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乞跟着沐阳一路打听着朝默山方向走,沐阳年方十七比南乞年长三岁,各方面能力要比不谙世事的南乞强得多,有了沐阳的照顾,南乞感到轻松了许多,他觉得沐阳就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沐阳也刚刚失去了亲人,他隐约觉得照顾南乞是自己肩上的职责。
“沐阳,我以后可以叫你沐哥哥么,我母亲过世了,我没有哥哥,真希望能有像你一样的哥哥?”南乞试着问。
“好呀,那我就,叫你小南吧”沐阳说“我在世间没有亲人了,要不我们种竹心草结为兄弟吧”。
“什么是竹心草呀,沐哥哥?”
“竹心草又叫连心草,是上古灵草,极难寻匿,我父亲曾经得到一个种子,只要我们把血滴在种子上,种在地里,我们就能成为一生的兄弟。”沐阳伸手从衣服里取出一粒种子,种子很小,上面布满了红绿相间的条文。
沐阳掏出匕首,割破手指把血滴在种子上,沐阳咬破手指也滴了一滴。沐阳扒开土把种子种下,那种子竟立刻破土生芽长成一株竹子,柱子上结了两个果子,一红一黑,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沐阳摘下果子,黑的给了南乞,说:“吃了它”。
他们俩都饿了,狼吞虎咽地啃着甜甜的果子,果子吃完后露出果核,果核竟是两个环形的手镯,一红一黑,两个人戴在手上。沐阳拉着南乞的手说:“看,此镯可令我们心灵相通,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这默山本是传说中的道场,地处偏远,极难寻匿,多亏这几年山上时常有弟子下山游历,寻求悟道之法,才为人们熟知,世人也大都知道默山的方向。沐阳本身得其父真传,轻功极佳,走的很快,但是带着全无武功仙术的南乞就走不快了。
两人一路朝着默山的方向走,银两早已用完,且经过的地方多数渺无人烟,饥饿的时候就采些野果草根充饥,偶尔路遇盗匪山贼,沐阳便打的他们筋骨寸断,遇到凶恶狠毒之辈,沐阳都要割他们的肉吃,还要嚼的稀巴烂才行。南乞却不敢再食人肉,他觉得这太恶心了。
这一日,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映在南乞和沐阳的脸上,此时两个人已经不知不觉走了两个寒暑,身上的衣服已是破烂不堪。只听见周围鸟鸣声声,感觉脸上清风阵阵,南乞枕着沐阳的胳膊睡了一整夜,他睁开眼擦了擦额头的露珠,脸上的灰抹的一道一道的。沐阳干净些,微红的面庞露出几分霸气,却又显得十分英俊。
两人起身向前走,却见东西两座万丈高山立于眼前,山势陡峻,怪石林立。山体高纵入云,薄雾环绕在山腰,苍鹰盘旋于山底,山前清气环绕,祥云朵朵。
“好高呀,沐哥哥,难道这就是世人说的默山”
“应该是吧,我们向前面去看看吧“。
两人行至一处岔路口,两条小径上各立着一个巨大的石拱门,门上有匾书:“东默山、西默山”。路旁立有两块石碑,一块刻着“东默行修访圣境、善因圆满识长生”,一块刻着“西默静修结元丹,自在长乐悟飞升”。
西默山道路荒芜,台阶上布满了青苔,想是很久没人走了,东默山道路却打扫的很干净,门下立一年轻道人,面目清秀,服饰华美。
“善人去往何处”道人说道。
“我受师傅木正南之命前来学艺”沐阳从怀中取出一把木匕首,道人接过匕首看了看说:“你且沿此路上山,堂主在山上等你呢”。说完道袍一挥,沐阳脚底涌出水花,整个人一下子消失了。
“沐哥哥……”南乞有些着急,看见沐阳突然不见了。
“不用担心,我帮他用水遁之术进了山”那道人似乎故意显露道术,面露得意地说。
南乞把秦婆婆给的木匕首递了过去,道人接过来看见上面的字大惊失色,说道:“木琴绵,传说中的西默山乞水堂堂主,已被逐出西默山多年,怎么会重现江湖”。他道袍一挥,一个胖老道的脸映在山旁的水潭里,那影子张嘴说道:“水九,何事唤我?”道人说:“水华师兄,这少年手持木琴绵的路引,是否让他进去。
水华老道大惊,笑道:“传闻木琴棉乃是西默山乞水堂堂主,生性好淫,因犯门规,被逐出师门,如此淫邪之人,还有脸送路引给我正派东默山推荐弟子,哈哈……”。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秦婆婆本是南乞敬重之人,南乞听他这么说很是生气一把抢过木剑来,就要往里闯,水九看他硬闯,使了个挪移法,把南乞重重地摔在地上,使完招数转身背手而立。南乞十分痛恨这种炫耀的姿势,但又打不过他,没办法只得转身下山。
走到岔路口,眼见西默山无人看守,南乞便往西默山走去,一路满是断壁残垣,路边都是些废弃的寺庙,屋脊上长满了青草,看来多年无人打理了。
南乞顺着路走到山顶只见一座大殿立于眼前,门匾上写着“西华殿”三个字,走进殿内,殿上高挂一老道画像,白发黑眉,神采飞扬,脚踏祥云,身背七星剑。南乞走过去,伏地而拜,说道:“南乞祈求神仙保佑,找到父亲,完成母亲遗愿。”南乞突然感觉到,身上所背之剑震动起来,剑身飞出,在地上画了个阴阳八卦图。
南乞感觉整个身子掉了下去,眼前一黑,等到醒来发现自己悬在空中,整个身体都没有了重量,此处到处是绵延不断的山脉和盛开的鲜花,他伸手摸了摸,剑还在。面前是一座万丈悬崖,上面刻着字,南乞想过去看看,哪知心念一想整个身子便飞了过去。
只见悬崖上刻着“我本西默不肖弃徒南钟流,眼见师门满门怨魔所屠,悲痛欲绝,设此幻境待有缘人到此,继承我南默仙德,渡人渡己,羽化飞升”。这是我爹爹留下的字,南乞心想,娘说过,爹爹名叫南钟流。
南乞面前流光闪现,出现一本书,他伸手抓住,整个幻境消失了,自己又回到了西华殿。
南乞手捧着书,心想这是父亲的东西,父亲还活着。翻开一看,书上写着:“西华道君悟道得修仙之法,上卷《行修要诀》,下卷《静修要诀》,此书记载修行之法,参悟透彻可得长生,然此法不过是授人以渔,后世弟子当勉励参悟,本卷为《静修要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