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曾山的脑中灵光一闪，大声喊道：“不要怕，他不敢杀我们！”
燕南飞笑了，嘴角的意味说不出是欣赏还是不屑，或者都有吧。
“你怎么会认为我不敢杀你们？就凭你那可怜的先天四十年功力？还是刚刚顿悟还控制不好的？”燕南飞看了看吓傻了还没缓过来的两个侍卫，又看了看曾山，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影响到周围人心灵深处的自信。
到底是害怕得不敢反抗，还是强作镇定，都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先天五重巅峰的高手，在这个世界上，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已知的威胁了，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
曾山咬了咬牙，强作镇定，只是对眼光惊人到了连曾山顿悟提升了多少功力，控制力好坏都一眼看穿的燕南飞，到底有多少作用，实在是不用猜都知道。
颤抖着声音，曾山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说道：“四重天的功力虽然不算什么，但是我等都是朝廷命官，杀官等同谋反，今天能杀我们，明天就能杀丞相，杀皇帝，这就触动了官员心理底线，赵国大军只要查到我等失踪，马上就会最高战备动员。”
燕南飞又笑了，嘴角的意味，仍让人看不出来到底是欣赏还是不屑。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就凭赵国皇宫那区区几个先天三重天都不到的供奉，无法阻止我杀任何人，我现在如果动手杀官，确实会触动他人的敏感神经。”燕南飞肯定地说道。
曾山心中刚刚大喊，活下来了。
马上就被燕南飞的话再次打压到了谷底。
“但是我燕南飞，想杀谁就杀谁，只要有我燕南飞在，又有哪个国家敢妄动！”燕南飞这一刻霸气尽显。
舍我其谁！
嚣张！霸道！无敌！强悍！
燕南飞，一剑在手，破尽天下武功，他的信念，不可动摇。
这下就连曾山的心都凉了。
“燕兄来到我的地盘，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自顾自的威凌天下，未免略过了一些。”随着话语落下，树后转出了一个书生。
落魄的普通中年书生。
颓废，落魄，平凡，普通。
满大街一抓一百没有也有五十的普通中年书生。
就是这么一个普通到再普通没有的书生，一出现，燕南飞的霸道气势顿时一顿，低落了几分。
“哈哈！”燕南飞朗笑了一声，说道：“如果我不这么说，东方兄又怎会赏脸露面？”
“既然我已经出面了，燕兄总要给个交待了吧？”书生从容地说道，宛如燕南飞的身影没能给他带来丁点压力。
事实上也是如此，同样作为四大高手之一，中年书生确实也不用在乎什么燕南飞的压力。
直到这时，曾山才看清，这个落魄的书生，可不就是东方明？
比起威凌天下，要靠一个人支撑一个国家来说，其他的高手都显得低调一些，即使是赵国的高手东方明，在赵国认识的人和知名度也不怎么样。
大家通常都说，什么四大高手，几大供奉的，其实赵国供奉到底叫什么名，实力到底有多少，知道的人还真就不多。
至少中年书生东方明就不知道。
不过这也不奇怪，谁没事天天数蚂蚁？
只有燕南飞，作为国家支撑，需要了解的更多一些。
“东方兄，跟了我能有几天了，自从我一入赵国，就感到后面有人跟踪，想来就是东方兄了，东方兄是否也要给我一个解释呢？”燕南飞嘴角撇了撇，口气半点不落下风。
“真是笑话，燕兄来到我的地头，竟然还要我给个解释？”东方明不屑地说道：“别弄这些冠冕堂皇的套话了，间谍名单留下，你可以走了。”
“东方兄果然快人快语，看来是赶着回去祭拜嫂夫人，兄弟我也爽快点，人我就带走了，训鸟秘录也给我誊写一份。”燕南飞信心十足地说道：“不然就要问过我手中的剑了。”
“蕊儿只是睡着了，找遍天下，我也会找到能医她的药方，不劳燕兄费心。”东方明整个人还是那种普普通通的落魄气质，只是提到了昏睡的爱妻赵蕊，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意境之中。
忆佳人泛舟蕊湖，月照玉面，轻纱水若绸。
湖水清清，月色凝凝。
燕南飞的神色显得更加郑重了，虽然他对手上的剑有信心，但是他对战胜了东方明之后，还能不能对付三个蝼蚁，却没什么信心。
死在东方明手里，他不在乎，要是死在几个名字都懒得了解的小角色手里，燕南飞这一代绝顶高手决不会甘心。
死后都会落个笑柄，遗臭万年。
东方明的追忆心境，也是一种宗师级的绝顶绝学，极情之道，以前也不是没有人修炼过，据说修炼到尽头，甚至能够破碎虚空，无视万千大军。
只是后来多数修炼极情道的人，都是为了那力量去修炼，本身不是什么情圣情痴，修炼跟自己不合的意境武道，那简直就是拿小命开玩笑。
可这些人里面，决不包括东方明。
东方情痴，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情之为物，生死相许。
现在的东方明已经进入了追忆意境，别看整个人显得迷迷茫茫，正是武功威力最大的时候。
“好，既然东方兄已经有了决断，我等这般境界，也不必学小儿口舌之争，半年之后，燕赵边境桥，一决生死，胜者拥有秘录名单，败者国破身死！”燕南飞既然没有把握，只好不甘不愿的选择了退却。
只是临走前，还是留下了战书。
东方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那股世间众人皆醒，唯我独醉意镜之中，又恢复到了那个心中有故事的普通中年落魄书生。
燕南飞也不废话，从赵侍卫和刘队长手中抢过被制服的山贼王，单臂夹着，好像早就已经消失了一样，影子渐渐变淡，却是远去了。
只留下仍然吓傻了一般的刘队长，赵侍卫。
东方明什么都没说没做，只是叹息了一声，目送燕南飞远去，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