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流氓当然是男人。”沈白淡定地回她。
花千黑着一张脸,使劲地在他面前甩甩衣袖,然后施展轻功飞走了。
沈白站在原地急急唤她:“花姑娘,你这是去哪里?新衣服要我帮你买吗?”
闻言,跃在屋顶上的花千差点一个趔趄跌下去。心里不免无奈道:一笑啊一笑!不想你竟是这般婆婆妈妈的男人,江湖中那些传言还真是不假。看来被你粘上本姑娘是没好日子过了。
花千从房顶上跳下之后便转入一处胡同,又转了几家房屋来到一处小院前。
围墙旁的那棵小柳树现在已经有点点嫩绿了。记得当初埋下它时,江小诀曾趴在她耳边嘻嘻笑道:“等柳树长大了,我就伴着漫天的柳絮把你娶回家。”
而现在,她无奈叹气:江小诀,你这兔崽子就在外面使劲发疯吧!
“花姐姐,你来了,花姑娘生病了,一直不吃不喝,爹爹要把它宰了,你救救它吧!”此时,兮兮抱着一个大碗从房里跑了出来,看着太阳下的她恳求道。
“怎么生病了?猪娘娘真的被宰了?”花千三两步移到她跟前。
兮兮抱着大瓷碗点了点头,嘴巴撅得高高的,满脸委屈。
“走,带我去看看。”花千牵着她向院子里的草棚走去。阳光洒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荀暖了那一方衣衫。
草棚里堆了不少稻草,稻草里卷缩着一只不停打颤的小猪。花千垂眸望它,如同望见当初弯腰站在草棚里卷袖接猪的江小诀。
那时江小诀扯着嗓子唤她:“花花,快来,是母的,不如取名叫花姑娘吧!”
那一刻,望着手舞足蹈的他,她只是弯唇浅笑。
“三小姐来了?”兮兮的爹爹刑柯踏步走了过来,在身后低着嗓子唤她。
刑柯五年前来此。那时他一手持剑,一手揽着襁褓中哇哇直哭的女婴。他身形魁梧高大,冷漠疏离地从街上走过。
花千站在人群中,听到孩子的哭声转身跑来,递给他一个热腾腾的包子,脆着嗓音道:“给她吃吧!想是饿了。”
自那时刑柯便落居京城做起了小生意。
“为何要杀?”花千垂下眼帘,没去看他。
刑柯蹙眉,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苦涩一笑,嗓音浑厚:“留不得便杀了。”
“他知不知道?”她涩然一笑,语音虽低,却带着严厉。
刑柯负手瞥了一眼草棚里不足两尺的小猪,长长舒了口气,“留下这一只便可,多了只会尽了粮仓乱了阵脚。”
花千捏着袖子向前迈了一步,蹲下身子望着那只直直颤抖的小猪。
“即便留着,也总该给它机会让它存活。”她开口,清着嗓子,说的异常清晰。
刑柯闭目,压着心底那股将要翻起的怒火,咬牙道:“活,自然要活。但事,终归要做。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花千不敢回头望他,怕太阳刺了眼睛,只好唤身旁的兮兮:“想是思念娘亲,过几日便好,你让爹爹去打些温水来。”
刑柯虽然站在一旁,她为了避开话题只好唤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