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山

洛应龙被安排了探听消息，因此这几日总是在茶馆街边人多的地方猫着，他瘦瘦小小的一个，又穿着破烂，这样的小乞丐多的是，因此也不会有人特别留意到他。应龙猫了半个月，总是些无用的消息，这天凑巧在茶馆附近的时候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应龙像往日一样在茶馆窗户外边蹲了半日，都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吹牛打哈哈的东西，应龙心里不由得疑惑，都说这女人是长舌妇，那么这些男人岂不是长舌夫了，倒是比女人还能扯，什么那个昨日在路上遇到漂亮狐仙春风一度还得了金银了，这个前日见到四十人打斗全完蛋他趁机捡了漏了，最扯的是有人说他看到了仙人飞来飞去.......这些小孩子都不信好吗，"不对!仙人！自己不就是来探听仙人消息的吗，虽说扯了些，但到底是空穴来风之事"应龙重新蹲坐下来，眯起了眼睛，有人经过他前边扔了个铜板给他，应龙袖起铜板冲着扔钱的人喝了一声，谢谢大老爷，大老爷福寿安康财源广进！倒也说的那人喜笑颜开的去了。应龙重又闭上眼睛，细细的听着茶馆里说什么，倒是听不清了，那几个聊天的大汉像是跑江湖的人，一个个的短打扮带家伙，这会儿听不清不由得应龙着急，想了想今天运气好得了两文钱能喝一大碗茶了，因此也不顾及的走了进去，倒茶水小二哥平时见过好几次应龙。偶尔还会舍他一些茶水喝喝，今天见应龙走了进来以为他渴了，便向前道“小哥儿渴了外边喝吧，进来叫东家看到怕是没得喝还得连累我。“说着拿了个茶碗就要外出倒茶给他喝，应龙把手上的两文钱拿了出来，搁在小二哥手上道：“小二哥哥，今儿有钱，我也到里边来享受一回，外边日头大，我坐一会也好歇息一下。“”你讨了这几日饭总共就得了两文钱吧，留着买些果子吃也好，喝茶也太消耗了！”这小二哥好心好意的不让应龙消费，应龙这边着急的想要知道消息，“好小二哥，也让我体会体会大爷们的神仙生活”几个短打扮的大汉坐在门右边靠窗的位子，听到二人的对话尤其是应龙说的神仙生活时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江湖人也是粗狂不羁倒是没有觉得应龙身份低下，说道：“店家小二，不用拦着这位小哥儿，这桌上添个茶盏让他来体味体味，”又拍拍桌子上包在在皂色布包里的家伙露出点样子来，冲着洛应龙说:"小兄弟，敢不敢坐过来？”洛应龙平时在几个伙伴面前很柔和听话，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龙的血液，老虎的内心，大胆，躁进，不安分，在伙伴们面前只是不需要戒备才会收起利爪变得柔顺。本来就是为了这几个人口中的消息而来，所以洛应龙马上跑了过去坐在叫他的人身边，嘴里说到：”小的早就仰慕大爷这种江湖侠客了，一看就知到大爷们是江湖上的大侠，以前只是听说，今儿这样挨近，就像见了神仙一样，神仙恩赐是福分，不敢推辞了不坐！“洛应龙一张嘴人话鬼话信手拈来，说的几人高兴不已，招呼着小二给洛应龙添茶水，还把桌子上的茶点拿了块儿给洛应龙吃着，几个人不过是江湖上跑把式的，乐的有人听他们吹牛，一杯茶水也舍不了几个钱，小二哥见洛应龙做过去也没办法，心想照顾着又不敢，干脆放他不管，上来添了几回茶水。几个大汉依旧胡天海地的说着，洛应龙人机灵，眼睛大灵活，谁说话就无比崇拜的盯着，期间还不时地做出惊诧，恐怖，原来这样的表情来，嘴上一时也不曾松的说着”大爷厉害啊！”“大侠威武啊”说的几人颇为开心，一直说了有半个时辰，洛应龙多多少少从里边听了些南山仙人之事，几人似乎是为东家跑腿过来看看形势。一顺着也想从南山得些好处。说是这南山出了仙人洞府了。几人吃完茶得了洛应龙奉承，都舒心的去了，乐呵呵的邀请洛应龙下次来吃茶，洛应龙一连声的奉承过，小二哥走过来也不见什么表情，口里之说：“下次不要这般大胆，江湖上的人都是说翻脸就翻脸的，一句话不对就饶上一条小命！”洛应龙以前跟着师傅跑了不少地方，江湖上的事情听得见的也不少，知道小二哥是为他好，便鞠了一礼道：“谢谢小二哥提点，下次不敢了。”小二哥见洛应龙认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发自内心，也不再说什么，这个世上，没有人需要对别人的人生负责，提点几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的。小二哥收拾着大汉们吃过的桌子，把上边剩的点心花生找油纸包了拉住着急要走的应龙，偷偷的给他塞怀里带了去。洛应龙也没有推辞，对小二哥的感激之心就此存下，这小儿长得正眉正眼睛的颇为整齐，虽说是个小二却颇有些风度，洛应龙心里叹道：“说不定小二哥日后也有一番作为。”这倒叫他说的准了，只不过这成就来自于他他却是不得而知了。应龙心存感激的对小二哥又谢了谢，便跑回破庙，破庙在镇子之外，路上需费些时间，又因寺庙在镇子西南方向，一路上也看到不少人奔着正南的南山去了，洛应龙从大路上下来，走小路拐进了通往寺庙的方向，还多次回头看看，生怕有人跟了来。气喘吁吁的回了庙里，萧龙象和佘儒不在，说是去了南山了。洛应龙把怀里的点心和花生拿了出来，献宝似的给胡黎和胡清风霍斐三人看，又把袖子里的两文钱淘了出来递给霍斐，霍斐接过钱大大的夸了一番应龙，乐的应龙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红着脸不知道是累的还是高兴的，三人没问他消息，他也先没说，几个人的默契，等大家到齐了再来说，省的说两遍累的慌。这边萧龙象和佘儒也并不是直接去南山，南山离此虽说不远，但是两人走路的话怎么也得花个大半天的时间，晚上就赶不及回来了，两人只是一路上观察哪些人去了南山，路途上都聊些什么，左右转了转也没有什么收获，萧龙象就和佘儒去寻了几个野果子回去了。两人回到寺庙，就看到其他四人都在，一个个的坐在床边上眼巴巴的望着庙门，清风在旁边拿着些木头用萧龙象的剑不知道削些什么，见二人回来，眼巴巴等着的三个立刻开心起来，一个个的跑到院子里迎接，清风放下木头，把龙象的剑入鞘，整理了一下袍子也迎了迎。萧龙象和佘儒先把果子递给霍斐让她去洗了，胡黎和霍斐还有应龙三人上上下下扯着袖子看了他们好几遍发现没有外伤就高兴的去洗果子了，清风向二人问到：“可有什么不对劲？”佘儒道：“看不出来，就是去南山的人多了起来，里边有世俗习武之人，也有修仙的人。”龙象奇怪的看了一眼佘儒：“小蛇你是怎么看出来有修仙之人的？我怎么没看出来”“不过是猜测，江湖中人风尘仆仆，带刀带剑，修仙的人衣衫整洁并无兵器。”佘儒这样解释倒也算合理，但是走有些不对劲，龙象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胡清风倒是有了一些猜测，也没追问，是人就有想隐瞒的东西，没有必要非弄的水落石出。胡黎和霍斐应龙洗了果子过来还看到三人站着，因此笑道：“三位哥哥为什么不进去坐下再说当门神啊？”三人笑了下就顺从着进了屋子里。几个人又团团围坐在门板床上，一人一个野果子，把应龙今天得来的点心和花生也摆了上来，东西不多，但是都坚持要大家一起吃。萧龙象说道：“听清风说小龙你有了些收获，现在说说吧……”应龙迫不及待的说起来今天听来的消息：南山出现了仙人洞府。消息穿出来是因为一个武林高手被人追杀，追到南山的时候突然失去了踪迹，后来过了两个月又重新出现还功力大增，会了仙法，这事情被人传到了修仙世家耳朵里，因此派人前来打探，不少武林高手也纷纷前来想寻求功力大增的机遇。听说从里边出来的那个武林高手不见了，想是躲了起来了。这个消息确实算是个重大消息，几人都讨论着要不要去南山一趟，佘儒这时阻拦道：“南山我们不能去，先不说众多的武林高手，其中还有修仙之人，万一胡家的人听说此处洞府说不定也会前来，仙人洞府是有多大的吸引力你们不清楚，我们去了怕遭受连累。”清风点头附和：“确实，我们不可以去，不过我们到可以因此来做一个复仇计划，替龙象和霍斐报仇。”萧龙象和霍斐激动的双眼通红，看向清风：“清风，你当真有计策可以让我报仇吗？”清风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佘儒不时的对不足之处加以补充。几人都觉的这计划天衣无缝了之后，便一个个的休息了。萧龙象激动的怎么都睡不着，半夜偷偷的爬起来到院子里拿着自己的剑跪下，抱着剑不由得哭了出来，：“爹娘，孩儿有机会给你们报仇了，孩儿不孝！”同样睡不着的霍斐听到了萧龙象起床出门的声音，也爬起来跟了出去，见龙象一人跪着凄冷无比的哭泣，也不由得落下泪来，想自己无父无母从小被师傅师娘收养，同龙象一起长大，从小就认定自己将来要嫁给龙象一辈子做师傅师娘的闺女，自己还曾偷偷和师娘说过，师娘乐的不行给了她一只玉钗说做定她的信物……霍斐摸摸藏在怀里的玉钗，本来以后可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有师傅师娘疼爱，如今都没了。霍斐默默的走到龙象身边跪着，心里对师傅师娘说：“师傅师娘，我以后定会好好照顾龙象哥哥的”龙象见霍斐过来，不由得抱住霍斐，两人默默的在月亮的照射下低声哭泣。屋子里本来闭着眼睛的几个人都睁开了眼睛，不出声也没有出去劝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坎坷不平，有些槛是要自己过的，过不去谁都帮不了，你可以帮一个人度难关，但是你怎么帮一个人度心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