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究竟,是她给了他们依靠和坚持,还是他们给了她依靠和坚持,她一直只知道,一个人的坚持,是因为灵魂的坚强,但也许,一个人的坚持,是因为有些人为她坚持,而那种内敛而强大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坚持,成为了她的力量。
他们想要守护她,而她,又何偿不是,也许,他们皆是彼此的依靠和坚持。
晨光明亮,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温情,暖暖的光里,有三个笑容,清丽明媚,绚烂至极,淡扬的嘴角,美好如新月,空气里的气味,微甜,微醺……
“青璃,连拜月说她会考虑你的提议,一切等她看你的企划案后再商议,她约你今天下午在君满楼一会。”魍说道。
魍去见过连拜月以后,就把那家店铺买了下来,并把青璃的原话转说给连拜月听,连拜月虽然对青璃的提议感兴趣,但仍觉得青璃只是一个年纪和阅历尚浅的年轻人,想法虽好,却有点不切实际,所以就让魍回去告知青璃,在君满楼一会,等看过了青璃所谓的企划案以后再决定。
魍回来的时候正是他们吃午饭的时候,魅让人做好牌匾后一早就回来了,看青璃他们都在休息,魑和魉也到乌托邦去帮袭情去了,就只剩她一个人,她只好去后院和青骨“玩”了。
因为今天青骨意外地没有像往常那样,对她又是蹋蹄,又是喷马气的,一人一马可以说是“相处和睦”的,当然,这只是魅的个人观点,但实际上是因为青骨昨晚也很晚才睡,今天早上一早就被魅吵醒,所以精神不是很好,它只是不想理睬魅而已,但神经大条的魅却以为她和青骨有进一步发展,所以一早上的心情都很好。
看到魍才回来,就调笑她,也不管魍的脸有多黑。
“魍啊,你的办事效率后退了,该不是那个连拜月见你一脸凶相,以为是来滋事的,就把你轰出去了,所以才拖到这么晚才回来。”魅讥笑着说,还时不时拍拍魍的肩膀,一副“看吧,谁让你平时就不苟言笑,一脸凶相”的样子,说得煞有介事,好像事实就如她说的一样。
魍瞪了她一眼,你以为买个店铺像买张饼那么简单啊,之后就不理会魅的调笑,在青璃的示意下也坐到桌边吃饭了。魅看魍不理她,也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也抱起碗继续扒饭。
青璃她自然是早已料到连拜月会那么说的,虽然不清楚她是个怎样的人,但从魍那里知道了连拜月是一个已经过三十了的女子,又是曲水城的首富,她的过人之处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她知道,一个有所成就的商人的成功之处,在于她对发掘商机的敏锐度,以及对投资和发展的谨慎与大胆的协调度,而她提出的旅行社,在这个若水国应该可以说是新兴行业,连拜月决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认可她的提案的。
那么,她就让她看看,什么是二十一世纪的奇迹。
君满楼吗,青璃想着这三个字的时候,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出奇冷寂而清高的蓝衣之人,自从上次让魍魉送他回君满楼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说白了,她只不过是在并非出于本意的情况下救了他,并无特殊交情,但想起那双有些落寂,有些空洞的眼眸时,她也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可以培养出这样一个矛盾的人,明明清高孤傲如斯,又为什么会有那样寂寞而无谓的眼神,是对现实和自身境遇的不甘和不满吗,还是,对生的绝望和对人的冷然吗?
这个世界的男子与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的女子一样可怜,一样可悲,他们没有自由,没有决定自己生与死的权利。然而,她不是救世主,她无意也无力拯救这样一个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异世界,她不可以改变什么历史,历史的发展有自身的规律,而她没有什么雄心或是壮志,抑或是悲天悯人的善心,让这个世界的男子摆脱那样的境遇,她有力量,但并不是无所不能,一个人类,即便再强大,也不可能战胜规律和自然,你站在历史面前,任何人都是无能为力的,她不会笨到以历史为敌,以自然为敌,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麻烦,更不会多管闲事的去同情那些男子,一切的命运都在自己的手中,也许困难重重,但是只要有心,终究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一切皆顺其自然,这,是她的原则,一直以来都是。
君满楼。
“这位小姐有没有预定的小倌。”一位小侍看见青璃一群人进入堂内就立马迎了上来,看走在前头的青璃气质不凡,她身边的人也很出众,就笑着问道,今天也不知道今天刮的什么风,君满楼又来了位不凡的人物。
“落梅坞。”梅坞吗,梅一般的男子,应该是他吧,没想到他们将要再次见面了,有时候,相遇就是这般偶然。
青璃粗略地看了整个君满楼,两层的构造,按已经出师了的小倌分配厢房,落梅坞就是其中一个,据说落梅坞的主人并不是谁都接见的,他自己会选择客人,虽然让一些想要见他却见不到的客人不满,但因为他的才情出众,所以一直是君满楼的红牌之一。
看着君满楼优雅的设计和清新的装饰,不得不说,那个凤于飞的确有些才情,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风尘之地,居然可在一个女尊国内,把这样一个都是男子的地方管理地这么井井有条。
青璃对于君满楼有一些好感,也许是因为她也喜好音乐,对于他们这些迫于出身,而依靠才华和才艺出生的男子,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耻和自卑的,在二十一世纪,他们也算是一群艺术家,当然,这些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