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衣忍无可忍,开口道:“离太子,民妇不曾得罪过您吧?”
“不曾!”离太子一见白墨衣同他讲话,立刻在她带着寒光的注视下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回道,和刚才的痞样判若两人。
“那太子为何一再欲置民妇于绝地?”
“好玩!”离太子语不惊人死不休,也顺势消清了他根白墨衣的暧昧关系,纯属他无聊,拿来逗人的。也气得在场的人吹胡子瞪眼的,感情您这位太子爷一惊一乍地全是来逗他们玩的,也就说嘛,您一国太子怎么会和前王妃有什么关系!
连楚君莫都不由地抽了抽嘴角,有点后悔刚才出手太轻了,怎么没打暴他那张嘴?
“呼”太后一直紧绷的心总算松了下来,只要不有楚皇室颜面,不伤两国和气,这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好,不如我们也来玩个游戏如何?”白墨衣走进两步,站到离太子面前,眼里闪过黑暗之光,素手一翻,三枚银针飞出,直击离太子欠扁的嘴脸。
一个后空翻,离太子险险避过,却是出了一声冷汗,刚才他若稍稍慢上一步,他这张男女通杀、天下无双、绝无仅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俊脸就毁在她手里了。还未稳住身形,又是三枚银针飞来,出手快狠,角度诡异,随着离太子的身形直追不舍,避无可避,离太子苦着脸,不停地移动着身形,叫道:“好妹妹,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白墨衣更气,冷声道:“闭嘴!”谁是他妹妹!这人还真是死性不改,无赖至极!
素影翻飞,如飞仙一般,曼妙的腰肢轻轻舞动,脚步轻移,变幻着各种姿态,更多的银针从白墨衣手里飞出,离太子抱头满场乱窜,狼狈不堪,身上也被银针划了几道口子,一个不心子,他那比女人还美上十分的脸出现一条血痕,伸手抹了一下,更大声地惨叫道:“完了完了,毁容了,你要对我负责!”
见白墨衣铁青的脸,马上又讨好地说:“算了算了,我怕你了,我还不是听说你被人休弃,那个混蛋还不肯承认小家伙的身份,本太子好打不平,气不过想帮你出口气嘛!”这话虽然带着玩世不恭,却又说的真挚无比,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心。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儿子也不稀罕那样的爹!”白墨衣冲口而出,被眼前的人气得也忘了是在满朝文武的大殿上了。
“好好,我不管了,你饶了我吧,求你了!”说到最后,离太子都差点被白墨衣不停射来的银针逼疯了,想不到这丫头身手还不错,不错,以后都吃不了亏,她这一手,可是没几个人能抵得住!
白墨衣的话让太后脸色一沉,不悦的眼光瞪着楚君莫,也不再开口了。
“本王没说过无伤不是本王的儿子!”在白墨衣收手,离太子喘了口气时,楚君莫阴沉沉地开口了,身上阴郁的气息不减反增。
“哗!”更多的惊讶声响起,众人看向楚君莫,这可是有始以来三王爷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开口承认白无伤的身份,这也代表着白墨衣红杏出墙,不守妇道一事纯属杜撰,也间接地还了她一个清白,那是不是代表着,白府大小姐即将重回三王府?
各人脸色不一,心中飞快地揣摩着事情的发展。
“那又如何?别忘了衣衣现在可是自由身!”玉无痕冷冷开口,声音平静,陈述着一个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如果他不许,事情便不会改变!不过,这话可是说得有着咬牙切齿。
太后脸色一沉,刚要开口,却看到楚君灏对她使了个眼色,随即不语。
“小丫头,是你吗?”一个清朗的男音响起,充满久别相逢的惊喜,带有一抹宠溺、怀念、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哀伤。
一股熟悉感涌上,白墨衣一震,回过头看着眼前的青袍男子,剑眉大眼正惊喜地望着她,不用想,那句“小丫头”唤的也是她。
“小五哥!”白墨衣喃喃出声,前身关于眼前男子的记忆如潮般涌来,小时候,每当白墨衣被人欺负,总有一个大男孩站在她身边保护她,给她安慰;每当她因为犯错而被白夫人关起来时,也是这个男孩偷偷地给她送吃的,并告到太后那里,帮她解围。也可以说,因为有了他,白墨衣在娘亲去逝后的童年才不至于那么凄惨。
也因为那种融入到血液的感情,就算前身已死,身体对他的反应还在,眼圈不由自主地泛红,这个世上有一种感情就算相隔遥远,随着时间的漫长炼化的却越来越深,越来越纯净。
白墨衣和奕王之间就是这种情份,一种比亲情还要浓上几分的情意。
“小丫头长大了!”楚天奕走上前,试去白墨衣脸上的泪,鼻子酸酸地笑道,眼光深远,似是在回想年少时光。
楚天奕是先帝第五子,也是和已逝的大皇子一母同胞,当时的皇后并不是现在的太后,在白墨衣五岁那年因为一场宫变,十三岁的大皇子逝,皇后殒,五年后比白墨衣大四岁的五皇子楚天奕被先帝封为奕王,划蜀为藩地,责令十年内不能入京,今年正好是十年之期,又赶上宫宴,这才在这个时间回京。其实他回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查明当时宫变的真相,他不信他温柔贤淑的母后和疼爱他的大哥会叛变谋反,而他一向疼如亲妹的白墨衣如今成了他在京城的唯一牵挂。
十年来,他奉先帝命不得入京,但不代表他不知道白墨衣的一点一滴,她过得不好,他心疼无力,只有派人在暗中保护,可是先帝精明,连他派来的人也都受到警告,更甚者有的还无迹而亡,这些是白墨衣不知道的,却也让楚天奕心痛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