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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57章:白切鸭

“啊桶刚刚出来,鸭子我都杀了,叫上大伙,就当给他接风洗尘。”白毛公是真心想叫上他们,给儿子接风,站在猪圈好磨硬磨,麻粗佬也不好去。

这时,啊桶也走过来了,与老父一起,索性拉着麻粗佬走。麻粗佬不去,和张八婶、竹耙七他们都一个心思,白毛公太穷了,好说逮说杀了唯一的鸭子,怎好意思。若是光菜地的菜,他或许当凑个热闹,给啊桶接风。说力气,两人未必拉的动他,不过麻粗佬想想,父子两人都来了,人家刚出牢,想着大家坐坐,再不去,这太寒酸了。没法,麻粗佬应去了。

刚才三个人在圈外吵吵,小猪莫名其妙地愣着听,却什么也听不懂,待人都走了,才无语地在圈内闲逛,填饱肚子后,心情总是那样愉悦的。

“那你们先回,我装两斤酒,一会就到。”麻粗佬知道白毛公家没酒。白毛公父子生怕他借口又不去,直陪着他打了酒,才一起走。啊桶说,无论怎样,都要叫上竹耙七、肠八他们。

三人直朝竹耙七家家走,老家伙仍在慢悠悠地欣着酒,碗里的菜跟没动过似的。见到三人来,先是一惊,马上便明白来意。没等三人开口,他先嚷开了:“做个鸭子也要弄半天?是不是没我炒的菜香,想和我喝两碗先。”

啊桶道:“七叔,我刚回来,好歹陪我喝点,走,上我家去!”

“想喝这里不也行吗?没什么菜,酒多了,想喝多少都可以。我帮你打酒了。”竹耙七道。

旁边白毛公上前要拉他,竹耙七忙叫道:“哎呀,你不要拉断我腰骨。”

麻粗佬道:“七叔,去就去啊,啊桶刚回来,大家坐一下。”

“我都说不去了,站在这里我都喝不了酒了。”竹耙七坐好了望着三人,这样他真是没法喝酒:“要不,把这鹅一块杀了,今晚和白毛公喝个够!”

老公鹅已经被围进竹圈子里头,和小猪一样,不知道这些人熙熙攘攘在干什么,也在仔细听,看试图能不能听懂一两句。若能听懂这人说话,它就可以在鸡、鸭、猫、狗等面前出出风头了,定能抵消被人罩打在别人眼中失去的面子和尊严。不过,刚才竹耙七说话看了看它,还是小惊一下。好几次这人一看它,都没什么好事。

“你不知道我那鸭子吗?十几斤重,还怕不够吃?快点了走”白毛公道。

见麻粗佬也去,竹耙七看了看地上的菜:“我都还没吃完呢?”

啊桶不由多说,端起地上的菜碗、酒碗放屋里去。

“我都说不去了,硬要拉去.”竹耙七一边嘀咕一边站起来,生怕啊桶倒了他的酒菜,急忙回身道:“不要倒了我的菜啊!”

“不倒你的。”屋里啊桶回道。

“酒不喝都坏了.”竹耙七边说边进屋。

见他回去端菜碗、酒碗,啊桶又拉住他。

“我习惯吃我炒的菜,留着明天也是浪费,酒都倒出来了,明天还能喝吗?”竹耙七嚷道。

白毛公父子俩没有办法,只好由着他,让他端了菜、酒一起去。到了白毛公家,暴牙婆已经拉了张八婶和肠八在那等着了。张八婶说不好意思来的,这暴牙婆硬是拉他们过来。

啊狗六一家白毛公没有请,他是和儿子啊桶商量过的,一家人太多人了,虽然不怎么遭他们喜欢,但主要原因还是人多,且,那一家人的素养,来了会不会破坏气氛,干脆不请了。啊桶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家子的人会变成那样,但老父不是很欢喜他们,他也就不去叫他们。其他人当然也是明白,人多不怕坐不下,可那家子若是看见了这鸭肉,绝不会懂得客气,谁也没有问怎么不叫啊狗六他们,不叫最好,免得看不惯,扫兴。

这样,大伙在白毛公家,极其难得地敞开了喝酒,难得地热闹。其他人不夹鸭肉吃,还是白毛公一一给他们碗里塞了。

“少点酱油,想用来炒了,也没有什么调料。”白毛公今天高兴,坐下来就喝了大半碗米酒了。

竹耙七夹了他炒的花生,抛近嘴里,歪脖子嚷道:“你以为还是以前,要什么有什么,现在油都没得吃。就是给料你,你把它吵了,香是香,油都炒干出来了,看你还有什么肉吃。”

“鸭肉还是白切的好,炒的不好吃,以前哪家人不养一大群鸡呀、鸭的,都很少炒的。不过七哥说的也没错,现在有点油吃就不错了,还能挑什么味道。”张八婶说。

“这只鸭好像比上次的好吃。”暴牙婆笑露牙道。

“啊桶回来了,肯定好吃了,心情能一样?”竹耙七嚷道。

且说啊狗六一家也准备吃饭了,王凤在炒菜,其他人等着。十二瞅瞅,见没那么快,便走了出去。他不是去哪里,白天啊桶回来,他想过去看看,今晚白毛公他们家会怎么过。快走近白毛公家,便听见屋里头竹耙七的嚷嚷声,还有张八婶等人的说话声。他轻轻走近,看不见屋里情况,就在屋外静听,还闻到肉香味,扭头看了看圈鸭子的竹圈,心想白毛公一定是杀了那只鸭子了,现在他们在吃饭呢。突然听到里屋有走步声,十二慌忙离开。回了家里,不是很高兴地咧嘴笑道:“白毛公今晚杀鸭了,肠八、耙七、粗佬他们都在他家吃饭。”

“杀鸭?他们都在那吃饭?”啊狗六瞪了两眼珠问,也是突然有些不愉快起来。

黄六婆则揪着嘴凶道:“他们吃他们的,不请我们会饿死啊!”

“全都请了,也不请我们.”啊狗六一边抽着水烟筒,一边嘀咕,心里有些老难受了。

竹耙七他们,吃聊到天快黑了,才散去。白毛公喝醉了,走不起路,啊桶和麻粗佬扶他躺下。

这一早,竹耙七扛了锄头,前些日子开垦了的那块地,还有些泥团子比较大,他用锄头一团一团敲碎,敲不到小半天,腿疾又犯了,疼得他坐在锄头柄上,一边摸搓着两小腿,一边呻吟:“要死了.要死了.命贱要死了.”。太阳升得高了,竹耙七不能坐在那挨晒,稍微没那么疼了,忍着往屋区里走,快到麻粗佬家了,腿疼的厉害,走去猪圈,坐在圈檐下避阴。竹耙七是有意走到猪圈来的,看看这猪,欲分散注意力,不让自己觉的腿那么疼,一边看猪一边摸着两小腿,疼得他龇牙揪眉!

看到有人来,小猪先是给吓一跳,吃过东西后胆子会变小了,要么,管他什么人,定要找他喊吃的。看这人在圈外,应该没什么恶意,才放开了些警惕,蹑蹑回身,冲着竹耙七叫道:“你谁啊?你不是来杀猪的吧!?”。近来总是做恶梦,梦见有人拿了把尖刀捅它喉咙,不过梦醒来,它就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只知道是个人。

看看竹耙七没什么动嘴,完全放了警惕和害怕,在圈里继续它的溜达,不时冲竹耙七嘀咕说话。隔个三两天不能说话,它就憋得慌,管他是人还是什么,也冲他说说话,不过,人家没有回应,还是非常扫兴的。

“你说你做人多难受,话都不会说,给你做猪怎样,嘿嘿,逗死了!”小猪在一边供泥地玩,一边嘀咕,想着人做猪,不由得偷笑。“要不做鸡也可以,它也会说话,做鸭吧,它嘴巴厉害,到处说别人.”嘀咕到此,小猪愣住了,有些不高兴地嘟囔:“不好,做它们不好,死三八,会说话都不和我聊天。”。拱了拱泥,想起黄母鸡骂灰母鸡的语言,也嘟了一句:“八婆!”。

竹耙七看它一会跑跑停停,有些滑稽,突然发现,这猪怎么不长的?还是和一个月前一样!小腿疼得他龇牙皱眉头,不像平时,只要嘴巴一张开,便是嚷嚷,这会只是弱语嘀咕:“******,都快两月了也不长的?还是那么大!”,声音细弱悲哀。

虽然声小,但这村子实在太安静,一丁点动静,会显得很吵闹一样。冷不伶仃来了个声音,把小猪吓得屁股一矮,像人踩了个圆滑的石头子,蹦射到一边。

竹耙七知道因为他出了点声惊着了它,但没想会那么夸张,想笑却笑不出声,一副凄凉悲苦的脸嘀咕:“跑个鸟!?”

且说啊桶出牢回来了,望了几天这村子,万万想不到会变成这样,他被带走时,虽然村里人都在砍树,他想回来应该村里没什么树了吧。但几年光景,怎么人都走光了?一切都干巴巴的,房子也破烂的快认不出来了。这哪像几年的变化,没个十几二十年,怎能变成这景象?要说人走了,那也是到处长满草的,可是这村里村外,就像干了几十年不下雨似的。还有几千块钱还清别人,虽然坐了几年牢,但啊桶却看得透,这里,不能再有好生活了,沧落得太可怕。回来几天,看着村里的样子,这两天和老父白毛公一直商量着今后的打算。

傍晚,黄母鸡和灰母鸡相继回到家门外,张八婶在地上丢了点吃剩的米饭,两母鸡一点不相让,争相吃起来。也不再相互冷嘲热讽,但仍是谁看谁都不舒服,打起了暗战。

这早吃了猪食,小猪趴卧了一会,疑惑这些天怎么连只耗子也看不见,嘴巴实在痒得慌,在那对着围栏木嘀咕了好一会,又假装圈外或是鸡、或是鹅、或是狗,分别自语了一翻。毕竟是自己在说话,越语越不高兴,嘀咕那帮家伙究竟在干什么,于是出了圈去,瞎走瞎逛,看能见到谁。

兜了许久,居然溜到竹耙七院子外,觉得这地方熟,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直接经过院子门口,不过,刚探出头在院子门口,无意朝里一瞥,僵硬了似的,两眼鼓瞪。

原来,正瞅见老公鹅在里头卧着呐!老公鹅早发觉外头有点动静,早盯着院口看,不想,竟灰溜溜探出个猪头来,是小猪!喜了一瞬间,便满脑子混浆了。喜的是好些天没见过大伙,突然看见小猪来了,高兴!只是,却突然发觉,自己那丢脸失面的事。

小猪征住,不是害怕老公鹅,只是没想到这样突然见到了它。刚想开口冲老公鹅喜叫,身子都朝老公鹅移了,但只是一闪,又定住了,老公鹅旁边不远,有个人呐!

今天竹耙七起来又觉腿不舒服,地里的泥团团他也不去敲了,正躺在竹椅子上望天。太阳从他家屋后升起,还没照着他的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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