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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最后一次的年夜饭

雪虐风饕的天气,就像让自己苟延喘残的冬季末日不要来临,肆虐着整个世界。在这四周环山的村子里,雪窖冰天的冬日就像魔兽一般,炉火不旺的家里,两兄弟就真想把炉火抱在怀里,可是烤着炉火,前面暖了,后面又冷了的日子,真是苦了两个孩子。不过是在自家的房子里,两兄弟但是没有那么拘谨,反而还嬉笑打闹。

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日子。安阳把回到家就脱下的新衣服换上,迎着过年的喜气。安宁和爸爸收拾着家里,准备着过年的晚饭,心中没有一句怨言,但是话少的哥哥依然在过年的喜庆中沉默寡言,因为家里的情况,哥哥懂事的早。安阳跑过来,嬉笑地说道:“哥,要不要我来帮忙?”

哥哥说到:“哪边凉快哪边滚,别来烦我!”

安阳依然嬉皮笑脸的说到:“可是到处都冷啊,那我就去烤火了。”

哥哥听到弟弟的话,瞬间白了他一眼,又开始洗菜。哥哥洗着爸爸买来的肉,看到好久没见的肉,心中馋得要死,想到今晚可以好好的吃一顿饭,洗肉就洗地更勤快了。而弟弟遵从他的教诲,跑到火炉旁悠哉的烤着火。

把所有菜都洗完后,天差不多已经黑了,安宁累的够呛,收拾好后来,过来整理炉火,看到傻乎乎的弟弟躺在长板凳上睡着了,就过去把他抱到床上去睡觉,然后再回来整炉火。爸爸回来后问安阳去哪里了,听到哥哥的回答,爸爸也是一阵摇头。

这时候,爸爸让安宁来休息,自己来做饭,安宁也就老实的坐在炉火边看着爸爸,打量着爸爸,看到爸爸如此苍老还要为家里奔波,为了让爸爸减轻负担,安宁心中打算不读书了,跟着爸爸去外打工。但是想到弟弟还小,就没有说出口。

“我身上有金子么?这么死死的盯着!”爸爸微笑着对安宁说。其实,爸爸早就看出了安宁的心思,顿时透骨酸心。

“爸,没……没什么!”哥哥突然被爸爸这么发问他一时错乱,不好意思的让他语序错乱,深怕爸爸猜出他的心思。

“安宁,其实,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弟弟还这么小。你在家里带着他好好读书,其他的不要乱想,你也安安心心的,你在家安安心心的,爸爸出去打工心里就踏实,爸爸才能放心啊”爸爸语重心长的对哥哥说到。安宁这时候也沉默了,默默的看着爸爸在那里整着炉火。

爸爸把安宁洗好的菜放到菜板上,用犀利的刀工不一会儿就把那五花肉切成了均匀的肉片,葱,蒜、豆腐、土豆在爸爸的刀工下一一被解剖成艺术。不一会儿,爸爸就做好香喷喷的年夜饭:小炒肉、土豆片、麻婆豆腐、清汤豆腐加粉丝、四道菜就是这个家的年夜饭。

哥哥这时候就去房间把弟弟叫醒,弟弟睁开惺忪的眼睛,满是冻疮的手揉揉那可爱的小眼睛,说道:“哥,饭好了么?我好饿啊!”

哥哥满脸严肃的说道:“你也真会挑时候的哈,饭好了,快来吃吧。”

安阳听到饭好后,屁股就像突然有弹簧一样,一下就站了起来,跳下床,半穿着鞋子兴冲冲的跑到桌子旁,看到有肉,这家伙的眼睛就像练了火眼金睛似得,盯着那一盘肉,喉咙处都听到咕咚咕咚吞口水的声音,然后面带土匪一般的笑容和贼眼贼眼的眼光看着爸爸。爸爸看着安阳那样子,也是乐了。说道:“看你那兴奋样。坐下来吃!”

听到这句话后,安阳就像得了太上皇的命令似得,一个侧身做到板凳上,双手撑着桌子,把桌子山过得菜一览无遗,不停得欣赏着,喉咙处也不停的咕咚咕咚的直响,不过安阳没拿起筷子,而是等着爸爸和哥哥的到来,才一起吃的。

这一顿饭,可以说是自从自己6岁到外公家后,四年以来第一次吃的这么开心、幸福、美味的佳肴了。爸爸也没说什么话,倒是安阳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手舞足蹈的。

半个小时后,这样的年夜饭就结束了,而安阳依然是两眼发光盯着桌子上的盘子,用手擦擦小嘴,说道:“真好吃,哥你觉得呢。”

哥哥装作没听到的一样,起身收拾碗筷,对于哥哥的这样反应,安阳习以为常了。爸爸等着哥哥收拾完后,就走进房间里,高兴地拿出两把玩具枪,安阳看到异常兴奋,高兴地叫道:“爸爸,你什么时候给我卖的?哇哦,感觉好好看!”

安宁这才意识到爸爸那次匆忙从菜市场跑出去做什么,原来是给他和弟弟买新年礼物。虽然他不喜欢枪,但是这是爸爸的爱,这是四年来第一次收到的礼物,真切的父爱,哥哥一下止不住眼泪,刷刷的哭了。他心里明白,只有在家,有爸爸才是幸福的日子。安阳看到哥哥哭了,刚开始还是一愣一愣的,然后也跟着哭的稀里哗啦,哭的比哥哥伤心,就像夏天打雷的雷声一样,但就是眼泪少,不过这时候的安阳也不知道自己哭啥?可能是因为哥哥的哭,让他感到害怕。爸爸看自己两个儿子哭成那样,心里面也不是好受,并不是爸爸难顾,而是愧疚让爸爸的心在滴血,爸爸这时候爸爸两兄弟搂在怀里,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啥哭?”

哥哥倒是不一会儿止住了眼泪,可是弟弟依然在那里“放声高歌”,而且可得非常伤心。哥哥就问:“你哭啥哭。?”

弟弟止住哭声,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我……我不是看到你哭,我才哭的吗?”

听到弟弟的回答,哥哥也是一阵无语和头痛,说道:“我不哭了,那你还哭啥?”

这时候弟弟才稍微止住了哭声。爸爸一旁看着哥两个的对话和表情,也被整的一愣一愣的,看着两个可爱的儿子,爸爸欣慰的笑了。这时候,安阳止住了哭声,看到窗外有烟花在空中“绽放”,那烟花朵朵,有的像绽开的花朵,有的像一个个大蘑菇,有的像一条银色的瀑布,还有的烟花散开了我形容不出它的样子。红的,蓝的,黄的,绿的,几种颜色混在一起,五颜六色,美丽极了。

安阳如痴如醉的看着,数着,看到一颗就手舞足蹈的拉着哥哥,指着给哥哥看,哥哥心中也是非常的感叹,真的好美啊。真想自己能够有烟花,自己放着,欣赏着。爸爸过来看着两个儿子在那里如痴如醉的看着烟花雨,没有忍心打扰,而是在那里静静看着两个儿子,两个儿子欢呼的看着烟花。

十多分钟过后,五彩的天空又再次沉入黑暗,农村的天空没有像城市那样有霓虹灯的渲染,只有静静地黑夜。哥两这时候也沉入了黑暗的夜,傻傻的看着,希望能够再有一束烟花撑亮整个黑夜,但是还是失望而归。爸爸这时候用手电筒给他们照亮了这个黑暗的世界,呼唤着他们回到屋里洗脚入睡,这时候哥俩极不情愿的随着电筒的光亮进入了屋子。

洗完脚后,哥哥也难得露出笑容,拉着弟弟回到房间里面睡觉了,爸爸在后面把家务收拾完后,洗完脚也随后上了床。父子三人今夜无话,但都是面带笑容进入梦深。

这样的年夜就这样结束了,幸福的滋味让他们沉醉了,可是这样的幸福能保持多久呢?可能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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