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令仪自那晚雪雁要去行刺皇上后,就再没有见过雪雁,等到第二天,乾清宫也没有传出皇上遇刺的消息,接着司药司那边到是上报了有人失踪。令仪起初只是猜测雪雁失手被杀,而乾清宫那边未避免引起朝堂骚动,故将事情隐瞒了下来,可是谁知过了几日,皇上竟突然封了蕙兰殿一个宫女为惠妃,接着雪雁也从蕙兰殿冒了出来,并被调到蕙兰殿当差。
令仪觉得事情蹊跷,一经打听惠妃竟是荔非兰心,心里开心于是急忙写信告诉了清扬王府的蔓荷。
蔓荷接到信鸽展开信笺,脸色如走马灯般,一会儿惊诧一会儿欣喜,寻思半天终于决定将这封信笺拿给郁宸一观。
自那日醉酒后,郁宸似乎渐渐走出了伤痛,只是待蔓荷等人,较之前更冷漠了些。这时在书房门口敲门时,郁宸正跟毛茛两人在书房。
“殿下,宫里来信了。”
郁宸一个机灵和毛茛两人同时站了起来,“进来。”郁宸道
蔓荷走过去将信笺交于郁宸,只见郁宸匆匆一略,握信笺的手指已青筋暴突,骨节苍白。
“消息是否可靠?”
“不会有问题,皇上圣旨都颁发了。还有。”蔓荷略顿了一顿,“雪雁也被调到了蕙兰殿,不知她们两个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郁宸抓着信笺的手握成拳,一拳砸在了桌案上,桌案上的茶盏震倒碎地,桌上地上流的全是茶水。
久久之后,郁宸终于道出一句:“毛大师,就照你的计划行事吧!”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蕙兰殿依旧高挂着盏盏宫灯,初夏温热的晚风,带着兰花的幽香轻轻地撩拨着纱纬,荔非兰心倚在贵妃塌上呆呆的发愣,丝毫没有困意。
“令仪有找过你吗?”身边只剩下了雪雁,荔非兰心才幽幽地开口。
雪雁摇了摇头,轻叹:“没有。”一边说着一边放下帷幔,今日的蕙兰殿已非同往日,宫女太监骤增,守卫士兵来回巡视治安,令仪没有机会来也情有可原。雪雁走到荔非兰心跟前道:“夜深了,娘娘早点休息吧。”
荔非兰心苦笑,“你又何苦来?现在也没个外人,你还叫我娘娘。”
雪雁又轻叹口气,搬了个绣墩坐在荔非兰心跟前道:“兰心,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蔓荷姑姑应该也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我们是不是要准备执行任务?”
荔非兰心看着被风吹得飘飘摇摇的纱纬不说话,蔓荷姑姑知道了,郁宸应该也知道了吧?内心一阵苦涩拥至喉咙,莫名的荔非兰心急咳喘息起来。
窗外知了蛐蛐热闹的奏着夜曲,突然其间隐约夹杂了一人的唏嘘声,雪雁快步走至门口贴耳倾听,回头对荔非兰心做了个悄声的姿势,然后轻轻地推开门。
门合上,刚一站定,突然斜刺里跳出一人,雪雁吃了一惊,正欲出手,只见那人走进,却也看清了他的面貌。
“王爷?”雪雁惊得急忙见礼,郁宸抬手止住,抢先道:“你在这里守着。”雪雁应声,郁宸紧接着走进西厅。
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荔非兰心转头抬眸看去,郁宸一身黑色夜行衣正站在对面。灰暗的烛光荔非兰心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却分明能感觉他忧伤而沉痛的眼神。泪又在不知不觉间滚落下来,荔非兰心撑起身体要强站起来,奈何她这几日大病初愈又食不下咽,身上何来力气,胳膊肘一软整个人又朝贵妃塌上摔了下去,郁宸见状疾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我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荔非兰心扑在郁宸坏了,没发觉自己呜呜咽咽竟发出了声音。
郁宸只是抱着荔非兰心,内心百感交集,一时也说不出话,只听着荔非兰心沙哑地嗓子支吾了半天方才说完一句话。过了会儿,他捧着荔非兰心的脸,轻轻帮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才低沉道:“你还好吗?”
荔非兰心含泪摇头,“我哇。我。他。妃子”荔非兰心越是着急越是话不成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