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京墨也没有吃,一个人趴在床上仍是不住地抽泣。荔非兰心走至她跟前,轻轻地坐在旁边。
“经过这件事,你应该也看明白了。这宫里头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像我们这样,一没有身家背景,二没有靠山。就算有朝一日你得了皇太孙的宠幸,可是,帝王之爱,你能保证他这一辈子心都在你身上吗?”荔非兰心顿了顿,回头见京墨没有说话,又道:“那个莲妃朝堂上有他父亲沛国公撑腰,现在虽是侧妃,但恐怕迟早也会成为正妃。而这个时候,让她知道有别的女人打皇太孙的注意,你说她能放得过吗?”
“可是。兰心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勾引皇太孙殿下。”京墨哽咽道。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莲妃她已经草木皆兵了,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她便不会放过。这叫防患于未然。”荔非兰心说着睇了京墨一眼,“这说来也怪你,谁让你没事就发花痴,见了皇太孙就走不动路,见不着也整天念叨。这样也太引人注目了,难不保有人就会将话传到莲妃的耳朵里。”
“我虽然喜欢皇太孙,仰慕皇太孙,可是我对皇太孙殿下并没有非分之想。”
“我知道,你这就跟我家乡那里崇拜明星是一样的,虽然喜欢他英俊的外表,但这并不一定代表就要嫁给他。外表再华丽那也只是躯壳,女人这一辈子还是要找一个爱自己,疼自己的男人。懂吗?”
“兰心?你有喜欢过人吗?你怎么都懂这些啊。”京墨好奇地瞥眼看荔非兰心。
荔非兰心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笑道:“这个我们那里有好多关于爱情的书籍,我没喜欢过人,却看过那种书,所以知道。”
听了荔非兰心一席话,京墨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有点迷茫,道:“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静静等待自己真正的良人。”荔非兰心心却想,皇太孙是必须要死的人,怎么能让京墨嫁给他呢。
这时,突然荔非兰心机警地听见蕙兰殿的大门似乎响了下,好像有人走了进来。
“京墨,你赶紧睡吧,早点休息伤口好的快。”
京墨胸怀释然后很快便睡着了,荔非兰心穿上衣服悄悄地下了床。
院子里,一个人影正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人,荔非兰心定睛一看,竟然是郁瑾睿。轻声开门出去,荔非兰心一手抓住郁瑾睿,一手捂上了他的嘴,然后拖向了偏殿的夹道中。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荔非兰心心急地问。
“我听说今天白天蕙兰殿有个宫女被打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没事吧?你没有被打吧?”郁瑾睿担心地握着荔非兰心,左瞧右看。
荔非兰心扶正郁瑾睿,道:“我没事,被打的是京墨。”
“你没事就好,害我担心了一天。”郁瑾睿终于松了口气。
荔非兰心听他说担心她一天,心里不禁一惊,她现在可是女孩子身份啊,他不会。
“那个莲妃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了。”郁瑾睿突然愤愤道。
“京墨她确实挺喜欢皇太孙的,但‘勾引’二字,莲妃确实是严重了。”
郁瑾睿突然目光一滞,呐呐问道。“你上次说,蕙兰殿有个宫女喜欢皇太孙,难道就是被打的这个?”
“没错,不过我已经劝过她了,皇太孙将来是要做皇上的,帝王之爱,从来都不是属于一个女人的。”荔非兰心昂头看着月亮,目光带着淡淡的哀伤。如果郁宸做了帝王,那他是不是也就不再属于她了?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对吗?
郁瑾睿愣愣地看着荔非兰心的脸,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两年前的烟雨楼看荔非的场景,同样的肌肤,同样的容颜,就连耳珠上的耳孔都一样。
“兰心?在你们家乡可是男子也会在耳珠上穿耳孔?”
荔非兰心回头愣了下,噘起小嘴道:“我们那里,男子有的有,有的没有。不过,一般男子如果有的,他们也是只在左耳上穿一个。”
郁瑾睿突然震惊地看着荔非兰心久久说不出话来。
“时间不早了,你趁宫门未关,赶紧出宫吧,不然就赶不上了。”皇宫入夜后不能随意总动,外人更不能再宫里留夜,荔非兰心怕郁瑾睿出不了宫被罚,便急着催他回去。
郁瑾睿心里虽是舍不得走,但碍于身份还是不得不先离开。