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蔓也羞得脸颊滚烫,头贴在黄晨胸膛上,柔声说:“黄晨哥,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愿意的——你想要小蔓,我、我就给你,我不后悔……”
黄晨从梦境里清醒过来,非常歉意地说:“小蔓,咱们不能那样,我不能趁人之危!再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刚才在梦里我还在向她发誓,远不背叛——真的对不起!但我会把你当我的亲妹妹一样爱护,好吗?”
美女在怀,甘愿献身,天下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无动于衷,可黄晨却硬是顶住了女色的诱惑,越过了难逾的情关。商小蔓本也是报恩多于爱恋,见黄晨说得真诚,且没有猥亵的举止,遂熄灭了心里的欲火。她将头轻轻靠在黄晨胸膛,在这位大哥哥一样,可亲可敬亦可信赖的男人怀抱中,慢慢入睡。
毕竟,人在高原,欲念远远低于正常状态。假如是在内地,是在普通环境下,估计商小蔓是没有那么容易入睡的。
黄晨等人在雪洼地里,用了黄梦梁当初走这洼地好倍的时间,直到第四天中午,才走出洼地。
出了雪洼地,横在眼前的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雪峰。雪峰与雪峰之间便是千年冰川带。这儿的冰川带与西郡那边的不同,那边的冰川不足百公里宽,这儿的冰川带却绵延数百公里,是翻越喜玛拉雅山的主要障碍。
当年,黄晨的父亲黄梦梁能轻易穿过这条辽阔的冰川带,全靠雪人首领雪儿带路。就是雪儿带路,黄梦梁也走了几天。这条冰川带因经年风吹日晒,雪水侵蚀,形成无数的裂缝孔穴,而且随着时间流逝,它的地貌也在逐渐改变,完全就是一座天然的巨大迷宫。
黄晨按照父亲传授的方法,找了一条通风的冰缝,领着大家钻了进去。在坚硬的冰面上行走,比在松软的雪地上要轻便多了,虽然鞋底容易打滑,但用羊皮包裹,也就解决了滑跤的问题。
大家初入冰川,对冰川景色十分新鲜。不过,冰川裂缝内的景色也确实旖旎,冰塔、冰柱、冰挂、冰瀑、冰乳石……千奇百怪,似兽,似人,似花,似木,似一切世间物品。特别是阳光照射在上边,时常折射出五颜六色的炫光,拱桥一样的彩虹,煞是美丽迷人,好像到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可惜的是,看多了,看久了,再美丽的景色亦不过是如此,也就失去了新鲜感。
路上,阳光照耀,冰川里似乎含氧量也要高一些,大家居然有了说笑的精神。这几日,黄晨为了帮商小蔓渡过严寒夜晚,晚上都陪着她睡觉,用自己的体温让她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光。这事,大家自然看在眼里,其实也理解。
那位机长开商小蔓的玩笑,说:“小蔓,在基地好多人追你,你都瞧不上眼,原来是在等待你的白马王子,这位年轻英俊的黄上校。”
在其他人面前,商小蔓却并不害羞,她坦然地说:“我喜欢黄晨,他是我见到的,最优秀最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可惜我不能做他的妻子,只能做他的妹妹,他已经心有所属……”
詹姆斯少校也来凑趣,笑说:“黄上校已经有个可爱的妹妹,跟你一样美丽,再加上你,黄上校就有了一双。可我却一个妹妹也没有,实在令人沮丧。”
“美国佬,你就妒嫉羡慕吧!等你哪天也像黄上校一样有本事,能带着我们走出这雪山,我保证给你介绍基地里的好多漂亮妹妹。呵呵!”
几人斗嘴寻乐,跟着黄晨前行。其实,几个男人心中皆清楚,在这高原极寒地带,人哪还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欲望。当然,他们是拿自己的感受来衡量黄晨,黄晨行不行,只有黄晨才晓得。
黄晨却没心思玩笑,他得时时试探冰缝空气流通的情况,不然走进“死胡同”,又要退回来,得走许多冤枉路。走了半天,到天黑的时候,实际路程竟然走了差不多二十来公里,比在雪地上行进的速度快了一倍还多。大家的信心一下提升起来。
在冰川过了两夜,到第三天上午,前边带路的黄晨忽然停下脚步。大家诧异,上前欲问黄晨怎么了?却一眼看见,在一个冰洞内有一队马帮。冰洞的洞口挂着一层薄冰,将洞口封堵。黄晨觉得非常奇怪,这层冰并不太厚,应该很容易就可敲破的——不知里面的人是死是活?
黄晨决定进去瞧瞧。他轻易就将薄冰捣碎,而后进去,大家也跟着去瞧。走近了瞅,那马帮的商贩与马匹全都冻僵,不知死了有多长时间。其实,黄晨太不了解冰川了,如果一个冰洞的洞口,没有数十上百年,是不可能形成被冰封死的状况。也就是说,这支马帮早已死了数十上百年了,他还怀疑里面的人是死是活。
其他的人对僵尸都是心存忌惮,瞅一眼就赶紧出外,唯独黄晨一个人留在冰洞,去翻看他们的身体。他虽然不晓得这些人已经死了好多年,但始终觉得他们的死有点古怪。一翻他们的身体,居然从这些人的口袋里,找到好几块沉甸甸的黄金,一块只怕有一两斤重,而且每个人身上都有。
黄晨感到蹊跷,心忖,他们的死莫非跟这黄金有关?猜测了一阵,也猜不出原因,索性不猜了。黄晨随手将黄金丢弃,出到冰洞外。在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高原,生命才是第一,多一点负重,就多给自己增加一分危险——人都死了,拿这黄金来有何用?
众人走到黄昏时,又发现了一个内藏马帮冻尸的冰洞。跟上午看见的情形一模一样。黄晨再度进去察看,居然也在他们身上发现大量黄金。黄晨心中更是生疑,却没有对其他的人说出这事来。
天黑尽前,黄晨找了一处避风的冰洞,生火煮饭,宿营睡觉。在冰川宿营,没有雪花可用来保暖,大家只有靠相互挤在一团,抵御夜晚的严寒。好在冰洞内寒风不能侵袭,大家勉强能够熬过冰川的寒夜。
照例,黄晨还是与商小蔓同睡一只睡袋,她体质本来就弱于其他人,没有黄晨的体温,她一个夜晚也抗不过去的。只是至那晚后,她没再仅穿着一件衬衣睡觉了。今晚睡觉,商小蔓告诉黄晨,她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好像喝了酒一样的感觉。
黄晨安慰她没事,靠着自己放心睡觉。不过,黄晨口中在安慰商小蔓,心里却还在想白天冰洞的事。他实在弄不清楚,两支马帮都冻毙在冰洞,每个人身上都揣着几块沉重的黄金——这真的太奇怪了,全都抱着黄金而死,天下不会有那么巧的事。
睡了一觉,黄晨醒来,觉得自己仿佛有点疲倦,好像昨夜没有睡好的样儿。不过,昨夜他也确实没怎么睡好,老去想那冰洞的死人和他们身上的黄金之事。
他为大家做好早饭,就逐个将其他人叫醒,而大家竟个个都懒洋洋的,都跟没睡醒似的,不断打哈欠。倒是商小蔓比他们好得多,虽说也有点这样的情形,但黄晨问她还有没有酒醉的感觉,她却说没有了,但是等回到重庆,她却一定要陪黄晨哥哥好好喝一次,醉倒都没关系。
黄晨笑着答应:“好!一定与小蔓妹妹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