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再进一次手术室?
偏瘫?
不要啊!!!!!!!!!!!!!我才十六,我的好日子还没到来,你们不能这么欺负我啊!!
林天宇发飚了。虽然不能说话,处于术后昏迷中,但对他身边的一切特别灵敏,大脑异常活跃,周围有什么响动尤其是父母跟大夫的对话,他都听得非常清楚!
在观察期间,又有一些人来看望他。他的神思可怜巴巴地看着那些熟悉或不太熟悉的大大小小身影,欲哭无泪。
那个小萝莉也来了!好看的小脸蛋上还挂着两行泪,给他送来了一束鲜花……
这里边,有音乐学院附中的教导主任、甚至还有一名副校长,闻讯都赶来了,送来了慰问金,更多的是跟他一个班学习钢琴的孩子们,也有对他钟情的几个情窦初开的小美女!
看到她们,林天宇更感到悲摧得恨不得跳起来撞墙。撞死得了,都这样了还活着干嘛呀?活个什么劲?
但他就是不甘心。
在观察期间,父亲老林和继母杨怀玉二人的大脑和眼睛一样苍白,他们只是觉得眼前一会儿旋来一位白大褂,那些漂亮的小护士,冷酷的大夫,她们拿着手电扒开林天宇的眼皮照看瞳孔。
六个小时过去了,林天宇没有任何醒来的意思。
林天宇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是他睁不开。
“启动不成功!”
于是,就有人主张再把林天宇推进手术室回回炉,再把那个天才的艺术大脑打开好好看看是怎么回事,林天宇的床前围拢了好多白大褂,象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父亲林国民吓坏了,继母杨怀玉躲在一边哭,人聚得越来越多,问题也越来越严重,给林天宇增添的压力就越大。
要爆表了。
时间在一如既往地流逝,八个小时过去了,林天宇还是没有醒。
父亲还在喋喋不休的跟身前的主刀大夫男询问儿子到底会怎么个结果,林天宇突然看见了前世梦中见过的一个小情人,眼睛亮了起来。
一米六的个头,飘逸的长发被包裹在护士帽里,刘海刚刚遮住眉毛,黑色的长长睫毛盖住了眼睛的迷离扑朔神韵,挺立的鼻梁下是一张撅起来的小嘴。
没错!是她!浅粉色的手术半袖制服,露出好看的雪白皮肤,再加上她不时关切地轻轻抚摸林天宇的头部,手指头,其动作看上去是一种温柔的美。
“不能再等了,已经八个小时,接近极限!”主刀大夫决绝地说了一些什么,不再征求父亲林国民的意见,带着命令冲走来的护士招呼道:“准备好,再次开颅手术两个小时后开始做……我们要千方百计、想尽一切办法为患者着想,到时我签字,有什么问题我负责……”
娇小的护士做了一个OK手势说道:“好!赵大夫您放心吧。”
林天宇神思一愣:“又要拿我开刀哇,怎么会是这么麻烦?”他们和父亲林国民说话之间林天宇大脑中又传来了那个机械美女声音……
“生死难料,暂时收回金手指初级使用权限。”
林天宇一翻白眼,暗骂一声这金手指的初级功能真是渣渣,启动不成功,居然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反正也不是最爱,索性便无视。
十个小时眼睁睁就要过去,林天宇一急,终于醒来了!
“我草!吁——”
林天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而父亲林国民和继母杨怀玉此时已是万念俱灰!正在昏昏欲睡!
手术的大夫和护士已经来到了,林天宇的神思觉得父母他们现在只有一个最简单最质朴的想法了,只要儿子林天宇能活下来,保住命就行了,当什么钢琴王子,弹什么钢琴,上什么音乐学院,当什么世界一流钢琴家,走上神马红地毯?都退到模糊而遥远的地方去了。
“奇迹!奇迹!真是奇迹!”
主刀的权威大夫一见到林天宇突然睁开眼睛,居然吓了一跳,连连退后几步。
“孩子!你?”
“十个小时,这孩子居然醒了……”
“太、太意外了,我几十年做了数不清的颅脑手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发生,太好了,可以上教科书的典型病例啊!”
父亲林国民和继母杨怀玉更是没想到,惊喜得都不会开口说话了。
父亲傻子一样走了几步,好象范伟一模一样,上前看着林天宇,在冥冥之中开始感谢上帝,他就是从那一刻起,开始跟着妻子信仰基督教了。
而大夫认真给看上去还很哈、很虚弱的林天宇做了检查,确认这少年真的醒来了,能够正常辨认物体、眼珠异常活跃水灵,闪闪发光。只是暂时仍然不能说话回答他的问题。
林天宇凭借他与生俱来的好女人缘和对于小美女的理解,看见那个漂亮的大姐姐护士——应该比自己大几岁吧?
女大一不是妻,女大三抱金砖,哈哈!奇怪的是,过去林天宇无论看见神马样的美女,大大小小都毫无感觉,肿么如今一梦醒来,居然……再看见她们居然如此这般地开始意淫了呢呢??看见她忽闪忽闪异常惊喜的大眼睛,和开心的表情,忍不住向下慢慢移动心虚的眼神,想看看白大褂里面的风景……最惊奇的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大概顶数她了吧。哈哈。
林天宇不可能知道父亲此时在想什么,老林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一个**而已。但儿子再一次惊艳地死里逃生,连大夫护士都给吓成了那样了,他随后也糊涂了,不明白儿子究竟是哪一路妖孽。
……
……
林天宇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住不起,出院了。虽然保住了性命,但看上去已经成了个残废人,半个身子不会动弹,但脑子却似乎变得坚韧起来、非常强大!
左腿难以打弯,左脚拖拉在地上,走到泥地时,就拖出一道泥印子。左胳膊也不听使唤,左手什么也拿不了。
象是一个没有神经的袋子,软塌塌地垂下,随着挪动的一小步一小步而晃荡出惨不忍睹的弧线。
“啊——!!!”
林天宇真想冲天象狼一样无所顾忌地拚命嚎叫一嗓子!
他马的,这到底是肿么了啊?但是他看看可怜的父亲郁闷的眼神,忍住性子没叫。
“特么就你这个熊样子,往后别说跟弹钢琴拜拜了,那个妖精一样的护士姐姐又该怎么伤心呢?”
见另一半大脑还要反驳,林天宇阻止道:“好了,既然我爹和我妈都花了那么多钱,尽力了,还要怎么样?你是有脸面的人,这事太伤心闹大了对你没好处,不是已经成功提取天才混世系统了么,差不多就得了,散了吧,都散了吧。”
街上的人很多,却没有人会关爱他。
更没有人会为这个钢琴神童的不幸遭遇而悲叹,熟悉的人和同学老师都在学校里上课,没有熟人更好,更能使林天宇焦躁痛苦的心绪平息下来,少一些折磨刺痛。
父亲林国民没有带着儿子林天宇回到那个有杀人女魔鬼的地方——黄村居住地,和继母杨怀玉在香山那里又租到了一处房子。
香山只有到了秋天才会吸引众多游客,平常日子,这里的游人并不多。
搬到这里,远离了城市的喧闹,也远离了钢琴的诱惑,自此,这一家三口在经过命运的突然巨大打击之后,每到周日做礼拜时,三人相搀相扶,走进教堂。
人们在对自身失去应有的信任或者说人在处境最无奈无助的时候,才最容易到宗教中去寻找慰藉。
普通人如此,伟大的天才也是这样。
高卢人的部落头领在一次即将毁灭的战斗中对他信教的妻子说,你不是总说上帝有灵吗?如果这一次你能够祈祷上帝保佑我们获得战斗的胜利,我一定接受洗礼。
果然,高卢人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取得了战斗胜利。高卢人头领实践了自己的诺言,不仅自己加入了教会,而且率领他的部落全体加入天主教。
这是欧洲宗教历史上的大事件。
老林不是什么大人物,他的信教只能带动他的儿子林天宇。
他们象深山隐士,隐居山林。
这里听不到任何琴声。只能听到风声雨声和树叶小鸟的歌唱。
“我这是要逆天吗?”
林天宇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从来不说,他怕父亲林国民和继母杨怀玉伤心,为了他,他们已经倾尽所有,欠下了几十万元的沉重债务。
从八月上旬开始他们一家人就隐居这里,几乎与外界和燕京断绝了所有来往、信息。
那个差点引他上潜爷歧路的二师姐也没有再打电话。
为了让儿子好好修养,林天宇在父亲的帮助下从帝都音乐学院附中休学,安心在山里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