擦拭去,动作轻柔,唯恐惊醒沉睡中的男子,“莫琰,你不要害怕,姥姥一会便来帮你解毒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不要害怕。”如沫在旁轻声安慰道。焦急的望着洞口,姥姥怎么还不回来啊,莫琰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姥姥,你快点回来吧。
终于石门被推开,黑衣女人走了进来。
“姥姥,你终于来了,快看看莫琰。”如沫起身让座。黑衣女人看着依旧沉睡的莫琰,静静地看着,似是倾诉着千年的思念。“姥姥,你怎么了?莫琰会不会有事啊?”见黑衣女人没有动作,如沫催促道。
黑衣女人这才缓过神来,“是时候了,沫儿,等会按姥姥的指令行事。”黑衣女人欺身轻抬起莫琰的身体,让他盘膝而坐,自己也坐到石床上,盘膝而坐,双手慢慢合并,指尖发出柔和的淡淡光晕,直射莫琰的迎香穴,然后攒竹穴,水沟穴,最后到达风池穴,后顶穴。光晕渐渐变淡,直到消失,黑衣女人将莫琰轻轻放回石床,他还在沉睡,可是已经没有方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