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学识薄浅,指点不敢当,若说这药乃血玉香露丸,是用千年神芝、千年雪莲、千年人参,一齐研好,和着雨水这日的雨水,白露这日的露水,霜降这日的霜,小雪这日的雪。把这几样调匀,和了药丸,盛在旧磁瓶内,埋在花根底下贮藏七七四十九天。即可。”毛茛自是将十滴血送服一事跳过不提。
郁瑾睿长哦一声,荔非兰心也悄悄地舒了口气。郁瑾睿又问:“想来这药是极难得的,不知先师在世时炼制了几粒?神僧有所不知,朕宫里还有一为娘娘也中了此毒,只是较惠妃略轻些。”
毛茛犹豫下,道:“可巧!贫僧师傅在世时就炼制了两粒,这粒就给那位娘娘救命。”说着从腰带中取出一个洁白的瓷瓶,向小安子递了过去。
荔非兰心心道:可惜了,这等神奇的药,我自己吃了都觉得过意不去,竟然还要给那白美莲?
小安子复又将瓷瓶交予郁瑾睿,郁瑾睿托在手中如获珍宝般,抬头虔诚地对毛茛说道:“此药想来也是神僧的传世之宝,今日倾囊,朕颇为感动。”
毛茛和郁宸急忙跪下,毛茛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先师炼制此药本就为造福苍生,今日能救得惠妃娘娘,也算是功德圆满。”
郁宸也道:“皇上不必如此,这都我等做臣子应尽的职责。”
郁瑾睿又急忙扶起二人。该问的都已经问过了,荔非兰心虽然身体虚弱,却也没有睡去的意思,跟郁宸两人总不经意地瞥眼对方,郁瑾睿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于是便又道:“现在时辰已不早,三叔连夜赶来救朕爱妃,舟车劳顿,就先回王府休息吧。待明日早朝时再来领旨受赏。”
第二日早朝上,郁瑾睿大量赏赐了郁宸和毛茛自不必说。
早朝散后,几个重臣相跟着紧张地一起追到谨身殿内参见郁瑾睿。
白蔻仁先开口道:“皇上,老臣以为,清扬王此次进京,明为惠妃娘娘解毒,实为暗地里打探京中虚实。老臣肯去皇上下旨就地解决!”白蔻仁说罢深辑下去。
郁瑾睿道:“清扬王救了朕的惠妃,朕怎能过河拆桥?更何况他是朕的皇叔。”
紧跟着洪连道:“陛下,清扬王此次进京,只带了两个随从,机会难得,若此次不动手,恐怕错失良机啊!”
郁瑾睿沉默一会儿道:“清扬王一向克己奉公、严于律己,朕总不至于凭空捏造一个罪名吧?”
这时一直沉默的黄苓提醒道:“皇上,燕国今年的赋税好像有所推迟……”
郁瑾睿沉默着没有答话,这时小安子悄悄地走了过来,在郁瑾睿耳边低语道:“娘娘已经醒了。”郁瑾睿挥手另他先退下。抬眼看着下面这三个大臣,面色越发凝重起来。
她好不容易活过来,若此时杀了郁宸,她会怎样?这才是郁瑾睿心里最担心的问题。
白蔻仁大呼一声:“皇上!”跪地磕头,“请皇上下旨!”
洪连同时也跪在了地上,黄苓看了看两人,正欲也跟着跪下,头上郁瑾睿却道:“清扬王乃朕亲皇叔,此事容后再议吧!”说着起身带着小安子出了谨身殿,留下三人长吁叹息。
到蕙兰殿时,雪雁和桔梗刚伺候荔非兰心梳洗毕,郁瑾睿见了忙又把她扶回床上,嗔道:“你病刚好,回床上躺着,哪里都别去。”
荔非兰心道:“躺久了床上有些闷热,臣妾想下去走动走动。”
郁瑾睿回头对小安子道:“去取些冰来。”
荔非兰心不明白他的用意,只不一会儿,两个太监抬进来一个支架,放在了靠床不远不近的地方,接着又有宫女在上面放了一盆碎冰块,两个宫女站在盆后,用团扇对着床轻轻地摇扇,顿时便有一阵清凉的风吹拂而来。荔非兰心诧异地看着郁瑾睿,见却他正满眼宠爱地正看着她,想躲却躲不开,只得低头道:“谢皇上厚爱。”
这时红升带着几个宫女端着早膳过来,问道:“娘娘是下来吃,还是在……”
郁瑾睿急忙道:“端了炕桌来,就坐在床上吃吧。”
红升并几个宫女应着,京墨早将炕桌放好,桔梗等从红升和几个宫女手里接过餐盒,这时雪雁急道:“等等!”说着另取了双筷子,将所有餐盒都一并打开,桔梗会意了她的意思,于是也取了筷子,两人将几道菜和粥饼都分别先试尝了,确认无误后方才将餐盘放在炕桌上。
郁瑾睿欣慰道:“难得你得了这几个衷心的奴婢!”
桔梗等人受宠若惊,紧接着道:“能伺候娘娘是奴婢们的福分。”
荔非兰心笑笑,其实她们不知,在她心里一直是将她们当做朋友来看待。转头又看炕桌上的早膳,只见满桌的菜肴。太医嘱咐饮食要清淡,这桌菜肴虽没有山珍海味,却也是各色佳肴。荔非兰心心里不禁一声叹息。
抬头又问小安子:“皇上可用过膳没有?”
“皇上散了早朝就去了谨身殿,之后就直接来看娘娘了。”
荔非兰心听后,目光奇异地看向郁瑾睿。郁瑾睿道:“爱妃吃过后,朕再吃。”荔非兰心回头又看了眼雪雁,不等开口,雪雁急忙又取来一副碗筷放到炕桌上。
“皇上不介意臣妾这里的粗茶淡饭,就同臣妾一起用膳吧。”
这时雪雁又忙先给皇上盛粥,郁瑾睿却拦住她,亲自拿起勺子将荔非兰心的碗里盛满粥,坐到她跟前道:“手抱着碗累,还让是朕来喂你吧。”荔非兰心诧异地看着郁瑾睿,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雪雁急忙过来要接碗,却也被郁瑾睿拒绝,坚持要亲自喂荔非兰心。
门外有太监过来,见屋里情况又悄悄退了出去,小安子发现急吗跟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又急匆匆地回来。走上前谨慎地道:“皇上,谨身殿那边洪大人等几位大人还在那里跪着呢,请求面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