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个捧着锦盒的侍女垂泪唤了一声,这都是夫人和小姐最后的钱财啊。
陶英知怒喝道:“哭什么哭?这次若不是魏爷大方,我们都要掉脑袋,这些俗物不也一样没用。”把那锦盒搁在案上。
爹常说她是女子不让她插手生意上的事情,即使她一再反对,爹宁愿抽她鞭子也不妥协,反而过继了那个白眼狼,现在好了,居然被那畜生与后院姨娘偷情的事情气病了,卧床说不出话来,这才让那白眼狼得了好处,胡乱作为,害得全家差点问斩。
这个女子倒是有很大的气魄,隐隐让人折服。
陶英知看了一眼在场的惟一女子,身上所穿的紫色宫装暗示了她的身份,接着上前一拜,“荀掌制,陶家这次差点害了荀掌制,英知在此向荀掌制赔礼道歉,这都是我那个害人精大哥的所作所为。”恨的是居然还不能报官把那人抓回来,惟有暗中把气忍下了。
荀真颇喜欢这陶家这姑娘的,够气魄,忙上前扶她起身,“陶姑娘,这次的事我们都被人摆了一道,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你放心,陶家那个继子一定会抓回来的,不能让他害了我们而自己逍遥法外。”
此事她与宇文泓通过气,宇文泓也当即派人去追回陶家那个畜生。
陶英知没想到荀真是如此通情达理,并没有破口大骂,还要帮他们家追回那畜生,本来接到荀真的信时,家里乱成一锅粥,娘也跟着病了,惟有她能挺身而出解决事情,感激地握着荀真的手,“荀掌制对陶家的大恩我永远铭记,若那畜生找到,这次定让我爹上表宗祠,由族里定罪惩戒。”
魏纶觉得那一盒珠宝与地契其实颇为沉重,他与陶家并没有过多的交情,只是可惜了这百年老店,思忖片刻,“陶姑娘,你们陶家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家中总要有男子撑起门户,我已打算招赘,现在惟有把库存的货低价盘出去筹那周转的银子,看看能不能把店撑起来?”陶英知道。
荀真觉得陶家老东家的想法与父亲生前是一样的,出事后,陶英知这个女儿身却能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挽救家族于水火之中,就这魄力很多男子都不具备,遂朝宇文泓看了一眼。
宇文泓知道荀真的想法,可那是陶英知的事情,他不太想搀和,女子要撑起门户不容易,这样做不一定是对她好,眼神中还是不赞成居多。
荀真的眼神也传达了这么一个信息,这么一个夜晚能独自前来的女子,也会有这能力支撑家门。
魏纶看了一眼这两人的眉来眼去,顿时也知道荀真的想法,忖了忖,遂不等宇文泓施压,着人把那锦盒交回给陶英知,“陶姑娘,这个你先拿回去,等你家的银子周转过来,再付也不迟。”
陶英知本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这魏纶却是如此好说话,“魏爷,这可怎生使得?”
“陶姑娘,女子行商还是多有不便,陶姑娘往后还是要三思,再说招赘之事要尽快,没有男子支撑的门户,是很难让宗族站在你这一边。”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魏纶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
陶英知怔了怔,她这么说也是情急之下做的决定,没想得那么详细,魏纶的提醒让她如醍醐灌顶,“魏爷这一举动,我也不会矫情地拒绝,毕竟对于陶家而言这是最后的资本,但是今日我也会立下借据,他日一定把款项还给魏爷。”
魏纶会那么做是卖面子给宇文泓与荀真,所以当下就拒绝了立字据,无奈这陶家三姑娘一再坚持,这才唤人前来写字据,陶英知掏出父亲的印鉴盖下,至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荀真最后没想到的是,陶家最后传出来的消息却不是三姑娘招赘,而是陶家找回了老爷的私生子,最后入族谱在大夫人的名下,名陶应知,由私生子执掌家中大权,正是眼下这个陶英知。
四更天时,皇宫的值班房,方瑾正挟着一筷子菜喂到那禁卫军统领薜子行嘴里,美艳的脸上媚笑道:“好吃不?这可是我亲自拜托姑姑做的,我姑姑这司膳别的不说,手艺那可是一等一,前年做的全鹿宴就连陛下都赞不绝口。”
薜子行长得倒虎背熊腰,脸相却颇为英俊,不然哪里入得方瑾的眼,此时正一把抱着方瑾坐在怀中,亲了亲,“果然美味,我的小乖乖,让爷好好疼疼。”
方瑾一扭腰,笑着道:“来追我啊,追到就让你亲。”甩着手中的绢帕,一阵香风飘向薜子行的鼻中。
顿时一个跑一个追,在这不大的房子里玩得起兴,才不过两下来回,方瑾就被薜子行一把抱在怀里,头被他用力的一转,然后就亲到她的唇上,大手更是伸进她的衣襟内揉捏起来。
方瑾也热情地回吻他,身子更是往他的怀中靠去,早已是一副情动的样子,反正只要不出事,开心一下又有何妨,宫女的日子太苦闷了。
薜子行把方瑾的衣襟一扯,埋头就在那软玉温香中寻宝,方瑾情动地抱着他的头,“嗯……别咬得那么用劲……我疼……”
一时间房里春意盎然,香艳诱人。
就在里面两人打得火热之际,门被人在外推开,宇文泓带着孙大通进来,看了一眼那凌乱的衣物及案上交缠的人影,冷冷道:“难怪孤在外唤了这么久也没人应,原来你在此正做那苟且之事。”
方瑾吓得赶紧一把推开薜子行,拿衣物把自己的身子掩了起来,跪下发抖道:“殿下,请饶了奴婢,奴婢不是有心触犯宫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