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日野香穗子的后面,没有说话,苏宇看着斯雷普凌空观察。
赤石山脉,长三千余里,枝繁叶茂,大树环抱。这条山脉犹如巨龙般把京都府分隔开,而最临近的是浅野村以及山城市。当然,这也是日野香穗子通报的原因所在。
而这时候的赤石山脉没有往常的清澈透明,却被大雾笼罩。红色的已经占据一大半,只有一小部分正在垂死挣扎。
“物物皆有灵,就是花草树木都不例外。你们看,那些存活上百年的古树,是不是在与那妖怪争斗。唉,天道不仁,也怪不得它们。”斯雷普摇头晃脑,甚是伤感。
而苏宇两人连连点头,赶忙称是。
似乎是察觉到有大神来此,树林上面的烟雾缓缓变化,好像河水一样收拢,逐渐幻化成人形。三千发丝环绕,肤色赤红,容貌俊美,恰是书上所言。
“上神,不知来到此地有何贵干。”
“哼!来收你。”
斯雷普手掌中发出亮光,火热,苏宇感到灼烧的温度。
“太常之术,火光。”
只见一道金光直射烟烟罗,但那名男子只是一笑。
“雕虫小技”
烟雾迅速铸成雾壁,挡住那光芒。可他没想到,那光芒穿过雾,直接烧到他身上。
“啊”
一声惨叫,之后在没有声响。斯雷普也不敢掉以轻心,虽然有烟雾挡住视线,但他还是谨慎的向前前进。
突然,弥漫的雾尘闪去,苏宇眼前一清,但那名男子早已不见。山脉也恢复正常,枯萎的花朵重新绽放,小草也挺起脊梁。似乎一切恢复重前。
“真是难缠啊,这该死的东西。”斯雷普徒发出这种话语,无奈之情溢于言表。而苏宇却发现日野香穗子一副早料到的样子,疑惑顿生。估计是恼怒,斯雷普直接就走了。
等到斯雷普身影不见,日野香穗子才对苏宇说道。
“小弟弟,有没有兴趣去我那喝一杯茶啊。”
“不敢不敢,既然已经到了小弟的地盘上,那就去我那小酌一杯。”
日野香穗子从善如流,笑着答应。
浅野村,神社。
没有桌子,只好在屋顶上品茶。苏宇不好意思,但日野香穗子则是说‘还没有这种感觉,今个尝尝鲜。’
善解人意的女人!
“苏宇小弟弟,我看你刚才就欲言却止,有什么疑惑,我可以帮你的吗?”日野香穗子眼光敏锐,到不如说苏宇心底藏不住事情。
“呵呵,是有问题。就是那个烟烟罗为什么没有。。”苏宇自不会说斯雷普为什么没有除掉那个妖怪。这点常识,他还是懂的。非议上司,不是很好。
日野香穗子一笑,“这个问题很简单,那就是斯雷普大人从来就没有消灭他的意思。”
哦?难道他是心慈手软之人?看起来不像啊!
“呵呵,还记得那天我们禀告这件事后,斯雷普大人怎么说的吗?那就是,他要亲自来看看。按理说,这种小妖怪,我都能摆平,还需要他来处理吗?!”
什么!她能处理这个妖怪。苏宇惊呆了。
似乎看到苏宇的神情很有趣,日野香穗子笑呵呵道:“一个烟烟罗,不足挂齿。原因在哪了,就在于几百年前的白狐案。”说到这她眼睛一看旁边安安静静的小狐狸秋水。
小狐狸察觉到眼光,然后对上苏宇的目光道:“日野香穗子大人说的白狐案,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是一家人。”秋水惨笑,两行的泪水滑过。
苏宇不懂,但日野香穗子继续道“几百年前有一只白狐,山中被猎户所伤,拖着伤体逃到路边。而这个时候,有一个年轻的男人路过,心里不忍,遂救治了这只小狐狸。可没想到,仅仅一年之后,这个年轻人就无疾而终。当时这个案件影响很大,人们以为是妖怪作怪。”
“而当时的人就觉得是被狐狸所伤,且被当地的稻荷神知道,遂把小白狐抓住,让其受尽灵魂煎熬之苦。整日哀号,极尽残忍。不只如此,这位稻荷神还祸及族类。杀掉一百三十只白狐,一时之间,整个白狐族群受尽白眼,人人喊打。”秋水眼神积聚着眼泪,红通通的。
听到这,苏宇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接口道“那位稻荷神估计就是斯雷普大人吧。”
“嗯。但五天之后,那位男子的灵魂忽然出现,到这时人们才知道,这个男子是‘阴阳师’。具有通灵之能,他是出窍日行,而不是死亡。”日野香穗子喝了一口茶,缓缓说出秘密“自那以后,斯雷普大人再也不杀妖怪,而宇迦之御魂神为了补偿白狐,设立神使一职,由白狐一族担任,千年不变。”
最开始稻荷神是没有神使的,是出了这个案子后,才单独为白狐设立。
“好了,话说完了,我也要走了。下次去我那玩啊,不要拘束。”话音落,佳人就已不在,只有香茗寥寥腾出雾气。
苏宇把头转向秋水,手一招,秋水就乖乖的跳到苏宇怀里。
“秋水,你怎么不告诉我。”
“大人,您又没问我。”
“还狡辩。”
“哼”
…………………………
大雪纷纷,银装素裹的京都,显得格外静谧。
木木子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着望向窗外。洁白的世界,跳舞的精灵。
“神明啊,你们在哪里?为什么,我是做错了什么。”
“阴阳师大人,我错了,我不应该把袍子脱下来。”
“这是梦,这不是真的,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木木子忽而扇自己巴掌,忽而摇摇头,神情恍惚,萎靡不振。
而坐在后面的井田微微一笑,继续看书,他手中的书讲述了《返魂香》的故事。
‘斯灵物也,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虽然有夸大之处,但其去腐生肌的奇效确实无药可敌。而在井田的脑中,则是想着:如果有这种东西,那么自己岂不会艳福不浅。
木木子清楚的感受到身下的不适,那是干裂的感觉,犹如木头摩擦那般。她依稀记得昨天自己晕倒在浴室,那时自己的****还流淌着血液。
“呵呵,如果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窗外鹅毛大雪飘飘,京都府美丽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