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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忆

天空阴沉昏暗乌云密布,这可恶的天气使街上的行人很少。一会儿的功夫便下起了小雨,本来就寥寥无几的行人早已不见踪影,抱有侥幸心理出摊的卖货郎也都回去了。

街边的一个小乞丐拿起身前的破碗向城东行去,城东有一个破草庐,那里是他的家。小乞丐今年八岁了,在他七岁那年他的母亲就去世了父亲也失踪了,那时什么都不懂的他不得不以行乞为生。

小乞丐到达草庐时,他那满是破洞的衣裳都湿透了,紧贴在皮肤上难受极了,因为寒冷而憔悴的小脸上尽是狼狈。他走进草庐,草庐中有几个陌生人,他们围坐在火堆旁搓着手咒骂着鬼天气。小乞丐高兴地走近火堆想要暖暖身子,可是天真的他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踢飞了。

“哪来的臭乞丐,滚一边去。”一个粗犷的声音传进小乞丐的耳中,如针一般刺痛他的双耳。

小乞丐默默地爬起身走向草庐靠近门口的角落,用力地拧着湿透的破衣服,外面的冷风吹在他的身上使他瑟瑟发抖。

“我是说让你滚出去,你还在那里做什么,我不想看到你。这鬼天气跟我作对,现在连一个臭乞丐都与我作对,真是晦气!”刚才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

“可是外面下着雨。”小乞丐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管它下不下雨,总之你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我看见你就烦。”说着那个人向小乞丐走来,还没等小乞丐开口说话,他便直接一脚将小乞丐踢出草庐。

小乞丐直接飞出草庐,苍白的小脸重重地砸在泥水中,小乞丐爬起来也不擦掉脸上的污水,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任风雨拍打自己的脸,他不明白他看不懂,难道他真的是这世间的弃儿?世间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小的时候父亲抛弃了自己,现在自己又被抛弃在风雨之中,他的心仿佛置于冰窖之中,世间的冷漠彻底地冷了他的心!

风更急了,漆黑的天空中不时有电蛇舞动,随后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本来如丝般的小雨变成了黄豆大的雨点。雨点肆意地拍打在小乞丐的脸上,可是他依旧愣在那里没有动弹仿佛远古的雕像,又或者他感觉不到疼痛和寒冷,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草庐,这一刻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中仿佛多了些什么,那是痛恨!

突然雨点拍打在脸上的痛消失了,小乞丐木然地抬头望去,一把油纸伞正悬于他的头上隔开了他和漆黑的天空。一个少女撑着油纸伞立于小乞丐的身旁,她的身子置于空气中雨被打湿了衣衫,她却不在意,眼睛盯着草庐,那双如水般的眼眸中有一丝怒火。

“哥哥!”少女看向旁边的少年。

旁边的身材瘦高皮肤白皙的少年看出了少女眼中的怒火,只是点点头便朝草庐的方向走去。

少女将油纸伞递给小乞丐,笑着说到:“你先拿着这把伞。”

小乞丐接过油纸伞,看着少女的背影他的眼中的痛恨消失了,他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草庐之中有人怒吼接着是惨叫最后是沉寂,只见刚才草庐之中的那几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他们跑到小乞丐的身前跪了下来自己扇着嘴巴,嘴里不停地说着:“我错了,我错了……”。

小乞丐发现刚才将自己踢出来的那个人腿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鲜红的血将地上的雨水染红,血红色的雨水流到小乞丐的身旁,他的心中没有害怕竟是莫名的高兴,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将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人抛在雨中奔向草庐。

到了草庐门口,小乞丐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少女,此时她正坐在火堆旁,火焰映红了她的脸庞,如雪的肌肤透出一丝浅红。“过来坐吧,这暖和。”她笑着向小乞丐招了招手。

小乞丐走到火堆旁,清澈的眼睛看向红衣少女,“这是你的伞,谢谢!”

少女接过油纸伞,“我叫红玉,这是我哥哥红叶,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乞丐先是一愣,最后支支吾吾地答到:“我……我叫李天云。”

……

“你怎么还是这么弱啊?真没意思。”少女撅着嘴说到。

“我……我……”对面的少年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此时已经是李天云和红玉相遇后的第五年了,李天云十三岁,红玉十六岁。自从他们相遇之后李天云便始终跟着红玉和红叶,虽然居无定所却比乞讨的日子强太多。红玉教了李天云一些修炼法门,没事的时候二人便会在一起切磋,只是李天云还从没赢过红玉。

“唉!好无聊啊!”红玉走向一旁的石椅上坐下,双手拄在石桌上托着下巴叹气。

红玉身着一件天蓝色的紧身长袍,柔顺的黑发如瀑布般披在肩后,白玉无暇的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长长的睫毛点过如水般的明眸荡起一阵涟漪。

李天云也走向石桌旁坐下,抬起头发现对面的红玉正在看着自己,他赶紧移开目光。

“哈哈,没想到你这个小乞丐还挺俊的嘛!嘻嘻,如果你穿上女装一定会迷倒很多男人呢!”红玉调皮地说到。

“啊?我……我”李天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知为什么每次单独面对红玉时,他说话就变得不利落起来。

“咦?你脸红了,嘻嘻,还不好意思了。”红玉笑了几声接着道:“好了好了,不捉弄你了,快想想我们到哪里去玩,呆在这好无聊啊!”

“我们到街上走走吧。”

“好吧,反正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意思。”

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口都有伙计卖力地吆喝着自家的东西,来往的行人走走停停,看到自己中意的东西便要讨价还价一番,最后总是会在卖货郎的嘟囔声中成交。

冰糖葫芦~一个中年人不甘落后努力地吆喝着,希望可以多卖出几个然后给家中的孩儿买一个酱猪蹄回去。

“大叔,冰糖葫芦多少钱一串?”红玉笑着问到。

“不贵不贵,两文钱一串,小姑娘来一串吧,可好吃了。”

“好,我要……”红玉停顿了一下,回头却发现李天云不见了,撅起嘴说到:“去哪了?哼!不管了,大叔我要一串。”说完掏出两文钱递给中年人。

“好勒,来,自己挑一串吧!”中年人接过钱说到,待红玉挑了一串后又努力地吆喝起来。

“红玉,等等我!”红玉回头发现李天云在不远处追赶着自己。

红玉装作生气的样子说到:“你去哪了都找不到你,冰糖葫芦不给你吃。”说完拿起冰糖葫芦在李天云的眼前晃了晃。

李天云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手镯,如凝脂般洁白无瑕。

“这个……这是……”看着李天云手中的白玉手镯,红玉说话也支吾起来。

李天云一笑,把手镯戴在红玉的手腕上,白玉手镯与白皙的手腕放在一起浑然天成,好像他们本来便是一起的。

“我见你从来都不戴首饰,所以便买了这个手镯送给你,红玉白玉你不感觉这个手镯很配你吗?”

“你……你哪来的钱啊?这个很贵吧。”红玉看着戴在自己手上的白玉手镯说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天云摇摇头道:“我在醉仙楼做了一个月的店小二,工钱便足够了。”

“啊!你……你就为了这么一个手镯做了一个月的店小二?”红玉抬起头看向李天云,两行泪水流淌在脸颊上。

李天云看到红玉流下的泪水有些慌乱地说:“你怎么了红玉?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手镯啊!不喜欢我退了它再买别的,你……你别哭啊!我……”李天云还没说完,红玉扑到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谢谢你!”红玉只是轻轻地说了三个字。

李天云开心地笑了,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红玉放开李天云,将冰糖葫芦递到李天云的嘴边说到“那看你这么好给我买手镯的份上,糖葫芦你先吃!还有以后不要再去当店小二了,哥哥又经常不在家,我自己呆在家里好无聊的。”

李天云咬了一口糖葫芦,含糊地说到“嗯,知道了,下不为例!”

“这才对嘛!走吧,我们继续逛吧。”红玉也咬了一口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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