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得我心里惶惶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示意杠子和我出去看看。
我们小心地爬出帐篷,咋一看,营地还很正常,没有出现梦中的场景,探灯也还亮着,这让我有些微放心,但是,不对啊,守夜的人呢?我们总共派了十二个人轮流守夜,即便是三班倒每一班也会有四个人,但是现在半个人影都没有,只剩下孤零零的灯光。
杠子跟我对望一眼,两人慢慢往探灯那边走过去,确实没有人,等了几分钟也没有人出现,这下肯定是出事了,杠子检查了一下说道:“真的出事了,这儿有血迹。”我几乎马上就把失踪和那种恐怖的杀人手法联系起来,现在由不得我们迟疑,拿出口哨立刻就有吹响。
“啊——”
一声惨叫响彻安静的夜空,听来格外清晰凄惨,省得我们拉响警报,不到十秒整个营地立刻就从寂静中沸腾起来,看来这个晚上没几个人能好好睡觉。
“砰砰!”两声枪响传来,我和杠子撒开脚丫子跑过去,只见一人倒在地上,林密拿着枪瞄着林子里面,看到我们都围了过来,把枪收了起来。
队伍里面的医生检查了一下,说道:“徐峰先生没有重伤,只是胳膊上的外伤,看样子像是啮齿类动物的撕咬伤,关系不大。”
王若惜点头谢过之后向林密问道:“是什么人?”
“我看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林密依旧漫不经心地道,“我醒来发现徐峰不在帐篷里,于是出来找,就看到一个人冲他咬了过去,马上开枪,两枪都打中了胸口,但是他竟然什么事都没有,拔腿就跑了。”
我暗忖道,林密用的是密林左轮手枪,别说人了,就是成年的大水牛一枪打中要害也立刻毙命,难道真不是人?也是,有哪个人会吃人的脑浆?
王若惜沉默不语,我把守夜人消失的事情跟她一说,她的眉头皱的更深。等了一个多小时没见到再有怪物前来袭击,我们重新调配人手趁早还可以睡几个小时。这一次守夜的人配备了现代武器,甚至于还有一把冲锋枪,看得我脑门直冒汗,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人?
接下来的时间倒是睡得比较爽,一觉醒来,天色大亮,应第一片忙碌,看来后半夜没有再出现什么问题。
王若惜依旧皱着秀眉、紧绷着脸,看样子昨晚并没有休息好,才过了一个晚上就死了五个人,也难怪她不痛快。
而昨晚还死气沉沉的村子里也开始热闹起来,在农村,早上是最适合干农活的时间段,看来这里的人也不例外,王若惜盯着他们看,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我现在其实比她还急,趁着这些人都出来了,我和象牙准备找人了解情况,王若惜摇头道:“已经有人去过了,这个村子叫做‘龙树角村’,说是前面一段时间确实有几个人来过,但也仅仅是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就离开了。”
“难道他们不是在这里出的事情?”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唯一活着回去的那个人神智不是很清醒,说的颠三倒四的,但曾经提到过这个村子,并不简单。”王若惜忧心道。
这是杠子走了过来,说道:“你们发现了一个问题没有?还记得八宝山吗?”
我一下子思绪就闪回几个月前的八宝山之旅,也是在哪儿歇息了一个晚上,白天很正常的寺庙,到了晚上就一片死寂,没有半个活着的东西,这岂不是正好跟这个村子一模一样?白天完全正常,晚上怪事咄咄。
王若惜叹口气道:“所以说,这个村子不简单哪!”
但我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调查这个村子到底有什么秘密,所以早餐过后我们继续出发,往森林深处前进。而一出村子,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所幸山路两个转弯就再也看不见了,我才放松下来。
我问王若惜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儿?
她倒很干脆:“夜郎。”
“还真有夜郎古国啊?”象牙道,“是不是夜郎自大那个夜郎啊?”
白世贤博士摇头叹道:“这么说其实是世人对夜郎的误解。事实并不是夜郎自大。”
这个我倒也听说过,我们当年的汉武大帝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开拓疆土,据说当年他老人家派了一个叫做唐蒙的使臣出使夜郎,希望联手夜郎控制南越,这个唐蒙到了夜郎之后,当时夜郎的国军问道:“哎!你是叫做唐蒙吧?你说说,是我们夜郎大呢?还是你们的大汉大呀?”其实人家不了解你大汉王朝,问一问你地盘有多大,才好下定决心是否要联手,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当人家知道大汉比夜郎大了几十倍之后立马表态:“行!”一点儿也没有自大的意思。谁知道这个唐蒙回去之后怎么说,硬把人家安了一个“自大”的罪名,一背就是几千年,可谓是千古奇冤了。
王若惜笑了笑道:“想不到你还知道这件事情!”
象牙接口道:“那是,你不了解这个老花,他可是博览群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包!”说到后来,我都感到脸红了。
“不过,我们这次的任务,历史比夜郎要早得多,”王若惜道,“据说在很早很早以前,阿卡人卷入了一场神奇的战争,就像是《圣经》里面描写的那种非人类的战争,往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阿卡人面临灭族之险,就在此时天上降下一群神鸟,从神鸟的眼睛里面喷出火焰,就像是现在的激光武器一般,最终救了阿卡人一族,我们认为阿卡人应该是夜郎的前身。”
“我的娘啊,你不会是要我们去寻找神鸟吧?”象牙张大嘴巴嚷嚷道。
“事情还没有完呢,”白博士道,“而后那些神仙一样的人物也在阿卡人族里生存下来,并且教会阿卡人许多超越时代的技术,比如青铜技术,据现在出土的文物看,其时代远远在夏朝之前,其实我甚至怀疑,还在炎黄二帝之前。”
“这个我们有什么关系?”象牙还真是勤学好问。
有一个好学生谁都会多说两句,白博士看来兴致很高,说道:“在黔西南流传的可不只是这些传说,其中还有一段关于天蛾复活的传说……”
说到这里,王若惜轻轻咳嗽一声,估计是不让白博士继续说下去,白博士猛然惊觉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自觉闭上嘴巴,象牙郁闷地问我:“你知不知道这个传说,我的大学生?”
我似乎听说过,但是记得并不清楚,也懒得跟他解释,就摇头说不知道,并且打趣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艰苦学习了?每每乐于好问,问得为师都懒得搭理你了。”
“你哥哥我一向爱好学习的好不好!”
走了几个小时之后,太阳渐渐拔高,气温升了起来,每个人都热得哧哼哧哼,就连象牙废话这么多的话唠也识趣地闭上嘴巴。
越往深林里走路越难走,到后来连马都不能行走了,我们不得不大家一起动手把各种装备背在身上,靠人力运送。向导加墨大叔和他的下手把马赶了回去,承诺在一个星期之后来此地接应我们。
背着重重的背包走山路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象牙这个胖子怕热,背上多了几十斤的装备之后更是雪上加霜,还好康佳路和杠子帮他分担了点儿。
我倒是一直好奇王若惜怎么认识路途的,好脾气的白博士笑道:“我们当然有我们的办法。”
整整两天后,我们才算是到达目的地——在丛林之中的一个巨大的溶洞出现在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