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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波奇喜欢当老大。他跟我们说过,他以前住的地方有很高的墙,屋子后面就有不少可以跳来跳去的地方。噢,我以前住的地方,那里的墙也很高。于是我跟他们说起来,那些墙很高,在上面走的时候得小心保持着平衡,就好像走钢丝一样。想象着有一根钢丝,你在上面走着,这根钢丝在房屋间穿过,钢丝连接着你家的后窗,你在家里就能走到钢丝上,在上面走来走去,还脚不沾地,所有人都在下面看着你。

你能想象一个女孩子去爬什么东西吗?女孩子穿着裙子是绝对不会去爬什么的,因为那样男孩子就能从下面看上去。就算她要爬,也只能是一只手,另一只手得按着裙子,以防被吹起来。否则,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她穿什么内裤了,因为她的腿踩在高的地方,别人在下面一抬头就能看见,很多男生也很乐意去抬头的。所以,女孩子在学校是很期望能穿裤子的,可学校不会允许的,因为女生的校服就是裙子,所以她们就不得不穿着那些裙子上学。风一吹,那些裙子就扬起来,这个时候,周围的人都会哈哈大笑。

上课铃还没响。波奇开始把球踢向女孩们那边。有一次,球打在了露丝·格林德雷身上,这下可惹火了那帮女孩子,她们朝波奇嚷嚷着。他满不在乎地笑着,继续把球踢过去,那些女孩们不得不跳起来躲闪着,因为如果被球打到腿,会很疼,还会把腿弄脏,沾上泥巴,然后泥巴又会沾到裙子上。波奇这么干可太无耻了,一些男孩们笑着,其中有米切尔,还有加里·麦克纳博。他们只是觉得波奇这么干太妙了,可其他男孩子不这么认为。我看见皮特·威力和比利·麦克格雷戈互相看了看,然后站到棚子一角。那些女孩们生气地跑出了棚子,我过去站在皮特和比利身边,和他们一起看着外面的雨。

波奇往别人身上踢着球,一帮男孩子边看边笑,大部分是六年级的。他们这么做只是想表示他们和波奇是一伙的。朱莉·迈克尔、罗娜·克雷格,还有我们班的其他一些女孩子退到了棚子的边上。伊莎贝尔·哈特利朝波奇叫着:“嘿,别像个小孩子,成熟点好吗?”

波奇和加里听到后笑得更厉害了。米切尔也笑着,可他笑起来太傻了,我根本就懒得看他。他笑得跟那些小屁孩一样,他以为波奇是他的朋友,可波奇算不上。

然后球被踢出了棚外,远远地落在了操场上。“哦,老天!”我听见有人这么说。

“谁把球踢出去的?”波奇问,“不管是谁踢出去的,得把球捡回来。”他竟然这么说,每个人都知道是他踢出去的。我们大家都看着。谁去捡球?没人动弹,直到波奇支使着一个小孩子去捡球,大家才松了一口气。雨下得正大呢,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比利·麦克格雷戈这个时候问我说哦,小史,你听说过童子军吗?马上就要开始了,上次去教堂的时候别人告诉我的。“”听说还会组织一支足球队。“皮特·威力说。”哦,太棒了。““你参加吗?”“当然,”我说,“我以前住的地方就有童子军,厉害着呢!”“我们也是。”皮特说,然后开始说起他们在童子军里干过什么,我和比利也说着,我瞄到朱莉·迈克尔看着我们,一副正在听的样子。她看见我在瞄她,于是转过头去看着洛娜·巴克尔。

然后波奇凑了过来,不着调地说着些爬墙的事情。他只是想插进我们的谈话中,可他哪根筋不对了要说爬墙的事情?他以为我们在谈这个,可我们没有。波奇不喜欢爬墙,因为他爬不了。那他凭什么跟我们说这个?

他这样无非是想和我们插上话。他不喜欢我们在没有他的情况下,也能聊得这么起劲。他想和我们站在一起,这样就好像我们围绕在他周围,说到底还是想当老大。

他盯着我看,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去理会他。我看不惯他把球朝女孩子身上踢,这一点和皮特·威力还有比利·麦克格雷戈不谋而合。

他把话题扯到爬东西上,可是太不明智了。我们这帮人里,不爬墙的一个是约翰·戴维斯,另一个就是他,波奇。这让波奇很不爽,因为那样就把他和约翰·戴维斯摆在一块了。他连矮墙都爬不了。“哦,爬墙小意思,我想也不想就能爬上去。”波奇这么大言不惭地说着。可是如果能爬矮墙的话,那高一点的墙也没问题的,我甚至这么跟他说:“先爬矮的再爬高的,爬起来都差不多。”“不,差很多。”

“差不多,只要记着别往下看就行,在没熟练之前都别往下看。”“说得没错。”皮特·威力附和着说。“说得容易,”波奇说,“万一掉下来怎么办?”“放心,没那么容易摔下来的。”我说。“是啊是啊,说当然简单了。”“哪有,我又不是只说说而已。”“是啊,你不就是觉得自己爬起来最厉害吗?”“才没有,我哪有那么想。”

我看到周围的人开始朝我们这边看。我从没说过我爬墙是最厉害的那个,我才不会吹牛呢,那是别的人觉得我很厉害,我自己又没有说自己厉害。我只是爬墙比一般人要厉害,又不是天下无敌的那种。我从没那么说过自己。

也许我爬墙很厉害,可是我一点儿想吹嘘的意思都没有。厉害就是厉害,不厉害,你也说不成厉害。如果我想去爬什么,爬上去不就完了吗?我想不想爬,那是随便我,我爬不爬,那也是我的事。就算是爸爸,也别想管我。我说如果我想爬什么,我就会去爬,前提是我得有那个想法。““可如果是你爸爸呢?”波奇问,“我的意思是如果被你爸爸抓到你爬墙呢?”

“什么如果?”“噢,哈哈哈,”波奇笑着说,“他会揍你的。”“好吧,那也是他的事。”“如果他揍你怎么办呢?”“我说了,那是他的事。”

“哈哈。”“要是我的话,我才不管那么多呢!”米切尔说,“如果我做什么坏事被我那该死的老爹发现了,我他妈的才不会在乎呢。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米切尔说完,大家都看着他。于是大家都开始说起自己的爸妈,说起他们是怎样的人。罗娜·克雷格开始说起了她的爸爸,他在战场上牺牲了,这些她之前告诉过我。她现在和妈妈还有奶奶住在一起。我想着如果真这样倒也不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因为爸爸不在。她还有一个哥哥,我和别的男孩子都知道,因为他有几辆很炫的自行车,而且还教我们修车,还有其他一些关于自行车的东西。我挺喜欢罗娜·克雷格的,她的脸小小的,一头褐色的长发,她的嗓门很大,和别的女孩子玩儿的时候笑个不停。她笑起来吃吃的,你站在这边都能听到她在另一边的声音。她现在开始讲她的叔叔和婶婶了,讲他们如何准备带着她和堂兄弟在圣诞节的时候去看马戏,地点在凯文礼堂,不光是去看马戏,还会去嘉年华会。“哦,我也要去!”一个女孩子嚷嚷着。

“哦,我爸爸就在嘉年华会上班。”一个孩子说。

唐纳德·麦克唐纳说起他的叔叔是个很棒的球员,在漫游者队踢球,不过不是一线队伍,而是预选队。一个六年级的孩子说他的叔叔在英格兰的一家俱乐部踢球,还有一个家伙嚷嚷着说他的外公为克莱德队踢过球,还代表苏格兰出赛赢了球。这个家伙我不认识,我想他是五年级的,可是五年级的不是应该在另外一个棚子那儿吗?

于是大家又开始说起自己的祖父母。我本来也应该好好介绍下外公,他是个很棒的拳击手,他的朋友曾经穿着件背心代表苏格兰出赛,还拿了冠军。我外婆也不是一般人,她游泳很厉害,可是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吵成一团,你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了。那些小孩子也唧唧喳喳个没完,噢,巴拉巴拉巴拉,好像棚子里来了一群海鸥,噢吼噢吼噢吼噢吼个没完,到处都是声音。

下雨声也渐渐大了,雨点砸在屋顶上,弹到地上溅起水花。棚子下面的我们看着雨越下越大,然后波奇说:“噢,小史,我知道有堵墙你爬不了。”

他走出棚子,把外套举在头顶,指着学校的屋顶说:“那个你就爬不了,你永远都别想爬上去。”“为什么?”“因为你爬不了。”“你怎么知道?”“我就知道,反正你爬不了。”“为什么你就知道呢?”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能爬?是不是?你他妈的是不是想说你会爬那个东西?”

“也许。”“好吧,那去爬爬看呢?”“不。”

“因为你根本就爬不了,你没那个能耐。如果你能爬,你就会去爬。”“我也许会爬的。”

“那现在就去爬。”“我不。”“因为你没那个本事。”“也许我有。”“好吧,那就他妈的去爬啊!”“现在不,下着雨呢,上面太滑。”“那等会爬好了,四点怎么样?”

波奇说得很大声,所以大家,包括女生都听见了。大家都看着我。那样我必须得爬了,如果不爬的话我就是软蛋。难道波奇说什么我就要去做什么吗?那是米切尔才会干的事。去拍拍那女孩儿的屁股,于是他就去了。

波奇在笑话我。怎么会呢?我从来没有笑话过他,他这只是妒忌而已。

哦,他无论做什么都是最厉害的,他不就想这样吗?如果是打架或者是扔石头,又或者是别的一些什么,他的确是很厉害,也许还有足球,有时候他踢起来的确有一套,那就当他踢球也很厉害吧。可爬东西还有跑步,那可就得另说了。他游泳也不行,从没见他游过。我曾经问过米切尔为什么波奇从不去游泳池,得到的答案是他根本就不会。

就算是他的爸爸,波奇都觉得是最好的。“哦,我爸爸带我去了这里,带我去了那里。”要让我妈妈来说的话,她就是觉得让我一个人去做什么就行了。可波奇的爸爸就是这样。他给波奇弄了漫游者队的队服,还说他将来也要为漫游者队效力,听到都要吐了。“所以,”加里·麦克纳博问,“你真的要去爬学校的屋顶吗?小史?”“也许吧。”

“什么时候?”波奇问,“你他妈的现在就去。”“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四点钟,如果那时候不下雨的话。下雨我可爬不了。”学校的屋顶是平的,甚至球踢上去了都滚不下来。可没人把球踢上去过,一些孩子说他们曾经把球踢上去过,可是那屋顶太高了,我是这么想来着。谁能把球踢上去呢?我猜没人有这个本事,球丢都丢不上去,更别说踢了。那地方连小球都上不去,不管你怎么打都上不去,也许高尔夫球可以。我关心的不是屋顶上有没有球,有又能怎么样?我没想过屋顶上会有东西,那可是这一片地区最高的了。你爬上去了也没人看得到你,只能傻傻地在上面待着。如果你爬上去,你就能往下看着四周那些屋顶,然后看到远方的山,然后是那座埋枪山,之后是最远方的高地。这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牧师曾经在星期五的全校大会上讲过:“噢,感谢主啊,赐我所在。这里是如此之美,我们已不想去他处。想象着我们身处小镇,满目皆是房屋,连绵不绝的,那是何等可怕的情景。谨以此,对至高无上的主心怀感激。”

受人尊敬的克里斯提长了张令人厌恶的脸和秃头。人们喜欢他,因为他可以讲很多《圣经》里的故事,还有关于战争之类的故事。“哦,有一个年轻人目睹了屠杀之后心情沉重,可总有一天他会成长的。”

当他说完就坐下,然后里德先生站了起来,他是我们的校长。他说:“感谢尊敬的克里斯提。这个学校允许冒失的行为。我们是在一个新的社区里的一所新的学校,我们是全新的人,我们已不是以前的我们,我们来到这里,面对的是新的生活和新的机遇,我们是幸运的一群人。”

然后里德先生的语气开始加重了,他说任何形式的恶作剧,例如打破窗户或者是爬楼之类都是不被允许的。他会因此而恼火,把你赶出学校。这些是他的原话,他会因为你爬墙而把你赶出学校的。哦,如果那样,爸妈会说什么呢?妈妈会哭个不停,爸爸会因为这个而心烦意乱、大发雷霆,就算我被狠抽一顿也无话可说,这都是我应得的。

校长说到这儿的时候,一些孩子开始偷偷扭头看我。他们看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是有人向校长告我的状了?哦,如果他们真这么干了,那我就别想去爬学校屋顶了。

尊敬的克里斯提坐在校长边上,听得直点头。大会结束后,我们回到了教室。露丝·格林德雷和我同桌,她悄悄地问我:

“噢,基隆,你真打算去爬那个屋顶吗?”“还没想好。”

“哦。”“我可什么都还没做呢?”“嗯,那你准备去爬吗?”

我才不告诉她,没准儿一回头她就跟别人说了。加里·麦克纳博,他也问我:“嘿,小史,你打算去爬吗?”我的胃开始咕咕地叫着。我往窗外看去,雨还在继续下着,可是已经小多了。如果雨停了的话,那墙就应该干了。可我又不想爬了,没听见校长怎么说吗?可如果不爬的话,别人就会说我胆小、懦夫。为什么他们不爬呢?偏偏要我去爬,凭什么?都是因为波奇,因为波奇唆使我的。他经常干这个,支使着别人干这干那的。如果我打定主意要爬,我就会去爬的,那是我的事。我的主意都是自己拿的,我到底是爬还是不爬,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想好了,我就会去做的。爬上去的感觉怎么样?说不定我有这个兴趣去爬爬看呢。四点钟。我们涌到了棚子那儿,女孩子很少,她们都挤在学校门口朝我们这边望。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墙上还是挺滑的,我今天是不打算爬了。反正爬与不爬,都是我自己说了算。

学校的看门人也在附近,他从学校侧门那里走出来,穿着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他没有看我们,可如果我爬墙的话,他就会看到我。他脸上一如往常般浮着微笑。汤普森先生是一名来自巴巴多斯的教员,孩子们都挺喜欢他的。如果他看见你做着不该做的事,他就会说:“嘿,孩子。”然后你停手的话,他也不会告诉校长。

现在他站在学校围墙边,应该马上就下班了。米切尔还有其他的孩子站在我身边,还有波奇。“你到底爬不爬?嗯,嗯,小史?”“也许。”

“如果我想爬,我就会去爬的,犯不着让你们催我。”然后他们就站着,看着我。

学校的楼顶和我家的楼顶一样,外墙连着顶部,屋顶周围伸出来一圈屋檐,这就是屋顶了。站在最高一层看屋顶,会发觉和家里的屋顶一样。你也能勉强够到屋顶,周围是一圈突出的屋檐,那就是屋顶了。屋檐下是瓦片叠成的排水沟,两边往下。从屋檐下边,你是没办法爬上屋顶的,不管是我家的还是学校的。你在屋檐下就会被卡住,我在家摸着屋檐的时候觉得我可以爬上去,可到头来还是不行。

我不喜欢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屋顶,视线越过屋檐就能看到蓝天。这个时候,会有种奇怪的感觉,然后脑袋会发晕。当我手放在排水管和墙壁之间,双手双脚交叉着抱住排水管向上望的时候,我也会有这种感觉。也许手和脚钩住排水管的侧面会好些,可即便这样,我抬头顺着屋顶的边缘向上望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好像肩膀不由自主地往后,手也开始松开了,真的就是这个感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除非是有人把我往后拉,也许是个看不见的鬼魂吧。可如果学校是新修的,哪里来的鬼魂呢?或者是个邪恶的天使,他把我的手指掰开。也许根本没有天使,也没有鬼魂,就是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眼见着一根一根地慢慢弹开,然后整只手都松开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像它们长在别人身上一样。它们是谁的手指?它们支撑着我趴在排水管上。想象着那个人把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然后整个手完全放开了。

可是我得克服这种感觉,不然以后都没办法爬了。一只手抓着排水管,然后一只手松开抓住上面,然后下面的手再松开,再抓到上面,我就是这样爬的。可有那么短短的一会儿,我两只手都没有抓在排水管上,还真是这样的。我沿着管子嗖嗖嗖地爬着,期间两只手有那么一会儿都没有挨着管子。可尽管这样做了,我还是没有掉下去,为什么呢?

或者我可以身体前倾,把肚子、肩膀和头紧紧地贴在管子上,只有这样,才可以把双手松开,如果双手双脚勾住管子,那双手就可以松开了。只要动作正确,就不会掉下去,同时还能保持身体的平衡。我就能这样做,不用手,只用脚踝和脚就能爬在管子上,这样就够了。

爬到管子最顶端,头刚好正对着屋檐,于是这个时候只要身体稍稍往后仰,把手往头的后上方伸出去,就能抓住一个东西。这时就要慢慢地把身体往上拉,一点一点地往上拉,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脚就可以松开管子,整个人就荡在屋檐下,然后努力地把胳膊肘挂在屋檐上,接着把一条腿的膝盖举起来,抬到屋檐上。哦,我的妈呀,我差点以为自己做不了,但如果心一横的话还是能行的。接着再把另一个膝盖也挂上去,这样做了之后,就能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挨在屋檐上,之后就一气呵成了。我只能从主排水管那儿爬上去,连接着排水沟的那些小水管是没用的,那些小水管支撑不了我的重量,会被我抓到移位的。

心里想象着一切,哦,我好乱,头好乱。

大部分的孩子都回家了,只剩下我,还有六年级的一些男孩子。看门人还在老地方,他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朝一个方向正步走,然后再走回去。有一次,他正步朝我们走过来,瞧了我们几眼,没有说什么,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哦,我他妈的回家了。”加里说。“你今天到底要不要爬的?”波奇说。“哦,我改天再爬好了。”我说。

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我负责调台,因为我离电视最近。我坐在沙发边的地板上,爬过去就能碰到电视。我喜欢坐在那儿。因为在那儿,没人能挡住我,而且只有爸妈在的时候,我还能从电视上欣赏到那么一点色情画面。我就坐在那里,电视里放着色情的画面,爸妈也不出声,我甚至能看到女人的乳头。屋子里慢慢变暗,爸妈靠坐在沙发上,电视画面上那个女人坐着,旁边有一个男人看着她,可那女人坐着没动,于是那个男人就走上前去亲她,他的嘴一路往下,滑过她的脖子,然后就出现她的乳头。我在等着妈妈说吗?“哦,基隆,去调个台好可如果她没说话,我也就在那儿坐着看着电视,一动不动。这个时候,爸爸是从来不发表意见的。可是我知道他很想让我调台,因为以前都是这样。电视上出现色情的画面,我就去换个台,甚至不用他们说什么。可有的时候,我也会被他们吼上一句:“嘿,你调台干什么?”

于是这个时候,我就坐着不动,装作一点反应都没有,电视上,那个男人继续和女人亲着。“哦,去调个台。”于是我就去调台;可如果他们都不吱声,我也就理所当然地坐着不动了。电视上的情节在继续着,我知道后面该如何发展,画面会变得再色情一点,甚至是做爱,那是最坏的情景了。哦,这太成人了,太少儿不宜了。

我就在那儿看着电视,一边等着爸妈的指令,反正到头来也只是我去调台,总是我干这个,就因为我离得最近。这一点也不民主。

爸爸就用他习惯的姿势坐着,一动不动,报纸放在旁边,可是他并不去读;妈妈也用她习惯的姿势坐着,手里拿着杂志,她有时会边看杂志边看电视。我等了几分钟,想看看电视上那个成人镜头会不会结束,如果那样就可以不用去换台了。可那个男人还是没完没了亲着那个女人。

这都是因为马特,因为他也在看电视。爸妈等着不出声就是因为他,如果他没在看电视,妈妈早就让我换台了。可是这个时候,她说:“哦,基隆,麻烦调个台好吗?”

于是我便爬过去调台。“哦,你有什么好叹气的?”妈妈问。“我没有叹气。”

“我明明就听到你叹气了。如果你妈让你调台,你照做就是了。”“我这不调了吗?”

“听话照做,少在那支支吾吾的。”“我这不是已经调了吗?”可是马特却站起身,离开了客厅。他经常性地这么做,爸妈很看不惯他这样。爸爸甚至开始生气了,从他坐的姿势你就能看出来。我往沙发后坐了坐,也想起身离开客厅,可是我不敢。如果这个时候我稍微动一下,倒霉的就是我了。我坐着一动没动,甚至小指头都没动一下,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妈妈低着头。马特会回到客厅来吗?听到那边传来冲水的声音,马特走出洗手间,穿过客厅,直接回到房间去了,接着房间门关上了。于是我知道他是不会再回到客厅来的。这都是调台闹的。爸爸很恼火,因为马特这样让他觉得自己跟傻子似的。

“哦,这电视真不适合全家一起看。”妈妈说,“如果电视台那帮人知道是全家一起看电视的话,他们就会播一些正常的节目,而不是这么离谱的。”“没错,”爸爸说,“那帮该死的家伙太离谱了。”妈妈弄出了点儿声音,可是没有说话。她不喜欢听到诅咒的话或者是骂人的话。可是“该死的”这个词对于爸爸来说还不太属于骂人的范畴,所以他也就没有说对不起。在家里,如果说了骂人的词,得说对不起的。可爸爸不说对不起,惹到了妈妈。于是她干脆不看电视,只看手里的杂志,而爸爸也没有看电视,低头看报纸,现在变成全家只有我在看电视了。电视里放的是新闻,过了一会儿,妈妈说基隆,你现在可以把台调回去了。“把台调回去只是为了看看刚才那段成人镜头有没有播完。真希望电视上不要出现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上床然后做爱的镜头,不然我就又得继续换台。不用妈妈说我就很自觉地调了。可现在看来,一切正常。马特又重新回到客厅,有时候他出来只是为了看我们有没有把台调回去。可爸爸对他的气还没消呢。哦,好好的气氛全被他给搅和了,爸爸一定是这么想的,于是他说:“基隆,外面下雨了吗?”

于是我起身去到窗边,看有没有下雨。外面的雨下得正大。我不喜欢现在这个气氛,好像我们三个都在针对马特一样,可事实上,针对马特的只有爸妈而已。

大家都沉默着,真希望有人能开口和马特说话,或者他开口跟我们说话。妈妈才不管是不是没人说话,反正她总会说些什么的。可她想好了说什么,却没有开口。爸爸是不会开口的,马特跟他一样倔。他们谁也不看对方,可有时爸爸会看看妈妈,他看得很明显,于是全家都知道他在干什么。可他和马特都不看对方,所有人都不说话,只听得到爸爸的喘气声。

要是我能说些什么就好了,我这么想来着,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要是我敢跟爸爸这样搞冷战,我就惨了,可马特不会有这方面的顾虑。要是我这样的话,早被赶回房间去了,甚至免不了挨一顿打。如果我敢顶嘴的话,挨打是免不了的。这个时候,我能做的就是别掺和进去,可矛头终究还是对准我了:“哦,基隆,你该回房间了。”可时间根本没到。马特坐在那不出声,都怪他,谁叫他起身离开客厅来的。事情都是他挑起来的,又不是我,凭什么到头来是我背黑锅。

我在沙发边坐着没动。没人做晚餐,可我也没打算去做。我坐着没有出声,如果这个时候出声,照惯例我又会被训斥一顿。挨训的不是马特,所以他还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从来不挨训,因为他是这个家里表现好的一个。就算有的时候我表现得好些,可爸妈看来,还是和马特没得比。我简直就受够了。如果他们又要挑我毛病的话,我才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于是我起身到窗边看了看,然后开门进了厨房,外面雨下得正大呢,阳台上是去不了,于是我前后看看。

接着我要做的就是做晚餐,这样才能赢得片刻安静。“基隆去哪了?”于是他们进到厨房,看见正在做烤面包的我,做全家人份的烤面包。这就是我,正在厨房做晚餐的我。在家里,如果不是我做晚餐,就是妈妈做。如果我和她都没做,那全家人就没得吃了。马特总是把他盘子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爸爸也是。他们吃完后连自己的杯子都不洗。这时候,妈妈就会动手洗,或者留到第二天早上再洗,更多的时候是我洗。如果我在厨房,而桌子上有脏杯子,我就拿去洗了。如果他们还没吃完的话,我就等着,等他们吃完了,把餐具通通都洗了,我才不管那么多呢!

我把自己的钱压在床板下。妈妈是从来不会去看我的床底下的,除非是清洗地板的时候。有时候,她一边洗着地板,一边会生气地嚷嚷:“哦,这个房间跟猪圈似的,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待得下去的。”这就是她说的。可为什么她只是冲着我嚷嚷着这些?这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很恼火,可只有我在家里。爸爸在上班,而马特也不在。为什么在家就这么倒霉呢?她冲我嚷嚷着,好像我有多懒似的。这太不公平了。整个家里,我是唯一一个帮她做家务的,可我还老是挨训。为什么她不冲马特或者爸爸嚷呢?是我帮她做的家务,不是他们。

不光是家务,有的时候我帮别人做了些事,结果还是一样的,挨训的那个依旧是我。太没天理了。有时住在这条街上的女人忘记带钥匙了而把自己锁在屋外。她本来是下楼到后街那儿晾衣服的,结果前门关上了。“哦,我把自己锁外面了,我怎么进去啊?”因为她不记得随身带钥匙。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于是我就会帮她们去爬阳台。通常都是她们的儿子或女儿过来找我,说:“哦,基隆,我妈被锁外面了。”

于是我就飞快地爬上排水管,动作非常流畅。可如果刚刚下过雨,爬的时候就得很小心。可我穿着球鞋呢,能很稳当地踩在水管和墙之间那些不平的地方。手也抓在那里,紧紧地扣住,关节可能会被磨破,可是并不疼。如果不是流血,我根本不会注意到,况且只流了一点点。

如果只有卫生间上的小窗户开着,整个过程会难一点。因为得慢慢地把手指朝小窗户伸过去,这个时候,一定要心无旁骛,动作不能太大。我要把手伸进窗户,朝下摸到大窗户的把手,扭开它。那个女人正抬头焦急地看着我,手捂住嘴,或者是抽着烟。

大窗户开了,我就爬进去,把脚踩在马桶上。得很小心,别把马桶盖给踢下来。有时候,我会在出门前先撒泡尿,然后打开大门,那个女人和孩子就冲了进来。我挺喜欢干这事的。人们总是抬头看我,我的形象也变得伟大起来。后面这半句是我自己加的。然后,那女人还会给我点儿钱。可如果她什么都不给,那可就太不识相了。有的时候是因为她忘记了,于是我会跟她的孩子说:“嘿,去跟你妈说,让她给我一点儿钱,好歹我也帮你们爬了阳台不是?”

于是她就会让孩子们去拿钱,拿到钱后,他们关上门,我得马上离开,把钱收好,以防被妈妈看见。不然她又会说:“嘿,你从哪拿的钱?怎么来的?”

可有时候情况比较糟糕的是,被锁外面的这一家窗户全都关着,而我在爬上去之前也没好好看。于是只能原路爬下来。偶尔我的裤子也会被刮破,这事很平常。“哦,你裤子简直没有一天不被刮破的。”妈妈会因此而训斥我,因为她得把裤子缝起来。所以我会把破的裤子藏起来,然后拿给外婆去缝。

可有意思的是,那些女人会固执地认为不管怎样,你可以爬进去。厨房门关着,所有的窗户也都关着,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就有这个想法,真是太离奇了。

“厨房门关着,所有的窗子也都关着。”“哦,难道你不能打开它们吗?”“可它们都锁着啊,连小窗户都是。”“哦,可上次你不是进去了吗?噢,我的男人会要我命的。哦,我得给他做下午茶了,我的小婴儿在家里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噢,为什么你就进不去了呢?”

好了,现在成了我的责任了,她们就是这么想的,“哦,他不帮我开门。”可这怎么就成了我的责任了呢?

如果爬阳台被抓住,爸爸的一顿打是少不了的。

有的时候,有些女人一个子儿都不给,真的一个都不给。即便你教唆她的孩子去提醒她,她还是不给。如果她们真觉得爬阳台这么简单、这么容易的话,那她们干吗不自己去爬呢?如果下次她们再找我爬,我才不干咧。我心里暗暗地想,反正我不会干了,管她是谁呢?

有的人,不给钱我都会爬的,好比外婆。可外婆才不是那种忘记带钥匙的蠢女人。

可如果是妈妈忘带钥匙了怎么办?如果她去倒垃圾然后忘了带钥匙,然后又进不了家门该怎么办?“噢,基隆,我去垃圾站倒垃圾了。”

哦,等等,她从来不会说垃圾站的,要说也是说垃圾箱。“我去垃圾箱倒垃圾,然后忘记带钥匙,被锁外面了。”

“哦,如果我不爬排水管可别怪我,那可不是我的错,谁叫爸爸不是吃素的呢!”

或者如果是马特呢,如果他忘记带钥匙了怎么办?我也许会帮他爬阳台的,说不定他自己都可以爬,也许他爬不了,我从没见他爬过阳台。也许他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爬过。可平时在家,他都是在房间里,刻苦啃书。妈妈不喜欢我说“啃书”这个词。“哦,那是学习,你也应该像他那样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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