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兰儿突然来找荔非兰心。荔非兰心一阵惊诧,她没有想到紫苏居然真有胆量去揭发她。但看兰儿面目并没有怒意,荔非兰心只恭敬的等兰儿发话。
“把这件舞衣换上,随我一起出岛。”
荔非兰心一愕,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随即又在心里兴奋地欢呼雀跃,但却不敢面上表现出来,生怕兰儿有所怀疑。
换上舞衣,荔非兰心又拿上了那件郁宸小时候的男装,方遂兰儿一起出岛。
从竹筏上下来,便有一辆马车在渡口相迎。荔非兰心有些狐疑,摸不透此次出岛的目的。
坐着马车进了城,荔非兰心掀起马车窗帷想往外瞧瞧,不料,兰儿一把掰回荔非兰心的肩膀。
“好好坐着,不要东看西看!”
荔非兰心瘪瘪嘴,却又不敢发作。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兰儿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粉色丝帕,递与荔非兰心。
“把它蒙在脸上”
荔非接过丝帕,楞了一下,随即欣然将它蒙在了脸上。
下了马车,只见门头上“魅舞坊”三个字,荔非兰心已多半知晓了兰儿带她来的用意。
魅舞坊来往的宾客虽不是很多,但却个个身家不凡,来到这里饮酒作诗赏舞,比起烟雨楼,算是个高洁清雅的地方。
兰儿前去跟月老板交谈,两人似乎很熟络,不过几句,月老板便将荔非兰心招呼了过去,上下打量了翻,通知乐师等准备,一切就像提前商量好一样。
荔非兰心不禁好奇这个魅舞坊到底是什么地方,郁宸很熟,兰儿也很熟。
霓裳羽衣曲奏起,荔非兰心身着霓裳羽衣,面蒙粉色丝巾,腰身舒展,舞姿时而轻盈,似漫天飞舞的雪花,又时而磅礴,似飞溅击石的浪花。
台下的公子哥无一不看得目瞪口呆,惊艳台上起舞女子的窈窕风姿。
不知是哪一个先起了头,朝台上仍了几张银票,接着其他几个公子哥也跟着仍赏钱。一时间银票舞衣一起飞舞,一旁的月老板笑的直合不拢嘴。
曲停舞毕,荔非兰心朝台下鞠了一躬,转身向兰儿走去。那些看痴的公子哥哪里肯依,定要一睹荔非真容。
月老板急忙上前拦住那些公子哥,“各位爷,这位姑娘并非我魅舞坊姑娘,能来我魅舞坊跳支舞已是幸事,万不敢再多留姑娘驻足,各位爷还是找我魅舞坊里
的姑娘吧。”
这空当荔非兰心已随兰儿出了前厅,只听背后仍有人对她喊道:“敢问姑娘是哪府千金。”
过不多久月老板也跟着来了内厅,想是已经打发了那些公子哥。荔非兰心不禁有些倾佩地看着她,在这风月场合混,她能不得罪那些人,然后全身而退,想来
也是有些本事的。
“这个给你!”月老板将几张银票递与荔非兰心,毫无疑问这是刚才那些公子哥给的赏钱。
荔非兰心没敢接,瞥眼看了看兰儿。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荔非开心地笑了起来,自己留了一张,其余两张塞到兰儿手里
“能有这些收获,那也多亏了兰儿姐姐的照拂,这些算是孝敬姐姐的。”
兰儿瞥了眼手里的银票,又看了看月老板,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只听月老板说:“好丫头!你们栽培她不会有错的。”
荔非兰心脸上陪着笑脸,心里却在掂量着月老板话中的意思
从魅舞坊后门出来,看了下四周无人,荔非兰心在将舞衣脱下换上男装。
“还是男装方便些啊”荔非兰心轻松地伸了个懒腰,转头问兰儿,“兰儿姐姐,京城有没有书店啊?”
“书店?”
“就是卖书的地方。”
“你说书坊啊,过了这条街拐个弯那条街上就有,咦?你要买书做什么?”
荔非兰心磕巴了下,急中生智回答道:“前几日姑姑说我不会写诗,我想买本诗集。”
兰儿似乎并没有怀疑,在前领着荔非兰心朝街口走去。
拐过路口才发现,这里正有一个街头卖艺的,边上围着一群人好不热闹。荔非兰心看着眼馋,偷瞄了兰儿一眼,想试探下她的意思。
兰儿撇了撇嘴角,早已看透了荔非兰心的心思。
“就看一会儿。”
荔非兰心如蒙大赦,欢呼雀跃地拽着兰儿的衣角朝人群里挤。
挤到前面,卖艺人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荔非兰心伸手捻着下巴,心里狐疑,“是不是真的啊?古代还真有傻子敢玩胸口碎大石啊!面糊的吧?”
就在这时只听“哐”的一声,石头在胸口碎成了两半,顿时掌声雷鸣般响起。
荔非兰心先是震惊,接着无意间瞥见石头的断面,好像并不是新的裂痕。勾起唇角邪邪一笑,这古代虽没有化学胶水,一些植物胶粘点东西还是可以勉强的,
只要看他们刚开始抬石头的小心样便知道了。
至此,荔非兰心已觉得没了新意,不如赶紧买书去吧,可是谁知,一转头,兰儿已不在自己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