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冷宫吃的饭菜都是最下等的,每每送饭小安子都暗中命人将饭菜换一些像样的,然后再给荔非兰心送去。即使这样雪雁每次都要先用银针试过毒后,才敢放心让荔非兰心吃。
现代科学证明很多毒银针是根本试不出来的,但现在银针已经成了雪雁的精神支柱,只要用它试过不变黑的,她才能安心。荔非兰心也不点破它,如果雪雁知道了这些科学,那以后这些饭菜岂不都不敢吃了,坐着饿死也是死。所以每次吃饭荔非兰心都抱着视死如归地心态,想着如果真死在这里,说不定她还能回到二十一世纪,那倒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这日是修月国的填仓节,晚上送饭时雪雁在墙角烧热水,京墨去门口将饭拿来回来。可能因为是过节,今晚的饭菜比前两日的分量也多了些,而且另还有糕点。这两日来,京墨和雪雁为了荔非兰心,饭菜都先紧着她吃饱,这时京墨早就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看着篮子里的东西不住地吞口水。
荔非兰心看着她忍不住笑道:“早饿了吧?你先吃吧。”
雪雁放下水壶快步走了过来,京墨刚笑嘻嘻地拿住一块糕点,篮子就被雪雁扯了过去。
“等等!我先看看有没有毒。”雪雁从来没有放松过,拿出银针先在两道菜中分别试了试,银针依旧如故。
京墨等不及地拿起一块糕点,道:“这么几天都没事,你看这次也没事吧?”说着喜滋滋地咬了一口那糕点,一边咕哝道:“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了,你们也”
荔非兰心诧异地抬头看京墨,只见她惊恐地瞪圆了眼睛,手掐着脖子哇哇地发不出声来。
“京墨?”
荔非兰心和雪雁都急忙扶住了她,荔非兰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脉,眼眶里已泛着泪光,嗓子哽咽道:“见血封喉。”雪雁拿着护心丸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
这时荔非兰心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放下京墨对雪雁道:“我记得进宫时,竹儿姐姐给过令仪这种毒药,她那里有解药,我去找她要。”说着便大步要往外走,雪雁急忙一把拉住她道:“你身子现在不行,况且外面全是把守的太监,我去!”
雪雁翻身跳上围墙,荔非兰心只听到外面已是打斗成一片。“京墨?”眼泪已不听使唤地如断线珍珠般往下落,“你在坚持一下!”
京墨不舍地看了眼荔非兰心,嘴角已浸出了一道浓浓地乌血,突然扯出一丝微笑转头看向门口,荔非兰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时冷宫的门被人从外打开了,亮光中一个人走了进来。荔非兰心使劲眨了眨泪眼,正在惊讶来的那人时,京墨手里的糕点突然脱手掉在了地上,脖子也向旁歪倒,人已香消玉损。
“京墨?”荔非兰心悲痛地大声喊着,可怀里的人已纹丝不动。
商陆手里的食盒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跪在地上手捧着脑袋,痛地不敢相信这一幕。
雪雁跳出冷宫恰巧遇见商陆朝这边走来,匆忙中雪雁只道出了事要回蕙兰殿,商陆同意了她的要求,雪雁才迈开脚便听见了荔非兰心的喊声,已知来不及了。
悲痛过后,商陆将事情禀告了郁瑾睿,郁瑾睿惊得手里的茶杯哐当滑到了地上,急忙命小安子摆架去了冷宫。
京墨冰冷地身体被放在了床上,荔非兰心和雪雁两人呆坐在桌前,郁瑾睿来了也没让小安子通报,进屋正看见了两人失魂落魄地模样。
“兰心?”郁瑾睿有些哽咽地低声喊荔非兰心的名字,几天不见荔非兰心发现她又比以前憔悴了不少,内心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皇上。”荔非兰心也有些哽咽。在她最需要安全感时,没想到郁瑾睿重新选择了相信她,荔非兰心早已干涸的眼泪,这一瞬间像是被催化了一样,再一次决堤。两人同时跨步上前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你要相信我,夹竹桃花粉真不是不我放的。”
“我相信你。”
雪雁行过礼后,早已悄悄地退到了外面。商陆看到床上的京墨,呼吸也似窒息了般地痛,也悄悄地退到了外面。
“对不起,朕应该早点让商陆来送吃的,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朕不好!朕不该听大臣们的话将你关在这里。”
荔非兰心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郁瑾睿,“我知道你心里。还。”
郁瑾睿轻轻地将她脸颊上的泪痕拭去,这种眼神是他多少个日夜渴盼的,是他付出多少真情换来的,心底的渴望再也按耐不住,郁瑾睿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了荔非兰心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