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无奈,只好退下。这下,宫绝殇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抓着她就往外走,一边还无限委屈地道:“妹妹,明天你就要嫁人了,今夜只当是陪我好了!”你不去,那戏演给谁看?
白墨衣拒绝不了,就随他去了,因为公主大婚,街上也比平时热闹很多,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有人看得无动于衷,有人看着怒火冲天,那灯笼摇曳的烛火,剌红了宫绝殇的眼,一挥袖,无数灯盏滑落,火苗窜起,引起一阵惊慌。
白墨衣无语地看着他,这人真是幼稚!轻轻抿唇道:“它们惹你了吗?”他是太子,将来的一国之主,若是一不小心烧了民居,又被人得知是他做的,世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他!
“惹了,它们太招摇了!”宫绝殇认真的点头,反正他就是看不顺眼。再看到路边商铺上挂起的红绸,宫绝殇的脸更黑了,挥手招来侍卫,道:“给本太子将那东西拆下来,一个不剩!”他怎么不知道他的臣民这么热情?这一路走来,全是剌眼的红。
十里锦红?那人也配?
“主子,这不妥当吧?公主大婚,举国同庆……”侍卫苦着脸,硬着头皮上前道,眼光看向白墨衣,心说,公主您说句话呗,这可是关乎面子问题,一国之脸啊!自古来,公主出嫁全城挂红披彩,咱不能让别人小瞧了啊!
白墨衣转向一边,这事,跟她无关,这红也不是她想要的!
“废话什么,让你拆就拆,不然本太子拆你的骨头!”宫绝殇呵道,越看越心烦,小声嘀咕着:“挂白的还差不多!”
侍卫抽了,得,他拆去吧,再呆一会,不知道这祖宗还会想出什么怪招来呢!早知道今天就和别人换班了!
挂白的?白墨衣眼角动了一下,看着四周,想像成一片素白的样子,确实挺好看,脸一沉,道:“你是送亲,还是送葬?”
宫绝殇也觉得自己说这话不妥,抓了抓头道:“我不想送亲,更想送葬!”见白墨衣冷着脸,马上道:“给那个可恶的男人送葬!”
侍卫心想,还好我走得快,不然明天这十里锦红变十里素白,这什么事嘛?
“给他送葬也轮不到你!”白墨衣斜了他一眼,子夜有一件事是对的,这家伙真的很笨!
“这倒也是,不过本太子可以送他一口绝无仅的棺材!”宫绝殇认真的考虑着,这个可行!
“别忘了,那个男人是我将要嫁的人,你未来的妹夫!”白墨衣的声音含着一抹讥笑,和他玩笑而语。
刚正常的脸又忽地拉了下来,宫绝殇咬牙道:“我会要他退婚的!”妹妹嫁他阻止不了,如果那男人不娶了这他就没办法了!
声音太小,白墨衣没有听到,也许听到了,并不在意。
夜风清冷如水,秋夜如墨,寒星点缀,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白墨衣了无睡意,跟着宫绝殇转了半个京城。
“回吧!”白墨衣看着浓浓的夜幕,有些伤感地道。
宫绝殇伸着头往远处看了一眼,闪过一丝暗光,只是夜太深,让人不易发觉,挑眉回道:“好吧,那回吧!”
空气中传来衣袂翩飞的声音,只是一闪,子夜立在两人眼前,不过那张脸显得比平时还要臭些。
宫绝殇眼睛一亮,有些喜色地道:“呆子,成了?”
子夜冷冷瞪了他一眼,抿着唇不说话,天知道他干嘛要去干这种事?
白墨衣疑惑地看着两人,道:“说吧,又干了什么好事?”
宫绝殇嘿嘿笑了下,道:“没啥,没啥!”伸手拉着白墨衣的手,又说道:“走吧,我们回府!”
刚一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喧哗起,灯火通明,白墨衣看看那处位置,心中明了,抬脚往前走去。
“唉,妹妹,等下等下,我们现在过去太急了点,悠着点走,悠着点走!”开玩笑,走得太快,那岂不是露馅了!
白墨衣闻言,配合地慢下脚步,嘴角却勾起一抹浅笑,道:“打个赌如何?”她敢肯定,他们今晚的计划一定会落空。
“赌什么?”宫绝殇想都没想地接口。
“我赢了,半年之内你不准去洛国,我输了,一切随你!”
“什么?那怎么可以?不行,不行!”宫绝殇摆手拒绝,不让他去洛国,他做不到!
“这么说,你是对今晚的事没信心?”白墨衣淡淡反问。
“谁说的,赌就赌,我赢了,你不准嫁去洛国!”宫绝殇气呼呼地道,他对今天的事绝对有信心。
“好,一言为定!”
“哼,绝不反悔!”
子夜眼角抽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两人,又淡淡地撇过头去,她不想宫绝殇去洛国,是想保护他吧!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身边有这位太子在,会更安全一点吗?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白墨衣率先走在前面,在洛国使臣住的驿宫门前停下。
很快,便有待从前来带路,三人悠闲地跟了进去,院内,似乎糟乱刚停,地上还有一滩血迹。
白墨衣微微瞥了宫绝殇一眼,意味深长。
宫绝殇脸沉了下来,有种不好的预感,额上的红痣忽地失去了光泽,好看的眉也慢慢地皱了起来,为什么他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斜瞪了一眼子夜,无声地讯问。
子夜看都不看他一眼,依然是那副千年不变的表情。
“不知道离太子和云依公主深夜来访,所谓何事?”洛翎锦有些阴沉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三个从止住脚步,看着那年明黄身影慢慢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