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山脚下最近的一个小镇,南宫无忧顺着鸡鸣声走到了这里。时晨曦微露,夜色还有些留恋于天地间。
南宫无忧看了一眼街头的牌坊,上面苍劲有力的写着留隐镇。
南宫无忧顺着街道信步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向何处,在街尾处看到一个包子铺,见里面正热闹便走了进去要了一笼包子一碟酱菜。
最里边有一桌也是风尘仆仆样子的四个人,其中一个看着像是女儿身,四人也只顾埋头吃包子未闻交谈,倒是挨近门口的几个小贩样子之人侃得唾沫四溅,只听其中一人高声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最近镇上的外乡人越来越多不?”说完还悄悄看了一眼最里边的四人和南宫无忧一眼。另一人应和道:“是不是居龙山的传说?”又一个年纪较长的急忙接话道:“嘘,小声点。”随即似有顾忌的对其他人说道:“知道我们镇为什么叫留隐镇吗?”其他人纷纷摇头,年长者拔高了几分声调缓缓而道:“那是一个很古老的传说,传说千年之前,居龙山有一条青龙,此龙从不行恶,保一方太平,却不想过了三百余年,昔日魔教教主煞羽天想驯服青龙为己所用,纠集魔教徒众摆血祭之阵囚青龙于阵中,更是每日以自身精血喂养,意图于青龙心意相通。此阵法需七七四十九天方可成功,却不曾料时任风鸣谷谷主的风万里大侠听闻此事,不远千里终于在第四十八天夜里赶到居龙山,也是煞羽天气数已尽,四十余天的精血耗损之后煞羽天那时候也非常虚弱,被风万里毙于剑下。风大侠放出青龙之后,却不料青龙因煞羽天魔血侵扰入髓,性情大变,戾气难伏,风大侠又再次将青龙制服,囚于居龙山腹内,自己亦隐居于此镇,久而久之,此镇因为风大侠更名为留隐镇。”众人听闻后唏嘘一片。
就在这时候,最里边突然传出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还请劳烦老者顺便把居龙山传说也一并说了。”此声音一传出,空气突然冰冷了几许,杀气渐浓,门口那桌小贩感觉不对,噤若寒蝉起身便想走,这时又从里边那桌传来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今日不把传说说出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虽是稚气未脱,却也难遮住这声音的杀气。此语既出,生生把几个想走小贩的脚步顿住。
老者起身站定,掸了掸长衫,竟也毫不畏惧的盯着最里边四人道:“既然诸位想听,那老者我告知诸位便是,又何苦为难无辜之人。”那个中年声音显得几分急躁的怒喝道:“你只管说!说完了说全了自会放过你们!”老者望了自顾吃包子的南宫无忧一眼,清了清嗓子,缓缓而道:“风万里风大侠驾鹤西去之时曾嘱咐门下弟子,若有血月连续七天不净,定是青龙戾气外泄所致,七日之夜,青龙将冲开禁制破山而出,届时将是人间浩劫,世间恐又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了。所以叮嘱门下弟子若连续三日血月,便要赶紧向凤鸣谷求救。”里边一桌听到这里,竟传出一阵讥讽笑声。老者瞟了那四人一眼,又接着道:“世事变迁,魔教自从风万里驾鹤之后的百余年来,数度进犯居龙山,终于在百余年前屠尽门中徒众,带寻到山腹中欲放出青龙,却因无法打开禁制最终选择放弃,从那以后,居龙山便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言毕,老者目光直视里边四人。
四人之中一个形如孩童的人突然越过桌子蹲于地上,手中多了一把形如勾月的弯刀,稚气的声音说道:“老匹夫,你说错了一点,并非打不开禁制,而是我门中……”“小弟,休得多嘴!”形如孩童之人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女子声音打断,女子声音显然来自剩下那三人之中,形如孩童之人尴尬的说道:“姐姐教训的是。”手里的刀倒是泛起诡异的青光,身形一闪,只见一人一刀向老者喉咙割去,老者顿时吓得面色苍白不知所措的惊呆在那里,就在刀将要割在老者喉咙之上时,只听“叮”的一声,一抹耀眼的白光在老者眼前一闪,也是这一闪,替老者格挡开了那致命一刀。那个形如孩童之人扯开面纱,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竟真是个孩子,老者见这孩子竟有如此歹毒心肠,不由心里一紧。只见那个孩子紧紧攥着刀,腮帮子一鼓一鼓气冲冲的对着南宫无忧叫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哪来的?你可知道我是谁!”南宫无忧见这孩童此副模样倒也可爱,但想到刚才的行为,只想早点摆脱这个麻烦,便也不说话,起身便想走。就在南宫无忧转身向门的一瞬间,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背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中年人冷冷的说道:“阁下出剑挺快,不如我跟你比试比试?”说罢便手向腰间的佩剑摸去。
又是那女子叫了一声“五叔不可。”那中年人似乎也对那女子颇有顾忌,只得站在那里。这时,最里边那桌剩下的那个女子和另一个自始至终一言未发亦是身形魁梧之人挂好面纱走了过来,那个女子在南宫无忧眼前站定,闭上眼睛凭空嗅了一口,脸上表情虽被面纱挡住,却也能感受到其惊讶之意。良久,方才睁开眼睛,竟然对着南宫无忧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跟其余三人说道:“我们走。”便带头走了出去,那个孩子蹦蹦跳跳的拽着女子袖口一直问道:“姐姐,他是什么人,你怎么读了他那么久。”那女子也故作悬疑不回应于他,他便一直在问,四人也随着那孩童的声音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