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老家元祖,属于元祖山中段,有一处与世隔绝之地——罗溪。罗溪四面环山,形似铁锅,境内住了一万山民,因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山民们世世代代在此繁衍生息、生老病死,不为外人所知。
其中一个少年就是今天的林天宇,他是第一个走出那一片荒天野地大山的罗溪人。
在古书里,善于歌赋的曲者都是眉清目秀清骨奇特的先天才子,其实这也不无道理,眉清目秀可起到镇住百灵的效果,在心理上先就见了上风。
林天宇很小的时候,常听村中老人讲述山外的世界,说是在两百多里的山外,有一座名叫元祖的古城,那里车水马龙,市肆繁荣,游人如织,各种玩具、小吃数不胜数……
林天宇听后,十分神往,立志长大后一定要去元祖城里看看,那样才不会枉度此生。至于更远的燕京、SH……一些大城市,那时他前所未闻,也没想闯荡。
元祖地方虽小却出过将,出过帅,出过儒,出过仕客、戏客、食客、当然也出过无数乞丐……且极有名。
元祖还出过神。所谓神,即超人一等、是超人的人罢了。
因而从小林天宇便被人视为一个天才,对旋律有着敏锐的感受力。1岁多,林天宇就能跟着收音机播出的各种旋律咿呀哼唱。
奶奶至今还收藏着他两周岁生日时的台历,上面记载着小天宇当时会唱的20多首歌。
老人说:“还会唱很多,只是台历上记不下了。这些歌都是他跟着收音机学的,他那时个子小,就让爷爷把他抱上桌子,趴在收音机前贴着耳朵听。”
如果说会唱歌使林天宇领略到音乐的妙趣,那么钢琴88根琴键发出的轰鸣声则点燃了他的音乐梦想!
林天宇4岁时开始学钢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因为当时幼小的动物一般的体质较弱,学习钢琴特别辛苦。父母凑钱买了一架二手珠江牌钢琴,林天宇的音乐之路从此起步。
然而林天宇虽被乡下人称为“音乐神童”却无一点超人之处,他非但不超人且为人超。
林天宇是乡下王氏族之后,王氏族远祖上出过礼部侍郎。后来也出过宫廷琴师,在百姓眼中,王氏族是天官府第。偏偏天官府里出了林天宇这个“地煞”。
这位“逆爷”三岁时刚会念几句ABC会弹几下钢琴便回家嚷嚷吵吵要走出大山了,还要改名!
“我要改名叫林天宇。”
父亲林国民听了气得几乎背倒:“你这逆子,你爷爷给你取名‘杜富贵”,就是希望你将来富贵荣华,一生一世不受苦累,意在你鹏程万里,志向琼宫,你却要自己乱改名字林天宇!”
“圣人日:‘非礼勿言’。你还没有上学读书,一点点个小人,应以言是立身,怎么敢胡乱叫天宇?”
林天宇不以为然:“要是世上人都不言天宇,世界哪里还有明理?况且是是非非,非非而是,此一是,彼一非。是非何有定论?天宇怎么就不好了!”
父亲说不过他,叫他气得头大,“好啦好啦,你要叫什么先不说,好好去弹琴,到时候你自会明白,这世道……”
林天宇那时虽然名字没改,却哧哧地一笑:“我看电视节目也知道,那书中有许多的鸟道理,叫人越发糊涂虫。读书关键在于要辩理,现在有理可讲吗?”
“再说凡读书辩理不拘泥一理的才是大师级别,像庄子、孔子、孟子、朱子……哪一个不是这样?”
父亲不由一呆。这逆子立论如锯,剖析深切,真是没有想到、不可小觑了!
其实,口才好会弹琴还会随口哼曲还不是林天宇的最大特长,他的另一个超人一等能耐却是赌博。
林天宇从小一岁就露出赌相,五岁他一边玩钢琴一边先在比他还大许多的小学生小伙伴中赌,总是想方设法把别人的午饭钱一块钱两块钱……给赢到自己的手上!
或者父母给的零花过年的压岁钱统统收拢过来。惹火了一些家长,找到王家,打他屁股也不改,后嫌不过瘾,又和大人赌,十赌九赢。
“这孩子真是怪了……”
“琴,赌!”
乡人无不感觉到稀奇,打趣他说不定将来音乐家当不上,一不小心就成了赌徒呢,哈哈哈,而林天宇的父母讨厌赌博,经常为了这个打他,可林天宇却是始终屡教不改、越赌越大。
无奈,父母请了族中辈份最高的一个老者劝戒,此老者三朝五代素具声望,极有威严,如今百岁已过,不得已对林天宇进行了一番教导,其言切切,其意哼哼。
大概就是一块远古顽石也能点头!
末了,林天宇道:“老爷,我敢和你打赌,你屁股上有一个胎记!”
老者大怒,这大半天无疑是白费了心机、力气和唇舌,他恨声道:“赌什么?”
林天宇道:“十块钱。”
老者心道,这下我可要好好教训你这个小子,当即脱下了裤子,也顾不得大小尊严,撅起花斑屁股叫他看:“有吗?臭小子,好好看看!”
林天宇一笑,自然没有胎记。老者提上裤子,转身愤然伸手道:“拿钱来!”
林天宇向屋外高声叫道:“快进来!”
老爸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进来。
本以为家族辈份最大的老神仙出马,会叫这个顽劣的儿子听说改邪归正了,没想到林天宇趾高气扬地伸手一只小手说:“给我二十块,剩下十块给老爷子。”
原来林天宇说他能让老者当着他的面脱下裤子,父亲林国民不信,便打赌。
在决定走出大山之前,林天宇小学毕业前已经正式进了赌场,并以赌博为志向,钢琴家、音乐家当不当得上先不说,几乎逢赌必赢,后来到了元祖城里赌遍全市无敌手,人称小小诡异赌王!
直到他进京,希望走另外一条人生路,也像辣妹子辣那么牛逼,红遍全国、走向世界……
才彻底罢手!不赌了!
但为了眼下生存,活着第一,现实如此,他现在却不得不继续在燕京使出这个拿手好戏。
他之所以要改名,他之所以要千里迢迢来到燕京,其实原先他爷爷给他起的那个“杜富贵”之名也是不错的,富贵荣华,而凡尘却更是如此。
他觉得自己志存高远,当然非同一般,即使是这辈子真的就当一个赌徒,那么也要当一个震惊中外的大赌圣。
林天宇从小立志要当钢琴大师,还是后来七岁之后的事,也算是他的一个从来没有对人说的梦想吧。
但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什么是钢琴大师,就是想能够一直弹钢琴。而他的父母为了儿子实现这一远大梦想,希望能给有才能的儿子提供机会,帮助他。
不久前卖掉家乡的老房子,辞职带他来到了燕京,希望未来会在教育中投入更多精力。
哪里会料到,一切的路径都是如此曲曲弯弯,不管是肖邦的时代,还是霍洛维茨、鲁宾斯坦的年代,观众能够在你的音乐当中感动、振奋、受到启发,就可以了。
那个时候,后世的钢琴王子朗朗基本还是一个传说,父母希望他能让大众受到这样的感染,在音乐的世界中,感到幸福,得到解脱,能让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受到心灵的洗礼就行。
现在林天宇内心很澎湃,考虑更多的是怎样更好地用台球为自己赚钱,作为一个自学成才的榜样,未来的某一天走出车门将中华古典音乐传递给自己同一时代的人和下一代。
他能够感受到那种充实的幸福,也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中华古典音乐,他很高兴。
大脑蒙胧了。
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中。
天一亮,睁开眼睛,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