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一个空间里面,好像随时都会有恶魔冲出来,把他撕咬成碎片,或者自己死都不能死。
他好像听到了乱七八糟的声音,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邵泽正平静坐在客厅里面喝着红酒,面前放着一支蜡烛,那红酒在烛光的映照下,如血一样猩红。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漠的笑,和他平时的温文尔雅完全不同,这样的他让人感觉像暗夜里的毒蛇一样。
邵平希的呼吸变的困难,他试图从浴缸里面出去,但是一滑整个人都滑到浴缸里面了。
水灌到口鼻之中,让他一阵窒息,开始挣扎起来,但是这种无意识的挣扎,根本无法让他离开浴缸。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让他一个机灵,清脆的卖萌的铃声,让他一个机灵,立马从浴缸里面坐了起来。
今天因为他等着唐小妹给他打电话报平安,他把电话放在了浴缸一边,这个时候显示屏的光亮,把这一片给照亮了。
他慌忙抓过电话,真的是唐小妹的,他剧烈的咳嗽了一下,电话竟然掉到水里了,他慌忙抓了起来,好在电话还在响,他颤抖着要接电话,结果铃声停了,他慌忙划开电话,不敢让显示屏暗。
“怎么回事?”唐小妹有些奇怪,想邵平希看到她的电话应该会回过来,不过想了一下又重播过去了。
邵平希看到唐小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立马开心了,慌忙接了电话,然后拿过毛巾擦干上面的水。
幸好这款电话是防水的,要不然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接的到电话。
“恩,我已经到家了,不过猫粮好像不多了。”唐小妹简单的说。
邵平希没有说话却先剧烈的咳嗽起来了。
“你怎么了?”唐小妹有些奇怪:“是不是你真的受暗伤了。”她几分玩笑的说。
邵平希抱着电话总算是平复了一点儿,但是呼吸有些粗重,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唐小妹有些奇怪的皱眉,因为她只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
邵平希试图说话,但是舌头有些发硬,只嗯嗯的发了两个音。
他唐小妹奇怪的看了一下手里的电话:“邵平希,你搞什么鬼啊,我没事了,挂了。”
“嗯,不……”邵平希有些吃力的说。
唐小妹这次是真的关心了:“你到底怎么了?”她有些紧张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你不要紧张,慢慢说。”
邵平希怎么可能不紧张,他之前的心脏好像都被抽空了,现在才一点一点的恢复。
“别挂……”邵平希十分吃力的说。
唐小妹更加好奇了,不知道邵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很担心,想了一下拿着电话就下楼。
“我不挂电话,你给我说你怎么了,我现在就过去。”唐小妹说着已经到电梯那里了。
“不,别……”邵平希十分吃力的说。
他越是这样说,唐小妹就越是担心,她知道邵平希总是恶作剧,可是她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就是十分的担心。
和邵平希分开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而且她是把他送到家里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了这样。
“我给项昭明他们打电话。”唐小妹现在只能想到他的那些朋友了。
“别。”邵平希爬着从浴缸里面出来了,人也好一点了。
“那你……”唐小妹到车库找到了自己的车,人已经坐到车里了。
“你……给我说话,说开心的事情。”邵平希有些有气无力的说。
唐小妹想了一会儿:“每天都很开心啊,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自己努力的去做,对一个人来说,不就是这样吗?”
邵平希努力的笑了一下,但是还是非常吃力,他努力的让自己忽略一边的黑暗,专心的听唐小妹说话。
“你这个笨女人,被人骗了三年,有什么好开心的。”邵平希有些痞子的说,但是脸色却十分的苍白。
“那三年里我不知道啊,每天都想着未来有多美好,我可以简单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每赚一块钱,都感觉距离目标近了一点。”唐小妹也不生气。
那个时候她就是那样想的,但是想的也是美好,面对这种变故的时候,就越难以接受,所以一直自立理智的唐小妹才会去找苏秋柏闹。
“最后自己傻了吧。”邵平希嗤笑到。
“有点儿吧,但是想想自己他三年竟然会攒那么多钱,其实也不错,要不是因为他,我肯定不会攒那么多钱。”唐小妹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邵平希也有点想笑:“你还真想的开。”
“想不开怎么办,这种事情就像拔牙一样,一颗已经坏掉的智齿,它除了更加糟糕就是藏污纳垢,而且经常会疼,但是很多人还是拖着不拔,既然早晚都要拔,拔的晚了可能更糟糕,为什么不早点拔了。”唐小妹认真的说。
“你拔过牙?”
“嗯,拔的时候真的很害怕,不过没有那么恐怖。”唐小妹开了免提,开着车和他说着话。
邵平希想了一下:“你拔牙还拔出哲学了。”
“哲学无处不在,一沙一世界,一花一春秋。”唐小妹不在意的说。
“看不出来你一个学画画的,说起哲学来一道一道的。”
“那是当然了,灵魂是相通的。”
“你的脸皮也厚了起来。”
……
一个人坐在洗手间里,一个人开着车,两个人就那么聊了起来,但是唐小妹心里一点都不轻松。
她几乎是一心三用的,一边担心着邵平希,一边开着车,还要和邵平希说话。
邵平希和唐小妹说这话就平静了,但是他蹲在洗手间里,一动不动,没有注意到电话已经提示电量低了。
邵峰参加的酒会已经结束了,原定今天晚上是不打算回去的,所以让司机先走了,但是郭月姗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不宁的一定要回家,于是两个人只好找了代驾回去。
“你有时间你好好说说平希,以后公司就是他们兄弟的,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邵峰这个时候十分沉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