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安静,只有艾丽莎微带磁性的声音在缓缓诉说她和苏丽亚的故事,靠在文森特的胸口,艾丽莎蜷缩在沙发上温顺的就像一只猫,文森特静静地听着,只有在艾丽莎说到激动的时候,才会伸手拍拍女人的肩膀安抚着。
“我和妹妹都出生在芽庄,那里没有这里繁华但很美,也很安宁,爸爸是农民同时也是村子里的草药医生,我们的妈妈有一半美国血统,这点似乎我遗传的多些,”艾丽莎手指轻轻搓着男人健壮的胸肌继续说道:“妈妈在家带着我和妹妹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那时生活虽然有些贫困但很开心,妹妹从小就很招人喜欢,我和她长得不像,她更像爸爸,而我似乎谁都不像,除了眼睛也像爸爸外,”沉浸在回忆中的艾丽莎笑了笑,“苏丽亚在我们的语言中就是‘阳光’,她的确很像阳光,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喜欢她,我曾经嫉妒过她,可她却成天跟在我身后‘姐姐、姐姐’的叫,时间长了,我也变得很喜欢她。”
艾丽莎突然沉默了一下,文森特也没催她,只是拥着她的手紧了紧,艾丽莎调整了下情绪继续说道:“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爸爸带着妈妈去山上给一户人家看病,结果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山石塌方,妈妈为了救爸爸,冲过去推开了爸爸,自己被压在了石头下,爸爸原本是可以逃出来的,可他不舍得让妈妈一个人被压在那里,他想带她一起走,结果被再次滚下来的石头压到了,等村长带着人找到爸爸妈妈的时候,妈妈已经死了,爸爸也只来得及交待我好好照顾妹妹,也追着妈妈一起走了。”说着艾丽莎身体蜷的更紧了,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腹部,文森特吻了吻她的额头,静静等着。
“我做了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决定,带着刚满八岁的苏丽亚去了河内,那年我十六岁,山村的生活实在太清苦了,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我想或许到城里会有好的机会,起码我要挣钱让苏丽亚读书,不能像我一样只读了五年的小学就没有机会再上学了。也就是在河内,我遇到了双龙帮的龙爷,很快我就跟了他,他对我和妹妹很好,我现在回想那个时候我更多的是把他当做长辈看,我带着妹妹独自在河内生活,太累了,也一直都没有赚到能让苏丽亚去读书的钱。”
艾丽莎抬头看着文森特,他会介意她这样的过去吗?看着艾丽莎原本野性自我的双眸中流露出忐忑的情绪,文森特没来由的觉得心有些酸甜,谁的过去都不干净,可现在这女人却为自己的过去害怕,害怕自己会嫌弃她!想到这,文森特的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他都没察觉到的情意,伸手轻轻捏了捏女人的下巴,低声道:
“小傻瓜,后来呢?”
听着男人这略带宠溺的声音,艾丽莎舒心地笑了,再次将自己的头靠在了男人的胸膛,听着男人的心跳继续说道:
“邓普背叛了龙爷,他没杀我是因为他想从我这里得到龙爷的秘密,而且那个时候他喜欢上了苏丽亚,而妹妹那时也喜欢他,而我也愚蠢的相信他是真的爱苏丽亚,所以放弃了为龙爷报仇的机会,任由他摆布。可他却因为要巴结一个叫罗伊的美国人,无耻的将苏丽亚送给了那个美国人,”
“罗伊?”文森特打断了艾丽莎,“你刚才说那个美国人叫什么?”
“罗伊,全名我不知道,怎么了?”艾丽莎疑惑地看着文森特,文森特敛了敛情绪摇头道:
“没什么,是我听错了,这个名字在美国很普通,后来呢?你妹妹现在在哪?”
“她、她死了,”艾丽莎的眼眶红了,“她怀了那个美国人的孩子,她不想要可是邓普却逼着她生,妹妹绝望之余滚下了楼梯,她为了见我一面用死要挟邓普,就是这个房间,我眼睁睁地看着妹妹难产而死,她求我带走她的孩子,即使她恨那个美国人,但妹妹也不愿把那孩子留在邓普这个魔鬼手中。”
文森特将伤心的艾丽莎抱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声安慰道:“都过去了,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艾丽莎伸手环抱住男人宽厚的肩,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处,继续讲述道:“是个女孩,邓普用她来威胁我,只要我有背叛的举动,他就杀了妹妹的孩子!这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有了孩子的,在我还没来得及服药前,他就再一次用那孩子威胁我,让我找个合适的理由离开你并生下这孩子,”说到这艾丽莎的身体不由得微微发颤,文森特心痛地抱紧了她,难怪她一直都这么冰冷,难怪她会那么在意那些死去的孩子,妹妹凄惨的遭遇再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她这段时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个女孩你见过吗?”文森特试着转移艾丽莎的注意力,艾丽莎愣了一下,轻轻摇头道:
“没有,我只见过照片,可我知道那是苏丽亚的孩子,可恶的邓普居然曾经把她送到营地去过,可我从来就不去你们那,就这样我失去了唯一见到她的机会!”
“你说什么?她去过营地?”文森特意外了,艾丽莎点了点头道:
“是的,邓普故意的,好让那个女孩恨我,让她以为是我这个姨妈不要她。”
文森特努力从脑海里搜索当时送过来的两个女孩的样貌,可惜模糊一片,只能放弃。
“我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想要和他同归于尽的,可他却用苏丽亚死不瞑目和那孩子的命威胁我,我失去了勇气,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傻瓜,以后不准做这种蠢事!”文森特爱怜地吻了吻了女人的脸颊,“亲爱的,我很高兴。”
“高兴?”艾丽莎迷惑地看着男人,“高兴什么?”
“我很高兴在你心里我这么重要!”文森特满足的将女人抱在怀中,“你竟然会为了让我不受邓普的控制想要和他拼命,虽然很傻,但我很感激也很高兴,我爱你!”
艾丽莎浑身震颤了一下,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刚才说?
“你刚才说什么?”艾丽莎紧张的心都拎了起来,文森特认真地看着艾丽莎,俯下身低头去找她柔软的唇,吻上之前在女人的耳边轻声道: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