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不堪的阎凡离开之后,便拨打电话,将那些已经埋伏在美国很久的龙翼发出命令。
站在神邸的楼顶,强烈的风不断的吹过,那接近两米的乌黑秀发在空中不断飞舞,高处不胜寒,只是阎凡到现在却根本无法触及到那个境界,当真正面对了约克和神的能力之后,阎凡才知道自己的渺校“想不到我花了百年的时光,却什么都没法改变。”最后阎凡还是飞回了美国的临时总部,安心休养。
“昨天十八点左右,在警方的特别行动中,与一国际性的恐怖组织发生了正面的冲突,在损失了多名警员后将大多数疑犯逮捕,但依旧有极少数量的该组织成员趁混乱逃脱。该组织在逃脱时引爆了埋藏在大厦深处的炸弹,周围三百米范围此刻已经化为一片废墟。据警方发言人表示,在这场爆炸中,警方有大量人员遇难,目前已挖掘出八十余具尸体……”
“想不到,美国的新闻和中国的有的一比啊,不过比起中国的来说还是差很多啊!”阎凡在办公室中无所事事的乱恩遥控器,结果个个界面都是在说那天神邸爆炸的事件。
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起,“首领。”这个正是赵楠那贱贱的声音,“你看了新闻没有。”“看了……”“石头我没有拿到,可能已经被埋在了地底……”
“不碍事,石头已经给人拿走了,你只要在适当的时机提出来就好了,就这样,我先挂了还有事。”说完,阎凡挂掉电话,连那个怪异的披风也不穿上,直接就离开了。
风忍等人的秘密基地外的森林里,阎凡早就已经在那等好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摆脱有赵楠这个二五仔在,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时约克出场了,同样的血炼也跟着登场了,约克的所在地是阎凡给血炼的,毕竟那把重要的幻的剑还在血炼手里。
“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改变了名字和形象一直躲在神邸,如果不是昨天我在神邸大厦的废墟处察觉到五行两极轰杀咒的残余迹象,我想找到你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血炼红着眼缓缓摘下了背上的黑色长剑,遥遥的指着约可,“天理循环终有报应,今天我就要你为我的妻儿偿命!”
“怕是你搞错了,我并不是躲在神邸,我从来没想去躲任何人,我在神邸只是因为神邸有我需要做的事情。至于名字和外貌,很遗憾,因为活得时间太久,我早已经忘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和名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里不适合算旧帐,我们换个地方。”
约可从容的向树林深处疾驰,血炼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终于约可和血炼二人在林间一处树木稀少的草地前停下了。血炼的杀气不断升腾,手中的黑色长剑随着挥动拖出无数条淡淡的有质残影,他在寻找机会,只要约可略有松懈,黑色的剑光将毫不犹豫的切过他的身体。
一摞金色的塔罗牌出现在约可的掌中,随即被碾成扇型,约可修长的手指逐一敲打着每张牌面,看也不看血炼一眼,说道:“血炼啊,以前你跟我那么久,知不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
“杀人。”血炼握着剑柄的手指渐渐有些发白,显然他在恐惧,对约可的仇恨也无法抵挡对他的恐惧。
“不对,是占卜。”约可一张一张的将手中的牌抽出,浮空摆在自己的面前,每张牌都如同被粘合在空气中一般随着约可的摆弄在空中移动着位置,“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有不能占卜的人,第一个人就是我,大概这是占卜界不成文的规矩,自己是不可以去算自己的命运的,即便占卜出来,命运也会在结果出现的瞬间为之改变;另一个就是能力强到足以杀掉我的人,他的力量太强,已经足够左右自己的命运,不是占卜可以预知的。除此之外,任何人的命运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血炼沉声道。
约可淡淡一笑,将牌在空中打乱,说道:“反过来说,凡是我能占卜出他命运的人都是不可能杀死我的……很不凑巧,我刚刚为你占卜了一下,牌面上说,你的寿命只能到今天了!”
血炼的脸色大变,全身的杀气为之一颤,对约可的恐惧另他有些失去了冷静,在没有判断敌我双方形势的情况下已经贸然出手。指尖的鲜血虚空划出巨大的符咒,周围的草木瞬间被抽干水分变得枯黄,上万道鲜红的水箭破开符咒带着尖锐的呼啸向约可飞去。
三张金色的牌在约可面前急旋扩张,一张三角形的结界阻挡在约可的身前,悉数接下了所有的水箭。随即约可再次飞出三张牌,一道电光从约可的掌中延出,将三张牌连成一条直线,一个熟悉的蓝色符咒隐隐浮现在牌面的中心。
“五雷冥动咒!”
牌面凝起的电光冲破了血炼的水箭,骤然分裂成几十条粗壮的电蛇,炽热的电光瞬间在枯黄的草坪上划出一条条火线,如一张大网般向血炼笼罩过去。一道水墙将火线挡下,电流也被水墙引导入地,血炼在紧随其后的电光冲破水墙前以飞身跃起,借着树枝的弹跳瞬间冲到约可身后,黑色长剑挥动之下,百道黑芒纵横交错,彻底覆盖了约可的上空,封死了他所有的逃生路线。
剑身深深的嵌入了约可的体内,鲜血四溅,但约可的脸上却出现了残酷的笑意。
血炼猛然胸前一痛,不知何时,约可修长的手指以入了他的胸口,速度之快甚至连疼痛都没有察觉。
“这把剑果然可以砍入你的身体,现在一命换一命,我死而无憾了……”血炼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逐渐失去了气息。
约可的手穿破血炼的胸口,随即将血炼冰冷的尸身一脚踢开,黑色的长剑缓缓从身体中拔出,前后看了看,忽然抬头喊道:“夜风太冷,还是下来说话吧,高处不胜寒啊,小心着凉。”
风忍忽然从一颗树上跳了下来,想来也是和原着一般的发现了血炼和约克打斗,然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了过来。
“怎么,风忍小朋友都出来了,阎凡兄你就那么胆小么?”看来是被发现了。无奈之下阎凡只好也跟着跳下树枝,来到其他两人的面前。
“哟,大家好啊,咦哪里怎么躺在个人,莫非是在晒月光?真是聪明的决定,我也跟着一起好了,你们继续无视我吧。”阎凡仿佛一个小孩一般开始在那装疯卖傻。
“这样么,那你就笑好好休息,让我来和这个小朋友玩。”约克十分亲切的笑了笑,转头看向风忍,“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是的,你身上太多的谜团已经让我到了不得不怀疑你的地步。你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强的力量为什么会甘心在风在天手下做事?你为什么会使用五雷冥动咒?血炼要寻找的仇人真的是你吗?”风忍一口气将自己所有的疑惑都说了出来。
“其实你能想到这些问题,即便我不告诉你,你也能猜到一半了。的确,我就是杀掉血炼妻子的人,也是武灵使组织的创建者,再往前说甚至可以追溯到千年前,想必你也见到过我在五龙山石窟中刻下的那块石壁了。五雷冥动咒本来就是我的招数,曾经在一次无聊的时候发到过网上,似乎被你学去了点皮毛。至于为什么我会在风在天手下做事,大概是想看着亲手制造的东西毁灭吧……顺便说一句,风在天已经死了,但不是我杀的,是阿雅引爆了炸弹与他同归于尽的。”约克一副面孔淡然道。
“我才发现你这个人很……”
约可并不急于反驳我的话,似乎还默认似的点点头,说道:“你在我的眼里只是一个小孩子,根本无法理解那种可以存活千年的悲哀。我曾经努力修行,一心期盼着所谓的顶点,我做到了,可我得到了什么?原来所谓的修行终点只是一具千年不死不灭的躯壳。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人世间的生离死别已经彻底磨灭了我的情感,我变得不会快乐,不会愤怒,不会痛苦,不会悲哀,有时我甚至觉得我只是一块石头。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我做过好人,也做过恶人,当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也做过沿街流浪的乞丐。我不断用各种方式去刺激着自己,只是想找到一点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感觉。但漫长的生命麻木了我的感知,渐渐的,我只能沉默以对,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你会这样看我我也一点都不奇怪。”
对于这点阎凡深有体会,仅仅是百年时光就让阎凡差点崩溃了,更何况这个千年时光的老不死呢。
“好了,我也不想跟你扯皮,你知道么?我刚才就说过,我没办法占卜自己和能杀死我的人,而恰恰我就无法占卜你,恩,还有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所有我很想试一下,看看你能不能真的杀死我!”
约可手中所有的塔罗牌尽出,在空中列出了十几种符咒的暗纹,与风忍遥遥相对,蓄势以待。
此时的阎凡可没有什么心思看他们决斗,约克刚才那番话已经让阎凡想起了百年之前的所有事,风忍就是在这里被杀死的!
当阎凡起身的时候,风忍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黑色的幻之剑分成两段,分别在风忍的胸口两边,鲜血不断的涌出,风忍可不是赵楠那个不死身的。
“混蛋!”百年的时光,就为了风忍一人,现在却被约克如此轻易的解决了,让阎凡所有的精神支柱都消失了。数以亿计的黑丝疯狂涌向约克不大的森林空地瞬间被黑丝所包裹着。
“五行两极轰杀咒!”
七色彩光暴闪之下,所有的黑芒利刃全部破碎,阎凡身上的铠甲甚至直接被贯穿,鲜血不断的流淌,此时的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傻,所在的一切都白费了,或许这个时候,阎凡才能想起他这么做的真正意义。
“所谓的最高领域,其实就是双异体才能完成的绝对领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丝与幻的羽翼缓缓展开,两端相接将约可围绕在其中,空间中顷刻间飘满了黑白两色的羽毛,丝与幻却不见了踪影。夜空中的星辰开始逐一消失,整个空间似乎被一片无形的灰暗所覆盖,没有声音、没有光,只有漫天飘舞的黑白双色羽毛。
“这就是你的异体领域吗?果然和风叶的差别很大呢。可你觉得这样就可以挡住我吗?”
约可露出了极为自信的笑容,十几张金色的塔罗牌逐一飞向空中,双手迅速虚空划出符咒的痕迹。但令约可吃惊的是,不但所有的牌全部像废纸一样飘落,就连划出的符咒也没有了以往那种闪耀的暗光,似乎所有的精神力全部消失在这个诡异的空间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约可无法置信的再次抓起牌抛向空中,结果依旧没有改变。
“知道什么叫做最高领域吗?在最高领域中,一切能力都会被归零,从进入领域的那一刻起,你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丝与幻的声音一左一右在约可的身边响起,如孪生般的娇美身形同时出现在领域的上空,黑白双色的羽毛在丝与幻的羽翼扇动下于空间中急速飞旋,锋利的边缘如一把把利刃飞快的切割着空间中的一切可见物体。
在约可的惨叫声中,羽毛伴随着鲜血上下飞舞,整个空间渐渐映出了些许鲜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