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要青璃多说些话有些困难,如此淡然的性子,不是温文如水,而是异常的淡漠,虽说如此,女皇确实是喜欢她的,她没有一般孩子的无知和胡搅蛮缠,也不恃宠而骄,的确难能可贵。应该让她多和同龄人接触也许性子会活泼一点。
“知道了,皇姨。”常来皇宫,青璃心下撇了撇嘴。
“皇姐,那我们回去了。”
“嗯,有空就带璃儿来宫中多走动。”
“知道了,皇姐。”
“陛下,臣君告退。”
“皇姨,再见。”
“嗯,去吧。”
于是,水若蓝,轩羽皓兮,青璃就上了马车。但一上马车,青璃就被她的爹爹抱了个满怀:“唉,我的璃儿今天离爹爹好远。”
“璃儿累了吧,睡一觉就到家了。”
她的爹娘。呵。
今晚月色明亮撩人,只有几片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云若有似无地飘着,闲适中却带一丝凉薄,倒与她的性子有些相似,她们都喜欢朗月,青璃一人靠着窗边,微微眯着眼望着月空。上一世的她也极喜欢这样看着天,看着的时候并没有想什么,只是有一种自豪而安然的美好,天空看久了就自然而然地萌生一种对尘俗的彻悟。
在红尘里混迹着的人自然是看不透的,然而青璃却像是出离了这尘俗,做了一只九天外的刺鸟。
夜里的风有些许凉意,青璃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对这身体确实不满意,这个身子长得终究是慢了些,很多事情还不能做,好在还可以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偷看一些书,尽早了解这个国家,说来也巧,这个国家的文字竟是汉字繁体,这对青璃来说再简单不过,读了十几年的书,那些书她基本上可以一字不漏的背出,可以说,青璃来到这,出奇得幸运,如果这里有彩票,估计她可以搏个头彩。这是对她上一世的补偿吗,是也罢,不是也罢,青璃并不为此而感到理所应当或是欣慰,上一世她并不觉得自己可怜,自艾自怜于她来说是不必要的情感,她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
花只要有一点元气,在孤崖上也是要开的,青璃便是这样的人,不说是十分坚强或是十足的韧性,但可说是一种天性使然。
谁!有人!
青璃的神经马上绷直了,她在自己的房间外设了水域结界,只要用了内力闯入的,结界就会波动,是谁,这么晚来,照理说,她还这么小,应该不会惹到什么人。
青璃马上施展水域隐身术,将自己隐藏起来,并用水波干扰自己的呼吸,将呼吸频率变成与空气流动无异的气流波动,听说内力极好之人,连微弱的呼吸都能感觉到。而水域隐身,则是利用水的折射与散光的物理原理幻化出的,青璃还未修练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隐身的程度只能达到效果的七成,依然能看见模糊的隐身体,但经过这几日来密集的修练,终于修练成了纯正的隐身术,可以将身体与物体百分之百地隐身。
青璃透过淡淡的水体,看见一个人从窗外飞了进来,穿着白色的衣服,奇怪,夜袭或者夜探怎么会穿一身的白衣,是疏忽还是故意?那人看了房间,又走到内室转了一圈,拉开纱帐,发现青璃不再床上,疑惑地停顿了一下,又马上走出屋外。淡淡的月光,加上青璃没有内力,不能看得太清,只模糊地看见那个人停在窗边,对着屋内的一片黑暗说:“小王女,你在吗?”
这个声音,是国师!青璃的记忆力超强,自是错不了的。她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青璃想着,没有做任何动作。
“小王女,是这样的,你有兴趣学武吗?”国师不确定地说。
学武的确是我目前考虑的,但她为什么会知道,又为什来找我,即便要找我收徒,大可正大光明来,会是阴谋吗?如果是的话,与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找徒弟的话,为什么是我,以她的条件收徒不是问题,又为什么肯定我会学。几秒钟内,青璃的心思百转千回。
思来想去终是有太多疑问,而以她目前的消息来源的渠道来说,无疑是闭塞的,比起靠从别人拿打听来的,她更相信自己的实力。于是,心下决定现身,但这样的话,许多东西都要曝光,看来只有与她定下协议,但她对这个国师太过陌生,让她走了的话,以她现在诸多不方面,又没有心腹的情况下,对于今天的情形以后又该怎么应付。今天洗礼以后,她已经招来太多眼光,虽然太早,但很多计划要提前了。
如果这个国师守不住秘密,看来只有采取强硬的手段,当然那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采取的,她愿意赌这个国师来找她的原因是因为自己额头上的那朵莲花。
“国师。”当那个国师在确定房间没有人,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她身后不远处的角落里冷不丁地传来一声清亮的童声,她着实吓了一跳,能将自己隐藏得如此之好,又没有内力,这个人太恐怖台强悍了,以她90的内力竟然感觉不到一丝气息,不是神便是鬼般的存在,光想想,她便忍不住一抖,背后冷汗涔涔,活到100多岁,头一次感到恐惧,而且还是来自一个小女娃。不,这个,绝对不单单是个小女娃,值得她辅佐,她要将一生绝学全部传给她,“小王女。”她跪在青璃面前,即便是当今女皇和先皇她都没有跪过,而如今她跪下来,是表绝对的忠诚。
这一点倒是叫青璃有些讶异的,她多少知道国师的身份和在这个国家的地位,她如今这一跪的意义她自是明白也叫她意外,两人彼此心照不宣,但青璃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有些事仍需要提防,仍说:“国师为何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