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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如何赌梦想

安琪一直很安静的坐在爸爸身边,听着眼前这个经常跟着著名歌手出现在娱乐版新闻上的金牌经纪人一一道来要出道成为艺人她还有多少要做的事。她对通往艺人的道路一窍不通,只凭着胸口一股气就勇往向前,只因为她知道未来不一定再能像现在这样靠近梦想,只是这一次看似靠近梦想却又更残酷。

她现在心里更多的是迷惘无助,她的理智告诉她如果真的要爸妈倾尽刚刚好转起色的事业帮她赌一个看似巨大赌注的梦想她应该阻止。她可以再努力再拼命一点读书,尽量让自己考上本科去学设计也好管理也好,她害怕用这么大的一个赌注去赌未知的前途。她除了她自己的身体条件,什么都没有,她在亿万个国人中没有过人的长处,她更比不上那些千千万万个为了通向艺人的道路上跌倒又站起无数次一直没有放弃的人。

她,不怕输。她,不怕赌。只是不愿意拉着全家一起赌。

“好了,更加详细的事我们下午接着聊,现在让安琪进录音室试一下。”

陈志敏很满意,通过与安琪父亲的聊天,他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她也知道他们夫妇的意愿。还真看不出来,这居然是个土豪。安琪年龄还小,培养个两年再发专辑也不是太迟的事。

“好的,辛苦你了。”

安隆本来就觉得自己女儿漂亮,看到女儿出现在电视机上后,他更觉得女儿有可能成为自己曾经做过的梦。伸手拍拍女儿看似平静却紧张的僵硬手背,赌一次又何妨?他夫妇还年轻呢。过去每一次赌上所有去拼成功的太少失败却连连,只是他们总算赌对了一次才会有如今的生意。曾经和老婆流落到睡天桥底下已算最好的事,现在回头去看更多的是值得细味的记忆。他就想让他们的女儿可以肆意自信不怕输的随心活着。输了也不要怕,换一条路再努力就好。

看到录音室安琪还是第一次露出表情,张大的嘴巴,惊叹的表情,满眼的跃跃而动。肥妈用手肘戳戳陈志敏,满脸的臭屁骄傲。眼神交流着,这孩子不错吧?秉性好,家教好,即使是现在带出去见世面也是不会丢脸的。

“这是我们公司的制作人莫洛,你进去戴耳机站在麦克风前就可以了。”

陈志敏随意介绍了坐在主控机前的莫洛,莫洛就一个看似普通的胖宅男,还是那种邋遢大叔型的。只不过他不仅是制作人,还是著名的作词人。

“您好,我叫安琪。”

安琪连忙弯腰,可莫洛却看也不看她,只是摆弄着主控机。

“进去吧,不用管他。”

开口的是肥妈,她让安琪走进去。自己却飞快的踢了一脚莫洛的办公转椅,莫洛依然不动如山。惹得陈志敏咯咯笑个不停。

安琪戴上耳机还来不及多想,耳机里就传来莫洛冷淡的声音,就两个字“开始”。安琪有点反应不过来,惊讶的用手指着自己看着窗外的莫洛,见莫洛点头。她深呼吸再吐出一口气,也不敢甩手,双手有点颤抖的握上站立的麦克风。清了清喉咙,脚丫子给自己数着接拍开始清唱起钟舒漫《劫后余生》。

安琪是一开口唱歌就融入感情的,也会随着开口而放松忘我。所以她完全没有刚才自然状态下被莫洛压得有点维诺怯懦得样子,而是就像站在璀璨的舞台上从容动情的演绎着歌中恋人间都经历过的爱情的迷失。

安琪看着窗外的父亲,心里全是他和妈妈之间的温馨温暖平淡简单相处,还有妈妈反复诉说的过去的少女心事。

“静看我人生,多少不幸运。伤心往昔里得出结论,再没有被爱的可能。泪眼再望真,身已埋于黑暗。唏嘘与心碎交织碰撞,再没法重燃亮内心,然后你给我抚慰所有的折腾,然后你给我轻扫所有的伤痕,然后你真挚的眼神,发挥爱的本能,让我今天不再愁城自困。以数年时间去等到一颗真心,即使被别人评论什么不配衬,都享受二人同步踏出的脚印。只希罕柔情不奢望满分,以百年时间去反映匆匆一生,这一段历史犹幸你于我附近。双手抱住了不需怕地震,重生的一种爱终于步近……”

莫洛激动的睁大双眼,把耳机捂住,刻意收敛住的干净声线一点都不别扭,搭配着歌词柔情百转、缠绻愁绪却又清澈明媚得正恰如她的少女年龄。

陈志敏把公司可视广播打开,她差点都忘记了老板还在办公室等着看了。

“好,跟着音乐再来一次。”

莫洛没了冷漠,反而是慈祥到不得了的声音,生怕把人家小女生吓到。把伴奏慢慢的推了上去,柔和的吉他声随着可视广播出现在整栋大厦每个办公司、会议室、大堂、电梯。

少女清甜的声线,高挑纤细身材,漂亮精致的脸蛋就出现在各处,正临近午饭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有点精力不集中的时候,录音室这一幕刚好惹来关注。

“这谁呀?公司新挑的种子吗?”

“嗓子条件倒是少见。”

“长得好漂亮。”

“只是年龄还小吧?没有成年吧?”

……

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再来一首你自己喜欢的歌吧。”

陈志敏耳麦里收到老板的指示,凑到莫洛前面的麦克风让安琪别忙着走出来继续唱。

安琪也是第一次从耳机里听到自己的声音,刚听到的时候她有点受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现在只不过是唱了一首半的歌,她完全兴奋起来了,听到陈志敏的话连忙重重的点了下头。

“我想要唱姜昕《爱的理论》。”

莫洛点点头,接着音乐便响起。

姜昕的唱片里没有摇滚乐的鼓噪,没有冷漠,没有愤世嫉俗,有的只有最为真实的生活态度和最灵动的声音表现,以及对于美好情感和摇滚乐最深刻的执着。

安琪只是在音乐中双手握住麦克风自然的律动身体,这次开口才是最真实的声音,没有刻意着重咬字吐字的技巧,凸显声线的高度,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稚嫩,没有摒除掉完全用声线、情绪表达歌把歌唱唱得纯粹。甜美、高亢、清透、空灵的声音在音乐中恣意的绽放着,就像被微风带离花苞的蒲公英飘荡在蓝天白云绿树丛林中,很清新很自然的耳朵享受。

高挑纤细的小身板,穿着的也是少女夏天最常见的,烂大街的白衬衫短牛仔裤,头发温顺的披着,只是真的不一样的。这是她最喜欢舒服放松的状态,加上最喜欢的音乐,一切显得如此的清新却不文艺,也不是落后农村的泥土味,只是朴素、纯净得很自然,大自然的味道,清爽。

办公室里一个瘦小戴眼镜的温文中年末段样子的男人,他对面的沙发坐着一个脸型不太温和挺凶狠的大眼袋胖男人眼也不眨的看着墙上的屏幕。大眼袋胖男人在《劫后余生》后冲瘦小戴眼镜的男人点了点头,还不错,老板值得投资。

大眼袋胖男人不熟第二首歌,但他听着也是觉得好听,声音有安抚平静人心的力量。所以对老板让他赶着回公司也没有了抱怨,要知道他昨晚可是陪着公司的歌后去参加了慈善晚会,后面又参加了晚宴到凌晨,刚睡下没多久结果就被喊了回来,他年纪也不小了,又不像老板保养得那么好,现在累到不行。

“很不错。”

瘦小戴眼镜的男人外表看不出来但其实也六十多了。这是好些年都没给过新人这样的评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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