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忘了看手机,今天下班前才发现没电了,然后加班,这会刚看到你急着找我。”卢小澄决定先开口解释。
“一整天联系不上你,我当你不待见我了。”
“没有,就是没电没发现。”
“那现在发现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公交车快到了,我急着过去,打算上车就给你打。”
“你还说不是躲我?昨晚我就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你没接,早晨起来难道你不看手机?一整个白天你不看手机?那手机有个毛用,就是拿来查公交吗!”
卢小澄最不喜欢秦钟林发火,长吁口气,又解释“今天太忙了,换了领导,事情很多。”
“那昨晚呢?为什么没接电话?”
“昨晚……我们科室聚餐后去KTV,可能太吵没听到响。”
“你平时都不爱聚餐,怎么偏偏昨天就去了?不爱热闹还去KTV?”
卢小澄不想解释,也不想道歉。秦钟林必定遇到不顺心的事情,等他自己说出来就好了。
秦钟林看卢小澄不继续解释,不道歉,不问自己怎么了,一副疲惫不想理人的状态,瞬间就要爆发。昨天下午韩飞当着被告的面训斥他,给他难看,他就委屈的不行,想要跟老板反映,可是这几年成绩都是韩飞的,老板凭什么相信自己,难道自己还要苦逼又苦逼地给那个懒鬼做事?好事韩飞拣去,坏事就来训他。他已经无比憋闷,想找女友诉苦,找点温柔安慰,结果女友完人间蒸发,他堵到稽查局门口,看到刘姿和林珊珊都下班了,又从她们口中得知卢小澄留下加班,便决意等她出来给个解释。见到之后觉得解释都是掩饰,卢小澄肯定是讨厌自己了,讨厌自己找她抱怨,卢小澄那样自立的人,肯定不满意他无法解决自己的问题。上级对他苛责,女友对他不关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秦钟林真就爆发了,无法用言语表达出委屈与愤懑,只能冲到大门玻璃处双拳狂砸,边狂躁大喊。
卢小澄心疼这样的秦钟林,知道他受了气,就这么发泄。这次的事由肯定和前两次一样,是对吃力不讨好的抱怨,可惜自己没及时聆听,导致男友超级郁闷,跑来局里砸玻璃。但是怒火中的秦钟林也让卢小澄觉得可怕,暴力解决问题从来不是她的选择,不欣赏,不理解,也不敢靠近。
保卫处的值班员翻找无果,正要告诉杨禹辛这个结果,就听到门外那声吼叫,和砸玻璃的声音,正要提起警棍出去看看哪个混蛋大晚上闹事,杨禹辛就已经冲出去了。
局里的大门玻璃很结实,杨禹辛倒是不怕公物受损,只是看不下卢小澄那个受气小媳妇样儿,砸玻璃的男人似乎怒火太盛,要是暴力伤及卢小澄就不好了。杨禹辛冲到卢小澄身边,看她神情小有受惊,应该是强装镇定。
“先生,这里是政府机关,不是你发火的地方,不爽回家自己解决。”杨禹辛冷冷开口,一身职业装感觉很是无情。
秦钟林拳头停在玻璃上,大口喘着粗气,转头瞟一眼杨禹辛,“这是我和我女朋友的事情,你凭什么管?”
杨禹辛轻声问卢小澄“吓傻了?走吗?”
卢小澄觉得很累很丢人很棘手,眼下是理不清秦钟林的情绪了,需要等秦钟林自己冷静下来,卢小澄也需要调解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能好好当一个倾听者。所以她点点头。
“我去开车。”杨禹辛边说边就走了。
卢小澄想公交车可能赶不上了呢,赶紧跟秦钟林说“别太上火,明天还上班呢,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可好?”
秦钟林怒瞪她一眼,拉开车门开走了。卢小澄心想果然没算错,这家伙气头上哪会照顾女朋友。拿起手机看看,最后一班车都过了,这就九点半了。一辆黑色轿车开到她边上,摇下车窗,杨禹辛在里边说“上来,我送你回去。”
卢小澄开门上车。虽然和冷漠的杨禹辛同车八成会很压抑,但折腾一天,尤其刚才那幕让她压抑地不行,没力气再折腾了,有车坐就赶紧回去算了。
卢小澄主动报上租屋地址,开车过去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想着这痛苦的一天再有十五分钟就结束,稍微放松靠在后排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