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冉生心中顿时慌乱起来,表面上却是震镇静万分,若是陆示真的与她交手,且不说男女之别,陆示的修为本就比乔冉生高,自己自然是不食好果。
她冷哼一声,故作傲态转身离去。
陆示显然还没消气,被弟子们拉着才拉到了饭桌前。其他看热闹的弟子一见没戏了,便也恹恹的坐下了。
这出闹剧才就此拉幕。
是夜。舞西躺在床上发呆,半晌,她扭头对在另一张床上的洛铃儿道,“铃儿,我们去练剑吧。”
洛铃儿才刚嗑上眼,听带此话又睁开眼,“发什么疯,我才不去。”
舞西撇撇嘴,算了,反正也猜到了是这个结果。
下床,向门外走去。
无梦的夜晚,注定是与寂寥形影相随,落寞的指尖,轻拈起一朵前尘里飘零的飞花,然后,沉溺在回忆的海洋里,吟唱着那一首首无边的情歌。
舞西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棍,往石头上敲了敲,“没办法,没有佩剑只能这样了。”深吸一口气,开始转动瘦小的身躯。
棍如灵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冷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啊!”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大惊失色。
前方站有一面目可怕的生物,似虎非虎,白底黑纹,两颗尖利的犬牙暴露在外,更显狰狞。现正目光灼灼地瞧着舞西。只是片刻,那兽类便发了疯似得扑了上来。舞西怔住,她一个小小的妖精,只会耍两下剑式,一点说不上面的小法术,怎么可能挡得住这样大的一个兽类呢!
只是一个小愣,兽类便扑到了她的身前,她望着眼前的可怕生物,面目狰狞,血盆大口不停向下流着口水,发出渗人入骨的吼吼声。
舞西却跟被人按了穴位似的,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眼看那兽就把她给吞下去,她才愣回了神,做出了三个反应,闭眼,张嘴,叫,
“啊!!爷爷救我啊!!”
她怕的想哭,感觉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忽然一阵柔风吹过,自己好像离开了地面,刚才面对兽类的压力也全然不在了。
难道爷爷真的来了?她偷偷睁开一只眼。
不是爷爷,但是……这男子长得真好看!
他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袍服雪白,一尘不染。
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只听他大喝一声,“狴犴,退下!”
舞西回神,望向那兽类,原来是狴犴,不是说这个神兽明辨是非吗,她又没干什么黑心事,攻击她干嘛!
那男子揽着她的腰缓缓落地,舞西连忙站在他的面前,“谢谢仙长相救!”
男子敛眉看着她,像是打量,目光中浸出寒光,“你是妖,怎么会在窒修之中。”
舞西眉头一跳,连忙解释,“仙长莫要误会,我是妖…但是已经进窒修,成为窒修弟子了!”
他抿唇不语,半晌,转身离去。
“敢问仙长如何称呼?”
“楚清歌。”
……
竖日。舞西起了床,和洛铃儿一起去饭厅吃饭。
不知道什么原因,乔冉生没来,舞西也没在意,只是看见坐在桌前的陆示时,忍不住走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你叫陆示对吧?昨天谢谢你啊。”
陆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吃饭,“不用谢我,我本来就看不惯那丫头,凭着自己是越义尊者的门下弟子就无法无天。”
舞西惊讶,“她是越义尊者的门下徒弟?!”
一旁的一个弟子插嘴,“那又如何,陆师兄可是行云长老的得意门徒呢!”
行云长老!舞西想起了那个胡子花花的和蔼老人,陆示竟是他的徒儿,了不起啊!她目光灼灼的瞧着陆示,心中的崇拜一点都掩盖不住。
陆示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仙路上永远不会讲身份,而是靠实力。”
那个弟子嘴里塞着满满的饭菜,模糊不清地讲道,“陆师兄,你就是太谦虚了。”陆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意思。
舞西见昨天拦住陆示的人就是那个弟子,心动应该挺好,向他笑道,“师兄怎么称呼?”
那位弟子听见此言,连忙放下筷子,使劲咽下口中的东西,把手放在胸前,“我,就是威风凛凛,风流倜傥,活泼可爱的……”说着,他顿了顿,把手移到额上,往后一抹,“彦小竹!”
“彦小猪?!”舞西忍不住笑了出了。
吃着饭的陆示也噗嗤一笑。
彦小竹瞪眼,“竹,竹子的竹,不是猪!”他这么英俊潇洒的人竟然会被别人嘲笑名字!士可杀不可辱啊!
舞西笑了一阵后,看彦小竹已经憋红的脸,才忍着笑意,“好了好了,知道啦!”
看他的模样,总有一种莫名的喜感,总忍不住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