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点儿……您看着办吧。反正只要是地道的C国菜,我的这位外国朋友都会喜欢的。”
苏娇娇坚持作东。但她对饭馆的点菜之类委实外行,所以只能全权委托眼前这位餐馆老板了。“另外……”
林佩坂压低丁声音,不好意思地对老板嗫嚅道:“我口袋里只带丁三十元,请包涵着点。”
“噢……噢,明白了,明白了。”
年轻老板的反应很快,他随即明白了苏娇娇的意思,转身回操作间忙活去丁。
“林小姐,你们刚才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史密斯等苏娇娇坐定在小餐桌的对面,微笑着饶有兴趣地问。
“没什么呀!”
苏娇娇有些脸红地笑笑。
“真像搞阴谋诡计似的。林小姐,你们C国人可真能嘀嘀咕咕的,让人有一种进入不了你们圈子的味道。”
史密斯点上一支烟,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难道……史密斯先生,难道在餐厅里也该大声嚷嚷,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苏娇娇接过老板送来的一瓶啤酒和两只怀子,道了声“谢谢”,然后向史密斯反驳道。
“好好。林小姐,你的嘴很厉害,我举手投降……现在碰一怀,为你的《魔》和你很厉害的嘴!”
“为你人公无私的帮助。史密斯先生!”
两个入的怀子丁当碰了一下,史密斯将酒一饮而尽,叉自斟了一怀口“真是一个美丽的晚上,林小姐,有一点可很碰巧,我们两个都是在河的身旁长大的,我的童年差不多是在娥普西河上度过的,在河里游泳,在河边钓鱼,在河上划船,在河边骑马……我想起家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娥普西河。
世事无常,娥普西河却总是在那儿流。”
像勾起许多回忆似的,史密斯说这番话时深沉而动情。他问苏娇娇:“长江呢?这是C国的第一大河吧?”
“对,C国的第一大河,史密斯先生,长江就是C国。”
苏娇娇饮了一口啤酒。
“长江是诗人的江,画家的江。举世闻名的自居易、李白,杜甫,都曾在长江吟诗作赋,喝酒唱和,写出了C国古典诗里最好的诗。有的诗赞美古刹幽林,有的诗倾吐诗人贫病凄凉的境遇,有的诗哀吧战乱兵祸的C国,有的诗沤歌长江两岸人民的勤劳朴实。长江上有讲不完的神话、传说和历史故事。”
苏娇娇一口气讲着,颇为得意地对着眼前的这位A国佬,卖弄点儿C国文化。
“所以……怪不得……林小姐。”
史密斯仿佛发现新大陆似地瞪圆了眼睛。
“你这么美貌和才华出众,原来是得力于长江水啊一佬,卖弄点儿C国文化。
“所以……怪不得……林小姐。”
史密斯仿佛发现新大陆似地瞪圆了眼睛。
“你这么美貌和才华出众,原来是得力于长江水啊一嗯,下回去你的故乡南京,我一定要喝几杯长江水。”
“喝吧,一定管够!长江水永远也是喝不完的。”
苏娇娇被史密斯夸张的话逗笑了。
小餐馆的饭茶十分美味和地道,当史密斯打着饱嗝和苏娇娇出来时,年轻的餐馆老板也心满意足地捏着刚刚和史密斯兑换来的外汇券,满脸笑容地连声道“拜拜”。
夜的秋意更浓。苏娇娇走了没几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苏娇娇站在大街人行道的一个阴影里。
“林小姐,你有些不信任我,或者说,你好像怕我。”
史密斯搂了搂苏娇娇的肩,苏娇娇稍稍抗拒了一下,便由着史密斯了。
“林小姐。我决不会伤害你,只要和你一起散散步,我就满足了。”
史密斯的眼睛在暗处显得很亮,但神情无法看出来。
“不过,我也不愿因为我而带给你任何麻烦。林小姐,你可以说:‘史密斯,我不见你了’。我可能非常难过。但我会理解。”
苏娇娇矛盾而沉默地低着头。她的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知道,这是李森的身影。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史密斯突然在苏娇娇的脸上亲了一下,把苏娇娇吓了一跳。
“不,史密斯先生。”
“苏娇娇,我要你知道,我很喜欢你,见你第一面时,我就喜欢你。但你是个C国女孩子,我不敢轻易表露我的感情。”
“假若是个A国女孩子呢?”
苏娇娇天真地问。
“她们就好对付多了,直截了当就行。第一次约坐以后,没有消息,就是吹了;假若接着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互道晚安的时候,拥抱、接吻,说一声‘我爱你’是很正常的。”
“你爱过多少A国女孩子?”
苏娇娇脱口而出道。话一出口,她挺后悔,这么关心史密斯干什么?
“哦,这个一很多,很多。”
史密斯真真假假地微笑道。
“娇娇!”
史密斯看苏娇娇没有反应,着急地申辩道:“我不是随便说‘我爱你’的那种人。C国人很少说‘爱’,那个字,但他们可以爱得很深很深。这种爱很美。”
“史密斯先生……”
苏娇娇挣脱了史密斯的手臂,跳到一旁笑着说:“你简直像个C国人。”
“C国对欠的影响很大,我也喜欢你们C国。”
史密斯神秘莫测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那个甜言蜜语的电话,以及电话中史密斯那巧妙的难以拒绝的邀请,苏娇娇在这实习的最后一天里。
本来没有外出的打算,更不会因此而陷入那个“美丽”圈套了。
“哦,娇娇,如果你还不肯出来的话,我就只能亲自到你住处邀请了。”
史密斯在电话中急切而情意浓浓地说道。他没有说明去哪儿。
不不,不能让史密斯来!要是大家看到了,不知会作出怎样玄而又玄的射测呢?
“好吧,只能遵命了!史密斯先生……你可真行。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啊。
苏娇娇无可奈何地搁下了电话话筒。
十分钟后,林氟佩穿一身猩红色的运动时装。略施黛粉,假装扳着面庞,如约来到黑色的她已较为熟悉的跑车跟前。
史密斯今天着意打扮了一番,黑色牙签呢西服笔挺,譬白的衬衣和“金利来”名牌领带烘托他才刮过胡子的脸,使他看上去英俊而神采飞扬。
“啊,你真漂亮,娇娇。就是生着气也,没有使你这绝无仅有的美丽逊色,反而更增添了一种独特的韵味。真想你!”
史密斯迎上前去,欲拥抱苏娇娇,苏娇娇迅速躲开了并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是C国,史密斯先生!并且,我不是你们A国的女孩子。
“啊,真对不起。我这个人一高兴起来,就不自主地把这些忘了。”
史密斯咧嘴笑着,握住苏娇娇的一只纤手道歉道。
“另外,娇娇——你看,我已经直呼其名地叫你娇娇了。一不是一个林小姐,那么……史密斯用一副认真而有趣的模样看着苏娇娇。
“请你是否也可以将我的‘先生’一二字去掉?先生者,老师也。被称呼为老师的人,年龄一定是大大的,模样儿也一定是老老的——娇娇,我可不愿早早地被人叫老喽。”
苏娇娇笑了起来。她真不清楚史密斯是怎么学成这一口既流利又生动的汉语的。
史密斯可真是个不同寻常的人——风度翩翩的外交官,又精通美术,热情礼貌,幽默大方……要是个C国人的话,不知会有多少女孩子会像蜜峰采蜜似地围着他转啊!
苏娇娇移开了望着史密斯的目光,微红着脸思忖道。
“行不行?娇娇?”
“什么‘行不行’呀?”
“对我直呼其名,不再叫什么‘史密斯先生’。行吗?”
“行!史密斯、史密斯、史密斯!这下子你该满意了吧?。
苏娇娇调皮地嚷道。一个行人奇怪地回过头来,苏娇娇不好意思地仲丁仲舌头。
“哈,娇娇,你还是个很调皮的女孩子啊,简直是一个平固的……黄毛丫头!”
史密斯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打开了博舍牌跑车的车门,优雅地伸出一只手:“请吧……黄毛、丫头!”
苏娇娇娇媚地瞪了史密斯一眼,便侧身进入小汽军。
“博舍”很快便汇入到星期灭拥挤不堪的车流之中。车子忽尔遇到红灯,忽尔又遇到堵塞的车道,走走停停,像蜗牛似地缓慢前行。
“毫无办法,这座城市的交通情况简直糟透了。”
史密斯让发动机突突地空转着;等在一列长长的由各式时髦小卧车组成的庞大的车队后面,耸了耸肩膀,冲林佩鼠苦笑着。
“会好起来的……我们去哪儿?”
苏娇娇望精前而那辆义缓缓起步的“快餐”车,扭头问罗伯持。
“我们就跟在这辆车后面,它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做游戏吗?史密斯!”
“是的,一个妙极了的游戏。”
史密斯冲苏娇娇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将一副大墨镜戴上,吹起了一曲浪漫的口哨。
苏娇娇将脸转向研,此时,一幢幢造型新颖、装饰豪华的别野楼群从她眼前掠过。这是专供外国人享用的地方。
C国人什么时候也能住上这么高级的住宅呢?苏娇娇想道。
跑车早已将那辆“快餐”车抛到了爪哇国。它在新建的快速公路上急驰一阵后,便轻捷地驶入到一条专供进入“香格里拉”大酒家去的车道。
这是一家富丽堂皇的高级酒家,由法国人阿尔贝‘萨拉与城市旅游局合资经营。“香格里拉”的着名格言是——我们是所有人的乐园!
“这事故…干什么?史密斯?”
下了车,苏娇娇望着“香格里”大门口,一个个打扮的如同绅士和淑女一般的人在出出进进,不山迟疑地停住了脚步。
“请你吃饭呀,第一为你送别,明天你们不是要走,吗?第二嘛,上次你请吃了一顿非常好的C国菜,今天我想你该品尝一下地道的法困了……这也算是一种礼尚往来和AA制吧?是不是,娇娇?”然后,想请你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
史密斯说完,风度十足地挽住了苏娇娇的胳膊。
“你为什么不早说?”
苏娇娇噘着嘴责怪说。
“早说?早说了你还肯赏光吗?这叫做‘先斩后奏’嘛。
“你真坏!狡猾狡猾的。”
苏娇娇娇嗔道,由着史密斯挽住了胳膊,像一对恋人一样地向大门口走去。
第一次进入如此豪华而典雅的高级酒家,苏娇娇不由得有些紧张。那春雨般细如发丝的喷泉水,温柔如梦的灯光,以及优美悦耳的阵阵钢琴声,都使她仿佛进入到一个神奇世界似地头晕目眩。
“小姐,先生,要点什么?”
一位漂亮得像瓷娃娃一般的女招待走到他们的包厢前,用柔美悦耳的声音问。
“来一瓶威士忌,要加冰块的。另外……”
史密斯看起来更适合于这种充满欧洲情调的地方,在这儿他显得更潇洒自如。他柔声转向苏娇娇问:“要什么“随便,这儿是你的世界,史密斯。,,苏娇娇嫣然一笑道。"“那就请来一份炸酿馅大虾、煎烹螃蟹、软煎猪肉、巴西牛肉扒,外加一个法式栗子鸭吧。栗子鸭可是这的拿手菜,娇娇,包你满意。”
史密斯得意地对苏娇娇道。
“点这么多菜,吃得完吗?”
“别担心,我的宝贝,西菜是空架子。哪有你们C国菜那样实在?——吃得完。况且,我们还没吃午饭呢?
两个人都笑了。在这舒适优雅的氛围之中。苏娇娇的漂亮的女招待踩着红地毯轻盈地走过来,她递上了英格兰威士忌、一盘冰块和两只精致的高脚杯。
史密斯倒满了两只杯子,琥珀色的液体在静谧的灯光“来,娇娇,为我们的相识,以及相识后度过的美好时光“谢谢。”
苏娇娇抿了一口威士忌,顿时,一股热流传遍了全身。
史密斯将酒一饮而尽,微笑地注视着苏娇娇。要把握好时机,等到将她灌得醉意朦胧的时候再下手,伯特思付道。这样,在她最终发现木已成舟时,才不会疯似地将满腔的怨恨发泄到他的身上,反而会深深地痛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