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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涉政坛(2)

监察官的工作包括道路及建筑物的监工,市场、市价及宗教祝祭的监督等,还要负责组织公众的娱乐活动等。这项差事的好处就是可以自由举行这种活动,这是赢得民心的绝佳途径。

到了该用钱的时候,恺撒会毫不犹豫地去借钱,放手去做。有时候,他以自己的名字公布娱乐活动,有时与同事毕布路斯联名公布,但即使是毕布路斯与恺撒联名的游乐活动,也被民众简称为恺撒的游乐活动。毕布路斯曾为此感到不平,但恺撒却并不介意。

恺撒举办的娱乐活动都给人以强烈的印象,例如战车竞技就足以使人为之疯狂。但是,最使人疯狂的还是斗士竞技,由经过特别训练的犯人或奴隶手持各种武器,组队群斗或是单打独斗。有些贵族也会为了找刺激或争取民心,而投身于竞技中。

由于恺撒把太多的奴隶送入竞技场,使得元老院下令限制送到罗马来的奴隶人数,罗马人还没有忘记斯巴达克斯起义的惨痛教训。

若以成败论英雄,则庞培要远逊于恺撒,但若把庞培评估得过低,也是不正确的。

庞培比恺撒年长六岁,在他36岁的时候,就和克拉苏一起被推选为执政官时,名誉和声望无人能及。

他之所以能够获得如此的声誉,是由于征讨了海盗以及米特拉达梯。这个狡猾透顶的彭特斯王曾把执政官卢库卢斯的军队诱入内陆腹地,而海盗们则乘海岸地区防务空虚而为所欲为。航行于地中海的商船经常遭受规掠,沿海居民更是不堪其扰,生命财产全无保障。元老院曾几次派出讨伐的队伍去对付海盗,但效果微乎其微。小股部队去讨伐,海盗们往往集结大队人马进行对抗;大队人马去了,海盗们便退到船上逃之夭夭,罗马的军队也无可奈何。这一次他们竟在忽然袭击中绑架走了两位穿着紫边长袍的行政长官和他们的仆从和侍卫,还向元老院索要高价赎金。

为了挽救危机,政府必须大刀阔斧地开战不可了。公元前67年,保民官奥路斯·伽比尼乌斯提出了一项法案,要求元老院授予庞培三年的特别权力,以便让他能自由地率领军队与地中海的海盗进行斗争。当时,此一提案获得了包括恺撒在内的多数元老院议员的同意。

其实,庞培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就够了。在得到元老院的授权后,庞培迅速派出了他的传令官,到地中海沿岸的各个行省,命令各行省长官抽调精锐部队随同庞培的大军作战。就这样,经过三个多月的战斗,庞培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把海盗在克里特岛和小亚细亚奈利奇亚的基地连根拔起,这一仗使得危害地中海沿岸的海盗元气大伤。

庞培讨伐米特拉达梯的战役,也是在短短时间里就取得了胜利,米特拉达梯的军队完全被击溃,彭特斯王也落荒而逃,最后自杀身亡。

这两次的胜利使小亚细亚的情况发生了决定性的改变,罗马获得了新属地,巨额的金币纳入了国库。

克拉苏趁庞培离开罗马远征的空隙,继续进行他的政治阴谋活动,这也间接地增长了恺撒的野心。

公元前65年的执政官选举中,平民派的代表当选。元老院里控制寡头政治的议员们,借口这次投票不够公平,宣布此次竞选无效,而另外提名了两名候选人。

身为监察官的恺撒也参与了克拉苏的计划,准备在公元前65年1月1日暗杀两名新执政官,以使原来的平民派当选者复职。不料,这项计划却在紧要关头功亏一篑,因为恺撒忘记给同谋者发出信号。

恺撒不是一个无私的人,他只会为自己获取大权而努力。

他提案征服埃及使其成为罗马属地,也是基于这个目标,但是元老院的贵族们认为这个计划非同小可,而且极端危险,因此这一提案末获通过。

但恺撒并未因此心灰意冷,当大祭司皮乌斯去世时,他马上抓住机会,出来竞选。可是,恺撒当选的希望极为渺茫,因为另外两个候选人伊索里库斯和卡特路斯都是显贵之士。

护民官拉比努斯(公元前100年—前45年)为了帮助恺撒,设法使恢复旧法的法案获得通过,也就是说只要能获得构成罗马市民团的35个地区代表中的17个支持,就可以当选为大祭司。这么一来,就必须通过行贿来获得选票,但对礼金并不雄厚的恺撒来说,希望仍然很渺茫。幸而富豪克拉苏拿出大批金钱支援恺撒,使他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在公元前63年当上了大祭司。

这事对贵族派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使他们回想起苏拉的话:“几个马略加起来,也不及这个恺撒难对付。”

“喀提林阴谋”

公元前63年,恺撒率军西征的时候,罗马曾经发生过一次变乱,那就是所谓“喀提林阴谋”。

当时,由于连年征战,国力耗费殆尽,也影响了商业发展,罗马人心惶惶,民众怨声载道。此外,元老院里党派纷争愈演愈烈。又由于种种原因,人民与贵族阶级之间的冲突也越来越激化了。 在公元前64年举行的执政官选举的候选人中,有一个名叫喀提林(公元前108年—前62年)的人。喀提林出身于一个破落的贵族家庭,苏拉独裁进行大屠杀大没收时,喀提林是他的一个急先锋。苏拉死后,他益发嚣张。

这时候,刚好庞培和恺撒分别率军远征,罗马城内防备空虚,喀提林再也无法抑制膨胀的野心。他在竞选时公开扬言说,假如是他当选的话,凡是投票支持他的人,所有的负债可以一笔钩销,不支持他的人则需要付出高昂代价。

公元前66年,喀提林曾因不法征收罪嫌而被起诉,但于第二年获判无罪。在公元前64年的执政官选举中,虽有克拉苏及恺撒做他的后盾,但因贿选严重,反而引起了贵族们的一致对抗,最后败给了西塞罗。

喀提林仍不服输,因此,在公元前63年的执政官选举中再度出来竞选,并且暗中勾结一些头脑单纯的军人和自己的爪牙,计划在竞选失败时来一次政变,杀死西塞罗及其同伙,然后焚毁元老院,制造混乱,以达到他为所欲为、独揽大权的目的。但这阴谋却被西塞罗发现了。刺客来到执政官家时行迹败露,落荒而逃。两天后在元老院的会议上,喀提林仍然照常出席。

在罗马,西塞罗被誉为有史以来第一位演说家。他扫视一下全场,认为时机已到,就站立起来发言,他当场指着喀提林,揭发了他的阴谋,并一一列举出确凿的罪证。

这时群情哗然,会场一片骚动。喀提林眼看奸计未能得逞,心中暗暗叫苦,之后他成功逃脱,与他在意大利西北的同谋者及军队会合,但他在罗马的党羽则遭捕杀。长老院宣布喀提林为公敌,西塞罗及加图(公元前95年—前46年)要求将喀提林判处死刑。

这一事件反映出当时议会政治的脆弱,稍有不慎,就会落入野心家之手。后来恺撒的军权被夺,也可以说是基于此种原因。

喀提林事件之后不久,恺撒与妻子庞培亚离婚,这件事再度显示了他的沉着和稳定。

他的前妻科涅莉亚去世以后,他于公元前67年娶了苏拉的孙女庞培亚为妻,这纯粹是一种政治性的婚姻。

那还是在恺撒刚当选为最高祭司不久,在为善良女神举行祭礼的那一天,恺撒作为最高祭司在家里举行禁止男子参加的祭祀的秘仪时,当选的财务官普布利乌斯·克洛狄乌斯男扮女装混入恺撒家中,虽然经过审讯,大家都相信没有任何参与者受到玷污,但是恺撒仍然坚持与庞培亚离婚,理由是“恺撒之妻不容怀疑”。克洛狄乌斯被传往法庭接受侦询,虽然他极力辩解,想使起诉他的西塞罗相信他不在场,但是徒劳无功。最后双方都提出了让恺撒作为证人。元老院本来是想利用这一手,挑拨恺撒和克洛狄乌斯之间的关系。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恺撒竟宣称,他什么也不知道。克洛狄乌斯被宣告无罪了。

此后,恺撒又趁此机会和庞培亚离婚,又娶了卡帕妮亚为妻,这是他的第四任妻子。而自此从后,克洛狄乌斯则对恺撒鞠躬尽瘁,对西赛罗恨之入骨。恺撒的这一举措,不仅强调了自己的人格不容侵犯,同时又避免了一场严重的纷争。

在这次事件之前,恺撒因涉入西塞罗及其政敌的一场纷争,而被元老院下令撤销职务。恺撒故作镇静,假装不在乎地隐居家中。但是迫于群众的压力,元老院不得不下令恢复其职位。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恺撒在民间的声望有多高了。

公元前61年,恺撒被任命为西班牙行省总督。当时,一些债权人威胁他必须留下来,不能一走了之,恺撒又一次陷入了经济困境中,以至于克拉苏不得不为他偿还贷款。

恺撒在西班牙属地扩充军队,加强罗马的统治,并不断地出兵征服附近土著部落。他要用辉煌的战功使自己的声望与庞培并驾齐驱。

恺撒到任后不久,他就发动了对卢西坦人和加拉埃西人的进攻,取得胜利后又把这两个部族各一分为四,由各自首领统领。恺撒一战而使得这两个从不曾为罗马屈服的部族屈服了,他获得了巨额财富,而且把罗马的边界一直推进到大西洋海岸。恺撒不但自己发了财,他慷慨地给士兵分配战利品并颁赠荣誉,并且一反罗马的传统政策,几无差别地授予许多人以罗马公民权。

三头结盟

恺撒在恢复行省秩序后,不等继任者到达,便匆匆离开了行省返回罗马,参加执行官竞选。恺撒的西班牙之行大大充实了自己的实力,而且取得了可以举行凯旋式的荣誉,但是这一令人 梦寐以求的荣誉,恺撒却把它放弃了。因为在未举行凯旋式的情况下,他就没有权利进城,也就没有权利提出竞选执政官了。因此他不得不放弃了凯旋式,以换取执政官候选人资格。

公元前60年,恺撒从西班牙凯旋回到罗马,向元老院交卸了兵权。此时庞培已先他而回,这两位罗马最优秀的军人,虽然都对国家建有殊功,但先前的“喀提林阴谋”使得元老们心有余悸,因此也对这两个立了大功的人怀有戒心。

但是,在一般罗马人的心目中,早已把他们视为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尤其是恺撒,他虽然出身贵族,但他出任公职的时候,却始终站在平民的立场,为广大的人民谋求福利,因此,在民众中享有极高的声誉。

恺撒的声望固然很高,但仍属于庞培及克拉苏之下。庞培本来是属于苏拉派,一直为苏拉效力,有辉煌的经历和战功。当他在西西里岛和埃及击败马略的残党回到罗马时,虽说苏拉并不太情愿,但仍准许庞培举行凯旋式。

克拉苏不但是能干的军人,也是罗马屈指可数的富豪之一。克拉苏注意到罗马的房屋鳞次栉比,很容易失火,就组织了一个当时还非常罕见的消防队,一旦有房子失火,他就趁房主们恐惧不安之时,以极低的价格买下正在着火的房子及其相邻的房屋,然后才开始扑火。靠这种手段,他累积了庞大的财富。

克拉苏对庞培的声望早就心生嫉妒,如今见到他已经交卸了兵权,更是认为机不可失,再加上一些人在旁边煽风点火,益发使他们水火不相容。恺撒冷眼旁观,他心里另有一番打算。他和庞培两人现在都是卸交兵权的失意军人,如果他们两人彼此合作,则双方蒙利。

看清时局后,庞培和恺撒自然而然地结合在一起。于是恺撒把自己的独生女茱莉亚嫁给了庞培。这种政治婚姻,在历史上可说是并不鲜见。其实,就庞培的立场来说,他又何尝不想趁此机会和恺撒之间结成更亲密的同盟,以壮大自己的势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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