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笑了笑,知道吕蓉有多在乎吃,好奇地问吕蓉还有什么人选上了?吕蓉耸耸肩把名额报出来。
“吕蓉,吕蓉……”突然有宫女跑过来。
“钱芳儿,有什么事?”吕蓉道。
下巴削尖的钱芳儿喘了一口气,“吕蓉,尚工大人找我们过去,可能我们的家人已经到了?”
“什么?”吕蓉一听是这事,赶紧往前跑,但又记起要请荀真吃点心的事情,“真儿,我下回请你,啊?”突然大叫一声,转头又跑回找荀真,“真儿,我待会儿还要与典制大人去一趟淑明宫送香囊……”
荀真笑了笑,“你放心,我代你去送。”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吕蓉一脸感激地道,逐渐跑远了。
荀真羡慕地看着她的身影跑远,吕蓉尚可以争取名额见一见家人,可她是罪官家眷的身份入宫,这名额是轮不上她的,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娘与姑姑呢?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
“荀真。”就在荀真想往前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一群气势汹汹的宫女向她而来。
不远处的红柱子后躲在暗处的于如艺,看着荀真被一群愤怒的落选女史的宫女架走,嘴角一勾阴阴笑出声,转身回殿里,自有那群蠢人为她出口气。
荀真被比她高大许多的宫女们一把扔在地上,拳打脚踢向她而来,过激的话语一句接一句。
“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入选?你就是会巴结尚工大人才能得到这最后的机会?”有人发泄道。
“就是啊,就你那朵破花,我也会绣,典制大人居然还赞你,我呸,素日里就知道讨好庄典制。”有人不服地骂道。
荀真抱着头被她们踢打了几脚,眼看这些人都拿她来泄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突然站起来,吓得一众宫女不住往后退,其中一名宫女欲掌掴她的脸,“你敢?如果我的脸被打花了,你也逃不了。”荀真道。
那名宫女的手一顿,这一巴掌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挥下去,“荀真,你以为我还怕你不成?姐妹们,别被她吓唬住,真打残了她也不知道是我们干的?这里可没有人给你做证?”手中的巴掌就要甩下去。
其他的宫女见状也不甘示弱,“我们也不是吓大的,除了巴结之外,你还会什么?”眼看就要再度开打。
荀真硬是眼明手快地一把接住她的手腕,两眼直视这个扁平着脸的宫女,“鲁采萍,我待会儿还要给淑妃娘娘送香囊,”看了一众其他的宫女们,“若你们敢在我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痕,待会儿淑妃娘娘若是对香囊极度满意,问起我的伤势,我可不介意把你们的名号一一供出来,你们尽管再打我试试?”
宫女们都环顾一周,立刻都有了几分畏惧。
荀真见状,这才把那名宫女的手松开,“淑妃娘娘现在最得圣宠,要惩治几名尚工局的无品级宫女绰绰有余。”
“你少在这儿拿淑妃娘娘来唬人?”鲁采萍红着眼道,“若不你在背后使手段,我们怎么会少了个机会?”
“对啊,我们打死她……”宫女们被煽动几句,群情汹涌起来。
“你们也真好煽动,几句话就信以为真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巴结尚工大人与庄典制?”荀真瞪着她们道,“若是我这样做,早两年就升任女史了,哪还会等到今天?况且淑妃娘娘是什么品性你们还不清楚?若我真的一状告到她面前,以淑妃娘娘的性子会不代为出头吗?或者我故意弄伤自己再反咬你们一口,那么你们想要逃责也难。”
荀真看到她们似乎有所动摇,这才脸色缓了缓,“若我要鱼死网破,你们也难讨得好,自己好好想想,别被人卖了还在那儿替人数钱?”
鲁采萍等人闻言,那要开打的架势顿时就止住了,荀真说的是实话,头两年她被刷下了,等了两年才等到这个机会。再则她说的也把她们震慑住了,顿时互相看了看,开始细思荀真的话意。
“啊?”此时突然有宫女尖叫出声。
“你叫什么?”有人不悦地朝那尖叫出声的宫女看去。
“好像有东西打中我,怪疼的。”那个宫女委屈地看着一片飘落在地的树叶。
“一片树叶而已……啊……”
荀真诧异地看着这一幕,欺负她的十几名宫女都不约而同地大声喊叫起来,而地上瞬间飘落了许多树叶,那方向似乎是从后方而来的,目光往后方的浓密大树看去。
“吵死了,我本在此午睡,你们偏偏在此扰了小爷的兴致,小心小爷惩罚你们。诶,如果你要人给你做证,小爷可以哦。”浓密的树荫中的一枝树丫上躺着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此刻正枕着一只手翘着二郎腿,手中抓着一片树叶把玩着,此刻正笑着看向荀真。
他躺在树荫中看着这一幕颇有些时辰了,在这皇宫里上演小宫女们互相倾轧的戏码实在太常见了,起码就不下数回了,本来也懒得搭理,让他感兴趣是荀真本人,处于这不利的境地她仍能迅速极快地找到护身符,虽是狐假虎威,但也够让他侧目了。
荀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少年,一头墨黑的长发正柔顺的披在肩上,头上只是随意扎了块质地上乘的锦巾,看似随意而又慵懒。
这个少年看到荀真眼也不眨地看着她,随即顽皮地挑挑眉,“不要我帮你吗?难得小爷善心大发。”
荀真看着他的样子,随即“扑哧”一笑,这个人说话真好玩,不过看到少年似乎要生气了,遂道:“求之不得。”果然看到他又笑了开来,正好可以借他下台,转头看向呆怔的十几名宫女,“你们都听到了,这回我可是有证人了,如果你们还要闹下去,我可不会再容忍了,定要把此事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