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香儿!母亲将香儿带走,将她引荐给父亲,做小妾!”张氏听罢将刚喝的茶水喷出,略显尴尬的擦了擦嘴,要说张氏当然不愿意给自己的丈夫纳妾,而且还是敌人的眼线“为什么这么做?她不是?”
“柳氏嫉妒心重,又十分爱猜疑,如果母亲将她纳做小妾,那柳氏肯定会觉得香儿背叛了她,从而处处使绊子,母亲只用去做好人就行了,这样,香儿才会为我们所用!”
张氏点了点头,她在宫中也久了,她知道该帮谁,她也知道做什么对她最有利!所以这笔买卖她做了!这样就连范黎也会念她的好,香儿也会对她感恩戴德这种好买卖不做到真是可惜了!那我就将香儿带走吧!”
“母亲可别忘了好好敲打一番。母亲也别怪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我自己,受益最大的是母亲,可以巩固自己的地位,若任由柳氏这么得宠以后生个儿子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倒无所谓,反正以后是要嫁出去的,可母亲就不一样了,这后半生可是要在将军府中呢!所以不得从现在开始谋划吗?”
“芍药将香儿唤进来。”张氏敛了神色,拿出主母的气势道。
“见过夫人。”香儿恭敬的行礼,只是用力握紧的手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张氏没有让她起来,这使香儿越发琢磨不透了,只得开口“不知夫人和大姑娘叫奴婢来有何事?”
“不错,到底是个美人。就随我去红玉轩吧!”
“这恐怕……”
张氏眯着眼,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提高了声音厉声道“怎么你还不乐意?”
“奴婢不敢!”香儿将头埋得低低的,生怕惹的张氏不开心,将她大卸八块。
张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杯子对范笙筱说“那我就将香儿带走了!”
“嗯。母亲慢走。”
此刻香儿特别希望范笙筱可以说不,但是这一切都是范笙筱计划好的,她又怎会说不呢?
张氏并没有回红玉轩而是带着香儿在花园里转悠,她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敲打香儿,免得给她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张氏走到桥上望着满塘残荷,说到“瞅瞅这满塘的残荷看了不免生出凄凉之意,又有谁会喜欢这残荷呢?柳氏就像这满塘的残荷,尽管还未凋零却也没几日的花开了。而且,我知道你是柳氏的人!”说完目光直直的落在香儿身上。
香儿听后,连忙跪下“夫人饶命啊!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才替柳氏做事的,奴婢的家人都在柳氏手里,若是奴婢不按照她说的做,奴婢家人就没命了!夫人饶命啊!”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什么厉害的主子,本夫人现在就给你指条明路,你可愿意?”
此时的香儿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是拼命的磕头,“奴婢愿意,请夫人明示!”
张氏顿了顿,说“你想啊,你现在是个奴婢,就算是有月例也没有多少钱,自己的命包括家人的命都在别人手里捏着,可是你要是做了主子就不一样了,你家人不仅可以过得很好,你自己也不用伺候人了,不是吗?”
张氏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傻也知道张氏的办法是什么了,香儿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死死的咬住嘴唇,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半晌,才下定决心“奴婢愿意!”
张氏伏下身将香儿扶起来,“这就对了。”
“奴婢多谢夫人,若夫人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说,奴婢一定赴汤蹈火!”张氏笑呵呵的,她确实很满意这个答案,糖是给过了威胁也不能少啊,“赴汤蹈火到是用不着,不过你只要乖乖的听话本夫人也不会亏待你,可若是有其他小心思,就别怪本夫人心狠手辣,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见多了人悄无声息的消失自是学到了不少。”张氏笑着说,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理了理衣服就往红玉轩的方向走去。
香儿张了张口,似乎有话要说,不知为何又不说了,只是跟在张氏后面,回了红玉轩。
笙箫阁。
“姑娘,这是公主命人送来的请帖。”芍音将帖子递给范笙筱,她翻阅一遍后,将帖子放在桌上,吩咐到“准备一下后天我们进宫。”她也不清楚公主为何要她进宫,自打上次及笄礼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是一进宫就一定会再见到苏泽的,虽然她不想见他,但是以苏泽的性格一定会用各种理由接近她的,一想到这些,范笙筱只觉得头都大了,她只能在心里祈求那天他不要出现破坏她的好心情!
在范笙筱为这件事烦心的时候另一件事已经有了眉目,红玉轩中,张氏将香儿提为一等丫头,跟在她身边,香儿开始是不愿意做小妾的,慢慢的她也就接受了,有谁会想一辈子伺候人呢?
不能否认香儿这么做有私心,人都是自私的,谁希望伺候别人一辈子,谁不想做个主子哪怕只是妾。
“哼,气死我了,这个李尚书整日里只知道与我作对!”范黎骂骂咧咧的来到了红玉轩,张氏闻声立即迎上前挽着范黎“老爷这是怎么了?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范黎甩开张氏的手快步走到椅子上坐下,怒拍桌子道“这个老匹夫,处处给我使绊子,真是气死我了!”
“香儿,你还愣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倒茶!”张氏这一吼不仅唤醒了发呆中的香儿也使范黎注意到了香儿,张氏见范黎一直盯着香儿看心中虽有不快,但为了下半生她忍了。若香儿真的是生了一儿半女她定会要求抚养的,这也是她同意香儿做妾的原因。
范黎一直盯着香儿看,直到香儿再次回来他才回过神。张氏到底是在宫里待过的人,惯会察言观色,见时机成熟就主动说了“老爷觉得香儿怎么样?不如抬做妾室如何?”范黎微愣随即反问到“怎么夫人不怕我有了妾就忘了夫人?”
张氏掩嘴苦笑道“哪里,只是我也不年轻了,再给老爷生儿育女也难,香儿年轻自然有希望给老爷生儿子传宗接代。”
范黎拍拍张氏的肩道“难为你了。”
张氏摇摇头,就算她不乐意又能怎样,事情已经成定局了,不能改变了!
第二天,香儿就成了香姨娘搬到了落雨轩旁边的花雨轩,如果按照香儿的意愿,她当然不想住到柳氏旁边,谁不知道柳氏的嫉妒心重,不然这偌大的将军府怎么会只有柳氏一个妾?这些年,范黎没少纳妾,可最后都因为各种原因死了,有的已经有了孩子结果弄了个一尸两命的悲惨下场。
其实香儿真的很担心,她知道以柳氏的性格不找她的麻烦是不可能的,现在她也只能自求多福了,但愿柳氏不会找她的麻烦。
香儿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根本就坐不下去,“怎么办,柳姨娘一定会来的,我到底该怎么办?”香儿紧锁眉头,心里有一块大石头重重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
“哟,香姨娘在干什么,怎么不坐下呀!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怕人找上门儿来?”
香儿心里一咯噔,攥紧了拳头又松开,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柳姨娘。”香儿微微伏身算是行礼了。
柳氏也不说话,直径走到主位上坐下,“几日不见你到摇身一变成姨娘了。”
“这是夫人和老爷的决定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怎么去左右老爷的决定?”香儿心里别提多害怕了,连着呼吸也粗了,柳氏更恼火了,香儿说这话是在拿范黎和张氏压她?
心里的怒火越来越多,只是仍面不改色到“来,你过来,到我跟前来。”香儿唯唯诺诺的移动到柳氏面前,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啪!”
“啊!”柳氏这一巴掌下去直接将香儿打倒在地上,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柳氏恶狠狠的看着香儿,几乎是咬牙切齿,手微微发抖,也不知是气狠了,还是打香儿的那巴掌太用力手麻了“你还知道你是一个婢女,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我让你看着范笙筱那个小贱人,你可倒好,敢背着我勾引老爷!”
香儿趴在地上双眼含泪,脸上有着清晰的五指印,那样子看着甚是可怜“我没有!”
“没有吗?不然你怎么成了姨娘?柳嬷嬷,你进来!”听到柳氏的吩咐,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年长的妇人,手里还端着一碗汤,香儿惊恐的看着慢慢像自己靠近的妇人“你,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她仰躺着,用手支撑着地面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
“香姨娘,我奉劝你还是乖乖的把这药喝了,不然奴婢就不客气了。”柳嬷嬷一步步的靠近,硬生生把香儿逼到了角落里,“不,我不喝。不,唔~唔。”柳嬷嬷也不顾什么礼仪了,生生的把药灌了下去,“唔~咳咳~咳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放心,你还活着,不过是避子汤。以后每天这个时候我都会送来,你只要乖乖喝下去就可以了!”语毕就和柳嬷嬷大摇大摆的走了,香儿趴在地上大声痛哭,她不过就是想要过得好一点,想让家人也衣食无忧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要这样,我不要永远活在柳氏的压迫下!还有范笙筱张氏!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
范笙筱决定出去买些东西,明日带给公主,本来她是不想叫上范婉音的,只是凑巧范婉音刚好知道她要出去,所以就要和她一起出去,她可不信范婉音就是和她出去这么简单,谁知道她又有什么阴谋。一个13岁的小孩子有这么多心眼不觉得累吗?
当然这个答案也只有范婉音自己知道了,她们二人正要出去,刚迈出去脚就觉得踹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就是一声嚎叫
“啊!谁!谁踢本大爷!信不信我让你见识见识佛山无影脚!”范笙筱翻了一个大白眼,这么浮夸一听就是顾逸那个家伙,“我说,你们走路不看路吗?眼睛在天上啊!没看到我在你们面前吗?”
“啰嗦!顾美人,你不在顾府好好待着来我这干嘛!”范笙筱瞥了他一眼,要是范笙筱再不说话,顾逸一定可以骂到明天早上,还是趁早打断为好,顾逸除了“顾美人”这个称号还有一个就是“顾咯嗦”这两个称号他绝对担当的起!当然每次顾妤菲和范笙筱叫他顾美人的时候他是反对的,只可惜,反对无效!
“喂喂喂!别叫我顾美人!我可是第一楼的阁主哎!你们要干嘛去!干嘛还带上她啊!”顾逸一脸嫌弃的指着范婉音,他确实不喜欢范婉音,他总觉得范婉音有太多的心眼每次有她就不会有好事情,范婉音努力压制住怒火,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乖巧,柔弱才能博取同情!
范婉音抬起头满眼泪水拿帕子捂着脸好像受了极大的侮辱“顾逸哥哥,如果你不喜欢我,我走好了。姐姐,我就不陪你去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不用了,我们一起就好!”不一起怎么知道她在耍什么花招?顾逸还是一脸嫌弃“你呀就会装可怜!”如果古代有奥斯卡小金人,那范婉音应该拿回家很多这样的大奖了。
“我没有,真的没有,顾逸哥哥。”范婉音一口一个顾逸哥哥,酥的顾逸打了一个激灵“求你了,别叫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是要出去吗?赶紧走呗!”
范婉音一路无言,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范笙筱也不知在想什么,马车里静悄悄的,首先打破沉默的是辛苦赶马车的顾逸“喂,你们到底去哪啊!你说我这么帅怎么能给你们赶马车呢?真是的,早知道我就去找我的翠儿了。”
“我们就去明月楼。”
明月楼乃京城第一楼,也是范笙筱名下的,许多达官贵人都会选择在此宴客,柳氏在这儿一定再次捞了不少油水,她们顾氏的人有骨气有傲气向来不会拜高踩低,就是不知道被柳氏管理了几年那些个人是不是忘记这一点了,希望他们还能记得!
“下车,范笙筱,你没有车夫吗?还要我给你当车夫,我这翩翩公子的形象算是被你毁了,你还让我怎么在京城三少中立足!以后我还哪来的脸见那些个仰慕我的人,还怎么……”
“闭嘴!”范笙筱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有时候就会在想,顾逸上辈子一定是哑巴,不然这辈子怎么这么多话,真是不知道他面对他那些属下和仰慕他的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多话。虽然心里这么疑问,但其实范笙筱知道只有在她和顾妤菲面前,顾逸才会这样。因为只有在她们面前他才会很轻松,虽然他们整日都在吵架中度过。
范笙筱先走了进去,“掌柜的,把明月间留出来。”
“明月间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范笙筱撇过脸,认真的看着眼前人,不过听声音好像还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