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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魔术师,来讲个故事(3)

文学作品无可避免的悲剧性命运正在于读者的阅读行为往往仅因为其自身的饥饿。一个狮子的狩猎小队在草丛中潜伏多时,它们用锋利的爪牙从书里撕下一页。在斑马曾经预计过的,所有可能的被阅读的方式中,这一种最为粗暴残忍,不一会儿它已布满血的批注,体无完肤。早先还有几只好奇大于食欲的小狮子站在后面探头探脑,试图去理解它,虽然它们只不过想数一数它身上的黑条纹与白条纹究竟是不是一样多。

后来这页斑马的一切文字都被完全否定、被剥离了。狮子走了,鬣狗来了,对其表达的误解与背叛还在继续,它只剩下一具骨架,像另外一匹镂空的斑马:此时它已经被完全改写了。等到只剩秃鹫还对它抱有兴致的时候,它已经不可能被辨认了,只能静待自然将之归档,永久封存。

关于斑马的一项心理研究表明,它的一生都在对自己的极度不满中度过。它始终将自己视为一个半成品,但很难说它想成为白马还是黑马、它希望自己是白纸还是黑字、它期盼着抹去意义还是容纳所有的意义。

蚁穴逃生

打开一本书,面对一个错综复杂的蚁穴。数量可观的通道中塞满了蚂蚁,乍一看,它们似乎全都没有四肢,只能蜷缩起来、静止不动,像一些小小的煤球。这是一个专门为你设计的迷宫游戏,你从中选出一个点,朝一个方向看过去,蚂蚁们就如梦方醒,背负着你的目光开始爬行。

起初你完全摸不着北,在你眼前摆着的,是一个抽屉城市的平面图,满满地装着居民(那些蚂蚁),也满满地装着路径。大路小路,纵横交错。你竖着走一条路,横着走一条路,拐着弯走一条路,有时你看到一段阶梯状的斜行路线,就一个直角一个直角地走下去。你走格子、跳房子,但怎么走都觉得不对。你的目光灌铅似的沉,压得驮着你的那几只蚂蚁寸步难行。

正当你陷入徒劳无益的角力之时,一道天机突然降临,用一把梳子帮你刮出一排排清晰的壕沟。你醒悟到一切谜题、一切机巧都必然可抽象出一套规则、一个公式,其中暗藏生门死门,而破解之道无非四个字:化繁为简。以不变应万变。你用手中的庖丁之刀划分、切削,用几何线条勾勒出一条曲折回旋的肠道。一切都清楚了,只要坚守一种横线优先的逻辑,从左至右,从上到下,你很快就可以走出去。

你首先从左上角开始看过去,但小心别一脚踩空,那里有一个坑,如果说得更确切一点,是两个坑。作为先头部队,那两只本该在最前方探路的蚂蚁做了逃兵。你马上跳过去,你的动作小心翼翼,好像你跳过的仍然是两只蚂蚁。不过也没错,你跳过了它们的岗位,跳过了它们的缺席,否则你还跳过了什么呢?你落在第三只头上,事实证明三总是一个可靠的数字。你和你的微型驼队就从这里开始行军,沿着一条条战壕,跨越一个个陷阱。你发觉这些陷阱翻来覆去总是那么几种。一条蛇和一口井,看上去足够危险,但你也足够轻盈。你轻车熟路,逐渐加快了脚步,什么也拦不住你,如果遇到一条河你就搭一座桥。不适感只出现在每个段落的结尾,当你滑入那一段或长或短的空白,在失重的状态下,一段同样长度的虚无也划过心底。

你的视觉旅行在客观上促成了蚁群的流动与迁徙,也许是作为回报,蚂蚁们在它们的方块剧场里巡回表演着一出只给你一个人看的默剧。情节有时令人高兴,有时令人伤心,但你大致上是愉快的。

在外人看来,你似乎在用目光烤饼,烤熟一面就翻到另一面,烤熟一张就换到另一张。最后你把书合起来,一个庞大的蚂蚁蜡像馆就被封底封印在平行六面体的地下宫殿里,咒语只有这么一句:定价25元。

半头大象的生存状态

不知为什么,树林外站着半头大象。可以想象,如果你的手头有那么一头大象,为了准确地分出半头大象,则只能左右分而不可上下分。你对待它就像小学生对待自己的课桌,从头到尾,它的身上被画出一条也许并不那么严谨的等分线,不过至少能够保证每一边都有一只眼睛,一只耳朵,两条腿,至于鼻子和尾巴,多一点少一点,也没人愿意斤斤计较。所以你看,这所谓的半头只不过是一个大概的数目,如果非要用于数学换算,绝不应该直接计为0.5头大象,还是考虑0.1左右的误差值为好。

站在树林外的这半头大象,它能给你造成一种四倍的错觉。换而言之,虽说它只有半头,但却可以让你看到两头大象。在一边看它就是一头平常的大象——可能有少许不同,让你觉得它的这个立正的站姿过于标准,以至于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行军队列,它的一条腿完全挡住了另外一条——而换一边看,它就成了另外一头大象,一头生物教学图片上的大象,一副大象的纵剖面。

出于一种隐私意识,这半头大象始终坚持只给人看那个近乎完整的侧面。它就像那么一件瓷器,不断地想告诉人们:我的形体美观,我的结构和谐,我是一件整体与细部都精巧绝伦的工艺品,请关注我上面画了什么,而不要询问我里面装了什么。这个机关算尽的食草机器,一切活动都旨在为自己寻找一处无懈可击的背景,以衬托它的光明面,遮挡它的阴暗面。几乎在每一道天然屏风之前都少不了它的身影,它出现在一片树林的前面,出现在一座山的前面,出现在一条瀑布的前面,出现在一处古代遗迹的前面,出现在一艘搁浅的船的龙骨前面,出现在一面镜子的前面——它跟它贴得那样近,以至于好像真的合成了完整的一只。它不懈地实践一种把自己平面化的努力,企图彻底遁入一幅只有侧脸的肖像画之中。

一个偶然的机会使这半头大象认识到另外一种美。当它来到一座山前,那里恰好有个山洞。虽然有点羞愧,但好奇让它产生了走进去的冲动。在里面它发现了奇妙的石笋和璀璨的水晶。原来里面这么好看,它想。它开始考虑要全面地看待自己,但因为只有一面有眼睛,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它来到一个山坡上,下面是一条清澈的河流,从它的角度向下看,正好看得到自己的另一面。那里有一个漂亮的实验室,有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和弯弯曲曲的导管,它们全都挤在一起,但分布得十分合理,这半头大象看到自己的角质层、表皮层、真皮层,看到刚刚还在这半张嘴里咀嚼的金合欢树叶随着一口惊愕的唾液滑过食道落进胃袋,它看到心脏在搏动,仿佛里面不断地发生着一次又一次微小的爆炸。它就那么站着,一直看了很久。

在故事的结尾这半头大象找到了另外半头大象——不要误会,它们体型悬殊,无法合二为一。它们最爱在一起做的事情,就是让对方用鼻子向自己的里面喷水,这种来自五脏六腑的清凉是多么得天独厚的享受。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半条蛇、半头猪、半只乌龟,所有这些半斤八两的忧伤都注定只是暂时的。

不是蚊子

寒冷、干燥让人烦恼,但有一点值得我们以睡觉的名义向冬天致敬——蚊子消失了。在夏天的梦里,有一种对轰鸣的战斗机、对从未发生过的空袭的恐惧,或者说憧憬。那是在睡眠中穿梭的蚊子,我们这个时代唯一仍常见的野生动物。它介于具体与抽象之间:在人们面前绕着圈子飞行时是具体的,但在你的巴掌下消失时就成了抽象物。双掌一合,然后再分开,怀着期待与不安揭晓答案:但里面除了疼没有别的。这时你才意识到从用力程度来看,你打的不是蚊子,而是在打另一种坚不可摧的东西。你打的就是疼本身。蚊子是金蝉脱壳的高手、是疼的至交,就在手掌相触的瞬间它用疼把自己置换了出去。但不用太惋惜,这不是那种一次性的遭遇,不同于人生中那些无可挽回的错过。很快它又会萦绕在你面前,孜孜不倦地想从你这里得到死,似乎你制造的死是一种特别浓稠也特别甜蜜的黑色糖浆,里面装满你身上榨出来的高质量的睡眠。如果你闭上眼睛,它就对着你的耳朵做文章——嗡。这声音不是点状而是连绵的线。从形象到声音,它走上了从存在通向不存在的桥梁。接着音线被进一步拉伸、被虚化为若有若无的音丝,到后来似乎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在你的脑子里有那么一个细小的发声器官在自行震荡着。那么具体地说,什么是蚊子?微型的飞行特技、残留在手上的黑色污迹、在指甲的刮擦下渐渐鼓起的红斑。这些具体的东西都不是蚊子。

人鱼鸟

人鱼鸟的存在象征着对空间的全面征服,它们曾经被认为是生命形式的顶峰。在空中、在水中、在地面,它们都是唯一的高等动物,在自然界,它们受到的厚待曾使所有其他物种感到嫉妒。这种拥有一切生存本领的三栖智能生物,可以在任何位置、任何环境中游刃有余,但它们却有一个无法战胜也无法回避的天敌:一个选择权。

作为一只人鱼鸟,无论它在哪里,所要面临的都是同一个丁字路口。它们信仰的是一种海陆空全景模式的宗教,神给它们腮,神给它们肺,神给它们翅膀,神给它们腿,神以一切实际给予它们的东西告诫它们:最可耻的浪费是对自身天赋的浪费。人鱼鸟的一切智力活动都是为了思索如何充分利用其全部的能力,结果只发现每一种看似幸福的生活背后必然有两个无法填补的遗憾。

它们在忧伤中裹足不前,它们的牢笼叫自由。而原本理想的状况应该是根据不同的兴趣选择不同的住处,喜欢飞的、喜欢游的、喜欢走的,要在高处看风景,或是躺下看白云,哪怕只因为口味的不同,喜欢吃鱼或者喜欢吃鸟,马上做出决定,斩钉截铁,然后迈出去、潜下去、飞起来。但你只会看到,所有的人鱼鸟都生活在一个悬置的中间状态中:它们抬起一条腿准备走路,翅膀打开一半准备起飞,身体向前伸出一半,准备跳下水。

有一位启蒙思想家通过分析身体的运动机能设计出一套评估体系,他声称如果给人鱼鸟的能力建模,结果不可能是等边三角形,每一只人鱼鸟的三种能力之中必有一种优于其他,应当以此为据划分不同的生活区域。但反对远远多于认同,倒并不是担忧阶级矛盾会由此而生,而是阶级与阶级之间孰高孰低又引发了新的争议。天上的似乎理应高一些,但在水里它们只不过是些发育不良的家伙,该怎样保全它们作为贵族的优越感?于是又一种新的解决方案被提出来:干脆将原先的一个物种分裂为三个物种,不分高低,各自独立,老死不相往来。这似乎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为了继续繁衍生息,大多数的人鱼鸟决定接受这个提议。

但还剩一个问题,也许是最后一个问题:该由哪一部分继续保留人鱼鸟的称号,从人鱼鸟里分离出去的新的物种又该叫作什么,是鱼鸟人、鸟鱼人或是人鸟鱼?在得出答案以前,它们就已灭绝于难以克服的身份焦虑。

一个理想头颅的案例

一把纯银的匕首,它的柄是托尔斯泰的头。要知道这个设计的目的和寓意,得事先知道它被用来做什么,如果是用来裁开书的毛边,那不妨就认为是考虑到他文豪的身份和几句关于读书的名言,但如果用来凶杀就只能表现哥萨克的彪悍。先拒绝不敬的、残酷的关于斩首的联想,然后再压制一个以削尖的身体蹦跳着行走的滑稽形象,这件东西给人的另一个直接的想象是一种机械组装的趣味,一把安装托尔斯泰脑袋的调羹、一支安装托尔斯泰脑袋的钢笔、一把安装托尔斯泰脑袋的雨伞、一把安装托尔斯泰脑袋的手杖,都成为可能。总之一切物件——出于对身体比例的尊重,最好是长条形的物件——都可以作为托尔斯泰的身体。但无论以哪一种功能物充当身体,最适合它的仍然是静静地躺着供人观赏。至于它在实用状态下所做的一切,托尔斯泰是完全不知情的,因为每次都会有一只手蒙住他的眼睛,而握住这件东西的人会暂时忘记他的存在。直到一次偶然的出神,或其他理由让使用中断,才感觉到一片麻痒的电流,好像手心里有许多只细小的壶嘴在冒热气。啊,托尔斯泰在呼吸。

高处

长颈鹿所反抗的是一种将美归于比例的谬论,它像杆AK47挑衅着眼球、摄像机以及任何一种采集图像的设备。

当你把镜头对准它的脸,在那个高度之上,不会再有其他的动物。这种不可一世的排他性还体现在它们时常显露的一丝醉态之中:长颈鹿走路就像踩着高跷的演员,步点很难说是收放自如的,看上去更像是故作轻松的卖弄,尤其是当它前仰后合地小跑起来,似乎有意要你为它担心,然后再证明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总之,长脖子所暗示的软脾气,虽不算一个假象,却以一种摇摇欲坠但又坚持挺立的倔强为背景,绝非一种宗教式的无条件的温顺。长颈鹿拒绝向多数人偏爱柔媚的视觉喜好妥协,它永远不会像天鹅那样做作地将脖子扭成S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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