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喝了一瓶,卢小澄回家立刻倒头睡着,难得不胜酒力。
隔天醒来,是因为昨晚睡前忘了拉窗帘,唯一的小窗虽然没有阳光直射,但一点点光明还是扰了睡梦中的人。卢小澄疲惫睁眼,先看了眼手机,和平时起床时间差不多,生物钟都养成了,闹铃成了闲置的家什。卢小澄皱皱眉,哦,今天不用上班呀,干脆粗暴地抓过闹铃,把闹钟开关给关了。赖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下子,只能接着睡觉,要不没事干。闭上眼睛,睡不着,蒙上枕头,越来越清醒。
好一会,卢小澄还是掀开枕头,抓来手机,给秦钟林打了个电话,接通后第一时间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我们分手吧。对不起。”就挂了。秦钟林之后的无数短信和电话都被忽视及清理。卢小澄连解释连劝慰都懒得做了。
倒不是因为昨晚知道了检举信的事情,或者秦钟林怀疑她故意为之的缘故。工作停了,卢小澄已经有最坏的心理准备,就是失去。这么些年的努力,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错误,要抛下已经熟能生巧的工作,抛下升职的希望。既然是自己的错,除了接受局里的决定,还能做些什么?更何况,重新找工作,她相信自己也不会差,只是没有公职这么好的待遇,这样看来,前阵子买房还真是巧,把这些年攒的公积金也都用上了,以后怕是没这么好的福利。工作都要换了,那么恋人呢?挂着恋人的名义,已经没有相恋的事实,一并处理了算了,正好一身轻松从头开始。
昨晚杨禹辛问过她,是不是爱秦钟林。杨禹辛是怕她爱秦钟林,会受不住打击。结果让卢小澄认清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她没能回答上来。经历了三段恋爱的她认清一个事实,她没有对三个前任中的任何一个真正动过心,即使有,那点动心也很快就过去,单纯变成校园或职场里的相互陪伴而已,并没有爱上。第一次分手,小澄是愧疚的,她给了对方长篇大论,归结起来就是我不爱你了,也许从没爱上你,咱们试过了,不合适。现今小澄不愿意再啰嗦了,她知道她有过错,伤害了别人,但她更清楚,感情只能听从心的选择,没有道理可讲。她不曾说过爱,因为不曾懂得,不曾感受,遵从本心。她试过去爱,没有成功,因为这本不是一件光靠努力就能成的美事。
她不愿再拖着秦钟林,拖着自己。现在的她已经很累,无力再去经营,没法应付当初秦钟林的求婚,也没法应付他现在的疑心与怀恨。细思恐极,刚工作的她没什么钱,偶然路过一家服装店,看见一件衣服,价格高昂,便理智的放弃。然后她去逛无数家服装店,不停地找,妄图找到一模一样但价格便宜的。越是找不到,越是抹不去那件衣衫在脑海里留下的痕迹。后来她攒了点工资,再回到最初那家店的时候,那件衣服已经下架了。卢小澄才知道自己就是这种女孩,那些恋爱就像是自己在逛街一样,期盼着里面会有一件梦想的衣服,走了一圈发现没有,而其他衣服并不能让她满足。她无法将就,因为本心就在那里。
正是逛了其他店,她才会懂得遇上的是不可错失的珍贵。年轻时候的她能冷静绝然地舍弃那份珍贵,时日渐长,感受渐深,命中注定了只依赖那个人,当他再次出现,卢小澄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