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默契，相爱的印记

明明只是一张轻轻的机票，我拿在手里却无比沉重，我有点不舍了。

“清，清。”我不会是出现了幻听了吧，我怎么听到澄在叫我。我没有回头，准备进入登记处。

“张毅清，你给我站住。”是澄，是澄的声音。我转过身发现澄就站在身后不远处。

“澄，你怎么……”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要我问别人？”

“是王哥甘肃你的。”澄点点头，“对不起，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我不在乎，你告诉我真想，说不定我可以帮你的。”

“澄，你不了解，你帮不了我的，这只会连累你。我这次去美国，也不知道何时才回来，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替我照顾好你自己，想到你受了伤，我心里会难过的。‘。

“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会让你担心的。清，不管你去多久，我都等着你回来，等你回来解开你给我的枷锁。”

“那，如果我不回来了呢？你要怎么……”我说不下去了。

“不，你一定要回来，我会一直等到你回来的，皱纹爬上来了，头发白了，牙齿掉了，我还会一直等下去的，直到你回来。”

“谢谢。”我紧紧地抱住了澄，“那束花里面也有个秘密，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保重，别让自己生病了，如果生病了，就没有人来照顾你了。”

“嗯。”

“好了，要上飞机了。要记得我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我会一直等到你回来的，不管需要多久。清，你一定要好好地站在我的面前。”

一阵飞机机鸣，暂时隔断了这一份感情。

我刚到美国就遭到了毒手，说起来也应该怪自己，干嘛去上厕所？结果行李却被人给偷了，身上只剩下来30美金，要怎么在美国活下去已经成了当下最棘手的问题。那天我找到了一家最便宜的旅馆，但也需要25美元。若住下了，我就只剩下了5美元了。所以，我便在街头独自逛了一夜，准备在明天找一份工作，可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个上午下来，我依然还在街头，没有着落。我每天只吃一餐，吃的也只能是最便宜的粗糙的面包。最终，钱还是用光了，但人还在漂。迫不得已，我去桥下与乞丐抢地盘。

有一次，我被一群乞丐围着打了一顿，虽然伤得不重，但是因为身体虚，而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喂，你没事吧。”一个彪悍的男人推了推我。可我半天吭不出声了。

“兄弟们，把他抬回去。”

那个男人帮我处理了一下伤口，并且给了我2块牛排，4片面包。

“我想你一定饿了。免费的。”我忘记了道谢，一下子就扑了上去。一旁围着的人都哈哈大笑，我无空理睬他们，只是顾着吃。

“hey，你吃完就马上离开。”我愣了愣，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你能不能收留我？我可以做任何事的。”

“收留你？就你这身子骨，你看看周围的人。”我照做了。是啊，个个都是肌肉男，壮壮的，我又看了看自己，一个字：瘦。

“你会打架吗？”那个男人问。

我摇摇头。

“大哥，台上快开始了。”

“知道了。”那男人笑了笑，“你想留下来？”

“嗯。”我开心地点点头。

“好，跟我来。”他把我带到一个擂台边，“上去。”

“迈克，上。”他大喊道。

“小子，你只要把他打倒，我就让你留下来。”

站在我面前的那个“迈克”应该是这里最弱的了，肌肉没有他们发达，看起来年龄应该也比我小。可是，没过一秒，我就趴下了，挣扎着站起来。这样的一幕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

“哥，你快叫他住手，就让他留下来吧，他人看起来还不错。他也怪可怜的。”一个很温柔的声音飘过我的耳边，似乎有点像澄的声音。

“你看中他了。”

“你说什么呢？哥。”

“小子，算你走运。我妹妹帮你说清，那你就留下来吧。”他跳上台把我扶了起来，“喂，叫什么名字？”

“张毅清。”我吃力地说，“你会叫我打架吗？”

这令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杰，他就交给你了。”

以后这个“杰”就成了叫我打架的人。我也逐渐明白这是个黑社会，但也认了，至少能够饱肚子，也不必与乞丐相争。我每天必须吃下5斤的牛肉，必须在台上拼命的打。久而久之，我身体虽小，但肌肉还是练出来了，打架的本领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好几次我都打败了杰，不过，随后就会被他打得很惨，每次会爬不起来，需在床上躺几天。这也成了我的特长，我可以一直躺在床上。大哥的妹妹叫简，我知道是她叫大哥让我留下的，所以我对她充满了感激，把她当做我亲生妹妹看待。她对我也很好，把我当做朋友，有什么话都和我说。我们俩的关系我们心里清楚得很，只是大哥有点想歪了。这样一来，他老想撮合我们。

就这样过了一年，我成了大哥的得力助手，收保护费、抢地盘等这些事我都可以，大哥的那个酒吧也归我管理。其实说白了，那个酒吧就是个打架的地方，因为大哥在警局有认识的人，所以酒吧里发生的事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不管就不管。我在这里的日子过得也挺滋润，就是有点想念澄了。跟了大哥一年后，我把生死看得很轻。死了，不过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是经历那件事后，忽然对死有了不同的看法。

那天，一群人来酒吧里闹事，虽然这都是平常事，但这次比以往的都要严重，再者，那天简也在酒吧里。大哥把她交给了我，要我保护简安全离开。

“清，你去帮我哥，我会保护自己的。”简一个劲的推我去大哥那边。

“可是……”

“你快去啦。”

“大哥，你来帮你。”

“我不用你帮，她呢？她要是有事，我找你算账。”

打架快接近尾声了。突然，窜出一个人拿着刀直接砍向简。

“简。”我大声叫道，急忙跑过去，挡下了这一刀，算是报恩了。那一刀砍在我背上，痛的已经麻木了，我倒在了地上。

“哥，把他送医院了。”简哭着说。

“不行，去，快把医药箱拿过来。”我模糊的看到了澄的背影，但她越走越远，她不要理我了。

“哥，他会死吗？”

“不知道，但伤得太重了，这就要看他自己了。”

这以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我只看到床边清瘦的简。她看到我醒来，一边哭一边叫大家过来。我疲惫的从床上挣扎起来。

“躺着吧。”大哥连忙说，“你命可真够大的，好几次都快把我吓死了。”

“怎么？你还会吓到？”我笑着说。

“那是，你救了简，那就是我恩人哪。你要有事，那我还不……更何况，她这么在意你。我跟你说，就你躺在床上的日子里，她可是寸步不离啊。”

“哥，你在说什么呢？”

那一次我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来，为张毅清的重生干一杯。”大哥举着酒杯说，“张毅清，你给我听着，现在我把我最疼爱的妹妹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的待她。”

“是，我会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的。”

“怎么能当成亲妹妹？我的意思是……”

“哥，我要回家了。”简插了进来。

“她害羞啦，行，张毅清，你送她回去，顺便增进一下感情。去吧。”

我和简两个人在街上走着，但心里都明白，这绝不是回家的路，只是谁都不想开口。就这样走着。

“简。”

“清。”我俩异口同声的说，也不只是拿来的默契，搞得两人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又是异口同声。

“简，你先说吧。”

“清，我哥的意思你别误会了，他不是那个意思。”

“得了，他不是那个意思还有什么意思。简，你别介意，我也想说这事来着，我真的只是把你当做亲妹妹。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

“你心里有别人了，是吗？”

“是，不是，你别介意。不是你不好，只是……”

“行了，你别紧张。我有男朋友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缓了缓气。

“不过，我哥不喜欢他。他说他太弱了，不会保护好我。”简轻声地说。

“为什么？”

“因为他是做文职的，在一家公司上班，与我哥他们不是同一类，所以……”

“大哥是想在圈子里给你找一个。”简点点头。

“清，你应该看得出来我讨厌打架，可是……”

“嗯，但是大哥一旦下定决心，就很难被改变。”

“我知道。”

“简，你很爱他？”

“嗯，很爱很爱。”

“那他也像你一样？”

简点点头。

“简，那我试着和大哥说说，你看行吗？”

简的眼里充满了泪水，点了点头。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澄，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清，我想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你可以告诉我吗？”

“嗯，她叫蒋晓澄。我们是在学校里认识的，那时我还认她做姐姐呢。”我笑了笑。

“姐姐？那怎么……”

“那说起来话就长了。”……

“我很爱她，就像你一样。”

“我听出来了。她现在在中国吗？”我点点头。

“那你是要回去的了。”我点点头。

“你有她的照片吗？”

“有。”我拿出手机给简看澄的照片。

“好漂亮，怪不得，你不要我。”

“哎，你以为我的眼光会低吗？有机会，你把你的那位也介绍给我认识。”

“嗯。”

“走，回家了。”

“张毅清，我看你和我妹妹的事就赶紧办了。免得节外生枝。”

“什么事啊？”我茫然地说。

“小子，你不会是认为简她配不上你吧？”大哥紧抓着我的衣领说。

“不是，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简的感受？”

“这？你救了她，是她的恩人，不会有问题的。”

“那你就错了，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她心里已经有人了。更何况，我只是把她……”

“你不用说了。这件事你知道了？”

“嗯。”

“也好，我就实话跟你说了，他，我是决不会同意的。”

“大哥，你就不要这么硬了。你让简嫁给我是为了让她幸福，那还不如让她嫁给她喜欢的人，他才是能给简幸福的人。”

“张毅清，我也想啊，可是，他根本就不能给简幸福。”

“没有啊，只要你……”

“不用说了，我自己清楚。”

“可是……”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插手。”大哥直接给了我一拳，我也只好闭嘴了。

“我哥太过分了。”简生气的说。

“别，他也是为你好。”

“那他还打你。”

“轻点痛。”我着急地说，“等大哥心平了，我再去说说。”

“还是不要了。”简停下了手中的活，低下了头，“他是不会改变的。”

“我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放心。”

这件事一等就是几个月。一次，大哥和我带着一群人去找事。大哥也不知怎地，见了个人就打，把那人打个半死。原来那人是简的男朋友。

“哥，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你，你，把她带回去。”三个大壮把简架回去了。

“喂，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和她一起，我见一次就打一次。”

看来，这两人间的矛盾不是说化解就化解的。我看大哥走后，就蹲了下来。

“hey，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家。”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

“我？”我抓了抓头，“张毅清。”

“原来是你，我听简经常提起你。”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约克。”

“哦，你还能走吗？”我把他送回了家，和他聊起了简。

“你后悔吗？”

“为什么这么说？”

“就今天这样。”我指了指他的伤口，他摇摇头。

“约克，因为大哥的缘故，我觉得你和简的这条路不会有尽头。”

“我知道。”

“既然这样，你还会走下去吗？和她一起。”

“是她叫你问我的吗？”我摇摇头，“会的，我要和她在一起，我不会怕的。”

“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吧。我要走了。”

“张毅清，你去哪了？”大哥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把他送家里了。”大哥把我推到了墙边，“你想干什么？”

“张毅清，我的事你少管。”

“这不是你的事，是简的。”

“她是我妹妹。”

“我也把她当做妹妹。”

“你没有资格。”

“那你有资格吗？”我反问道。

“我……”

“大哥，你应该没有爱过吧，所以你是不会体会到与心爱的人分开是什么滋味。大哥，你就放手吧，在这样下去，简是不会有幸福的。你是她亲哥哥，应该比我更了解她的脾气。一旦她的那根弦断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不用你管。”大哥火了，把我打了一通。

“带下去，和她关在一起。”

“清，你没事吧，他又打你了？”简含着泪说，“还是放弃吧，我已经想好了。”

“不可以，已经有了一线希望。如果你放弃，那我不是白挨打了吗？”

“不可能的，他是不会改变的。”

“他会的，你相信我。”

“清，他还好吗？伤得重不重？”

“他没事，我把他送回家了。”

“谢谢你。”

“他叫我告诉你这条路再怎么艰难，他也会陪着你走下去。”

“真的吗？”我点点头。

我和简在那个房间里呆了好几天，也不见有动静。

“清，我想去看看他。”

这就让我犯了难。

“那，我把门踢开。”

“嗯。”

几次下来。那门已经松松动了，估计再来几下就行了。这一次，我鼓足了劲，但门自己开了。我一时没刹住车，直接踢到了大哥，这下完了。

“张毅清，你个混蛋。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吗？”

“大哥，我没那个意思。我，真是对不起。”

“这算是对我的惩罚吗？代价也太大了。”

过了一会儿，大哥把我和简叫到了客厅里。

“我想通了，就随她去吧。结果是好是坏，由她自己负责。但是他要是欺负简，我决不饶他。”

“他不会的，谢谢哥。”

“你不用谢我。张毅清，我也爱过，只是她早早的走了。我知道那种感觉。”

“哦？”

来美国也快两年了，我的目的始终没有开始。我尝试着把我来美国的目的说给大哥听，但他无动于衷，只表示想做就去做吧。我便向他借了些钱盘下了一家快倒闭的公司，开始慢慢捉摸经营的奥妙。简也为我找了几个补习班，我去了，怕辜负了她的一片心。约克也帮着我，教我一些管理方法。我本人也不知怎地对股票产生了兴趣，就额外的进行这方面的学习。

三年过去了，我事业有成。我的公司处于全盛时期。经过这五年，我感觉自己成熟了不少，但对澄的思念却不曾有过改变。我想把公司卖了，回中国。消息一出，买家来了不少，都想乘机捞一笔。我是无所谓，钱已经赚够了，再说卖掉公司也会有一笔不少的收入。

“张毅清，你真打算卖掉公司？它可是你的心血。”

“大哥，我知道，可我想回中国了。”

“哥，你别劝了，在中国，有人等着他。”

到了卖公司的那一天，我有些舍不得了，像大哥说的，毕竟是自己的心血，可是……因为人太多，所以是价高者得。半天下来，价格一直在升，结果不太明朗。

“我出一亿。”会议是外面传来了声音。

“我不卖。”我看着这张令人作呕的脸说。

“儿子，难道价格不够高吗？我可以再加。”

“我不是你儿子。我不会把公司卖给你的。”

“好，可是我有意收购你的公司，你不能把我拒之于门外。”

我顿时无语，感觉到理亏。

“那你坐下吧。”

经过一番竞争，这公司还是落入他的手中，以1.5亿成交。

“儿子，我会把公司保留到你肯认我的时候，那时……”

“我不是你的儿子。公司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冷冷的说。

“你是不是要回去了？记得替我去看看你妈。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她是不会想见你的，也不会原谅你，我也是。她要是见了你只会伤心，你好好想想自己干过的事吧，有哪件事是值得被原谅的？”

“儿子，我……”

“别叫儿子，你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还会记得叫儿子吗？”

“你不姓陈吗？”

“姓陈？我告诉你，我姓张，叫张毅清，所以我不是你儿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管怎么样，我可以等。”

“随便。”

几天后，一行人在机场里告别。说实话，我真是有点舍不得，有点想留下来。

“清，你要好好保重，有空我会来看你的。”简开心的说。

“来看我？你要干嘛？”

“我想看看真人。”

“大哥，我劝你也快找个人，总不能落在简的后面。”

“去你的，有你这样关心人的吗？不过，你放心，我会赶上去的。快去吧，别让那人等急了。”

“那，再见了。”我默默地走向登机口。

我一下飞机就赶去绿荫高中，我想给澄一个惊喜。因为行李要过几天才到，所以我很是轻松，只需要不忘记带上我这个人就好了。我买了花，想好了见面时要说的话，一切似乎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觉得现在的我已经脱去了以前的幼稚与孩子气，多了些成熟的气息，可能是失败与磨练让我变了许多。不过，现在的我更能担负起以前选择逃避的责任。我带着花开心的去澄的办公室找她。

“hello。”办公室里只有孙老师在。

“你找谁？”孙老师礼貌地问。

“孙老师，我是张毅清啊，你不认识了吗？”

“噢，你来找蒋晓澄，她……”孙老师犹豫了一下。

“她在食堂？我去找她。”

“哎，你还是别去的好，免得……”孙老师皱了皱眉头，“算了。”

“那我走了。”

我迈着轻快的步子去食堂找澄。这道走廊一点也没有变过，依旧是被紫藤萝围绕着，紫色的串儿挂下来像葡萄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摘颗尝尝，两旁的不知名的矮树正绿着，像是画上去的一样。这条走廊很少有人走，怕是太阴森了，阳关很少能照得进来。

我快走到出口的时候，似乎听到了澄的声音，不自觉地把花藏到了身后。突然，我愣住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澄，但是她还挽着一个男人，两人说说笑笑的从我面前走过，似乎一丝都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一路，我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隐隐作痛，直到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可笑，我那是冷静的竟忘了跑上前去问个究竟。我这是怎么了，心在痛，但却没有一点想要行动的意思。我看了看手中的花，它也懂我的心，花瓣掉了几片，可是蒋晓澄为什么你不懂，你告诉我啊。明明我在你的眼前，你为什么没有感觉到。我狠狠的把花扔进垃圾桶，转身发现孙老师站在那里。

“孙老师，你早就知道对吗？”孙老师点点头，“那你为什么刚才不告诉我？”

“我……”孙老师沉默了。

“对不起，我刚才的语气有点重。不要把我来这里的事告诉蒋晓澄，好吗？”

“好的。”见孙老师答应了，我也就放心了。

我走在街上，似乎想要理清我和蒋晓澄之间的关系，可是不管怎么理，我总是觉得现在的我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她是继杏子之后第二个给我带来心灵伤痕的人，对她的恨意胜过了对她的爱意，若是以前，我也就是默默接受了，但现在，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让我痛苦，我也会让你痛苦，我会成全但也会破坏。蒋晓澄，即使你不想留在我的身边，我也会设法让你留下来的，换一种方式对你或许会更好一点。蒋晓澄，你等着，你欠我的我要加倍要回来。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为了爱我也放弃了所有……

“喂，华达，你找我有事吗？”我不耐烦的说。

“张毅清，XX股票跌了，而且跌爆了。”华达开心的说。

“你有病啊，那你还这么开心。”

“不是，哥们，这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亏死了。”

“我？”

“你忘了，不是你叫我把它全卖了吗？”

“哦，那恭喜你，分利你就打进我的账号里就可以了。”

“这我肯定照办，你也太神了，有空我请你吃饭。”

“没有空。”

“怎么了？心情不好？。对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还不如没找到。我受伤了。”

“怎受伤了？严重吗？”

“对牛弹琴，我挂了，有什么情况再联系。”我毫不犹豫的挂了。

家的味道我已经有五年没有尝到过了。我开门进去，天哪，这是我曾经住过的家吗？乌烟瘴气的，满地的灰尘，还有杂乱的脚印，空气里充斥着一种腐烂，令人恶心的气味。餐桌上的灰尘也足够烧一顿饭了，这还像是有人住的房子吗？这五年来蒋晓澄是怎么过的，不会是一次都没有打扫过吧？算了，先找东西吃好了。一下飞机到现在，我还没有吃过东西，也饿得差不多了。吃的东西自然是在冰箱里了。我一打开冰箱，幸好我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不然早吐得一干二净了，冰箱里的东西烂的差不多了，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方便面。这五年来，她不会是这样过来的吧？管她呢，先填饱肚子再说。吃着热气腾腾的面，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总算没让肚子饿着，其实面吃起来还不错。我正吃在兴头上，突然听到钥匙插进门孔的声音，连忙捧着面躲进了自己的卧室。

我放下面，心里有点怪怪的，明明是自己的家，怎么像个小偷一样躲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卧室，我傻了眼。床好像被人睡过，这样也就算了，连被子都不叠好，衣柜好像也有人翻过。我查看了一下抽屉，银行卡被人动过，我习惯正面朝上，可是现在……难道里面的钱……我实在是气不过了，既然是自己家，我为什么不走出去？我刚走到房门口，就依稀听到他们的谈话。

“楚齐，我怎么闻到一股方便面的味道？”这是她的声音。这是在说我吗？我刚才泡了面。我呼了口气，臭，吃完方便面的后遗症。

“怎么会呢？”这应该是那个叫楚齐的男人了吧，“我们今晚吃方便面。”

“又吃啊。”

“多吃方便面对身体不好。”我从房间里出来。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那个叫楚齐的男人说。

“清，你怎么回来了？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蒋晓澄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告诉你？那我怎么可能知道真相？我很开心，至少你还记得我。”我冷笑着。

“你谁啊？快出去。”那个男人急了。

“你是在赶我走吗？我告诉你，要走的也是你们，我是这房子的主人。”

“这房子不是……”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切的谈话。我去开了门，是警察。

“请问，谁是张毅清？”

“我是。”

“张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个警察拿出了手铐。

“警察先生，能不带那个吗？我不会逃走的。”

“不可以。”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戴上手铐，有点兴奋也有点郁闷，我被带上了警车。

“喂，我可以问一句吗？你们凭什么抓我？”

“到警局里你就清楚了。”

“莫名其妙。”

我被带到了审讯室，手上的那个总算是拿走了，让我感觉自在了一点。

“张先生，请问你在2023年6月25号干了些什么？”

“2023年？那时我应该在美国。”

“张先生，请你老实告诉我们，那天你干了什么？”

“当时我真的在美国，我记得我是在2022年11月10号去的美国，今天才回国，这不让你们带到这里来了。”

“张毅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已经很坦白了，不信你可以去查一查我的出境记录，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快去。”

“警察先生，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在查什么？不介意告诉我吧？”

“你在2023年6月25日下午在本市的XX银行贷款三百万元，至今未还给银行一毛钱，银行现在要追究责任，告你诈骗。”

“荒唐，这么一大笔钱，他们也敢借，胆子够大的。”

“是你胆子够大，你拿一套房子和一枚戒指作为抵押，再加上你的信用度够好。”

“先生，你能不能不用‘你’，好吗？”这时，刘保刘局长走了进来。

“张毅清，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罪很重的。”刘局长担心地说。

“这不是我干的，你们怎么就不会怀疑一下有人冒充我呢？”

“出境记录来了，他说的是真的。我们抓错认了。”

“看到了吗？我可是良好市民，怎么会干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冒充我，要么就是重名了？”

“哎，张毅清，既然这是个误会，那也就没事了。还有啊，既然你被涉及了，要不要算你一份？”刘保狡猾的笑了笑。

“你想拖我下水？行，为了我的名誉，我就拼了。我也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用我的名号？”我想了想，“能不能叫办理这次贷款的负责人来一趟，还有我想看看我的签名，那枚戒指，总之与本案有关的东西我都要。”

“可以。”

我拿着我的签名看了半天。

“哎，我敢说肯定是有人冒充。我的签名不是这样的，我习惯把‘清’的三点写成一竖，而这个签名这留了一点，把下面两点写成了一竖。至于这枚戒指倒是眼熟得很，不过，在哪里看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人证到了吗？”

“她到了。”

“小姐，我知道时隔多年，你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但还是请你好好想想，再好好看看，我是当年贷款的人吗？”

“不是。”

“看吧，我是清白的。”

“行了，都知道你是清白的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那个，你能回忆一下当年贷款的情形吗？能不能描述一下人物特征？”

“当年，我是负责这项贷款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那个男的自称是张毅清，他要比你壮，比你再高一点，他是穿着背心，左臂上好像有个刺青，我忘记是什么样的了。至于那个女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长得很漂亮。那戒指就是她脱下来的。在受理过程中，我也产生过怀疑，因为张毅清先生的另一个户口中有大量的存款，但是我也没怎么留意，并且那时国家政策鼓励中小企业贷款创业。”

“嗯，我另一个户口中是有大量存款，这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在受理过程中有没有监控器监视到你们？”

“没有，因为这些我们都是在小房间里进行的，以免客户的资料外泄。”

“银行进口处应该有监控录像吧？”

“有，可以监控整个大厅。”

“如果让你进行指认，有没有问题？”

“应该没有。”

“刘局长，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我笑着对刘局长说。

“你小子行啊，不过你别忘了，这会是很模糊的，人也会很小，要指认会有难度。”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给。”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这里的系统可以把图像放大，并且保持百分之九十的清晰度。”

“小姐，我还想问一句，那房子会怎么样？”

“将由银行组织拍卖。”那人冷冷地说。

“拍卖？可那是我的房子，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就拍卖？”我生气的说。

“那房子现已经属于银行了，所以有权拍卖。”

“那又不是我干的，凭什么要用我的房子？哎，要怎么样才能要回我的房子？”我着急地说。

“还清贷款。”

“又不是我贷的。算了，房子要紧，我明天可以来办手续吗？”

“嗯，希望您尽快。”

“还有，帮我查一下这卡里的钱，有没有少？少了多少？什么时候少的？有消息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名片。”

“好的。”房子总算是保住了，要不然就要睡大街了。

“张毅清，你小子是块当警察的料，有没有兴趣投靠我？”刘保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不是你逼的，再说了，当警察，我妈会同意吗？我现在可以走了吧？”我站了起来，“还有事，那两个人的身份一确认就打我电话，我很想知道。”

我一回到家，蒋晓澄就摆了张臭脸给我看，我是不想搭理她，至少在我与她的关系理清之前。我直径走向了卧室。

“喂，张毅清，你在外面犯了事就回来了，你当我这里是避难所吗？”蒋晓澄板着个脸说。

“蒋晓澄，你变了。这房子是我的，出入这里是我的自由，你没有干涉的权利。至于我是否在外面犯了事，还要等报告出来才能定夺。”我反驳道。

“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澄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

“喂，华达，你又有什么事啊？”我不耐烦的说。

“不是，我说哥们，我手中的那只一直涨个不停，你给我看看，它是不是回光返照？快不行了？”华达在那边着急的说。

“就这事啊，我现在帮你看看。”我匆匆走进房间，检查了电脑的电源是否接通，赶紧打开电脑。可等了半天都没有反应，书房里的电脑也是。我就纳闷了，就直接把主机箱开了。

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里面能拆的都拆得差不多了。

“哥，怎么了？你别吓我，它是不是不行了？”

“它，我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家遭贼洗了，不好跟你解释，挂了。”我挂断电话后，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仔细地看了看房间内的饰物。哎，电脑桌上的那尊金牛不见了，书房里的青铜像也不翼而飞，再加上两台电脑报废，我的损失还真不小。我想出去找蒋晓澄问个清楚，猛一转身，她就站在我的身后，把我吓了一跳。

“蒋晓澄，你和那个男人究竟在我家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似乎觉得我的脸部已经扭曲了。

“那你告诉我，你在外面干什么事？还让警察找上了门。”

“这不用你来问我，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电脑会……电脑？”我脑袋突然间短路了。我紧紧地抓住蒋晓澄的衣领，把她拽了过来，她的脸贴近我的脸，我用怒视的眼睛盯着她。

“那个男人是不是动过那个房间？”我向她大喊道。她没有回答，但是眼珠开始下垂，看来是动过了，我用力把她推向一边，直奔那个房间。

可是当我到那个房间的时候，不是一切都很晚了吗？门有明显的被撬过的痕迹，我不知道那时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是觉得一切都要塌了。我把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开，那门就开了，它是不容易开的。我慢慢的推开门，一片狼藉，档案被翻得满地都是。我，欲哭无泪，也没有勇气去拆开主机箱，去看看它是否完好？这件事我一定要追究，我给刘保打了个电话，叫他带几个人过来，那电脑还是等他们来了再看好了。

“清，你没事吧？”她抚摸着我的背安慰着我。

来得正是时候，我没有体会她的柔情，直接给了她一记耳光。

“蒋晓澄，我不想知道你和那男人是什么关系，我请你，算我求求你别再把他带来了。”

“只是几台电脑而已，你有必要把我吗？”蒋晓澄含着泪说，那模样还真是让人心痛。

“你说的真是轻巧，几台电脑而已。那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杀了你的。

心都有。要是这电脑有事，你我都脱不了干系。”我把她推到了一边。

叮咚……

我把蒋晓澄拽出了房间。

“蒋晓澄，你现在给我好好的坐在那里。”等她坐定后，我去开了门。

“毅清。就你的事多。兄弟们，好好调查。”刘局长说，“那电脑没事吧？”

“我不知道，我没有勇气把它拆开来。”我有气无力的说。

“局长。”有个警察跑过来说，“局长，那电脑的主机箱空了。”

一个晴天霹雳正好劈中了我。当时，我一下子就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头绪也不知道要从哪里理起？。

“毅清，你没事吧？”刘局长拍着我的肩说。

“我，我，我。”我心中憋了一团火，“我有事。”我生气的把手机仍扔向了蒋晓澄，正好砸中她的脑袋。

“喂，你和那个男人究竟干了些什么？”我气冲冲的走过去，结果被刘保拦住了。

“毅清，你冷静一点，搞不好你会弄出人命的。”

“冷静？你教我怎么冷静，你是警察，你应该比我清楚泄露个人秘密是什么样的罪？”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你是说……”刘局长慌张的说。

“既然主机箱空了那东西肯定出了这个房间，隐私还能算是隐私吗？这下我也难逃其。

咎。”我无奈的说。

“不是，这又不是你的错，是那小偷。”

“刘局长，你也别劝我了，你我心里都明白，这是我也有责任。还望刘局长帮我安排。

一间好房间。”我看了看蒋晓澄。

“毅清，就没有补救的方法了吗？比如说有备份……”

“备份？不是什么东西都有备份的。”我苦笑一下，“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那电。

脑有备用主机，只要……”我开始激动了，直接踩着沙发跑向房间，结果一踩空，摔了。

“喂，你没事吧？”

“没事，我有救了，只要备用电脑的开关开着。”我急忙爬起来，去看那开关。

“哈哈哈，我得救了，开着开着。”我指着开关说，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我疯了，我也觉得我快疯了，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等警察的工作完成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几个警员更是哈欠连天。

“刘局长，真是麻烦你们了。一有消息就打电话给我，我想第一个知道结果。”

“好，肯定会通知你的。”

“你看，家里乱的很，我也不留你们了。”我把他们一行人送到了门口。

“喂，你的头没事吧？对不起。”我看着蒋晓澄说。

“没事，接下来你要干嘛？”

“睡觉。”我揉了揉眼睛。

“今天我已经太累了。我要睡你的房间。”

“什么？那我睡哪里？”

“不是，我的房间乱成这样，我会睡不着的。你吗？你自己看着办吧，要不你打地铺？”

“喂，你别动来动去的，我睡不着了。”我看着在地上翻动的蒋晓澄说。

“对不起。我睡在地上有些不习惯。”声音有些哽咽。

“算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好了。”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房间里很黑，我不知道她踩到了什么东西，就这么一下子摔进了我的怀里，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

“你没事呢？”她没有回答，只是钻进被子假装睡着了。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

“啊，好痛啊。”我去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头。

“哈哈哈。”蒋晓澄在被子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生气的说，“喂，你谁啊？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你不睡我还要睡呢。”我迷迷糊糊的说。

“哎，你时差倒过来吧。都快中午了还大半夜的？喂，结果出来了，马上过来。”刘局长在那边说着，像催眠曲一样。

“出来了？我马上过来。记得准备咖啡。”

“先生，警局到了。”司机师傅叫醒了我。

“哦，谢谢。”我直接走下了车。

“哎，先生，你没有给钱。”那司机急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拿钱给他。

“刘局长，我要的咖啡呢？”

“你不关心案件了？就想着咖啡。”刘保把咖啡递给了我。

“不是，我时差还没倒过来。结果是什么？”我放下咖啡说。

“给，两起案件是同一个人干的，这是他的照片。”我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

“他不是楚齐吗？”我奇怪的看着刘保。

“你认识？”

“认识是认识，不怎么熟。他是那个女人的现任男友，我会不知道。”

“那怎么办？”

“怎么办？这事我一定要追究，这小子差点就让我坐牢了，我能放过他吗？”

“你不会是要公报私仇吧？那我现在就去把他抓来。”

“不用了，我想让刘局长帮我演一场戏。”我笑着说。

“什么戏？”

“你只要配合我就好了。这两个档案我先拿走了。”结束警局的事后，我打车来到XX银行。我要拿回我的房子。

“哎，小姐，这样子就好了吗？房子又归我了？”我怀疑地问。

“是的。还有，张先生，你让我帮你查的卡，我已经查过了。余额为零，在贷款的前一天被提空。”

“哦，谢谢你。”

我还真背到家了，在中国的一天就让我莫明的损失了三百多万，看来，我还真是会败家。刚回过没多久，就要办这么多事，我真是命苦啊。

“哎，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外？那要怎么打扫？”我对这一大群家政人员说。

“张先生，不是我们不想，是里面的那位小姐，她不让进。”领头无奈地说。

“蒋晓澄，你给我出来。”我开门领他们进去打扫。

“干嘛？”蒋晓澄贴着面膜从房里面走出来。

“你有病啊？人家来打扫你还不肯？你就这么喜欢住在垃圾里。”我没好气地说。

“你不在，我是怕……”

“那楚齐是怎么进来的？”我瞪着她说。

“张先生，这个房间要怎么处理？”领头站在那房间门口说。

“噢，这些档案袋上面有编号，就从左往右依次排列，这电脑要小心打扫，不要碰任何插头。领头，不是我多嘴，这房间里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少，后果你是知道的。”

“张先生，我办事你放心。”

一杯咖啡的工夫，他们的打扫也接近尾声了。看着干净的房间，我似乎觉得又回到几年前。我喜欢一尘不染的餐桌，毫无异味的房间里的空气，好像一切都是新的，似乎意味着新的开始。我人生的第三个征程就要开始了。

“张先生，你检查一下。”领头擦着汗水说。

“你办事我放心，共计多少？”我笑着说。

“应为这房子很久没有打扫了兄弟们费了好大的劲，而且照你的吩咐，材料工具都是最好的。我算了一下，总计2500。”

“好。”我拿出钱包正准备给钱，蒋晓澄突然按住了我的手。

“喂，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啊？”从蒋晓澄嘴里蹦出了这么几个字，我懵了。

“张先生，这……”

“不好意思，你别见笑。”我连忙解释，“喂，你给我一边呆着去，你多打扫不就好了。领头，对不起，这是报酬，今天辛苦你们了。”领头那帮人拿着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