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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流星雨

余娟,17岁,中专生

天上的流星像眼泪一样肆意地飘飞,它们激起我们一次次欢呼的高潮,站在阳台上的我们渐渐散去了仅有的一丝睡意。男生楼上接着有某位白马动情地弹起了吉他,这时候,音乐的确很合场景。调皮的男生看流星雨都不安分,也不知道是哪个寝室最先行动起来,前面的男生宿舍楼居然唱起了任贤齐的《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羞得许多女生红了脸颊。

还记得去年那场流星雨吗?朋友小丽问我。怎么会不记得呢?那可是我平生第一次看见那么多流星从天空滑落呢!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我又想起其间的许多细节来。本来学校领导是准备对学生封锁这条极其恐怖而可怕的消息的,免得晚上学生爬起来“闹事”不好管理,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忧是完全有必要的。结果报纸不争气,纷纷抢着头版头条刊登这样的爆炸性新闻,你想不知道还都不行!那一天,在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能听到这样的议论:“听说今天晚上下流星雨,最高峰每分钟可达一百三十多颗,有这回事吗?”

“是呀,据说从十一点钟起就可以观赏了,一直要延续到明天早上天亮呢!”

“阿弥陀佛,千万可别下雨!”

老天也真争气,果真很给面子,没有变脸。

晚上,我们宿舍的女生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就盼着早点儿起来看流星划破天空的美妙瞬间,然后许下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心愿,期望打上保险能够实现。尽管小丽一次次充满期待地爬起来跑到窗前张望、观察,但是天空却不见任何动静,别说流星,连根点着的火柴都看不到,所以就只能一次次失望而归。不该激动的时候偏偏过于激动,真正来了的时候,我们寝室的女生却又都睡得正香,最后一个个被不知哪来的巨大音响所吵醒。我们赶紧从床上弹起来,奔出宿舍大门外。啊,流星雨来了!

阳台上挤满了女生,虽然已经是十月底,天气已经有了一丝的凉意,但是那些没有披上外套的女生丝毫不为所动,每当天空一个高潮闪现,同时滑落好几颗流星的时候,她们就免不了激动地配合坠落的流星一起尖叫,目光随着流星划过一个美丽的弧线。

天空的流星多极了,简直就像晚风中飘飞滑落的漫天萤火。

忽然,男生宿舍那边一阵骚动,高亢的声音盖过了女生宿舍,女生的视线不禁被强烈吸引了过去。原来男生宿舍因为前面毫无遮挡,视角比较宽泛,观察到了我们女生不能看到的更壮观的景象,而我们女生观看这部分风景的权利全被男生宿舍无情地剥夺了。

天上的流星像眼泪一样肆意地飘飞,它们激起我们一次次欢呼的高潮,站在阳台上的我们渐渐散去了仅有的一丝睡意。男生楼上接着有某位白马动情地弹起了吉他,这时候,音乐的确很合场景。调皮的男生看流星雨都不安分,也不知道是哪个寝室最先行动起来,前面的男生宿舍楼居然唱起了任贤齐的《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羞得许多女生红了脸颊。女生楼当然也不甘示弱,马上组织起来发动了新的一轮的反攻,大家齐声高歌一曲《我是女生》。结果你来我往地渐渐变成了拉歌。我们班几个调皮的男生居然扯起破竹篙般的大嗓门声嘶力竭地高喊:“201,来一个!一二三,快快快!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女生气不过,当真来了一首,结果男生忍不住也跟着唱了起来。

无可奈何的宿舍管理员完全失去了控制局面的能力。西边停了东边起,东边停了西边又死灰复燃,就是累死也不顶事。后来,连校长都惊动了,这还了得。他爬起来,叫上几个领导,拿起扩音器朝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这边高喊:“教师宿舍楼顶都快被你们掀掉了,我看哪个班哪个宿舍还在疯!明天通报各班和班主任名单!”

校长这一招果然厉害,同学们听见校长的声音,兼加害怕班主任因为被公开通报丢了面子,免不了恼羞成怒,如果冲动起来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罚我们呢!于是大家都怕了,纷纷像钱塘江退潮一样,恋恋不舍地缩回寝室,进门的那一刻,许多姐妹还要悲壮地朝天空再瞥一眼,这最后一眼中也就包含了七分留恋的意味。也有胆大的,进了宿舍还不死心,把脑袋贴在窗户上眼睛直愣愣地朝天际盯着。

外面无能的宿舍管理员又开始了咆哮,那是他在狐假虎威地驱逐个别极端分子回宿舍里睡觉的猖狂举动,他把声音弄得这样的夸张、这样的过分,颇有三分杀鸡儆猴的意味。你们看,就是这种不知道情调为何物的可恶分子剥夺了原本属于我们的快乐。我们至今心里仍然耿耿于怀、闷闷不乐呢!

但是那天晚上的流星雨确实挺多,小丽很天真地猜测:莫非上帝的宫殿失火掉火芯了?我们寝室至今仍然有她这个大笨蛋在思索这个问题,她还挺神秘地说:“要不怎么那么壮观,那么多?”

我一拍小丽的脑门说:“丫头,你是不是童话看多了啊?!”

细雨飘窗:

青春像流星一样易逝,应该将时间分配得精密,使每年、每月、每天和每小时都有它的特殊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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