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面无表情的说:“殿下多虑了,一直是您说了算呀。昨天晚上,是您主动离开臣妾的。臣妾就算想装可怜,可如果您不给我机会,我也做不成啊。如果人言真的如您所说,只能说明,臣妾无心插柳柳成荫。”
凌轩揩着她的唇,冷笑:“你刚才还没说,在你名单上的人都谁,可有我的名字?”
“呵呵,殿下是不是忘记了我现在的身份,我是您的妃嫔,我必须倚仗您,支持您,从此之后我的命运的一切,皆与您相关。我虽然不聪明,可也不傻,我和您作对,有损无益。”
凌轩被她气笑了:“那你昨晚的表现,难道不是和我作对?”
凝玉惊讶的说:“殿下怎么还这么说?您说什么,臣妾没有照做?”
“好,好,你……你!”凌轩指着她,半晌竟说不出话来。终于他松开她的手:“记住你今天的话,再背着我搞鬼……哼!”说罢,起身便走。
“臣妾恭送殿下。”凝玉起身,看着他走了出去。
心里默念,止清啊,你千万要按照我吩咐的做。
曾止清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如此烦躁,他虽然捏着朱笔,但许久没有写一个字,准确来说,他的眼睛根本没在看奏疏上的字。
太子大婚之后的三日,并不需要着急批阅奏折,完全可以在后宫陪伴太子妃娘娘。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解释,和姐姐的相处出了问题。
姐姐是个懂得如何处理人情世故的人,不该和殿下发生罅隙啊?
除非她是故意的,为什么呢?
止清想不通,这时就见太子突然一拍桌子,将奏疏甩到他脚底:“嵘王是故意的吗?这个时候上疏要离宫去守皇陵,分明是跟本太子置气!”
止清拾起奏疏,重新摆在案头,劝道:“嵘王在塞外待惯了,据说回京之后,非常不适应,平日里和那些王孙公子们也游玩不到一起,十分苦闷。他大概想去皇陵那僻壤之地,更适合他的性子。”
“他是想离开伤心之地吧!”凌轩冷笑。
是时候了。止清清了清喉咙:“殿下,其实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止清一蹙眉,道:“我姐姐虽然和嵘王有婚约,但从一开始她就十分抗拒嵘王,每次嵘王来见她,她都是百般推辞的。”
凌轩十分反感止清的多话,如果他要说的这句话,那么从一开始就该让他闭嘴:“太子妃的过去是你该谈论的吗?”
止清立即下跪,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但是臣下仍想说完,太子妃娘娘虽然十分抗拒嵘王,可每次仍旧和他相见,这让我十分奇怪。后来我才知道,我姐姐其实想见的另有其人。”
凌轩对不知情的事情历来充满了掌控的欲望,他低眉冷笑:“继续说。”
“那个人是……嵘王殿下的弟弟……”止清道:“太子妃娘娘是个强势的人,她从没跟任何同辈的人,服过软。但是对于我二哥明显受了欺辱的事情,熟视无睹,甚至登门道歉。就因为她……她……她想见郡王殿下。”
这个倒是超出凌轩所想了,他立身,从地上拽起止清:“你说什么?”
止清道:“我大姐止菱是个喜欢和我二姐作对的人,所以她勾缠了烨诚,为的就是气太子妃,可太子妃娘娘亦没让她得逞,让我爹退婚,将她另许人家了。”
这件事凌轩他有印象,当初他还奇怪为什么曾家的人每每和嵘王府的人有关系。原来是这么回事?
止清道:“因为烨诚是庶子,注定继承不了亲王位置。我父亲不会允许这门婚事的,所以两人分分和和,若即若离……许多年来,我二姐只能借着和嵘王的婚事,和郡王殿下相见。”
“慢,那大同之行怎么解释?她可是主动去接烨岚回来的!”
“我二姐是个行事缜密的人。她知道自己和郡王的婚事成不了了,又愧对这么多年来做遮挡的嵘王,便铤而走险去迎他。”
的确,她还是处子,可见在路上什么都没发生。
“郡王殿下在没被封王的时候,一直在巴结我大哥,送给他许多稀罕宝贝,可我大哥对他没好印象,可他竟然封魔了,为了表痴心,在手掌上刻我二姐的名字。我二姐觉得他痴心一片,对他有几分好感。”
“可他最近找了个你们曾府的女奴,留在身边了。”
“殿下,您还不懂吗?我二姐迎了嵘王回京,他特别生气,便故意和我二姐置气,糟践自己,抢了个我二哥不要的女奴,宠着捧着,就是为了气我二姐。”
凌轩哼笑,不知为什么,他对这点很有共鸣。他昨晚不就是为了气她,而故意离开寝宫住在别的女人那里么。
原来是这样的?
“郡王还打伤了劝说无果的我二哥,可到最后,还是我二姐道歉了。这件事才勉强过去。其实嵘王殿下也挺可怜的,只是一头热。”止清说完,看太子阴晴不定的脸。
如果这些谎话穿帮了,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这位性格喜怒无常的殿下的太子爷,他知道,他只相信他自己,所以如果他相信了什么,那是任谁也改不了的了。
凌轩眯起眼睛,重新坐在位置上。心说,难怪烨诚这厮,对他哥哥的怨恨颇深,烨岚待他还算可以,他却那么憎恶他哥。当初出卖情报给敌军,让嵘王葬身塞外的想法便是他出的。
如此想来,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