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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别山姑娘王书英

蒋光慈在酣梦中,被一阵压抑着的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惊醒。他睁开眼,从竹枕上抬起头,透过蚊帐,发现小窗对面的乌黑屋脊已被明亮的晨光抹红:呀,太阳升得老高了!

他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穿好衣服,戴好眼镜,靸起拖鞋,走到窗前,往天井院里看动静。刹那间,他眼睛一亮,发现枣树下正站着一个人!

一位身材颀长健美的姑娘,瓜子型白皙的面容,被屋顶阳光映照着,显得明丽而妩媚。弯弯、舒展的眉毛,乌黑、清澈的大眼,小巧、红润的嘴巴,搭配得非常妥贴。乌云似的头发向上拢起,似乎还沾着几粒树上落下的小小的枣花;一绺刘海儿,整齐地罩在额上;背后拖一条油黑闪亮的大辫子,两耳上是一副翡翠色的耳环。姑娘上穿白色大短褂,偏大襟,褂边滚着暗红的花纹;两只雪藕似的胳膊腕上套着一只玉镯子,闪着绿莹莹的幽光;下穿一条蓝色的百褶裙,上边绣着红白相间的细碎的花纹;裙摆并没有拖地,因而露出裙下的一双半大小脚和尖头绣鞋;站在几棵正在争艳的大红、水红的凤仙花旁边,显得高高朗朗、娇艳欲滴,宛如七月间树上撩人的山桃。

蒋光慈看着这幅《美女晨光图》,不禁轻轻地嘘了一口气,一股暖流,从心田缓缓舒舒地浸润过,不禁暗暗赞叹:呀,咱的书英小妹呀,变成了大姑娘了!

小窗上蒙上一层黑色的纱网,姑娘看不到屋里的情形。但她仍然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窥探伴着想象,想看看昼思夜想的巧子哥的身影。

“五姐五姐!”突然从旁边的屋里又跑出一个姑娘,走到王书英的身边,抱起她的一只胳膊。

“嘘——”王书英向窗户努努嘴,示意小姑娘小声点。

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红红的圆脸上生着细眉秀眼,头上梳着两只“丫角”,还戴着几枝刚摘下的白色的金银花——蒋光慈认得,这是小妹蒋儒香,如今也长成大姑娘了。

小香子放开书英的胳膊,又跳到她的身前,将她细细打量一番后,把嘴贴在书英的耳边,笑着,小声地咕哝了几句。

“死丫头!”书英顿时脸红了,推开她,小声笑道,“看俺撕烂你的嘴!”“哈哈哈哈……”小香子控制不住,仰头大笑起来。那清脆的笑声,划破了清晨小院的宁静。她头一缩,吐了一下舌头,稍作犹豫之后干脆走近窗户,向屋里窥探:“小哥呀,小哥呀!太阳都晒屁股啦!”

蒋光慈笑了一声,打开门,张开双臂迎接小妹:“好呀,看你闹的!都是大姑娘了,我的小天神!”

王书英见蒋光慈突然打开门,反而不好意思了,猛然转过身去。小香子见状,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数落道:“整天叨咕巧子哥、巧子哥,流着泪花瞅照片。如今真的回来了,却又假模假样地不瞅人家。这是怎么呢,怎么呢?”

王书英这才走近蒋光慈,黑眼睛闪出一束火辣辣的火花,稍纵即逝地同蒋光慈的眼神交接了一下,红着脸,弯起腰,眼睛闪起泪花,向远方归来的亲人道了个万福:“巧子哥!你回来了!”

蒋儒香见书英流泪,赶忙另开话题为她遮掩:“小哥呀!昨儿俺同五姐下乡去了,别提乡下有多好玩呢!那水田里的稻棵,长得绿油油的,一眼望不到边儿。稀溜溜的南风一吹,绿浪一波撵着一波呢。那灰溜溜的秧鸡儿勾着头,在稻棵间跑得飞快;那鸽鸫看不见飞,只听它‘洞、洞、洞’地叫,像敲脆鼓;还有咱家那条黄沙牛,昨儿还下了小犊子呢……”

“好啦,快嘴丫头!快给小哥打洗脸水来吧!”蒋光慈笑着呵斥道。

“好呀!”

小妹走出房,蒋光慈忙摘下眼镜,柔和地看着书英。

王书英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刹那间,脸儿连脖颈都红了。她抿抿翘起的胸口的褂子,赶忙进屋走到床前,一边整理床铺,一边细声说道:“二嫂子一大早就赶到乡下庄子,说你回来了……”

蒋儒香打来了洗脸水。蒋光慈用一只瓷杯舀了水,又从带回的箱子里拿出牙粉、牙刷,然后走到院子里仔细刷起牙来。

儒香看小哥满嘴白沫,觉得好玩,自己的牙也又酸又酥。她咧着嘴、呲起牙对小哥说:“咱家的坛子还养着粽子,俺给你剥去,还有洋糖呢!”

“亏你想得周到呀,”书英笑道,“快去剥吧,鬼丫头!”

蒋光慈知道,白塔畈人家有夏日吃粽子的习惯。田长糯稻有糯米,山生箬竹有粽叶,方便得很罗。糯米粽子抹白糖,该有多么好吃呵。他想着,赶忙漱净了口,等着享受家乡粽子的美味。

中午,蒋家要吃团圆饭。蒋光慈的大哥蒋儒谦、二哥蒋儒让,结伴从乡下的新庄子赶了回来,要会一会多年未见的小兄弟。儒谦这年三十四岁,儒让小两岁,三十二了。两兄弟个儿都比光慈矮些,都穿着粗白布对襟小褂、黑粗布短裤,黝黑的国字脸,大手大脚壮身板,一看就知道都是吃力气饭的人物。蒋光慈在诗文中,常称这两位兄长为“小市民”(那意思是,在小镇市上找饭吃的普通的民众),今日彼此见面,十分亲密。大哥拍着光慈的肩膀,笑道:“兄弟!这一去就是四五年,漂洋过海,到外国喝墨水,算是见过大世面了!”

儒让说:“听说俄国在咱们中国的北边,那地方冷得很,四季都下雪。出门撒尿要带小棒子敲,不然就结成一根冰棍子了。”

“瞎说!”光慈笑道:“那儿冬天是长一点冷一点,其他季节同咱们这儿差不多,也有春夏秋冬。春天了,花红柳绿,鸟儿唱歌,一点儿也不比咱们大别山差。”

“噢!”儒让领悟似地点点头。

陈氏见桌上的菜都摆满了,酒壶也端上来了,赶忙打断儿子们的热闹话:“坐吧!尽说那些远在爪哇国的事情干啥?”说着,拉起老儿子就要入座。

大嫂在厨房忙碌,小香子在院里照顾小侄儿。王书英呢,早把蓝色的百褶裙脱了,换上一件黑色的、裤脚拖到腿胫坎的短裤儿,显得洒脱而又麻利。她里里外外忙着端菜添酒,细腰扭动,浑圆的肩膀也随着舞摆,好像是在跳一种无名的舞蹈。姑娘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院里的凤仙花开得格外美艳,枣树上的喜鹊叫得格外动听。天上好像升起两个太阳,照得满世界万类万物都是金烁烁、明晃晃的一片。她一面走动,一面向心爱的巧子哥闪动着眼。那热辣辣的眼神里,包含着浓浓的情意、长长的情丝。

蒋光慈感觉到了王书英的眼神,装作没有在意,一个劲地同兄长碰杯,向父母敬酒。

他们喝的是大别山特产的“小吊酒”。这是一种家酿米酒,一般在农历九月菊花盛开的初凉季节酿造。所用的酒曲子称为“蓼曲”,用当地产的多种天然山珍综合制成,所以酿出的酒入口绵甜而清醇。细细品咂之后,其间似乎还揉有山花涧草的芳香。山里人家往往每次酿造数百斤籼米或糯米,装在一个个半人多高的大肚酒坛里,以供全年之需。此酒只有十五度左右,人们喝起来常不作警惕,往往成杯成碗地一干而尽,殊不知它有后劲,一旦发作起来,往往使饮者大出洋相。

蒋从甫脸上沁出了汗珠,他瘦弱的身架,似乎有点弱不禁风;红红的眼睛也不时洇出泪水。

蒋家有规矩,除了春节,妇女一概不上桌吃饭。今天都是家里人,陈氏也破例地坐了上席。她瞪着几乎失明的眼睛,一个劲地劝身旁坐在首席上的老儿子多吃多喝。

晚上乘了一会儿凉后,蒋从甫老俩口把老儿子叫到自己住的厢屋。屋不大,屋顶被烟熏火燎得一片油黑。挂在墙上的一架油灯,灯盏里只点着一根灯草,灯光还没有院子里的月光明亮呢。

从甫给儿子泡了一杯瓜片茶,示意儿子坐在床前。从老人的严肃态度看,蒋光慈明白,父母又要同自己谈“正事”了。他也猜到,无非是要自己同王书英成婚,这是他此次回来顾虑最多的事情,但是为了完成任务,他不得不回来面对,但他自信能够说服父母。

原来蒋光慈自幼就同王书英订了“箩窝亲”。箩窝,是大别山人家用的一种竹编摇篮。这就是说,他俩还是小娃,睡在摇篮里时,两家父母就为他们交换了生辰八字,订下了亲事。王书英的家也住在白塔畈。她父亲名叫王诗华,是开猪肉案的,还兼营一个豆腐作坊。书英在王家排行老五,人称“王五姑娘”、“五姑娘”或“五姐”的。她的亲娘姓姚。在她长到十二岁时,姚氏害了伤寒死了。王诗华又为她续娶了一个姓蔡的晚娘。蔡氏为人凶狠,将王书英视做眼中钉,想方设法虐待这个没娘的丫头。不仅白天叫她不停歇,晚上还要逼她到豆腐坊去熬夜。

长到十四岁那年,王书英不仅身架窜起来了,眉眼儿也生得有模有样,俨然是一个大姑娘了。遇到晚娘辱骂她时,她也敢顶嘴;遇到晚娘动手动脚时,她也往往不叫那婆娘占大便宜。如此一来,常常搅得家里三江水波浑!加之白塔畈周围山里土匪横行,无恶不作,也常绑“花票”。他们在月黑风高之夜,把人家大姑娘、小媳妇抓去,先作践一番,然后令家主花钱去赎,不然就要“撕票”。基于这两个原因,王诗华早早就将小书英送到蒋家,意思是:俺已经把闺女交给你蒋家了,如若出事,与俺无干!

在皖西山区,有童养媳者,均属家境贫寒,无力为子女正式举办婚嫁一应仪式,而将其幼小女儿送到男家抚养。及至婚龄,择日梳头,名曰“圆房”或“磕头”,即与男子同房。在年龄上,女大于男者较多,有的年岁相差很大,往往造成彼此之间关系不睦。至于童养媳在男家受虐待,几乎是非常普遍的事情;童养媳被逼投水、上吊的,也不少见。

王书英身为童养媳,却不能列入上述之例。一是她与蒋光慈年岁相当,只相差三岁。彼此家庭为街坊邻里,两人自幼就在一起玩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积了不少儿时的感情;及至光慈九岁起便在外读书,她更是常到蒋家走动,俨然像蒋家的一个女儿。如今来蒋家当童养媳,更是如鱼得水,非常惬意;二是蒋家家境较好,又是厚道人家,劳力充足,不需要书英过多操劳,更没虐待她的事情发生;三是王书英人很能干,心灵手巧,嘴儿又甜,服侍得蒋家老老小小都很舒坦;加之光慈在外读书,数年不归,蒋家把思念游子之心,化成万般珍爱,一齐浇灌到童养媳身上,使她倍感滋润,出落得标致有姿。可以说,蒋从甫老俩口看待王书英,比看待亲生闺女蒋儒香还要重。

待儿子喝了半杯茶后,蒋从甫问道:“你这次回家,能住多少天?”

“看情况,顶多一个月吧。”蒋光慈答道,“我从苏俄回国到了上海,见到了瞿秋白。他要我到新办的上海大学教书,因此在家不能久待。”

“到大学教书?”当过乡村塾师的蒋从甫听了甚是高兴,“咱们蒋家世世代代,你是第一个做大学教书先生的呵!”

可陈氏听说儿子在家只能待个把月时间却很着急,赶忙说道:“时间这样短呀,那你和小英子真该圆房了!”

蒋光慈沉吟良久,心中有千言万语,面对两位老人,又似乎无从说起,只是坚定地说:“二老在上,这事儿子反复考虑过了,我和书英不能结婚。”

“不能结婚?谁说的!莫不是你自己变了心吧!”蒋从甫断然说道,“这事,不能再拖了!你不想想,你俩都多大岁数了?俺和你娘不能担个养‘老媳妇’的骂名。这事不仅要办,还要风风光光地办一场。算算看,咱家已有七八年没办过热闹喜事了咧!”

蒋光慈听了,暗暗叫苦。他想说,他和小英子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但自懂事起,他越来越觉得对小英子的感情,只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关心和爱护,少年时的同吃同住中,他已习惯性地把小英子当成家人,却绝不是当成自己的妻子。

在外面学习深造之后,他更加确定了自己要找的伴侣是什么样的,就如他在作品中一次次地描述的那样,那应该是一个满怀革命的信心,凭借坚定的意志向着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勇敢冲锋的巾帼英雄。她能拿起自己的革命武器,能与自己相辅相成,共同奔赴革命的第一线。

除此以外,任何女子跟随自己,不仅于革命事业无益,自己更会陷她于白色恐怖下的危险境地。

然而,这些怎么能跟父母说,自己的身份、自己所从事的事业,不仅是自己的秘密,更是整个组织的机密。

蒋光慈拧着眉头,又像是下了一种决心似的,起身把房门关好,回到座位上,迎着父亲的眼睛说:“爹!我不能娶小英子!我有苦处!”

“什么!你有什么苦处?你说!我就知道你在外面花花世界把心都看花了,儒恒呀,咱做人可不兴这样啊!”

面对咆哮起来的父亲,蒋光慈叹了口气,低下头来:“爹,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儒恒!你还是不是我的儿子?小英子那丫头,天可怜见,等你等得可怜呵!就是瞎子,也能看到她的愁眉苦脸,咱家在白塔畈,始终抱着耕读传家、与人为善的处世之道,不能到了你这代就坏了道道!”

“你同小英子是‘箩窝订亲’,她来咱家也已七八年了。这,是铜板钉钉的事,全白塔畈人都知道。再说,她小英子又是一个好丫头,睁大眼睛挑剔,也寻不出她有什么短处。人无信不立。子曰:‘敬事而信’,‘言而有信’。咱们不能做不讲信用的人!”

蒋从甫搬出圣人的教诲,强调婚事势在必行。见儿子还想说话,老人又说:“我知道,你兴许是想找个识文断字,能帮你抄誊文稿的女子,这倒也很重要。要不,你在外面纳一房‘小的’,帮办这些事情。咱们不管!小英子留在家里,照顾我们。”

“你就让俺和你娘,了却这桩心事吧!”

蒋光慈皱着眉抬起头,欲言又止。蒋从甫想是儿子心思有些活络了,赶紧以饱谙世情的口气说道:“如今只要你养活了家里的正室,即使在外面娶了三妻四妾,也没有谁来管你!”

蒋光慈听着,依旧不说话,良久,才无可奈何地看了蒋从甫一眼,无可奈何地轻轻喊了一声:“爹!如果真那样,小英子就过得好了吗?那不是让小英子守活寡吗?如果只是为了能被养活,我把她当妹妹养活行不?不能为了咱的信义,把她往……”

“好了!”蒋从甫威严地站起来,快刀斩乱麻似地挥了一下手臂,“这‘房’一定得‘圆’!你别以为当了大学里的先生,就能拿你那些个歪道理跟娘老子对着干!”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氏,这时候赶紧补了一句:“爹娘也是为了你好!”

父母扔下话头就把光慈赶出房间。蒋光慈双臂垂立,低着头一个人默默地望着天井的地面。一向对父母极端孝顺的他,此时满腔气愤,却又一筹莫展。扶着那棵在风中飒飒作响的枣树,蒋光慈想起那天书英站在树下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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