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海诚,年纪不过二十七八,但却以傲立的姿态称霸修真界,堪称修真界万年难遇的奇才,就是距离飞升仙界,也仅有一步之遥。
许海诚虽然为人桀骜不羁,但却颇有一番正义之气,对权术势力之事甚是反感。
许海诚多年以来,一直游历世界,而哼歌伴酒邀明月,便是他一生所爱了。
许海诚瞥视着山下两人,手中酒壶中的酒是好酒,只一口下肚,便将整个身体蕴热。
“许海诚,这是我天星门家门之事,你休要多管闲事。”
霍奇自然畏惧着许海诚的实力,如若许海诚出手,只有自己和金谷人,定是万万挡不住的。
“家门之事,何为家门之事?”许海诚脸上毫无表情。
“江影乃是我天星门的长老,我奉掌门真人旨意,清理门户,有何不可?”
“好一个清理门户,有何不可。都说累不及妻儿,我一直以为天星门做事光明磊落,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群仗势之人。”
“许海诚,我天星门与楚荆流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莫不是想挑起两派之间的战争。”
许海诚从山顶一跃而下,声音浑然而成。
“杀戮也好,战争也罢。我许海诚仗剑天涯,凭的是一身肝胆,肝胆相照,心然而明。对于仗势之人,唯有先杀而后快。”
许海诚落在霍奇和金谷人前面,惊得两人急忙退开四五米远。
“许海诚,你想干什么?”霍奇全心戒备着。
许海诚并没有回答霍奇的话,只是转头去看江毓疏。许海诚一见江毓疏,心中竟是一片赫然。
只见那江毓疏乃是烟笼寒月雾隐沙,露解清秋,霜怯炎暑。青丝绕着黑发,柳眉带着浩目;漪漪生莲秋,袅袅装雅颦。
此时江毓疏面色苍白,半红白衣下的身体,已是微弱无比。
许海诚将江毓疏抱起来,身体尚有余温,脚步一踏,便向山外飞去。
霍奇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正要追赶,不想地上巨擎却一跃而出,竟然是将两人逼入了死角。
“许海诚,从此你便是整个修真界的敌人了。”
许海诚身后传来霍奇的声音,但许海诚已经渐行渐远,片刻就已经毫无踪影了。
在天星门大殿之上,霍奇拜在地上。
“掌门真人,江影已除,只是半路杀出一个许海诚,把江影的女儿江毓疏给救走了。”
“阵防图呢?”
“也在江毓疏身上。”霍奇推卸道。
掌门真人若有所思。
“许海诚,我与此人打过几次交道。此人虽然天地奇才,但却自视清高。不过我天星门几百年的基业,也绝非善茬。霍长老,通知四位大长老,议事阁议事。”
“是,掌门真人。”
霍奇疾步而去,天色晦暗。在议事阁大厅之中,龙雕虎像,庄重而神秘。
在大厅正中,四个年过六旬的真人凝目对坐,而坐在首中的,正是天星门掌门真人,候楼宴。
“不知道掌门真人唤我四位前来,是出了什么大事?”
坐中一位姓须,两鬓以白的男人问道。
“不瞒各位长老。在半个月前,神州荒蛮野地螺祖州出现一柄神奇,叫做噬仙剑。此剑出现时,天地异象,瑞云攫散,昏天黑地。不过这柄噬仙剑,却落入了邪魔歪道七煞门手里。
十年前,秦公路曾经暗地里将七煞门的天阵绘画成阵防图,用来攻破七煞门的天阵。然而岁月变迁,时光横流,阵防图几经易手,最后却落到了长老江影手里。
如今七煞门得到了噬仙剑,如果七煞门将噬仙剑降归,势必会掀起一场修真界的腥风血雨。
不过江影却和七煞门的莫月情愫颇深,将阵防图据为己有,如今七煞门的阵防图,却落到了被许海诚救走的江毓疏手中。
四位大长老也知道,许海诚堪称是修真界万年难遇的奇才,被楚荆流派视为天之骄子,如果贸然轻动许海城,只怕楚荆流派不会善罢甘休。”
须真人对面的,是一个叫巴欲图的真人。
“掌门真的人意思是,希望我们四人走一趟,将此事告知楚荆流派,希望楚荆流派不要护短?”
“巴长老果然是圣人大能,我正是此意。不管如何,这件事情,还是得先让楚荆流派知道为好。”
“哼,江长老十多年来,对我天星门有功无过。阵防图在他手中,门中几位大长老都心知肚明,大家也早就对这件事情不再过问。况且,你们想追杀许海诚,不过是忌惮许海诚的实力,先杀而后快,借此机会罢了,又何须找那许多理由。”
“须长老此话差矣,噬仙剑一事,事关修真界的命运,如果不将食母之兽扼杀在摇篮里,觉得手段残忍,待其长而成獍,吞食其母,难道就不觉得更加残忍吗?”
须长老一掌拍在桌上:“獍食其母,乃天庚地造,岂能简单说其残忍不孝。”
须长老从坐上站起来,怒视四人,大袖一挥,出了议事阁。
“须长老,须长老。”
掌门真人候楼宴在后面叫了两声,但须长老已经急行而去,并无半点悔意。
“这可怎么办?”候楼宴说道。
“掌门真人无须在意,须真大长老和江影长老有些老交情,如今掌门真人杀了江影,须长老心中自然有些不快,就由他去是就了。”
“杀江长老一事,并非我本意,只不过噬仙剑一事事关重大,天星门又是名门之首,容不得我有半点怠慢。”候楼宴髭须长发,长叹一口。
“掌门真人大可放心,我等三人势必为天星门的繁荣昌盛鞠躬尽瘁。许海诚救走江毓疏一事,我等三人,自当前去楚荆流派,告知青易居真人。”
“如此就有劳三位长老了。”
三位长老站起身来,出了议事阁,来到灌风山顶,一跃而下,向楚荆流派急行而去。
候楼宴送别三位大长老,出了临阁,来到大殿之上,霍奇早就等候在此了。
“霍长老,给整个修真界修笔真书,势必捉拿江毓疏。”
“掌门真人,那许海诚怎么办。”
“哼,三位大长老已经前去楚荆流派,告知楚荆流派的青易居真人了。如今许海诚救走江毓疏,势必不会轻易将江毓疏交出来。只要许海诚出手稍有不慎,杀了修真界人士,我等就可以名正言顺对付他了。到时候,就算是杀了许海诚,谅它楚荆流派也无话可说。”
“可是掌门真人,要是江毓疏誓死不交出阵防图,该怎么办?”霍奇试探道。
“霍长老,你还不明白吗?九宫阁得到幽冥古镜已经三十多年了,如今尚且未将其降归。如今噬仙剑,更是万年难出的宝物,要想将其降归,又是何等的困难。来日方长,并不着急。
倒是许海诚,如今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杀了许海诚,以后修真界就不在是天星门和楚荆流派平分秋色了。到时候,势必将会迎来天星门的全盛时期。”
“多谢掌门真人点教。”霍奇意领神会,唯诺一番。
“下去吧。”
霍奇退出大殿,随即修辞真书,告知天下修真仙门、魔界妖族。
“天星门长老江影之女,怀着七煞门阵防图在逃,望天下各仙族名门,协助天星门,夺回阵防图。另楚荆流派许海诚,亦与江毓疏在一起,且行且量。”
飞鸽传信,木马载人。一时间修真界动荡不安,魔界妖族,亦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在金峡峰峰顶,逍遥派真人谷龙凝视着手中的真书,眼中若有神光。
“想不到天星门还有七煞门的阵防图,如果得到阵防图,以后在仙派名门中,我逍遥派也有一席之地。不过更重要的是,许海诚和江毓疏在一起,如果能杀了许海诚,就算是断了楚荆流派的左膀右臂。哈哈哈,天赐良机啊!”
在华南山脉,全是女子的修仙派川香派掌门曲心周月望着殿下弟子。
“记住,先杀许海诚,再夺阵防图。”
“是,掌门真人。”
与各大仙派名门一派擦拳磨掌相反的是,在东海深渊巨谷中的七煞门。
七煞门堂下左右两排,各站着六七个分堂长老。这些长老个个似鬼如魔,脸上或青纹拂面,或妖蛇缠身。唯独站在右边起手位置的一个女人,其他人全都是一股妖邪之气。
“莫月,天星门的长老江影,与你有些交情,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莫月眼中有些伤感,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被压制下去。
“我并不知道江影居然有我七煞门的阵防图,不过此事不可不信。一旦让其他仙派名门得到阵防图,后果不堪设想。”
殿上七煞门门主重华魔光点了点头。
“只怕现在各大仙门都已经开始行动了,仅靠七煞门的实力,恐怕难以与各大仙门抗横。摇窟派那边怎么样了?”
“去摇窟派的人已经回来了,觉鬼掌门已经派出了门人。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也不是不懂。”
“这样我也放心一些。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交个尸丛长老去办,势必将阵防图拿回来。”
左边堂下,一个身体健硕,但眉心处却有一个空洞的壮汉站出来。
尸丛退下去,带着手下各路妖魔鬼怪,向中州急行而去。
在无数崇山峻岭之中,有一方极乐净土。在这极乐净土之中,有一个茅草屋。
茅草屋前面是青石小路,路边长满了野花桃李。在那路尽头是一座山峰,叫做白练山。
此时许海诚正盘坐在白练山山顶的一块白石板上,他手中酒壶中的酒,是上好的青谷酒。
这种青谷酒是在稻米还在半熟的时候,将其采摘下来,再用一等的酒曲发酵,然后藏在透风的地窖中,经过一百二十天形成初酒。
初酒形成之后,又用酒坛半装密封,悬挂在滋风密阴处,方能做成上好的青谷酒。
据说青谷酒品味温淳,喝上一口,口中余香久久不散,念念不忘。
许海诚喝下几口青谷酒,一头倒在白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