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每下一场春雨这天气便要暖上三分,不过下雨之时这天依旧冻人。
好在朱旭为了冲关最后一处筋脉,特意在前面两天多囤积了一些草料,是以今日不需再去马场中割草了,虽说在牢房中破关图在安静无人打扰,但唯恐破关之时地煞之气冲入体内,毁了这几日的辛劳,朱旭这才拖延一日到马场中突破。
朱家的马厩极多,单是可容下三百匹健马的马厩就有六排,从中任选一间作为冲关之地并非什么难事,抓住一个没人的时间朱旭一个箭步跳入一处马厩中。
不得不说这马匹比人主的地方要好,马厩内外干净异常,一点都闻不到马儿身上的腥骚味,堆放在一旁的饲料中,各种谷豆,药材随意可见,显然这处马厩的主人应该属于家族外事长老一级的人物,不然断然养不起马厩中的马匹。
"青稞......难怪待遇如此之高,既然不在,那正好让我来冲关!"看了一眼马厩上刻着的名字,朱旭这才定心下来。
根据朱旭的记忆青稞乃是执事堂副堂主朱升堂的坐骑,是世间少有万里神驹,非炼元丹武者不可降服,而这朱升堂一项在外处理事务,是以这青稞断然不会出现在养马场内。
马厩内接连地火之气,饶是在三九寒冬之日,马厩内外依旧温暖如春,在此破关对于朱旭而言绝对在适合不过。
盘膝而坐,一段段散字诀心法不断从朱旭心中流过,化为心念带动体内的内息滚滚流转,散字诀要求的是将气宗修为尽数化为最为原始的内息,使之内息不断壮大,扩张人体力之根源的奇经八脉,为体宗修行打下坚实的基础,说白了就是一种废物二次利用的功法。
风火轮转,至阳至纯的内息不断从八脉中涌出,并且不断的从附近筋脉中汲取游离在外的真气,依次不断壮大自身。
"......空箱可以融物,寒谭可溶水,若有内息,散与奇经八脉诸大关口,丹田有气,散之龙骨之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朱旭体内的好似有一尊神炉在燃烧,周身内息,精气腾龙似虎,一遍遍冲刷着衰败的肌体,使之重新绽放出生的气息。
气息越攀越高,气势越发恢弘,一阵阵空间的扭曲感从朱旭周身升腾,给人以一种不似真实的感觉。
"破!"
随着一声低沉的呐喊,朱旭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嘴唇不断抽搐,一道道气浪从毛发中喷吐而出,将整间马厩震地嗡嗡作响,散功仍在继续,二十平地的马厩内好似蒸汽房,雾海云山,放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两年前,朱旭的气宗修为的确已经被人点破,如今朱旭却是斩去这些真气与自身本源的联系,彻底与过去的自己做一个告别,岂能不付出代价......
"噗!"无法避免的逆血从喉咙中吐出,虽然此刻全身上下痛的不能动弹分毫,但前所未有的畅通感却是弥漫在朱旭心中:"不知道,今日所做不知算不算斩去过往,但不论是不是,从今天起便是我朱旭的新生!"
随着散功的结束,翡翠种子也感觉到了朱旭肉身的饥渴,滚滚生气直径破开丹田的束缚注入朱旭体内,原本需要数月乃至半年涵养才有可能恢复肉身,如今却是急速的自我修复起来,就连到本源上出现裂痕也缓缓磨合。
"翡翠种子,奇异空间,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生机,看来以后这些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即使是父母也不行!"感受着体内的蜕变,朱旭的心再次确认那颗霸占自己丹田的翡翠种子来历不一般。
不过至于翡翠种子从何而来,有何功效,那处神秘空间来自何处,这显然不是朱旭该关心的,只要知道这一切对自己有利无害便是了,凭空的揣测无过于是在给自己添堵罢了。
"好一个偷懒的贱奴!不去干活,竟躲在这里偷懒,可是让少爷我好找啊!"
片刻,马厩外传来一道带着童音的声音,话语落定,便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锦衣少年,带着七八个仆人踹开大门涌进马厩中,将此刻正躺在草甸上闭目调息的朱旭围了起来。
"十八弟,你怎么来了?"朱旭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来人,眉宇不由皱了皱。
这个锦衣少年在朱家嫡系弟子中排行十八,单名一个文字,其父乃是家族传功堂长老,在朱旭得势的时候,这个朱文整日像个跟屁虫一般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四哥叫的那个甜,说出来的话更是不知多讨人欢喜。
"我们十八爷也是你这种废物可以叫的,还有十八爷到此,小小一个贱奴还不敢躺着,诚心找抽是吧!"看到身旁的主子脸色,跟在朱文身边的一个奴才直径跳了出来,冲着朱旭叫道。
听了这话,朱旭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恨不得一拳打上去,要知道朱文今年才十四岁,看似天真烂漫,但没想到小小年纪竟是这幅心肠。
"罢了,罢了,文爷我今天大度,这件事就不计较了,给爷牵匹马来,爷今个兴致好,打算骑马出游!"朱旭一语挫败演武场众人的事情,朱府上下可是传开了,朱文不傻可不想与朱旭斗嘴皮子。
"贱奴,听到没有,赶紧的!"一个奴仆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中的皮鞭冲着朱旭说道。
面对这帮主仆,朱旭闭上眼睛转了个身,极为悠闲的说道:"我只负责割草,盖不负责牵马,文爷要是讨几桶马粪,我倒愿意弄来,至于要骑马嘛,另找他人!恕不从命!"
"贱奴找打不成!"看到自身的主子脸色一变,讨功的奴才急忙挥动手中的皮鞭向着朱旭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