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雨晰都明白的,这些个夫人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嘛,虽然我觉得她们这些个想法太幼稚了些,可这些个权贵夫人一天到晚不折腾这些个她们的日子如何打发?想想倒也能明白,娘娘的肚子颇大了,算来都将近七个月了,还是让她不要太忧心才好。”雨晰道。
“难为你了,男人再坏只要回头就会有人赞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世道对女子更为苛刻,所以这名声真的不能不顾。”
她能这样明事理,荀兰不由得更疼爱她几分,她的身世来历她曾悄悄地问过侄子,毕竟要结亲哪有不知道对方是何来历的道理?当时一听到她幼时丧母,少时丧父,不禁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过想到当年她劫新娘的举动,她又有几分担心她过于自我,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想多了。
荀兰在送雨晰回府后并没有多做停留,现在帝京城里出现流言的事情,不得不进宫向真儿通报一声,有些事要提上日程才行。
雨晰站在台阶上目送荀兰的马车离去,直到看不见了这才转身进屋,没见到两个孩子迎出来,怕是进宫去了,心里也无甚担忧,正好到厨房看一看荀英的药煎好了没有?
现在准备为人妻,她也在努力地调适自己的身份,听雨楼其实有师叔管理即可,这些年她也甚少在江湖上行走,不过有些急事她仍得出面管理一二,儿子看来要认祖归宗,女儿的身子太弱只怕也继承不了听雨楼,这未来倒是颇令人发愁。
在端药给荀英喝的时候,荀英听到她担忧的事情,笑了出来,惹来她的怒目一视,“你还好意思笑?两人成婚凭什么是我随你久住帝京,为何你不能随我回听雨楼?这本身就不公平,依我看,桐儿与舟儿还是随我的姓氏好了。”不免有几分赌气的味道。
荀英笑着拉她坐在膝上,抱她在怀,“小晰,你怎么能说这些个堵气的话?桐儿是我的长子,舟儿是长女,无论如何是要认祖归宗,自古以来的法度就是这样的,难道你要改变它?不过你担心听雨楼也在情理当中,小晰,京城的陶家女儿嫁给了紫云的江家少爷,他们的小儿子就是冠母姓承母业,我们赶紧成亲,下一胎无论男女都跟你的姓氏,听雨楼也将得以传承下去。”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雨晰愣然,想想这法子也不错,不过仍挑眉道:“你真舍得?”
“有何舍不得的?难不成跟了你的姓氏就不是荀英的孩子?”荀英爽朗地笑道,咬了咬她的耳朵,“成亲后我们赶紧就要孩子。”
雨晰的脸一红,这些日子的夜里孩子们都跑来跟他们一块睡,所以他们也没寻到机会欢好,白日里的拥吻也没少过,但始终没有突破那道防线,现在看到他的手伸进她的衣襟内,她的脸红了起来,推了推,“天还没有黑呢。”
“天没黑就不能亲热?没这规定。”荀英的吻在她的颈项来回。
雨晰轻哼一声,双手揽紧他的脖子索取更多。
突然,门外有脚步声响起,雨晰忙推开荀英,跳下荀英的膝盖低头整理衣装,荀英不悦地看着来人,“周师弟,你这是何意?”
周仁看着雨晰有些潮红的面容,不由得狐疑了一下这两人之前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没有理会一脸怒色的荀英,“师妹,你知道现在帝京城的人都是如何议论你的吗?人人都说你不守妇道未婚生子,你还要执意嫁给他?为此承受这些流言值得吗?你是桐儿与舟儿的娘,岂能让孩子们受到不公正的舆论攻击,如果你真为孩子们好,那就立刻斩断与长风师兄的关系,这才是正道……”
皇宫,荀真挺着肚子在凤仪宫处理宫内日常事务,看到姑姑风风火火地进来,急忙相询,姑姑忙将流言之事说给她听,她的眉头瞬间皱紧,“这事看来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的,毕竟现在这事我还没对外宣扬,除了府内之人与相近之人知道外,应无人知道得那么详细,连生了一对龙凤胎都能准确无误说出来。”
“会是谁如此坏心肠?”荀兰惊讶道,这种损人名声之事都做得出来还是人吗?“会不会是你哥在外又惹下什么感情债?不过这也不像啊,若他有这本事我们也不会为他的婚事发愁了。”
“姑姑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哥他没这嗜好,所以应不是他身边的其他的女人使坏,是何人不好说,但目的应该是针对嫂嫂才对。不过现在流言既然已经有了,嫂嫂必定是京城里人人嘱目的对象,这样也好,我倒是可以借机行事,这么一想也不算是坏事一桩。”
荀真的想法自然是与姑姑一样的,自己这边的人不用担心,有谁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个事,至于那天的士兵也不用为虑,荀英在他们当中有绝对的权威,不会乱传流言来中伤未来的将军夫人,看来问题应是出现在哥哥身边之人,看来她待会儿也要给哥哥去信让他提防一下,最好能查出这个在背后制造事端的人来。
荀兰见到荀真胸有成竹的表情,这才没有再焦虑,“你有把握能解决小晰身份尴尬的办法就好了,说实话,看到她隐忍的样子,我真的心疼了,这于她的性子而言不容易,能为你哥做到这点我已是非常认同她了。”
大殿之上姑侄俩正商议之时,突然外头外头的太监大声通传。
“皇上驾到——”
荀兰忙起身屈膝行礼,荀真起身迎向宇文泓,“皇上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