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婴既然是人为的,那么它肯定是被人引到这里来的,因此,我敢断定这鬼塔里肯定埋着某些东西。
于是,我打开手电筒,仔仔细细地在水塔里找了起来。就在刚才鬼婴出现的那地方,我发现了一堆乱石。这堆乱石表面上看着就是一堆杂乱的石头,可是在我仔细一看,便看出了端倪。
“警方当时在进行现场侦查的时候,有没有检查这堆石头?”我把手电对着那堆石头晃了晃,问。
“一堆乱石有什么好查的?”柳雨婷有些不解地回了我一句。
在警察眼里,这确实只是一堆没必要查的乱石。怪不得鬼婴案警方没能查到头绪,这么明显的线索他们都能忽略,还能查出来个屁啊!
“如果我没猜错,这堆乱石正好有十八块,代表着十八层地狱。”我说。
“你就胡扯吧!”那些乱石是重叠在一起的,而且大小不一,单就这么看是不可能看出到底有多少块的。因此,柳雨婷质疑我也很正常。
“不信你就搬开来数数,看我说的对不对。”我说着,就蹲在了那乱石边上,一块一块地搬了起来。
在我把乱石搬开之后,柳雨婷愣住了。让柳雨婷愣住的,不仅是因为这乱石刚好是我说的十八块,还有这乱石堆下面的景象。
乱石堆下面是一层泥巴,在我用棍子把泥巴撬开一些之后,有一条一条的小石块露了出来。
“这应该是婴冢,下面埋得有婴儿的尸骨,不能这么草率地打开,我得回去准备一下。”说着,我便把那土给复了原,然后把石块给搬了回去。
弄完后,柳雨婷打车把我送回了公安局,并帮我找了间临时宿舍,然后她就自己回家了。
次日一大早,柳雨婷便来宿舍叫我来了。因为我们专案组没有经费,所以我只能找柳雨婷借了点钱,去买了些香烛纸钱什么的。
本来我们鬼医降鬼是不用香烛纸钱的,但是那水塔里的是婴冢,也就是婴儿的坟墓。我要把那婴儿的尸骨请出来,再怎么也得先给他上上香,烧烧纸吧!毕竟,这该做的礼节,我还是得做到啊!
挖开婴冢,对整个案件的侦破有多大的作用我不好说。不过,那婴冢很邪,留在那里肯定还会有人受害,所以我必须得把它毁了。
我和柳雨婷一起,把那婴冢给挖开了,婴冢里面有一个褐色的小陶罐,里面装着骨头碎片。通过肉眼来判断,那骨头应该是婴儿的。
“这骨头需要化验吗?”柳雨婷问我。
“你会化验吗?”我问。
“我又不是搞化验的,可以送化验科去。”柳雨婷说。
“破桑塔纳都不给我们用,化验科的能帮我们化验这骨头吗?”在我的内心深处,咱们专案组就是小妈生的,在局里处处都要受打压。因此我总觉得,无论什么事,都得我和柳雨婷亲自干,别人都不会帮我们忙。
“废话,好歹咱们也是专案组,如果有必要,局里的资源我们都是可以用的。”柳雨婷说。
“你就忽悠我吧!车都不给用,还局里的资源都可以用,你哄三岁小孩呢!”我说。
“别贫了,办正事!”柳雨婷看出来了,我这是没事找事,故意在跟她抬杠。
回到局里之后,柳雨婷立马便把那小陶罐送化验科去了。待柳雨婷送完小陶罐回来,我和她一起走进了审讯室。要想离真相更近一些,我们还是得撬开曹斌的嘴。
“曹斌,我知道你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想把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你什么都不说,是因为你害怕,你怕说出来我们不会信,还怕那东西会找你报复。”在进审讯室之前我就跟柳雨婷说好了,这次由我来问,因此这话是我说的。
我说完之后,曹斌没有作声,不过点了点头。
“那东西是个婴儿,但不是一个活着的婴儿,是鬼婴。”我说。
曹斌再次点了点头。
“水塔里那只害死蒋国强的鬼婴已经被我们给除掉了,它不可能再来害你了,因此,你知道什么,就放心大胆的说出来吧!你之前疯疯癫癫的,是被鬼上了身,你身上的鬼都能被我们除掉,所以你要相信我们的能力。我们专案组,就是专门负责这种鬼案的。”我说。
在我说完这番话之后,曹斌是彻底地放开了,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在案发之前的那段时间,曹斌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噩梦。在梦里,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咿咿呀呀地要他抱,如果曹斌不抱他,他就会张着那血盆大口,飞起来咬曹斌。
不得已,曹斌每次都只能硬着头皮把那婴儿抱在怀里,然后像以前哄自家孩子睡觉一样哄他。只要那婴儿一睡着,曹斌就会惊醒,噩梦也就结束了。
案发前一天的晚上,原本只会向曹斌求抱的婴儿,突然开口说话了,他让曹斌在第二天晚上的十一点,把蒋国强给约到人民公园后山上的水塔里去。婴儿告诉曹斌,曹斌只要照做,他以后就再也不会来找曹斌了。
曹斌因为生意亏损,到处都欠得有债,同时也欠蒋国强3万块钱。为了摆脱噩梦,曹斌打了个电话给蒋国强,约他晚上十一点在水塔那里见面,说还钱给他。
在接到电话之后,蒋国强对时间和地点有些质疑。曹斌解释说,他知道蒋国强现在急需用钱,所以就决定先把他的钱还了。至于时间和地点,那是因为自己债主很多,天天堵在家门口,得避开他们,才能顺利把钱还到蒋国强的手上。
曹斌虽然是说的谎话,但这谎话比真话还真,因此蒋国强就信了。
晚上十一点,蒋国强去了人民公园,不过曹斌没有去。
在听到蒋国强出事的消息之后,第二天夜里,那婴儿再次找到了曹斌。不过,这一次无论曹斌怎么哄,都无法把那婴儿给哄睡着。
曹斌呢,就像是疯了一般,一直抱着空气,念着那句。
“喔喂喂!喔喂喂!幺儿快快睡觉觉……”
曹斌知道的就是这么多,能说出来的他全都说了。我大致可以肯定,曹斌说的这些话是真话,不过他还有没有没说的,我还拿不怎么准。
曹斌是个普通人,他是不可能搞出鬼婴这种东西的,因此在审完之后,我们便把他给放了。
案子有了不小的进展,柳雨婷立马就写了份报告,交给了蔡晨。
过了两天,蔡晨把我和柳雨婷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们俩不错嘛!老刑警都没破掉的案子,被你们两个年轻人破了,很不错!这次专案组立了大功,局里决定给你们配辆警车,以后方便工作。”蔡晨很高兴地对着我们说道。
破案率代表着政绩,所以在我们破了案之后,作为我们主管领导的蔡晨肯定是很高兴的。
“蒋国强虽然是鬼婴害死的,但那鬼婴很可能是人为的,因此这案子还不能算破了吧!”我这人天生不是当官的料,因此只会说大实话,不太会说官场上的话。
“小夏啊!咱们警察办案讲的是证据,不能靠猜想。”蔡晨淡淡地回了我一句。
我明白蔡晨的意思,如果这案子不结,继续往下查,要是查出来了还好,若是查不出来,这案子不就又成了死案了吗?这样,原本已经提上去的破案率,又得回到原点了。
“可是案卷总不能写是鬼害的吧?”我说。
“写自杀啊!”蔡晨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