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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病弱小姐

穿了穿了…老天已经给了她这么大个“惊喜“了,可千万不要再和她开玩笑了啊!霍绫左瞅右看,想找个东西照照。她眼前一亮,发现了个大水缸。霍绫忙不迭朝那水缸奔去,趴在沿上一照。

“哎哟……你个小贱人,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小贱人你好毒的心肠啊。”恶妇人的呻吟声从后面传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来摔得不轻。

霍绫睁大眼瞪着水中自己的轮廓。容貌在水中的倒影隐隐约约的,但是可以确定不是如花的大饼脸。霍绫松了口气,自己的脸不仅不肥,还相当地清瘦。用人话来说就是,皮包骨头。

见霍绫不理她,那女人变脸吼道:“如花你聋啦!还不赶紧把老娘扶起来。”

霍绫回眼看她。从她睁眼开始,霍绫没从她嘴里听见过一句好话;这也就算了,这女人还乘她睡着的时候狠狠抽她一下。扶你起来是吧?霍绫心中生出一股恶意,那就扶你起来!

“哎呀哎呀,真是对不起。我忘了您还在这躺着呢。”霍绫笑嘻嘻地跑了过去,蹲在妇人旁边道:“没摔死吧?”

女人脸色又是一绿。霍绫立马无辜地张大了眼,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哎,不说了,我来扶你。”

妇人脸色稍微好看了些,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

“算你有点良心。”恶妇暗地里攥紧了拳头。臭丫头,等你过来,看老娘不打得你皮开肉绽。

霍绫眯缝着眼,装作没有看到女人的小动作。心中却默默为她点了根蜡,动机那么明显,搞得她都要不好意思了。

就在她将全身的重量都攀附在霍绫瘦小的身板上时,女人突然一拳头朝着霍绫的脸挥了过来。谁知霍绫比她更快,她把身子一软往地上倒去,女人瞬间便像个滚石一样又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霍绫把身子往她身上一压,故作哭腔道,“哎,都怪我太瘦了没劲,扶不动您啊!”

女人这次摔得更厉害,不仅沾了满头的土,连黑脸上都被擦破了皮。她猛咳了几下,断断续续道:“你……有种……”

霍绫心中冷笑。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女人刚刚想暗算她,谁知被她整了。

“那您还是自个儿起来吧。”霍绫悠悠道,“奴家……就不奉陪了。”

她起身往厨房外走去,刚没走几步就觉得一阵晕厥。霍绫捂着额头皱紧了眉,眼前似乎有无数的碎片交织在一起,又迅速地划过。霍绫猛地一摇头,脑海中的画面像沸水中的挂面一样参差交杂,纠缠不清。

这是……如花的记忆?她皱紧了眉头,她真的要在这作为“她”活下来?

她忽然打了个寒颤,似乎记起来某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霍绫不受控制地拔腿跑出门去,熟练地穿过几个院子,直奔目的地。奇怪,她欲哭无泪,我这是要去哪!

小姐……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少女清瘦的影子。霍绫忍了忍心中泛起的酸痛,不多时见到了一处破败的院子。

这院子里堆满了杂物,右边有一排篱笆,靠篱笆的地方种了几棵枣树。一共有三间房,都是黄土坯的。几扇窗户早破了,被人用芭蕉叶子勉强盖着。不会吧,她的小姐就住在这?

霍绫熟练地走进院子,一进去便听到中间的屋子里传出来一阵痛苦的咳嗽。

她连忙小跑过去。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矮桌,三把破椅子。一个面色枯黄的少女正奄奄一息地半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

这就是她的小姐,霍绮罗!少女见她进来脸上一喜,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咳得更厉害。

“小姐。”霍绫连忙把她按回到床上,叹道,“您身子不好,还是歇着吧。有什么事都交给我来做。”霍绫一见这个少女心中就特别安稳。不知为何,看她咳得那么厉害,她的心也揪起来了。她转过身从矮桌上取来水壶给霍绮罗倒了杯水,再伺候她缓缓的喝下。霍绮罗的脸色有些红润起来,她抓着霍绫的手道:“你去了那么久,我可担心死了。”

霍绫微微一笑。从如花的记忆来看,她是去厨房找吃的的。小姐害了病,但被一伙子下人虐待克扣,已经几天没吃饱饭了。可惜,她还是没能带回些吃的来。

这个霍家……霍家有权有势,竟然这么对待府中的嫡小姐。对,嫡小姐,霍绮罗是这个霍府的嫡小姐,家主原配丁氏所出。霍家可不得了啊,霍氏为大魏名门,祖上出过很多高官,门生遍地。小姐之父霍遥光现任吏部尚书,那在朝廷上可是牛皮哄哄的人物。

小姐本是嫡出,在林姨娘转正后受尽虐待。林姨娘也就是现在的大夫人,丁夫人在世时她还老老实实的。夫人前脚刚走,她就露出了本性,把霍绮罗和两个贴身丫鬟撵到下人住的东院来了。霍家一共有三个少爷四个小姐,霍绮罗从小娘死得早,受尽了欺负,性子懦弱得很。大小姐霍明兮是个貌美心丑的心机女,三小姐霍倩兮是个张扬跋扈的恶毒女,六小姐霍巧兮是个爱慕虚荣的浮夸女……霍绫扶额,呃,这不是我说的,是如花说的。

真是一家子极品……霍绫点头做了完美的总结。亲生女儿都快被虐待死了,想必这个霍尚书也是极品。转念一想,霍绫又同情起霍绮罗来。

见如花半天也不说话,还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霍绮罗眉毛一蹙,小脸上流露出丝丝伤感来,“没事的如花,不怪你的。我们还有些野菜,将就着煮一煮,也能撑个三两天……就是我这病……”她自嘲地摇摇头,声音越来越小。

“小姐,”霍绫上前握住霍绮罗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没事的,你一定能好起来的。我会帮小姐找到吃的。”

霍绮罗睁着盈盈的双眼看着她,似乎要滴下泪来,“如花,是我没用拖累了你……你看你瘦得……”她哽咽着,紧紧地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霍绫本来就是个社会责任感爆棚的人,反正现在她都成了霍绮罗的丫鬟,除了动动恻隐之心,也该做做一个小丫鬟该做的事情。嘛,穿越这种事,既来之则安之嘛。这里没有让她烦心的人,也蛮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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