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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谁是故事

此时徐子然坐在电脑前,面若镐灰,两只眼睛疲惫不堪但还是盯着电脑的显示屏,左手边放了一罐雪碧,右手边摆着一碗泡面。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嘴唇干裂,头发乱的像一个杂草窝,表情时而惊恐时而惊喜让人觉得诡异。

“最近徐子然怎么了,每天凌晨才睡觉,搞得跟神经病似得”,室友A表示不理解,随即其它室友也讨论开了。

:“是啊,这家伙这段时间太不正常了,让人摸不清头脑,”“是啊是啊,上课时人坐在那里,魂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好几次和他说话都听不见”,“算了算了,不说了,赶紧睡觉吧太晚了”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刚室友们说的话徐子然一句都没听进去,一是他带着耳机二是此时他的耳朵已经成为了一个装饰品,完全听不进去周围的声音了。你们别不相信,当一个人全身心的做一件事,他所关注的对象便只剩下了自己,甚至于有时候连自己都能忽略。而现在坐在电脑前的徐子然可能就是这种少数人中的其中一个,他已经深深陷入了自己写的小说了,不为身边环境所触动,此时房间里的灯早已熄,室友们也已酣然入睡。他虽然疯但还是有良知的,不忍开灯打扰室友只能自己依靠着电脑屏幕照映在键盘上的那点可怜亮光继续打字,他还真是笨,干吗不买一个荧光键盘用呢?活该看的他眼睛疼!

此时已经两点半了,大半个中国的居民都处在睡眠中,可能剩下那些可怜又可爱的作家还在为了经济或者梦想“战斗”吧。你说说,徐子然他又不是作家写这些东西又不能给他带来什么,非在那死磕什么呢。

这时徐子然揉了揉眼睛,可能是眼疲劳了吧,看那双眼睛布满的血丝。然后又小心的吃了两口泡面,声音极轻,泡面都放四个小时了,之后把那剩一半的雪碧一饮而尽,顿时精神很多。但是他却没有继续了,站以来蹑手蹑脚的打开寝室门走到走廊的窗户边。

月光皎洁,星光黯淡,望不到边的夜空只有一颗月亮最显眼了,几片灰而薄的云飘来飘去,星星很少,而且不争气的发出的光也很弱。夜风习习,很凉爽,在这燥热的夏天在这个时间这样的地点吹吹风还是很舒服的。徐子然这个人此时就穿这一个大裤衩子,一件印着大红鹰的红色校服。别说,不来这学校之前他还真没听说个这个学校,连这曾经是个香烟品牌都不知道,也没办法,谁让高考没考好,他本人又那么笨。不过说实话这个地方还是很美的,校区绿化覆盖可达百分之八十,尤其是夜里的杭州湾大桥,一望无际的路灯一直延续到视野的边沿最后消失在杭州湾的水域之上,茫茫一片。他很喜欢这景色,白天喜欢看,晚上喜欢看,夜里也喜欢看。白天看车来车往思考一些乱七八糟的生活道理,夜里看灯火闪烁想一些人生非宁静无以致远,总之,想的很多吧,虽然基本并没有什么用。

然而,不管美丽的还是丑陋的,长久的还是短暂的,都是最终会消逝的,谁都无法阻止明天的到来。

七点钟学校的铃声响起,室友们刚睁开朦胧的睡眼,徐子然已经背上书包离开。这家伙啊!真是不懂享福的命啊,早起不知是不是好习惯,每天六点多就会醒来,有时让他自己都觉得很无奈,也没办法这种事情谁又能决定呢。

随便吃点东西后,便开始到操场上转悠,清晨的阳光还比较温柔,照在脸上伴着凉而清新的空气让人感到暖暖的。他总是会喜欢先望会操场,看看塑胶跑道,看看绿草,看看沙坑,像是几米漫画里的那个小女孩一样希望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美丽。可是,转瞬即逝的美丽是什么呢?抓的到吗?

溜达几圈算是饭后消化,快上课了,徐子然无精打采的往要上课的班级走去。英语课!又是英语课!专是提这两个字就已经够让他头疼了,毕竟是从小学到现在的大学保持着英语从来没有及格的人呐,想必这种记录也是惊人的。所以说对英语的厌恶程度可想而知,不过他向来还是尊敬英语老师的,课堂上少睡觉少说话,毕竟都不容易,学生何苦为难老师。

不过今天是真的状态不佳啊,或者说身体不适,昨天哦不,今天凌晨三点半才睡觉六点多便又起床,两只眼睛跟练功走火入魔似的发红,眼袋都肿了起来,当然还有那黑眼圈和一幅疲不堪言的面部表情。上课没一会,老师还没讲起劲,他就已经倒下了,那颗头颅开始还在和睡神顽强抵抗,只是还没两分钟就完全败下阵来,趴下即眠样子很不优美。这会老师看到了也很无奈,纠结在要不要叫醒的思维,叫吧也是为他好,可是这是大学啊担心学生恼怒,要是在评教上都给了差评也得不偿失。不叫吧对学生又显得不负责任,这是老师应该有的义务啊。纠结了在班里走一圈的时间,最后做出的觉得是叫醒他,老师觉得徐子然这个学生平时老实话少也很礼貌,不是那种不善解人意的学生。老师用手推了推他,然而。并没有反应,停顿一下后,又加大力度推了推,这徐子然才醒过来。

徐子然他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睛,起初只是一条缝,后来慢慢变成畸形的椭圆,再后来终于睁开了,看来是做了极大的挣扎。老师看的都有些心疼了,问他

:“怎么啦?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老师就站在面前,但呈现他眼前的却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就像是一张照片加了深度模糊那样。

:“不好意思老师,我不是故意睡觉的,我只是太困了,我没事,谢谢关心”徐子然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老师,我能不能出去洗把脸清醒一下”他接着说,比刚才稍微有力了些。

:“嗯,可以的,去吧”老师看着面前这个身心空乏的学生说

:“谢谢老师”说完这句话便起身走了出去。

老师继续讲着课,学生们继续玩着手机。

徐子然走到洗漱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杂乱,紫红色的头发蜕变成了棕红色还夹杂了几根白发,面容憔悴,因熬夜和吃泡面而干燥的脸和嘴唇,浓浓的黑眼圈,布满血丝的眼睛,麻木的表情。他呆呆的站在镜子前,越看越觉得不像自己,像一个陌生人,像一个很久待在黑暗中的人。越看越觉得不像自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开始发红,红里慢慢燃起火焰,眼白变成了黑色,眼球变成了棕红色,眼珠变成了血红色,它们在燃烧,越燃越大,身体越来越觉得炙热,手却变得发冷,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

周边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面前的镜子已经不再是镜子,他看到了镜子后面的东西,一团一团蠕动的半透明大虫子,张牙舞爪的挥动着前面的小腿,爬动着,在镜子里面爬动着。而镜子里的自己也变得面容狰狞,身体却瘦弱如柴,张着大嘴与身体极度不搭。他后退着,却一下子掉了下去,下面是一个无底的黑洞,他只看到四周像泥土颜色的洞壁,上面的场景也随着改变,一张张扭曲变形的脸,人的、动物的、植物的。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挥舞着自己的胳膊,但却什么都触碰不到,像极了在风中的风筝,仍由风的拍打、左右。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一切,喉咙发不出声音,支支吾吾的叫着,反而听起来让自己更加害怕。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空间扭曲变形从圆开始收缩、再张开、收缩。

徐子然感觉不到自己了,只有无尽的恐惧,一个穿着黑衣的小孩向他走来,天呐,这是孩子吗深陷的眼睛透露凶残的目光,手的指甲细长而又十分尖锐,看不清楚下半身,他慢慢走来嗓子间发出低沉而又让人感到十分恐怖的声音。不这不该是孩子该有的声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睁大恐惧的眼睛用手试图后退,可是根本触碰不到任何东西,一片虚空,所做的都只是徒劳。那孩子,不,是那东西一步一步走来,不不,是一点一点的飘来,周围的一切再次收缩,使人觉得距离一下子缩进了很多。所有的都凌乱了,凌乱的物体,凌乱的脑袋,徐子然想喊却喊不出来,想走却无法走,你们想想,这是该是怎样的恐惧。像是我们小时候都会做的梦那样,站在一个高楼上,楼上只有一个站脚的面积,上面什么都看不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下面是深不见底的虚幻,你不知是梦还是现实,你无法上无法下无法移动也无法逃脱,直到最后从梦中惊醒。

那团东西发出了声音,在越来越近的情况下,这声音如炮如雷,徐子然奋力吼叫,终于发出了声音“你别过来,你滚,妈的,滚”,恍的一声,他自己都震惊了。下课铃声响起,而周围什么都没有,镜子还是那面镜子,里面依然映着疲惫不堪的徐子然。刚那一声吼叫太用力太可怖了,刚准备进女厕所的一个女生被他那一声叫吓呆了,站在原地缓神。徐子然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看着面前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女同学,尴尬的打着招呼

:“不好意思啊同学!你没事吧!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啊”

那个女同学并没有回应他,定了定神,拽了拽衣服,向厕所走去,看来真是吓坏了。

此时的徐子然感到尴尬极了,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打开水龙头把水放到最大,用手不断地接水然后洒向脸上,他必须让自己清醒清醒了。对的,明明什么都没有,不准再胡思乱想,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水夹杂着冷汗在脸上流淌,站了一会开始准备回到班里,走时他给自己一个微笑,可是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怎么有些诡异。

回到班里,刚坐下上课铃声便响起了,毕竟大学的课间休息只有五分钟。

徐子然翻到老师讲的地方,环顾了一下周围,玩手机的还在玩手机,谈笑风生的依旧谈笑风生,唯一改变的仿佛就是过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度过的开心或难过,真实或虚假,都过去了。

老师仍然笑着讲着课,尽管用心听课的并不多,可是她也不能生气。因为这是大学啊,不是小学,不是初中,也不是高中,坐在这里的基本都是成年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自己的…你能说什么呢,生气也只会气到自己。徐子然努力让自己的思想集中起来,他告诉自己好好听课,但是有时候人的思维还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那个快走到他面前的小孩,不,快走到他面前的那东西,眼神中发出的阴冷的光,手里拿着的没有看清楚的东西。徐子然看了看老师,她在用心的讲着课,手里拿着课本同时放着PPT,慢慢的眼前变得模糊了起来,周围都静悄悄的……

恍然间,空间又开始收缩,教室还是这个教室,只是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那个东西又来了,此时距他还有些距离,可是那距离随着那东西的飘移越来越短,他的速度仿佛是递增的,离得越近速度反而越快。徐子然坐在座位上,面部表情看起来十分惊恐,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瞳孔放大,看起来也怪异的可怕。他想逃,从椅子上跳出,在教室里跑着,他想冲出教室,可是教室变得柔软像硅胶球那样,跑一步滑半步。那个东西离他越来越近,几乎就到了眼前,他退到了墙角,腿在发抖,样子可怜极了。没有退路了,左边是窗户,右边是触及不到的教室后门。突然间,地上又布满了那镜子里的半透明虫子,这些混账东西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一切都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那个东西几乎到面前了,来不及了,徐子然虽然极度恐惧但是人的求生本能使他抓起身边所能触及到的东西反抗。他抓起身后的垃圾桶、扫把朝那个东西扔了过去,并吼叫着“妈的走开,妈的去死”又拿拖把拍打脚下的虫子,可是这些虫子像是橡胶做的似得很柔软,打一下就反弹回来了,可是牙齿却像一把把锋利的钢刀。一个虫子爬到了徐子然的脚下,顿时鞋子破了,鲜血随即流出。那个东西到了面前,徐子然终于看清楚了这个脸,这是怎么样的脸,不不,这不能称之为脸,他比毕加索的画还要抽象,比凡尔纳阵亡的士兵还要悲惨,这是一张扭曲到可以称之为真正“变态”的脸。那个东西发出那种让人窒息的沉闷笑声,那些虫子从脚开始往腿上爬来,那个东西举起了皮包骨枯藤似的手,手里是一把长镰,血色的刀刃,滴溅着血水的镰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没有时间思考,怎么死都是死,我宁愿摔死,血镰挥斥而下。

徐子然在一瞬间破窗而出,这是十一楼。他看到了那个东西还有那片虫子再次扭曲起来,又看天空。云是白色的,一朵一朵,好美,太阳挂在那里,橘黄色,好美。他又回头看着地下,香樟树一排排立在那里,绿色的树叶,好美,仍在绽放的栀子花,他仿佛闻到了那清香,好美。以前他也觉得这些很美,可是他觉得都没有此时此刻认识的那么深刻,那么仔细。他们都是生命,是和人平等的生命,甚至可能比人还高尚的生命,对,他们的生命就是比人高尚。他们从来都不会抱怨发怒,从来都不虚伪做作,从来都不争功夺利,从来不会为了自己伤害别人,他们永远做着自己该做的,不吵不闹。

徐子然闭上眼,在内心里说话:再见了世界,再见了我爱的爱我的人,再见了我所有的朋友和敌人,对不起我曾伤害过的人,我原谅了伤害过我的人。他又睁开眼,他还想再看一眼这个美丽的世界,可是这次太阳不见了,白云不见了,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天空犹如哭丧着的一张脸,风在怒吼,拍打着一切能拍打到的物体。他又看向地面,叶黄了、花谢了,光秃秃的树干,凋零的花丛,残留的树叶和细树枝在风中飒飒作响,谢花被吹卷在空中,又落地,又吹起,无休止。树开始被折断,一棵、两棵、三棵,一排、两排、三排。雨拍打在他脸上,滴滴犹如石子一般砸下,疼痛是多麽清晰啊!可是他不叫,反正快死了,忍受吧!闪电从旁边擦肩而过,把教学楼劈裂劈碎,他再次看到那个东西,那个变态东西,拿着他那个让人恐惧的血镰,在闪电中低沉的大笑,然后被劈裂、劈碎。哈哈,要落地了,有一个闪电擦肩而过,劈到了他的头发,随即一缕黑烟和烧焦味出现。哈哈,不管了,要落地了,再见疼痛,再见,世界。接着,佟的一声巨响,骨骼压碎身体分裂。

“妈的走开,妈的去死”这声音在空气中来回流动,重放,震耳欲聋。桌子被踢倒,书、手机都被扔在地上,还有破碎的杯子。玻璃杯残渣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闪着光,水在地上寻找裂缝流进去。徐子然被这声音惊醒,他坐在地上,面色惶恐,神情迷离,同学和老师都惊恐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怪物。而此时更惊恐的,是他自己,发生了什么?他应该知道的又好像不知道,望着眼前的场景,慢慢开始清醒起来。

刚刚老师正在讲课,放完了听力,到了翻译。她看到了徐子然跑神了,眼睛空洞,身体一动不动,就想着喊他回答问题,让他清醒过来。可没想到刚喊名字,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他一下子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扔在地上,然后又把桌子踢翻,坐到了地上,身体发抖,表情恐惧。

老师缓了缓神,走到徐子然面前,把手伸过来想拉他起来。徐子然闭上眼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牵起老师的手坐到了凳子上。同学们也慢慢的从惊慌中走了出来,坐到了座位上,然后互相之间小声议论。

:“徐子然,你没事吧?怎么了呀?”老师温柔的问着

:“对不起。老师我刚做了一个噩梦,真是不好意思”徐子然尴尬的回应着配上尴尬的微笑,不过让人觉得很难受,分明是强挤出来的。

:“真的没事吗?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要不先回去睡会吧!这样很让人担心你最近在做什么吗?”老师接着问,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神情仍未定的同学。

:“老师我应该没事了谢谢关心!我最近在最近在在写小说。”他慢吞吞的回应着像一个犯了错误等待受罚的孩子。

老师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疲惫的大孩子,又环视了面前的学生:“都别议论了,自己先看书!你在写什么小说呢别熬太晚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先回去休息吧在这里也听不进去,反而会很难受”老师温柔的说着,用手拍了拍这个大男孩的肩膀!

徐子然虽然不喜欢英语,不过他觉得这个老师挺好的,起码此时觉得好极了。仔细看的话眼前这个老师挺漂亮的,三十多岁,留着长的下面卷起的头发,有着一双大眼睛,虽然脸上有了一些斑点,但是看久了反而会越觉得好看。此时,他很感谢老师给他这个机会,他真的需要休息,需要安静,需要捋一下自己那凌乱的思维,他现在陷的太深了,而且是越来越深了。这种情况从他开始动笔时就有,只是那时他可以自己控制的住。

:“好的谢谢老师,那我先回去了,我写的是恐怖小说”徐子然站起来捡起地上的书和手机,又把玻璃残渣扫完倒进垃圾桶,走到老师耳边对老师轻声说到。

老师听到后颤抖了一下,却故意让别人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她自己内心感到惊恐,写小说让学生这样太可怕了。下面坐着的学生还在小声议论着,毕竟这样的事这样的人很难见,而自己身边竟出现了这样的同学,以后会发生什么呢?谁都不知道。徐子然并没有看到这些,他很累,听不见也不会去看别人怎么样,现在,他已踏出班门走在了回寝室的路上,目光依旧空洞。

走出教学楼,外面依然阳光灿烂,三十六度的天气使很多女生即使是打着遮阳伞却还是一幅站在阳光下暴晒的表情,尽量加快步伐,恨不得把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收在伞下,生怕多晒了一秒时间,多晒了一寸皮肤。对于这些徐子然并不在意,他更在意的可能是湖边的杨梅树,又有多少杨梅落地,将融入土地。世界那么大,生物那么多,为什么那么多的生物不被关心,真是奇怪。算了吧,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里面住着很多奇怪的人。

每走一步都会变化不同的风景,有些美丽,有些丑陋,美丽如人,丑陋如人。

徐子然并没有回寝室,而是准备去行政楼的楼顶待会。行政楼是学校最高的建筑,电梯可上三十层,实际高度三十一层,站在楼顶上可以看到远处慈溪市与余姚市的山,迷迷茫茫的一片,很美。走到行政楼下,徐子然从下往上看着,密密麻麻的玻璃窗,反射着太阳的阳光,暗色的玻璃变得明亮起来,高处的玻璃像是闪光灯在空中闪闪发亮。走到电梯口,直接按下通往三十楼的按钮,电梯打开的那一瞬间徐子然突然颤栗了一下,虽然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是莫名其妙的竟觉得有一丝凉意。电梯缓缓关上,他想出去用手去阻止门,可突然之间电梯门像是被两边推动一样,合并起来。这是错觉吗?他在心里问自己,电梯门有阻碍的话会打开的应该,容不得想下去了,既然这样那就上去吧,反正也是本意。学校的电梯里装有一扇镜子,不过这个镜子会把人照的很丑,因此女生是不愿意照的。徐子然出于无聊便对着镜子看,不过还真是,这个镜子把人照的比原本身体要宽,脸就显得更明显,这跟理发店的美化镜差别有点大了,毕竟人还是希望自己可以更加完美,哪怕假的。

镜子里依然是那个满眼血丝的徐子然,神情已经平复下来,盯着镜子看,慢慢就会感觉镜子里的人越来越不像自己,这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要目不转睛的。徐子然还在盯着镜子看,不过还好这次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好困。

每次一个人乘坐电梯都会觉得莫名的恐惧,生怕电梯会突然坠下,然后脑海就会浮现那副悲惨的场景。身体的骨头会摔的粉碎,猛然的坠落可能会使血液从七窍中喷涌而出。想着想着就觉得马上要发生,眼前就会看到自己死后的样子。幸运的是一次又一次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每次一个人坐电梯徐子然会站在数字按钮的那个角落里,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按钮上,他认为这样会安全一点。

门开,眼前的一切像是模模糊糊的倒影,两边的墙壁如水面上微波在荡漾。昏暗的走廊,绿色的安全指示灯,开着门的空荡教室,一切静悄悄的。天色不知什么时候黑的,好像是出电梯后,又好像一直都黑着,记得是从寝室出来的吧还是。?脑袋像失忆了一般空白。徐子然一个人走在这条行政楼的走廊,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连心跳声呼吸声都听的很清楚,偌大的楼层没有一个人,配上幽暗的指示灯,让人觉得有些害怕。可是现实不是恐怖片,徐子然这样想着,有什么关系呢。本来应该直接去楼顶的,可却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这个场景梦中相似,所以他决定寻着声音过去,不管怎样也不想在心中留下一个疑问。

走廊越来越暗,那个呼唤的声音也愈加的清晰。所有教室的门都在开着,听起来好像是从每一个教室中传来的,四面八方萦绕耳边,声音像是风的哀号,很空灵。电梯的出口是在楼层的中间部分,徐子然出了电梯口选择了向右边走,这边的尽头处,也就是窗户外面的下方是一片空地,长满了芦苇。他小心的走着,可越往前走就会越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自己,随着心跳声“砰砰”的发出声响。

走到一个教室门口,徐子然停了下来,声音听起来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他踏进教室,突然间一个黑影闪过,从窗户的一边到另一边,此时徐子然很害怕,可是害怕时候的人思维很难理解。好奇心也随着增大,徐子然赶紧跑到窗边去看,窗外夜幕拉下,图书馆、教学楼、寝室楼竟然都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的灯光,像是飘渺的海市蜃楼,模糊不定飘飘荡荡。他回过头,门却忽然砰的一声关上了,那一声很大,像是爆炸一样,震撼力极强。徐子然也因为那一声身体颤抖了一下,差点叫了出来,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奇怪的事情,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向周围,照到的东西却都在慢慢虚化,最后消失不见。呼唤声愈加清晰,看来没有走错地方了,徐子然朝门上看去,惊恐的说不出话,长大着嘴巴,眼睛睁的很大,感觉到身体无法移动。在门中出现的,并且慢慢的从中走了出来,竟然是。他自己。他的口中还在叫着“徐子然”因为距离太近徐子然反而不确定从眼前这个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是在叫自己的名字。眼前这个自己穿着一身血红色的衣服,长着一头白色的头发,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却炯炯有神,与衣服极度不搭。徐子然让自己尽量镇静,此时他已说不出话,努力回想着梦中有过的场景,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

每个人都不止一个自己,一个生活在阳光下,另一个出现在黑暗中,一个在人前说笑,一个在人后惊恐。梦中出现的是怎样的呢,他始终都没有见到那个发出声音的人啊似乎就是这样当他感觉到人出现的时候就会醒来,而现在呢那个发出声音的人就在眼前,却是自己,但又不是现在的自己。这让徐子然又想起了教室里发生的情景,那是梦吗?开始明明是白天。还是这才是梦?可又记得自己是在天黑来到了行政楼。想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头开始阵痛起来,像是脑袋了有一个气球在膨胀。眼前这个人越来越近,依然唤着那三个字,徐子然还是没有办法说出话。眼前这个人突然奔跑起来,嘴里发出了恐怖的笑声,一跃而起,撞到了徐子然身上,从徐子然身体中穿过,往地面摔去。终于一声大叫破嗓而出,恐怖的笑声在教室环绕回声,徐子然的半个身子垂在半空,向下望去,那个“自己”脸上诡异的表情,嘴里竟然再次蹦出那三个字“徐子然”极度空灵。徐子然呆滞的看着,突然间竟然发现下面的那个人变成了自己此刻的模样,在看向自己,竟变成了那个徐子然。血红色的衣裳,白色的头发,满脸的皱纹。

头好像撞击到了什么按钮,睁开眼自己竟然还在电梯里,刚撞击到的按钮楼层竟是29层,徐子然惊讶的张开嘴巴困意全无,门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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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父皇我是你的小公主

    父皇我是你的小公主

    长发及脚踝,墨色发,后面仅用蔓珠沙华束住(低低束住),眼睛是墨红色,左眼角画有一只飞鸾,左半张脸上有浓妆,右边覆有妖魅面具,面具下是清丽容颜(半脸妆)头上带着两边钗,钗角各有2只飞鸾,鸾凤各衔着两根长长流苏(红色),流苏尾有一个金色小骷髅头,穿着黑色广袖丽服,背后绣有紫色轮廓的蝴蝶,栩栩如生。性格淡漠,被人所困楼兰殿,深深爱着一人,手腕上的一串紫色钤铛便是定情信物,寒月当空,一个人,一把椅,一壶酒,唯有那幽哀的钤铛声在大殿内回荡。上官巧梦读者群,群号码:307648471
  • 无上刀锋

    无上刀锋

    那年浮屠寺的赤脚和尚一指断山成永河。那年耍剑的先生手持草芥碎了万垒城墙。那年边军的刀疤卷毛驰骋沙场一路尘土飞扬。那年倒骑马的色痞活色生香。酒馆之中喧闹非常,说书先生格外繁忙。在很多年后,有个少年‘哧溜哧溜’的吃着麻辣片汤,听着那些英雄过往。而他的故事要从梦中神女自备嫁妆、不辞万里,只为给他暖床、洗衣、传功、生个小孩诉说,要从在他疑惑的问自己要给这个世界留下什么像样的痕迹开始!这是一段心藏无上刀锋,问天下谁与争锋的故事,这是一段特带劲儿的故事!
  • 疯狂二十年

    疯狂二十年

    皇甫少华重生94年,但他有一个每隔十年就病发一次的遗传病!预知到自己只有二十年,甚至十年可活后,他做出一个决定,这一生一定要活得精彩,活得疯狂!!!“今天做什么”“拳打衙内?脚踢打脸高富帅?……泡女明星?还有极品校花?皇甫少华一巴掌拍在那个出主意的帮闲的脑门上,“整天都是这个,你他玛德就不能有点创意的……创意、创意明白么?再想想”帮闲有些委屈,但是闻言也不得不抓耳挠腮的开始思考,旁边还有几个呢,总不能让别人抢了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