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碧霜的眼睛或许是被雾气熏的有些迷离,或许真的在伤心。齐唯有些不忍心,他想伸手摸摸凌碧霜,可是又不敢,“在我眼里,你跟普通的女孩没有区别,你甚至比他们还要单纯。”他郑重其事的对凌碧霜说,这也是他心底里最真实的话,他一点不觉得靠尖枪利炮伪装自己的凌碧霜有多可怕,反而让她对这个女孩有一种深深的同情。她和萧木没有什么不同,也许她还不如萧木,至少萧木有他。而凌碧霜什么也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我比萧木好的多?”凌碧霜仿佛听到了齐唯心中的话,她突然回过脸死死盯着齐唯问。
齐唯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谁的悲哀不是咎由自取呢,放不下才会有悲伤,萧木是这样,眼前的凌碧霜也是这样。査美是这样,而他自己更是这样。
“其实我跟萧木并没有什么两样,你知道吗?”她似乎被这些烟雾熏的发了昏,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老板,我要啤酒。”
齐唯没有阻拦,他陪凌碧霜喝了一打的啤酒。出租车上,凌碧霜倒在他的肩上,她单纯白净的脸即使不靠那些昂贵的化妆品的衬托也很美,甚至更美。均匀的气息留着齐唯的脖子里,这让三十多岁的齐唯想到那些浪漫言情剧里的桥段,他自嘲的摇了摇头。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哪里配得起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啊。
何况他不想变成像萧木那样疯狂,有些人始终只能隔岸相望。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齐唯被美人靠着却手足无措的样子,他见过很多这样的情侣,对齐唯说:“兄弟,这时候吻她一下就好了。”
齐唯被出租车司机这样一说更加的无地自容。他呵呵的笑着,想解释凌碧霜并不是他的女朋友。这时候凌碧霜已经睁开了眼睛,她眼神里写满了暧昧,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齐唯的脸颊上。烫烫的,瞬间灼红了这个老男孩的脸。司机师傅微微一笑,那笑就好像他是个全知一般。齐唯没有拒绝,他有时也会孤单,在海楼这样一个充满疯狂的城市,觉得寒冷的也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他将凌碧霜搂紧,生怕窗外的风吹醒了这张带着微笑的脸。
出租车司机对齐唯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他就好像是个全知。
刚下过一场春雨,不是主干道的马路上落满了没来得及扫去的树叶。它们有些是在冬天里还坚强活下来老叶,有些是刚刚长出来还没得及成熟的嫩叶。一辆张扬的凯迪拉克驶过,带起那些还健壮的叶子在柏油的马路上站立,仿佛新旧的叶子追着那浮夸一起起舞。
如天使般少女留恋一个叫似水流年的地方,她剪下一朵初开的月季,对面前的男孩说:“它刚开,像不像一朵有心的玫瑰。”
程晨想说:“任何一朵花都不及你娇艳。”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任何的甜言蜜语他只能违心的说给袁媛听。
“你今天来的这么早,我把它的刺去掉,你拿去送给袁媛姐姐吧?”两只眼睛扑闪着,像两汪清澈的泉水。
“你不要吗?你是嫌弃它只是月季花咯,那我可以去掉它的花心,把它的刺也去掉。然后假装是一朵玫瑰,叫萧木哥哥送给小美姐姐。”凌碧雪看程晨半天没有说话,故意激将他。她说话的时候就像随风轻摇的风铃,发出悦耳干净的声音。
“我要,我就是喜欢月季。”程晨又恢复了他以往玩世不恭的表情。他夺过凌碧雪手里的剪刀说:“不许你弄剪刀,这些事以后你都不要弄。”
“为什么?”凌碧雪有些好奇今天的程晨似乎有些反常,他的语气里带着强硬和霸道。这让凌碧雪觉得很不舒服。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怕看到这些东西出现在你的手上。”凌碧雪愣愣的等着程晨为她解释下一个为什么,程晨也知道凌碧雪此刻正期待着他的回答。
一个小时前,jack的办公室,蓝眼睛金头发的男人说:“师父,那位凌碧霜小姐的确不是凌碧雪小姐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她们同父异母,而且是因为凌碧雪小姐的妈妈当了第三者导致了凌碧霜小姐妈妈的自杀。”这些事程晨其实本来可以通过问自己的父母得知,可是他知道程志的脾气,与其节外生枝,不如自己单开炉灶。想不到回国以后,他在这个故土的唯一依靠居然是在英国的朋友。这不得不让程晨觉得讽刺。他早怀疑凌碧霜对凌碧雪的用心,只是他没想到居然能牵涉到上一代的恩怨。
“上次的事件是第一次吗?”程晨敏锐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jack打了个响指,表示对程晨反应速度之快的敬畏,“好样的,的确不是第一次。其实三年前的车祸,也有人怀疑是人为。并且她们的父亲也在调查此事。”
“那么最后是凌广自己放弃了追求真相的权力,阻止了调查吗?”
“又对了。”jack对程晨的推理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补充说到:“以凌氏在海楼市的影响,覆盖一件事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good,thankyou。”程晨对jack说。他看出凌碧霜的别有用心,却没有想到凌碧霜却是想置凌碧雪为死地。这让他为凌碧雪捏了一把冷汗,同时他的心中也在微微战栗着,因为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似乎即将浮出水面。
一小时后,似水流年。凌碧雪还在等着程晨的回答,她有些疲惫的脸上甚至多了些焦虑来。“程晨,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没有,大概是累了。”终于没能等到程晨的解释。自从程晨当上了海外海的副总裁以后,凌碧雪总感觉到程晨与从前有些异样,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只是觉得程晨或许也变的像萧木和姐姐一样。大概是太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