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破落道馆倒也不远,岳进只走了片刻,就看到一座砖瓦破落,墙角密布蛛网,就连门上的牌匾也是挂的东倒西歪的,牌匾之上本该金灿灿的“玉虚观”三个字也是一片灰暗。显得很是荒凉。
“哎,这世道啊!”岳进叹息着摇了摇头,推门走进道馆,只听咯吱的一声,道馆的大门顿时发出一声巨响,扬起一片灰尘。“就连道馆也是混不下去了。”
“玉虚道馆,应该是玉清那个牛鼻子老道的道馆吧!”岳进嘀嘀咕咕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自己这也算是遇观就拜,和那个唐三藏也有的一拼了,这下子,玉真子师傅那老头就不会再说本少不孝了吧!”
待灰尘散去之后,岳进移动脚步,站于蒲团之上,抬头看着高大的玉虚神像,神像虽然蒙尘,但仍难掩其神气,看着神像,岳进只觉一股豪气涌上心头,轻吐一口气,眉眼之中隐见光彩,“日后,本少也要为自己建一庄神庙。让众生拜倒于本少脚下,俯视这天下苍生。”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恶汉正呼哧呼哧跑进道馆之门,形色有些匆匆,只见那恶汉面如恶鬼,手持双戟,相貌极为丑陋,其相貌凶恶,古之少有。
那恶汉跑进道馆,并未来得及细看,随手把双戟投于地上,反手就把大门关上,然后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青年背对大门,站在神像之前,不由一愣,目光一凛,眼中闪过凶恶,大叫:“尔是何人?是不是朝廷鹰犬,这里有多少人。”
“额!”岳进转过头看着恶汉,听到恶汉的叫声,有些发愣,“这里,是一个人。”
“十一个人?”恶汉虎目一瞪,“速速让狗贼出来,看某家撕了尔等。”
“不是十一个人。”岳进连连摆手,“而是一个人。”
“二十一个人?说,他们都藏哪了?”恶汉恶狠狠的叫嚷。
“你听错了,不是二十一个。”岳进有些无奈的看着恶汉,这人脑子有毛病吧!“其实一个人。”
“七十一个人?”恶汉气恼的的大叫,“哇呀呀,你当某家傻呀。这七十一个人,这么小的地方,能藏得住嘛?”
“傻瓜,你又听错了。”岳进也有些气恼了,这算怎么回事,自己的普通话就那么难懂嘛。毫不客气的怒斥,“这里就是一个人。”
“九十一个人?”恶汉瞪大双眼,满脸的不敢相信,抬头望着道馆,伸手比划着,这点地方怎么能藏下九十一个人呢!
“二百五,是一个人。”岳进恨恨的瞪着恶汉,他感觉自己和这汉子刚说了这么一会话,自己的智商就下降了几个层次。
“二百五十一个人,你真当俺是傻子啊!”恶汉也是大叫,恼怒的瞪着岳进,“吃俺一拳。”
“本少还怕你!”岳进也是恼怒了,妈蛋,和这个蛮家伙说了一会儿话,他感觉自己的智商都下降了,一撩白袍,上前一步,攥起右手,对着恶汉沙包大的拳头就迎了上去。
“嘭。”一大一小的两只拳头毫无疑问的撞击在了一起,只听一声闷响,两人同时倒退了两步。
“嗯?小白脸好大的力气。”恶汉虎目一瞪,有些诧异看着岳进,他虽然在力量上更胜一筹,但也没占到多大便宜,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白脸竟然有这般力气,恶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豪气,“俺老典好久都没遇到对手了,好好好,再与俺大战三百回合。”
“且慢。”见恶汉扑来,岳进连忙叫停,背于身手的右手微微发颤,而恶汉却是不动如山。对于恶汉有这般勇力,岳进也是惊讶不已,他在玉真子处学艺十年,再加上自身又天生神力,他自认自己的武艺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能算是数的上的高手,这恶汉竟然能和自己一拼,甚至在力气上还要胜自己一分。这样的人物绝不是无名之辈。“尔是何人,报上名来,本少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某家典韦,小白脸休要多言。”恶汉大喝,挥舞着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啰啰嗦嗦不像爷们,先来与俺再做过一场。”
“典韦。”岳进一愣,之前的恼怒荡然无存,欣喜的看着典韦,心中一时恍然,难怪力量比自己还强,原来是这号猛人。声音中带着惊喜的问道:“可是陈留典韦?”
典韦字洪飞,陈留己吾人,东汉末年群雄曹操的麾下将领,曾在濮阳之战击退吕布,可见其武力多高,后因在宛城一战中被胡车儿灌醉偷走兵器万箭穿心而死。死了半晌,还无一人敢从前门而入。毛宗岗评价其:死典韦足拒生贼军。
典韦在东汉猛将中位列第三位,这还是他出场比较少,死的太早的原因,否则说不定排名会更高。
曹操曾称其:吾之樊哙也。有诗曰:铁戟双提八十斤,濮阳城外建功勋。典韦救主传天下,勇猛当先第一人。可见其勇武至极。
“唔?你认识俺?”典韦有些疑惑的看着岳进。“俺之故土是在陈留。”
“哈哈!”得知果然是那个被称为“古之恶来”的典韦,岳进一阵大喜,同时心里还有点担心,妹的,自己的运气怎么那么好,刚出来一天就遇到三个人才,别不是把自己以后的运气都用光了吧!不过就算是用光了,本少也认了。大笑两声,“对于陈留典韦的大名,在下早有耳闻,世人皆言陈留典韦素有大志,有仁侠气节。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小白脸言过了,小白脸的武勇也是不弱,就莫要奉承某家了。”听到岳进如此说话,典韦也不好恶语相向,大笑两声,但仍不忘与岳进比武。“快快出手,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哦?洪飞非要与在下一战嘛?”岳进嘴角带着笑意,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典韦,真是一员虎将。“那你输了怎么办?”
“你这厮竟敢小瞧于俺,某家不可能输的。”典韦真是火爆的脾气,一点就着,一听岳进的话,顿时就火了,一双牛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
“真无趣,那在下不比了。”岳进一脸扫兴的摇摇头,一脸鄙夷的看着典韦,“输不起还要比武,不是大丈夫所为也。”
“哇呀呀,气煞俺也。”典韦愤怒的大叫,一双虎目瞪着岳进,“如若某家输了,任凭尔处置。但若是俺赢了,定取尔性命,以解我受辱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