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惊醒了,可是眼前还是一片黑,额头有点疼。我用手一摸,天啊,有了一个大包,是撞的吗?我应该是在房间里,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告诉我的。我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醒了,头还疼吗?”是蒋晓澄。
“你……出去,我想在休息一会儿。”我赶紧的回了被窝。
“是。”
你是我的眼,带……
“喂,张毅清,蒋晓澄已经知道你的事了。”
“你说完了?我已经知道了,她现在就在我这里。”
“真是对不起了。”
“你是怎么办事的?竟会让她知道了?”
“还不是那礼物惹的祸。”
“你没有改吗?”
“我改了,只是改了名字,忘记把地址改过来了。蒋晓澄一看不对劲,就来逼问我,我……”
“就说了?”
“嗯。”
“你不会打个电话通知我吗?我好转移啊。”
“我打了很多通电话的。”
“我怎么没接到?”
“我打的是另外的那一只,所以……”
“我不告诉过你打这只的吗?”
“我知道,可是一忙一慌就给忘了。蒋晓澄现在在你那边,那你没事吧?”
“她一来我会好吗?我现在头上顶了个大包,倒霉死了。”
“哎,这次算我失误了,不说了,公司里忙得很。”
“行。”
“毅清君,你总算醒了,你是不知道你整整睡了两天了,人家晓澄也在你身边陪了两天了。”
“你提她干什么?”
“人家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好歹人家也照顾了你两天了,你就不能好声好气的跟人家说句话?”
“说话?我跟她没什么话说。难道我要跟她说说我的眼睛是怎么瞎的?楚齐是有多么的好,我又是怎么成为她的包袱的?”
“毅清君,晓澄千里迢迢的来到日本找你,这说明她还是很关心你的,你怎么就……”
“千里迢迢?我还不是一样,我千里迢迢从中国来日本,还不是为了躲着她。蒋晓澄来这里找我只不过是为了还所谓的人情罢了。”
“这一点你要相信我,晓澄她还是很关心你的。”
“相信你?你教我怎么相信你?龙腾井骗我也就算了。你,贤美子,是谁啊?是我哥们,连你都在骗我,你说我还可以相信谁?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了。”
“毅清君,真是对不起了。晓澄来找我的时候,她求我不要告诉你她来到日本了,而且已经找到你了。我是想你本来就还爱着晓澄,为什么我就不帮帮你们呢?好让你们能破镜重圆,所以才想出了那个主意,我只是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大,还让你把自己给弄伤了。对不起。”
我站在贤美子的立场仔细的想了想,换位思考这个方法是简告诉我的,她教我如何冷静自己。其实,贤美子没必要向我道歉,她这么做也是出于好意,出于对我这哥们的关心,即使她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
“你没必要道歉,我刚才太激动了。”
“你不生我的气了?”我笑了笑,“那就好,那你顺便原谅晓澄吧。”
“她?我们能不谈她吗?”
“其实,晓澄是想把你接回中国的,她会照顾你的,这个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我是这样希望的,可是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还夹着一个人,再说,她连她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会照顾好我?我不想成为她的累赘。”
“她不会做的,我可以教她的。那就这样子好不好?”
我默不作声了。
“不出声,那就算是了。我去叫晓澄过来。”
“喂,喂……”
“清,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现在说对不起,不会觉得太晚了吗?”
“我知道,所以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哪怕你一辈子都看不见了。”
“一辈子?你想让我一辈子都夹在你和楚齐之间吗?那我算是什么?是你的朋友、情人还是陌生人?”
“我……”
“说不上来了吧,那就别说这样的话。你做不到的话,就别给我开什么空头支票,别给了我希望,却又带给我失望。”
“这次不会了。”
“你拿什么来保证?”
“我让你摸几件东西。”蒋晓澄抓起了我的手。
“这是枚戒指。”
“对,是你向我求婚的那枚。你说得对,没有配不配的问题,只有是不是的纠结。这枚戒指是你送给我的,包含有你对我的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爱我可以戴上它,甚至向别人炫耀你对我的爱。可是,有一度我却背弃了它,认为它仅仅只是一枚戒指,没有什么深刻的含义,我只知道拿着它可以换来一些钱,可以换来一时的享乐。我却忽视了其中你的爱。”
“那也只不过是曾经了。”我抽回了我的手,其实,我的心里很开心,至少蒋晓澄感受到了我的爱,至少我这边的砝码又多了些。
“不是曾经的,就现在我还是从你对我的言语行动上感受到了你对我的爱,如果没有你对我的这种爱,那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只是我太迟钝了,没有早早的知道。”
我微微的有些感动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有用的。”蒋晓澄又抓起我的手,“你有摸到什么吗?”
“像是一颗心?”我不确定的说。
“是,是我们那套情侣装的那颗心。”在胸口……我赶紧抽回了手。
“你……你想说什么?”
“在你和楚齐之间,我不知道我真正爱的是谁。每次我都搞不清楚状况,谁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或许你和他在我心中各占一半吧。清,你要相信我的这一半心是真的。”
“半颗心?是同情之心、可怜之心?以前我有问过这颗心保修吗?现在我发现原来它可以保修的,只是它碎的已经不可能再修复了。”
“清……”
“你先出去,让我静一会儿。”
“清,你记住了,我会当你的眼,甚至是导盲犬。”
“出去。”
听了蒋晓澄的这一番话,我心里顿时就暖暖的了,哪怕她说的只是假话,至少我喜欢听。但是跟蒋晓澄回去我还是要再考虑考虑,她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我根本就不放心她会照顾好我的,尤其现在我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能做。万一哪天她不耐烦了,直接把我打包扔出去了。
你是我的眼,带我……
“喂。”
“张毅清,会议要提前了,你尽快回来。”
“提前了?这会议是谁定的?给我炒了他。”
“不就是你了。”
“我?有吗?”
“不管这么多了,你最好在近三四天回来,有些事你需要了解一下。要来接你吗?”
“不用了。”
“也是啊,蒋小姐在你那里,她可以跟你一起回来的,有她在了,那我只能靠边了。”
“可是……”
“记住了,拜。”
现在我又该怎么办?我不得不跟蒋晓澄走了,可是,怎么?我却不想走。
“毅清君,要吃早餐了。”
“哦。”我听见了开门声。
“清,我扶你出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的。”
“可是……”
“在你眼里,我是个瞎子,但在我心里,我还看得见。”说完,我摸索着出了房间。我听见身后蒋晓澄跟着我的步伐,很沉重。我可以想象此时她的担心,只是有点想看看此时她的凝重的表情。
“毅清君,你的前面是一盘荷包蛋,要我帮你夹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我慢慢地把筷子伸过去,试探性的碰了碰,算是安全了吧。我便夹起了一个荷包蛋。
突然,有人夹住了我的筷子,“清,我帮你换一个吧,这个有点小,又有点焦了。”是蒋晓澄。
“换?因为我看不见,所以我不能挑到又大又好的荷包蛋吗?我不吃了。”我直接松开了筷子,听着筷子掉落的声音,我落落的站了起来。
“清……我知道你不想听见我的声音,可是……”
我饿着肚子呆呆的在房间里坐着,听到有人开门进来,“是谁啊?”
“是我,给你送早饭来了,大少爷,真想饿死你算了。”
“那你就别送来啊。”
“我还不是怕晓澄担心加伤心。”
“你又提她,是她害得我连饭都吃不下的,她干嘛叫我换个荷包蛋?我就喜欢那个。”
“那还不是人家关心你,让你换个荷包蛋。哎,你真是的,这就叫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看你就知足吧。别跟晓澄怄气了。”
“什么意思啊?她那会是好心?摆明了是在欺负我是个瞎子,不然,她干嘛说我夹的荷包蛋又小又焦?”
“晓澄才不会这么坐的。”
“哼,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晓澄叫你换个荷包蛋是因为你夹的那个荷包蛋有蛋壳。这不是为你着想还会是什么?”
“怎么会有蛋壳呢?”
“哎呦了,可能是我不小心弄进去的。看吧,晓澄连这么细致的事都办的这么好,她肯定会照顾好你的。”
“你是想赶我走了吧?为什么总是帮蒋晓澄说话?”
“我……有情人,嘛,终成眷属会比较圆满的,我先出去了,你慢用。”
蒋晓澄叫我换荷包蛋,是因为我夹的那个荷包蛋有蛋壳,这听起来很合理,让我也有些微微的感动。她真的是很关心我的,是我误会了蒋晓澄的好意,我真成了农夫与蛇中的那条蛇了。那我要不要向她道歉呢?。
蒋晓澄来日本无非是想让我回去,正好我也有事要回中国,目的地不谋而同。有蒋晓澄陪着,至少身边有个人可以照应,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要我直接跟蒋晓澄讲,我,我说不出口。
我听见有人敲门,“进来吧。”
“清,是我……”
“你来干什么?”
“这次我有敲了门再进来的。”
“是,我听见了,现在记住了又有什么用呢?”
“等以后会有用的,我正练习着呢。”
“你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就出去吧。”
“哦,你来喝喝,这是我泡的咖啡。你说我泡的咖啡太难喝了,要我学学吗。这杯咖啡就是我这一个月来的成果了,我想它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难喝了。”
“哦,那我尝尝。”我伸出了手,让蒋晓澄把杯子放到我手中,我小小的喝了一口,“有些甜了,糖放太多了。”
“是吗?那我再去泡一杯好了。”没等我叫住她名将小城早就冲了出去。那一刻,有股暖流进了我的心里。
过了一会儿,蒋晓澄回来了。
“那你再尝尝这杯吧,我少放了些糖。”
“哦。”我喝了一口,“这杯还行吧。”
“好喝吗?”我点点头,“我在家里买了咖啡机,我可以天天煮咖啡给你喝的,你跟我回去吧。”
“你……让我再想想吧。”
“清,你听我的话好吗?你不在的一个月里,我心里想的,装的都是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很确定我想你了。你知道吗?那房子太大了,就我一个人住,我会害怕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听不见你的声音,心里就觉得空空的。你回来住好吗?我求求你了。”
“我……”我摸着蒋晓澄的头,像以前一样,可是我的心里酸得很,面前这个女人心里有着两个男人,而且这场战役我已经输了,“让我想想,你出去吧。”
“那好吧,明天我们去大通公园玩好吗?”
“大通公园?好吧。”
“那你明天能给我答案吗?一个我期待的答案。”
“我……我尽量吧。”
“我先出去了。”
大通公园?以前我带蒋晓澄一起去的那个,如今要她带着我去了。虽然可笑,但是我却很乐意,只是有些担心,她又会玩那个过山车。我会想起当年蒋晓澄坐过山车的场景,那时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很幸福,很开心。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这么荣幸了?。
我喝着蒋晓澄特地为我泡的咖啡,看来她是有些改变了,至少懂得去弥补自己的不足了。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享受这种待遇了?既然明天只有我和蒋晓澄两个人,那我就表示一下好了,让她知道我会跟她回去的。可是要怎么表示呢?真是伤脑筋了。
“毅清君,你明天要和晓澄去大通公园,能带上我吗?”
“为什么要带上你啊?蒋晓澄只邀请了我。”
“哦……你想和晓澄过二人世界?那我就退出好了,我也不想当电灯泡的。”
“什么二人世界的?你别总是把我和蒋晓澄弄在一起,我跟她没什么关系的。”
“没关系可以培养成有关系的嘛,这个呀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你就走着瞧吧。”
“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
“没有啊,被你听出来了?”
“没有,贤美子,我这几天可能要回去了。”
“什么?你不是说过会长住的吗?怎么才住了一个多月就要回去了?你不会是怕我养不起你吧?”
“怎么会?只是……”
“哦……你要偷偷的离开日本,去别的地方。你是要躲开晓澄对吗?不行,我要去告诉她。”
“你站住,我是回中国,这会儿我公司里有事,让我亲自过去处理的。我需要躲着蒋晓澄吗?我又没欠她什么?”
“真的?我还是要告诉晓澄的。”
“喂,你等会儿,我会和蒋晓澄一起回去的。”
“真的?”
“真的,但是你不要告诉她,我要亲自跟她说。”
“你想搞浪漫?要不要我来安排?”
“不用,你只要闭嘴就好了。”
“哦,你和晓澄要走了,那我就可以省下一笔开销了。哈哈……”
“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
“你别装了,我都听见了,你个小财迷。”
“都听见了还问,哈哈哈……瞧我多会省钱。”
“是,管家婆。”
“得了,我出去了。你就在房间里窝着吧,无聊的话就想想不无聊的事。”
“那不就更无聊了吗?”
第二天,蒋晓澄拉着我的手把我带进了大通公园。感觉很熟悉,公园里热闹非凡,今天应该是星期天吧,孩子们的欢笑声是这么的多,这么的令人心醉。
“蒋晓澄,如果你要玩过山车的话,我不会奉陪的,我就坐在长椅上等你下来。”
“今天,我不想玩过山车了,你又不会坐在我的身边。”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不会只是让我听听人潮拥挤的声音吧?”
“不是啊,我带你去玩旋转木马好吗?”
“旋转木马?我?不用了。”
“以前你不是叫我玩这旋转木马吗?今天我们可以一起玩的。”
“我……”
“走了。”蒋晓澄硬把我拉走了。
“清,你要骑什么?”
“有黑马吗?”
“嗯……没有。你骑白马好了。你是白马王子,我就是……嗯……算了。”
“那你扶我上去吧,它在哪里啊?”
“哦。”蒋晓澄把我扶上了马。
“你说我是白马王子,那你能变成白雪公主吗?”
“什么意思啊?”
“没,没什么意思,我有点想家了。”
“哦,你把手给我。”
“你要干什么?”
“给我就好了嘛。”我慢慢地把手伸了过去,蒋晓澄拉住了我的手,“喔……我们在飞呢。飞啊飞。”
“又不是坐飞机,飞什么飞啊?”
“清,你有点童趣好不好?你可以想象一下的啊。”
“我的想象力比较差。”
“不跟你说了。”
几圈下来,我已经找不着北了。从旋转木马上下来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头晕了,原来这也是个危险品啊。我一直等在原地,等着蒋晓澄来牵我的手,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人牵我的手。难道我和蒋晓澄走散了?我很担心,不是在担心她,而是我了。我可以感觉到从我身边经过的人是这么的多,有些人还擦到了我的肩,害的我差一点就摔倒了。
“大哥哥,你怎么站在这里啊?”很稚嫩的声音,是个小女孩。
“哦,哥哥在等人啊。”
“那你为什么不坐在椅子上等呢?站着多累啊。”
“不累,这样站着,哥哥的朋友就能老远的看到哥哥了。”
“哦,大哥哥,你真聪明。那我也站着等妈妈好了。”
“小妹妹,你是不是和你妈妈走散了?”
“没有,妈妈去给我买冰淇淋了。”
“哦,那我和你一起等吧。”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的妈妈就来了,可是,蒋晓澄还没来,她会去哪里?。
“再见,大哥哥。”
“再见。”
我在那里一直等着,等着蒋晓澄回来找到我,绝望的感觉越来越浓郁了。我摸了摸口袋,哈哈,什么都没有。彻底绝望了。
“喂,清,我回来了。”蒋晓澄突然从背后跳了出来,“干嘛站着?你坐啊。”
“我要坐哪里啊?”
“你边上就是一长椅,可以坐干嘛不坐?”
“你去哪里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给。”
“什么啊?”
“冰淇淋,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刚才你是去买……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你也太过分了吧。”
“我也不想的了。谁叫买冰淇淋的人有这么的多啊。”
“我……气死我了。”
“别生气了,来,吃冰淇淋了。”
“我们要吃完饭再回去吗?”
“嗯,清,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家乡菜。”
“家乡菜?什么家乡菜?”
“我想吃你做的菜。”
“我的菜?”
“我想清楚了,我跟你回去好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不过是有条件的。”
“哦,你说吧。”
“不准占我便宜。”
“什么啊?要吃什么了?”
“回去吃吧。”
“回去?”
“对啊,回去收拾行李了,你脑袋在想什么啊?”
“好啊,现在就回去吧。”
“我们明天就回去好吗?”
“明天?你有这么想家吗?”
“有啊。”
“你撒谎。你要是会很想家的话,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这不算离家出走。”
“怎么不算了?你都留了字条,还把事情交代的这么清楚。我看你一定是想了很久的吧,所以安排的这么细致。”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是被我说中了吧?不然,你是不会这么说的。”
回到贤美子那里后,我和蒋晓澄准备整理行李了。她说等她的整好了就来整我的,所以我就在房间里傻傻的等着。我才不想自己动手呢,再说了,我行动不便啊。
我听到有人开门进来,“哎,你怎么又不敲门啊?”
“你又没说。”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蒋晓澄呢,喂,你找我有事啊?”
“你跟晓澄说了?”我点点头,“你们是明天走吗?”
“对啊,如你所愿了。”
“其实,我还是有点舍不得的了,朋友一场嘛,到你死,我也会养着你的,那只是一点小钱而已,我不会太在乎的。”
“哎,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还不清楚吗?你也就是在嘴皮子上过过瘾,我是不会在意的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那我就放心了。”
“你啊,倒是龙腾井,也就只有他会这么的惯着你了。”
“他?才不会呢。”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龙腾井对你多好啊,事事都顺着你,我可告诉你这样的男人都快绝种了。”
“你对晓澄也是这样的啊,哦……你是拐着弯来夸你自己啊。你臭美吧你,自恋狂。”
“我是说真的,他对你好吧?”
“嗯。”
“事事顺着你,让着你吧?”
“嗯。”
“那不就结了,女人要哄,其实,男人也要哄的。记住我的话了,对他好一点了。”
“我现在对他不好吗?”
“好是好,你就不能对他多笑笑,别老摆着一张臭脸给他看。”
“知道了,我现在发现你的话够多的啊。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清,我来帮忙了。”蒋晓澄直接冲了进来,“你们在谈吗?”
“嗯?你没看出来?”
“对不起。”
“晓澄,没事的,他就是说说而已,那你们忙好了,我先出去了。”
“哦。”
“你哦什么啊?我的衣服在柜子里面了。”
“是,又是这样的态度。”
“是啊,跟以前一样的,你要学会接受了。”
“清,原来这件衣服你也带着啊。”蒋晓澄兴奋的说。
“什么衣服啊?”
“那件情侣装啊,我真是没想到你会带上它。”
“我……我不小心放进去的。”
“胡说,怎么可能摸不出来啊?他有这么大一颗心。”
“就是不小心放进去的。”
“行,算是吧。”
“本来就是。回去以后,你要听我的话。”
“为什么?我凭什么啊?”
“就凭我是个盲人,你要听我的命令。”
“去,我才不呢。”
“你必须的。”
我和蒋晓澄很快就到家了。真是天公不作美啊,离家就只有几步了,它却来了一场大雨,结果我们两个进家门的时候都已经成了落汤鸡,一个比一个湿。它真的是在耍我们吧,我们到家了,雨就停了。我就离了个把月而已,就不认识我了啊。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清,你先洗澡好了。”
“你先洗了,身子骨本来就这么弱的,万一感冒了,那谁来照顾我啊?”
“哦,那你先喝杯热茶,暖着。”
我喝着茶,听着电视,等着蒋晓澄出来,“阿嚏。”莫非我要感冒了。怎么会?本人身体杠杠的,“阿嚏。”看来不行了。
“蒋晓澄,你快好了吗?我有点冷。”
“哦,快好了,你再等会儿。”
只是一会儿吗?我怎么觉得我等了很久的样子,我的毛孔都竖起来了。,头发本来是湿的,现在都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清,我好了,到你了。”
“哦,你扶我过去了。”
“来,走了,小心台阶。”
“我知道了。”经过一番挣扎,我总算是到了厕所。哎……
“你把衣服脱了吧。”
“啊?蒋晓澄,你这是什么意思?”
“洗澡啊,洗澡总要脱衣服吧。来,我帮你脱。”
“不行,我洗澡,你来干嘛?”
“我……我帮你洗澡啊,你的眼睛不方便嘛。”
“我的眼睛是不太好使,但是洗澡我还是可以的,不用你帮忙了,你快出去。”
“真的用不着我吗?”
“真的,在贤美子那里你怎么不帮我洗啊?到家里就有了这种想法。”
“知道了。”
洗热水澡真是舒服,难怪蒋晓澄进去后就不想出来了。我一直享受着热水澡的乐趣,忘乎了所以。等享受完后才发现自己忘拿了换的衣服。
“清,你的衣服我放在门口了。”蒋晓澄在门外喊着。
“你怎么知道我没拿衣服啊?”
“我就知道你没有拿,所以才拿给你的。刚才我看见你是光手进去的。”
“眼力真好。”
“你怎么不夸我心细啊?”
“你跟那词搭不上关系,我干嘛要说。”
“你……”
“你回房去,我要拿衣服了,记得不要偷看啊。”
“算了,你开门,我把衣服递进去就好了。”
“可是……”
“你可以裹上浴巾的嘛。”
“哦。”
我裹上浴巾,唯唯地躲在了门背后,极其担心的开了一点点的门,真怕蒋晓澄会冲进来。
“开大点,衣服拿不进去了。”
“你一件一件的拿进来就好了。”
“这多麻烦啊。”
“我说这么做就这么做,你少废话。”
“是。”
我穿好了衣服就慢慢的走出厕所。不过,因为地面太湿了。我走了几步不小心滑了。幸好蒋晓澄扶住了我,不然,把骨头摔断都有可能的。
“看吧,你就是这么的不小心,幸好有我扶着,不然,你肯定屁股开花了。”
“哦,你一直在门外守着?”
“对啊,不然我会这么快的把你扶住吗?”
“哦,辛苦了,那顺道把我扶到沙发那边啊。”
“去那边干什么?”
“想听会电视。”
“算了,你回房间休息了,你应该很累了吧。”
“行,听你的安排好了。”
回到房间里,我的心中开始有了困惑。蒋晓澄这么对我,只是因为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出于同情,还是她从心底里想这么的对我好?离楚齐出狱应该不会太远了,到时候,我又要何去何从?难道要夹在他们中间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还是趁机把蒋晓澄留住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照着蒋晓澄吩咐的。这一个月来,我的确太累了,一方面要躲着蒋晓澄,另一方面要学着习惯没有阳光的世界,还要尝试着盲人的生活。这些真的让我感到很累,我摸了摸自己原本光滑的手,现在已经变得粗糙了。究竟这世界给了我什么?还是说着世界欠着我什么?。
“清,你醒了吗?”蒋晓澄敲着门说。
“哦,干嘛?”
“吃晚饭了,那我进来了。”
“哦,我这就起来了。”
“来,我扶着你吧,大少爷。”
“好啊,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真让我感到欣慰啊。”
“切,谁是你丫头啊?小心我放手了。”
“你敢。”
“当然敢了。”蒋晓澄松开了手。
“哈哈,晚了,你都把我扶到桌子边了,我自个能摸着椅子。”
“那就坐下吧。”
“你报菜名吧。”
“那,炒鸡蛋,排骨汤,红烧黄鱼,青菜,就这些了。”
“哦。”我拿起筷子开始戳菜。
“给。”
“什么东西?”
“你尝尝就知道了。”我用口接过蒋晓澄筷子上的东西。
“生姜。”我奇怪的说了一声,便把它吐了出来。
“你不是喜欢吃生姜吗?怎么……”
“我喜欢吃生姜?那是骗你的了,就连郑康喜欢吃辣椒也是。”
“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我可不想让你知道我的眼睛有毛病。”
“什么呀?现在我还不是知道了。”
“那是被逼的,好不好?”
“哼,要不是因为那礼物,要是我傻的可以,你是不是要永远呆在日本,永远不让我知道你眼睛的事?”
“嗯……算是吧。”
“就只是这样吗?”
“哦?”
都过了好几天,郑康都没有通知我具体开会的时间,这让我有点纳闷了,也有点奈不住性子了。
“喂,郑康,那个……”
“张毅清,你已经回来了,欢迎欢迎。”
“欢什么迎啊?那会议什么时候开?”
“会议?哦,都已经结束了。”
“什么?你都没通知我,你是在耍我吗?”
“没有了,其实,你用脑想想好了,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会议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出席啊?”
“你就是在耍我,骗我回来。”
“哎呦,算是吧,我看你和蒋晓澄一路走来挺辛苦的,这么不容易,现在你的眼睛吧,又不怎么好使了。由蒋晓澄照顾你,我也可以放点心,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美什么?你倒是落了个清闲,那我怎么办?”
“蒋小姐她欺负你了?”
“这倒没有。”
“那不就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那好吧。”
蒋晓澄就这样照顾了我一年多吧,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也就是说我当盲人已经一年多了,都已经这么久了,我也习惯了盲人的一切,也不再期盼会有什么的奇迹出现在我的身上。可是,奇迹还是发生了,在我的身上,算是一个迟到的奇迹了吧,怎么来的那么不是时候。
早上起来,我觉得眼前有点红晕,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但是我没怎么在意了。
“清,起床了,这些是衣服。”
“哦,今天有太阳吗?”
“是的,今天可是个大晴天,你说有没有太阳。”
“有了,别用对待小朋友的语气跟我说话。”
“怎么?不耐烦了,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行了,快点穿好衣服,要吃早餐了。咦?你干嘛问这样的问题?是不是想出去走走啊?”
“没有了,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我不想出门。”
“哦,动作快点。”
“人家眼睛看不见了,你先出去好了。”
慢慢的,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一些黑影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能上医院去检查一下了。
“喂,郑康,我有事找你了。”
“行,什么事?”
“明天你能带我去医院吗?”
“医院?你眼睛又瞎了?”
“这是什么话啊?”
“开玩笑的,你让蒋晓澄带你去就好了。”
“不行,我只相信你,那就一言为定了。”
“我还没答应呢。”
“我数到三,你要是不回答就是答应了。三,哈,你答应了。”
“你使诈。”
“你又没说不能使诈的。”
“我服了,带你去还不行吗?”
“还有,两男人之间的事别告诉女人。”
“哦,你是说……”
“你知道就好。”
“别插话,等我说完,你是叫我别告诉蒋小姐。”
“是。”
“那我要是说了呢?”
“吃不了兜着走。”
“了解了。”
第二天,郑康来了我家。我还窝在房间里,不小心的听到了他和蒋晓澄的对话。这兄弟交得值了。
“蒋小姐,现在张毅清变得这样,还望你能好好的照顾他了。”
“我知道,我会的。”
“那就好,我听张毅清提起过一个叫楚齐的男人,不知道这……”
“他是,我的男朋友。”
“哦,他现在还在监狱里吗?”
“在,不过,快出狱了。”
“要是他出来了,你就离开吗?”
“这……”
“你不离开?那是要楚齐住进来吗?这房子可是张毅清的。”
“我知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现在你不能离开张毅清,因为他很需要你,但是张毅清和楚齐之间的矛盾不可能化解了,这这两个人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或者说,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是,二选一,对吧。目前,楚齐还没有放出来,我想这个问题还是可以重新考虑的,是不是?”
“是,但提前做好一个选择,不好吗?至少可以让你想清楚你应该有的立场,而不是……”
“我会考虑清楚的,你不是找清有事吗?他就在房间里。”
“行,我再说一句,算是善意的提醒好了,无论你看中的是张毅清的人还是钱,都请你不要伤害他。”
听了郑康的话,我深深地感动了,为什么之前我们会是敌人?。
“张毅清,近来可好啊?”
“过的没你好。”
“都准备好了吗?”
“我是准备好了,就差你来编个理由了。”
“要我来找借口啊?我直接把你塞包里带出去得了,这多方便啊。”
“行了,我们走吧。”
“哦。”
我和郑康到了医院,直接找了杨溢。他对我的情况比较了解,现在检查起来也会方便一点。杨溢叫我去拍个片,先看看血块的情况。
“呦,不错哦,是个奇迹。”杨溢对着片子说了一大通的话,我是没听懂了。
“你别学周杰伦了,情况怎么样了?”郑康奈不住性子了。
“很好。”
“什么意思?”我被杨溢搞糊涂了,这时什么情况啊?。
“血块变小了,这算得上是个奇迹了。”
“那我之前的眼前感觉有光点闪过,有时可以依稀的看到黑影,就是因为血块变小了?”
“应该是这样的,你再等一会儿,我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完全确定。”
“哦。”
我和郑康坐在椅子上等了很久,我估计这个结论很难下吧。一开始就认定了已是无计可施了,现在血块变小了,这意料之外的事有谁会在一下子做出最快最准的判断。我的眼睛应该会恢复的吧,就目前的情况,我很看好的。
千等万等,杨溢总算是来了,不然的话,我就真睡着了。
“张毅清,情况很乐观。”杨溢开心的说。
“这么说来我的视力恢复是有希望了。”我冷静的说。
“你怎么这么冷静?”郑康纳了闷。
“你不懂了,如果现在我的眼睛好了的话,那么蒋晓澄就没有理由留在我身边了,我不想让她走了。”
“你傻吧你,不告诉她就好了啊。”
“要骗她一辈子吗?”
“嗯……不知道,要是你良心上过不去的话,你就告诉她好了,我不会介意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先这么办吧。”
我心事重重的在郑康的掺扶下回到了家。我的心里很是纠结,一方面我不想再骗着蒋晓澄,另一方面我不想失去蒋晓澄。
“清,你怎么了?眉头一直皱着,心事重重的样子。”蒋晓澄揉着我的眉头说。
“嗯?我没事,可能有点累了,扶我进去休息吧。”我是在掩饰我的心事,怕是蒋晓澄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我也不想再做无所谓的解释,让我一个人呆着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着一种莫名的愧疚感,本来应该是开心的,可是却一脸的忧郁,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蒋晓澄是个好女人,希望楚齐能够珍惜她。现在我所能做的因为只有这些了。
第二天,蒋晓澄把我扶到了桌边,我模糊的看见桌上摆的早餐,每天都一样的早餐,却怎么也吃不厌。
“等会儿,我去把荷包蛋拿出来。”看着蒋晓澄的背影,我的心里有了恶作剧的念头。凭着微弱的视力,我拿到了边上的一瓶芥末汁,把它倒进了蒋晓澄的橙汁里了,暗自在心中窃喜。
“来,给你一个较大的荷包蛋。”蒋晓澄把一个荷包蛋夹进了我的盘子里。
“哦。”我看着这个有些焦了的荷包蛋,心中暖暖的,“其实,我在你的……”
“嗯?扑……”蒋晓澄把橙汁喷到了我的脸上,我本来是良心发现的,想提醒她来着的,不过好像有点晚了。
“咦?这橙汁是现榨的,这么快就变质了?你说呢?”蒋晓澄抬头看见了我的蠢样,“哈哈哈哈……”
“不准笑了,都喷在我脸上了。喝快点呛死你算了。”我擦着脸上的橙汁说。
“不是被呛到了,像是被辣到了,嗯,有点芥末的味道。”
“我不吃了,扶我回房间。”
“怎么了?”
“我想换件衣服。”
“哦。”
蒋晓澄把我送回了房间里,就去衣柜里找衣服。
“你穿这件好了。”
“不要,我要穿灰色的那件了。”
“哦,你……”
“怎么了?”
“嗯,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快点了。”
一个月过得很快,我的眼睛恢复得也很快。我的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安。这几天,蒋晓澄也显示出了她的不安与不耐烦,安排我的事总是火急火燎的,又经常出去,借口是去买一些东西,但回来时却是两手空空的。不用猜也不用想了,她是去监狱了,因为楚齐快要放出来了,应该是这几天吧,如果他没有骗我的话。
我想了很久,应该是时候了,我都占着蒋晓澄这么久了,她应该有她想要的生活,和楚齐在一起。
“喂,张毅清,我要出去几天,公司的事你看着点。”
“你要去哪里啊?”
“海南。”
“我也要去,行不?”
“这……”
“如果我去了,我可以做你的钱包的,吃的喝的住的我都包了,好不好?”
“听起来很是诱人啊,你让我想想。”
“不用想了,具体你说了算。”
“行,我电话通知你。”
我舍不得蒋晓澄,所以硬是把离别的话留到了今天。因为今天下午楚齐就出狱了。离别的那一刻终于来了。
今天中午,蒋晓澄准备了一顿很丰盛的午餐,像是为今天的离别特地准备的。望着这顿最后的午餐,离别的话说不出口了。
“清,你多吃点。”
“我……我不想吃。”
“怎么了?”
“那个,今天楚齐就要出狱了。”
“是吗?”蒋晓澄故作镇定的说,但还是有点害怕的味道。
“对,他是你一眼万年的人,你……”
“我们不说这个了,先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澄,我知道你回去接他的,你不用担心我。”
“你……”
“我想通了,你爱的人是他,而不是我,既然他出狱了,那你就离开这里,回到他的身边好了,你该有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处处被我束缚。”
“是叫我离开吗?”蒋晓澄放下了筷子,“可是你的眼睛……”
“你不用担心,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的,更何况,我的眼睛已经看得见了,这样你就用不着照顾我一辈子了,去吧,我不会再说什么了。”
“怎么可能?”蒋晓澄用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我报以淡淡的微笑。
“是真的,我可以看见了。还记得上次的那杯橙汁吗?是我在里面加了芥末汁。”
“你……不可能的。”蒋晓澄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真的,我……”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蒋晓澄才会明白。
“我不相信,除非……”蒋晓澄站了起来,用椅子在我的旁边摆了一个图案,可能算是障碍物吧,她就站到了对面,“除非你能走过来。”
“那好。”我慢慢地站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对一个盲人来说真的有些困难,可是我已经不再是盲人了,我很好。我很顺利的绕开了这些椅子,站到了蒋晓澄面前,“我通过了。”
“不可能的,你……”蒋晓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给了她一个拥抱,Afinishhug,“清……”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已经不需要你来照顾了。楚齐下午就要出狱了,快去接他吧。”
“可……”
“这是钥匙,我帮你们在西郊租了个房子,房租我已经付了,你们可以住在那里,但请不要来这里打扰我,OK?”说完这话,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舍不得就是舍不得。我松开了蒋晓澄的手,慢慢地走向房间。
“张毅清,你舍得吗?”这个问题……
“不舍得能怎么样,舍得又能怎么样?我可以怎么办呢?”
“如果你不舍得……”
“不要说出那样的话了,没有如果。你不知道在我与楚齐之间要选择谁,现在我已经帮你选好了,是楚齐,你一眼万年的人。”
“你还是在计较?”
“哈,我要计较些什么?你快点走吧,要来不及了。”
“清……”
我毫无反应的关上了门,心里好难过。
“清,你真的舍得吗?”蒋晓澄在门外大喊。
“舍得啊,你走啊。”
“我知道了。”
我那多年未曾流下的眼泪竟在这一刻流了下来,顺着我的脸颊,渗进了我的嘴里,这泪怎么是苦的?。
“郑康,我们可以出发了。”
“哦,怎么你的声音这么沙哑?”
“没事,你来接我。”
“那你等会儿。”
我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等我出去的时候,蒋晓澄已经整理好了衣服,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多了。我很冷静地坐在了沙发里,看着她。我的心像是死了一样。我把我的心门的钥匙弄丢了,而备用钥匙又是在蒋晓澄的手里。
“喂,蒋晓澄,把钥匙留下再走。”
“哦。”蒋晓澄从包里拿出了钥匙,“那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哦,以后别联系了,省得你的那位误会了。”
“是。”
“好好保重吧,以后我就不会再帮你了。”
“是。”
“走吧。”
“是。”
等蒋晓澄走后,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伤痛了,放声的哭了起来,可是……
快五点的时候,郑康来接我了,随后就直奔车站了。我们马上就上了车,可是这车却迟迟不发,像是在等什么人。我转头就看见蒋晓澄,她怎么会出现在车站里的?身边没有楚齐的陪伴。蒋晓澄在车站里边走边张望着,像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